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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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黯的夜裡,幽紅的燈影出一股血樣的光華,映在地上將搖恍的人影拖得修長,房小虹的臉在紅紅的燈光下泛起一股令人駭懼的陰沉神情,在那雙沒有表情的眸子裡,閃出冷寒的光,落在羅戟的身上。

羅戟的身上染滿了一片鮮紅的血,那陣陣劇烈傳來的痛苦,使這個青年高手額上滲出了汗珠,他暗暗地咬緊牙關,不使痛苦表現出來,憤恨地望著房小虹,居然沒有一絲死時的畏懼,也沒有低頭去企求自己的生命。

揚揚劍,冷寒的劍光泛起一蓬悽的光弧,陰冷的笑聲,自房小虹的嘴裡低吐而出,他嘿嘿地笑道:“這柄長劍只要一落,閣下的這個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的分了家,羅大首領,你知道那種滋味麼,嗯。”格倔強的羅戟並沒有因為對方這句話,而有所示弱,他僅是笑了笑,一派坦然無懼的神,冷冷地道:“你可以動手了,房大英雄,在幽靈宮群雄到來之前,我羅戟正好可以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而你卻得到了,錯過今夜,你將失去你所得到的一切”他自知沒有辦法避過對方這致命的一擊,乾脆坦然的接受死神的挑戰,所以他希望房小虹能快一點動手,雖然他死了,可是他相信海神旅會給他報仇,因此他並不怕死,只要死得有代價,羅戟是不計較一切後果。

這個代價是什麼?那就是他以生命換取了羅盈的死因,他深信海神旅會查出這件事情,也深信有人會給他和羅盈報仇。

房小虹滿臉都是不屑的樣子,他臉上冷冰的沒有一絲“人”的表情,冷的像塊鋼鐵,斜睨了西門琦一眼,問道:“怎麼樣?這個人能留下麼?”西門琦嘿嘿地笑道:“房兄,他說得不錯呀,這確是個機會!”房小虹淡淡地一笑,道:“這樣殺了他也太丟人了,西門兄,你說是麼?”他手臂輕輕一抖,冷寒的劍芒像一蓬烏芒似的散了開來,銳利的劍刃在羅戟的眼前幌動,得他閃身退了幾步,他忿怒的一劍揮出,將房小虹的長劍盪開,身形一躍而出,凜然的將長劍環抱在前,恨恨地喝道:“姓房的,你不要羞辱我!”

“嘿嘿,”這一連串刺耳的笑,傳進羅戟的心裡,像是聞見鬼魅厲嗥一樣,他心中一寒,一股恐怖的寒意剎時湧滿了心頭,房小虹嘿嘿大笑道:“羅大首領,你要想死我偏不要你死,我很希望能看看你在這裡所表現的那種窩囊,也看看你所謂的英雄本是個什麼樣子!”他斜劍往上一,幻化如電的將羅戟手上的長劍擊落在地上,羅戟沒有料到對方身手這般厲害,隨手一揮便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擊落,他心中大駭,忖道:“慘了,我今遭受的痛苦,將比死還要難過。”在他那雙心炯炯的神目裡,陡地泛出一股紅光,絲絲的血絲有如一道道燃起的烈火,他目眥裂的吼道:“你要怎麼樣?姓房的,這樣做也未免太那個了,我羅戟雖然技不如你,在江湖上也不失為一條漢子,我如果要羞辱我,別說我羅戟罵你祖上失德,絕子絕孫”房小虹冷冷地道:“你罵呀,羅副首領,沒有人會攔著你的嘴”他左手倏地一晃,曲指輕輕的一點,斜斜地點在羅戟身上的三處道,羅戟只覺得身上一麻,登時全身動彈不得,房小虹向凝立在四處的漢子一揮手,立時有兩個漢子將羅戟綁了起來,房小虹冷然的一笑,道:“送到我的幕蓬裡去”那兩個黑衣漢子急忙答應一聲,押著羅戟向那尖起的大蓬之中行去,房小虹望著羅戟的背影哼了一聲,道:“西門兄,你要不要看看我對付人的手段。”西門琦這時對房小虹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不但佩服對方那身詭譎幻化的功夫,也駭懼對方那種對付人的方法。

