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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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法相沉聲的道:“你再等一會,敝皇也許快要出來了。”東方萍滿臉殺機的叱道:“還等什麼,四個多時辰過去了,也沒見石砥中好生生的出來”她氣得神情蒼白,息的道:“我看情形太令人懷疑了,說不得你們那個什麼鬼皇居心不良,暗中將石砥中謀害了文法相氣得大吼道:“你怎麼可以辱沒敝皇,我皇仁義四方,豈會是那種市井小人,姑娘你說話可得放尊重點”

“嗤!”東方萍冷笑道:“我偏要說,看你把我怎麼樣?”文法相也忍耐不住這個少女的譏諷,他身形魂地一退轉身向黑幽幽的裡拜了三拜,大聲的道:“我皇在上,東方姑娘輕視我皇,羞辱大國之王,臣不能再忍受了,臣只能使出“送魂隆魔神功”將這羞辱我皇的草民殺死,然後再自斷氣脈身死!”他頂拜完畢,臉上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殺機,嘿地一聲,右掌曲伸左掌把拳身上衣袍隆隆鼓起,頭上萬千髮絲豎躍起,那猙獰的神情看得東方萍心神大寒,不覺得閃身退了幾步,雙眸不瞬的盯著那個陰沉的老人。文法相這怒道:“納命來!”自他起的右掌裡,緩緩吐烏烏的閃光華殺機隱現,揚掌向東方萍的身上來。

東方萍顫聲道:“你這是什麼功夫”她從沒見過這種怪奇的功夫,不被對方這種猙獰的形象所震懾,嚇得身形一閃,又退了二步。

文法相陰沉的道:“現在我不會再饒你了,姑娘你給我跪下!”當這個老人決定要殺死東方萍時候,他再沒有什麼顧忌,只要為皇上盡力那怕是立時死去,他都不在乎,所以他冷酷的將手掌揚起,緩緩的向前推去“文法相!”這微弱的呼聲恍如自隔牆的石壁裡傳出來的一點聲音,低細的幾乎不可聞見,文法相全身直顫,回頭道:“皇主!”大宛國主滿臉病容斜斜的倚在口的壁上,他臉上汗珠直,雙目神光頓散,象是驟然得了一場大病似的,他嘴角上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息的道:“你身為一朝之巨,怎麼這樣糊塗”文法相恭敬的道:“她言詞辱及皇”大宛國主擺擺手,道:“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東方萍這時只盼石砥中安然無恙,一見大宛國主獨自出現,她身子向前連奔,數步焦急的道:“他呢?”大宛國主嘴角一掀,輕輕地道:“石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話聲方始消逝,石砥中神豐朗的自那裡緩緩地走了出來,他滿面紅光,本沒有一絲受過傷的樣子,他奔出來緊緊握著東方萍的手,動的道:“萍萍,我好了,剛才你焦急呀”東方萍低下頭來,輕輕的道:“你很壞,明明知道我焦急,還故意這樣晚出來,要是你再不出來,我可能就要殺進去了。”大宛國主見她說得真情,一片聖潔的光輝,在她那美豔如玉的臉面上浮現出來心裡非常的動,想起自己一國之主尚未有一個真正可堪真情的伴侶,心裡更是一陣黯然,他正容的道:“石兄,你真有福氣,得友如此,這一生還有什麼可以求的,小弟能得識你這樣一位朋友,也是三生有幸。”石砥中哈哈地道:“仁兄以一國之尊,降榮和小弟結,此是小弟之福,蒙你耗功舍救,小弟無以報答,如果仁兄沒有什麼顧忌,可否將隱身此地之苦衷告訴小弟,也許小弟能略盡棉薄,為仁兄略略效力!”大宛國主慘然的道:“你我已結為兄弟,這事自然得告訴你!”文法相心裡一急,道:“皇主這千萬不可!”大宛國主雙目一瞪,道:“你懂得什麼!”他向石砥中淡淡地一笑道:“石兄,請隨小弟去‘萬聖軒’敘話!”說著當先領路向前行去,濃濃的夜裡,飄起了清涼的夜風,陣陣香幽清馥的花香,隨著清風吹來。在黑夜中,深幽的大谷燃起了十盞綠綠的燈影,過一片花園,二列青翠的古柏分道而立,在這碎石鋪就的小道盡頭,出現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殿,暗藏在這豎立的山壁裡,若非燈火輝煌,實難看這棟巨屋的偉大。

清瑩的玻璃瓦反出道道青光,斜飛而起的篆角,掛著搖曳的風鈴,在冷清的長夜裡,傳來樂音似的連串響聲,夜之神美再配上這清新的風鈴聲,確實會使人為這異麗的夜而沉醉尤其是那令人心醉的花香“萬聖軒”三個篆體大字,金光灩的閃出來,一陣低細的樂聲自裡面傳出,恍如是仙樂一樣的悅耳,只聽“萬聖軒”中響起一聲清麗的話聲道:“萬聖親臨”靜謐的夜是神秘的,溫聲的夜是甜的,在這溫聲而靜謐的夜裡“萬聖軒”三個篆體金字,映著燈火閃豔的金光,一陣低細樂聲自裡面傳出,彷彿是來自九幻境的仙樂,是那麼美那麼令人陶醉。

綠竹乏聲縷縷響起,瑟瑟之聲嫋嫋飛傳,這那象個人間,簡直是塊仙境,人臨其中,猶如登羽化仙,樂樂乎不知所云,渺渺然直登廣寒東方萍沉醉樂聲之中,不覺脫口讚道:“好一個萬聖軒,大皇帝,你的生活好逍遙”石砥中見東方萍語含譏諷之意,急忙道:“萍萍,不得無禮”大宛主之國懷遼闊,沒有一絲帝王的氣息,他淡淡的一笑,臉上在壯嚴中浮出一片慘然,悽悽慘慘的道:“沒有關係,逍遙之中有苦慘,歡樂之中有憂傷,東方姑娘,這裡雖是我的樂園,卻也