他神情一冷,哈哈笑道:“房兄的高明,在下正要領教!”房小紅得意的道:“行,你會看到羅戟怎麼樣的求饒,不管是誰只要落在我姓房的手中,縱是鐵鑄的漢子,我也能讓他變成個軟骨頭的金銅”兩個心黑手辣的年青高手俱嘿嘿一陣大笑,大步向幕蓬裡行去,幕廉掀起,羅戟正被綁在一支起的柱子上,他神情慘然,望著進來的兩個人,罵道:“龜兒子,你們不是人”西門琦冷笑道:“羅兄,你還是閉上你的鳥嘴好,免得多增加你的痛苦,要知道這裡不是海神旅的地方,而是我們幽靈官的範圍,你要發狠還是回去發吧!”羅戟憤憤地道:“如果我羅戟能活著回去,首先要踏平你的幽靈宮,西門琦,我會血洗今之仇,你們兩個都給我記著”

“啪!”地一聲重響,清脆的傳遍開來,房小虹重重地打了羅戟一個巴掌,只打得羅戟耳鳴心悸,一縷血絲自嘴角出,他怨恨的瞪著房小虹怒喝道:“姓房,你他媽的不是好漢”陰沉的一笑,房小虹冷冰的道:“你吼什麼,這一巴掌還不夠,嘿嘿,羅副首領,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聰明人,就乖乖的閉上你的臭嘴。”他斜睨了西門琦一眼,道:“西門兄,我要表演一手“螞蟻上樹”你喚他們擺酒,我倆一面喝酒,一面看看螞蟻上樹那種滋味。”

“好主意,好主意。”西門琦嘿嘿地笑道:“房兄真有你的,小弟正覺寂寞夜長,沒有辦法打發這種無聊的時光,現在,嘿嘿,倒有的瞧了”輕輕地擊了兩掌,幕蓬之外立時走進兩個漢子,西門琦分忖了一聲,立時擺上一桌豐富的酒餚。

一個黃黃的竹筒託在房小虹的掌心之中,他陰沉地斜著眼睛不屑的望著羅戟,命一個漢子將羅戟身上的衣服脫掉,僅留一條內褲遮著下體。羅戟沒有料到自己雄峙大漠,堂堂一派之首,會遭到這種空前的羞辱,他氣得神情大變,幾乎想自盡死去,可是這時身上四肢被縛,本沒有動彈的餘地,他臉鐵青憤憤地吼道:“哥兒們,你的手段好毒”房小虹揚了揚手中的竹筒,嘿嘿地道:“沒有什麼,這只不過是一點小玩意,羅副首領,你現在可以領受一下螞蟻上樹那種滋味了,那是一種非常好受的味道,我想你一定很樂意嚐嚐!”他輕輕啟開了那個竹筒,自裡面突然湧出一群無數的黑蟻,這群黑蟻頭特別大,嘴上長著一個長長的尖刺,俱緩緩的爬動,奔跑到羅戰的腳腿下,慢慢爬上了他的足踝。

羅戟駭得大叫一聲,道:“這是什麼東西。”房小虹冷冷地道:“這是苗疆瘴區的尖嘴蟲,很像螞蟻,最喜人血,苗疆巫婆專門拿來對付那些背叛她的人,所以此尖嘴蟲又名神兵,咬人不見血,籍著血的時候會將本身的毒傳給對方,羅副首領,你請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將你身上的血一次盡,總會讓你享受享受那種特別的味道”羅戰聞言大顫,悲吼道:“房小虹,你不如一劍殺了我,用這種惡毒的方法整我幹什麼?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犯不著施出這種手段。”

“嘿嘿,”房小虹嘿嘿地一聲冷笑,轉身和西門琦坐在一起,端起一杯酒,輕輕撮在嘴邊,大笑道:“羅兄,我敬你一杯,祝你一路快樂”

“呃!”羅戟心裡一慘,嘴裡不覺呃了一聲,他低頭看了看腳背上,只見萬千的尖嘴蟲爭先恐後的向自己身上爬來,一股麻癢難捱的痛苦,從腳上一下接一下的傳來,那種痛苦麻酸酸的,說痛也不痛,只是奇癢難捱,心裡好象有個什麼東西在騷動一樣,比蛇啃在上還要痛苦。

羅戟痛得冷汗直,喝道:“魔鬼,你這是那門子英雄,有種放下我痛痛快快的一拼生死,你這樣折磨我呃!”他想起自己昔時的英雄歲月,與自己現在所受的這種羞辱,心裡恍如遭受到巨大的銅捶狠狠一擊似的,他的心神劇烈一顫,體外所承受的壓力使他不過氣來,那陣陣形容不出的苦痛,連羅乾這樣銅一樣的漢子都忍受不住,可見這種苗疆尖嘴蟲有多厲害了。

黑麻麻的一片,那群豎起長長尖嘴的大螞蟻象是驟然得到了食物一樣,迫不及待的向羅戟身上爬去,揚起了長長的尖嘴專找羅戟身上多的地方咬去,尖尖的嘴咀在裡重重地一啄,鮮血便會向外一冒,這些尖嘴蟲急忙鼓起了肚子狂狂喝,非將肚子脹得圓圓大大而不停止。

羅戟雖然有一身笑傲林泉,睥睨江湖的功夫,可是一旦遇上這群沒有人的尖嘴蟲,空有一身幻化的功夫,一點也施不出來,他這時疼得全身直顫,身上猶如遭受了什麼東西一樣,那種痛苦簡直不是筆墨所能形容出來的。

房小虹望了望羅戟那種掙扎苦痛的表情,不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得意地問道:“西門兄,你看我們的羅大爺還能支持多久?”西門琦嘿嘿道:“最多能支持一個時辰”

“哼!”鼻子裡傳出一聲冷哼,房小虹不屑地道:“你把他估計的太高了,苗疆尖嘴蟲又毒又狠,我相信不出半個時辰,我們的羅大英雄就會化為一具骼髏,僅剩一張皮包骨了,嘿嘿!”兩個把人命當兒戲的詭詐青年杯對飲,不覺得各有三分醉意,西門琦向羅戟一望,暗中登時了一口冷氣,只見羅戟鐵錚錚的一個漢子,這時身上爬滿了尖嘴血蟲,終於忍受不了那種椎骨啃的痛苦而暈死了過去。

尤令人心寒的是那些豆大的尖嘴蟲,這時非但沒有喝飽人血的意思,反而鼓起了圓圓的肚子狂不休,那黑麻麻的一片,使西門珂全身都不覺起了雞皮疙瘩,周身汗直豎,對於生於一身賊骨的房小虹起了一股寒意。

西門琦對房小虹整治人的手段既驚且佩,暗中升起了一股防禦之心,他倆在各懷心事,醉意未消之時,突然自幕蓬之外傳來一聲冷笑,冷冰的笑聲使兩人霍然立起。

房小虹斜掌平,沉聲的道:“那一位?”淡淡地一閃,兩條人影化作一縷輕風,並肩地向外面撲去,眨眼之間消逝不見,剎時,使酒香飄鼻的大蓬幕裡又恢復了死樣的靜寂。

幽靈似的一晃,自蓬幕外突然閃進一個鬼魅樣的人影,他冷冷地看了羅戟一眼,揮手將羅戟身上聚滿了的尖嘴蟲彈落在地上、解開羅戟身上的繩索,將他挾在肋下如電的搶出幕外,向前奔去。

“唐兄,你得手手麼?”黑黯的夜裡傳來一聲女子的話聲,唐小客身形一頓,朝悄悄凝立在夜下的那個少女一揚手勢,道:“首領,屬下幸未辱使命,總算將羅兄救出來了。”海神旅首領何小媛嗯了一聲,冷寒的眸子在夜中湧起一股煞意,她輕輕作了一個手勢,輕聲的道:“你向東走,那裡有我們的人接應”唐小客一呆,道:“首領,你呢?”何小媛恨恨地道:“我來斷後,掩護著你走,那個姓房的這樣對待我們海神旅,這個仇非報不可,你快走吧!”唐小客身形躍起,斜斜的向東方穿去,何小媛等他的身形消逝,緩緩的向前移動幾步,冷煞的望著奔來的西門琦。

西門琦嘿地一聲,道:“何首領,什麼風將你的大駕吹來了!”何小媛面上冰冷,有如罩上一層寒霜,冷漠的道:“你們幽靈宮的本事愈來愈大了,居然連我們海神旅的人都敢砸了,西門琦,是誰叫你這樣對待羅戟的”心中一寒,西門琦緊張的道:“羅副首領在我們地盤之中撒野,不將我們幽靈宮放在眼裡,如果我等不給他一點顏看看,嘿嘿,江湖上還能由得我們再混下去麼,何首領,你這樣三更半夜私探大草湖不知有何指教?要不要請裡面坐一會”

“嘿!”房小虹鐵青著臉輕晃而來,陰沉的道:“西門兄,我們中了海神旅的計了,嘿!這位姑娘好象就是海神旅的大首領吧,在下失敬了”何小媛白了他一眼,道:“你好象很不錯麼?連我的人都敢動手,房大英雄,你知道得罪我們海神旅的後果將遭遇到什麼樣的報復麼?”光一閃,房小虹冷冷地道:“海神旅玄魔小丑,不堪一擊,幽靈宮現在要統馭天下,貴旅如果識趣,當該退出大漠,否則!嘿”

“哼!”何小媛冷哼一聲,道:“你這狂妄的小子,在本首領面前,竟敢說這種話”她緩緩的抬起潔白加玉的手掌,自掌心之中吐顫出一股幽幽的光華,斜斜地向房小虹身上推去。

“烈幽掌!”房小虹詫異的低呼了一聲,凝重的將臉一沉,右掌在空中兜一大弧,著何小媛擊來的掌勁拍去。

“砰!”地一聲大響,雙方身形俱是一幌,互相一移身形,相距在五尺之外,房小虹嘿嘿一聲冷笑,嘴角上漾起一絲詭秘而陰沉的弧線,他身形向前一動,道:“西門兄,命人將這個娘們截住,海神旅敢來這裡發威,我們自然也得給他們一點顏瞧瞧,先擒下這個小妞,你我再領兵直攻海神旅,在兩之後,我相信大漠裡再沒有海神旅這號人物”何小媛心中一寒,沒有料到房小虹這個人如此陰狠,她能領袖海神旅那麼多的高手,自不是平易可欺之輩,念頭轉動,不冷笑道:“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過你主意打錯了,海神旅大漠之雄,如果那麼輕易可以毀滅,幽靈宮也不會等待到現在了!”房小虹不屑的道:“烏合之眾也敢狂言,姑娘,你給我躺下吧!”何小媛見他話音甫逝,身形已詭異的搶了過來,心中一凜,揮掌斜,電疾的擊著拍出七掌,無奈對方神功無敵,功力猶在他之上,那連環七擊非但沒有傷著對方,反而讓房小虹給得團團亂轉,她暗中大駭,忖道:“這個人的功力簡直比西門熊還要高明,如果他真要和幽靈宮聯合對付海神旅,海神旅還真不是他的敵手,我得趕快設法回去佈署一切,在這裡纏鬥對我其實不利。”她大吼一聲,抖手將背上的長劍掣出,輕輕一顫,悠長的劍之聲振空響起,爍顫寒刀在空中一閃,得房小或身形飄退,暗中卻是大大的一震。

何小媛乘對方這一退的空隙斜穿躍出,落向寂寂的長夜裡,奔出五六步,只見夜中人影閃動,十幾個幽靈宮的高手已截住了去路。

身後的房小虹怒喝道:“截住她!”劍光陡地湧起,一蓬血雨彌空布起,何小媛一劍劈死兩個截路的高手,斜馭長劍斜揮而出,嚇得那些高手暗中一顫,紛紛退身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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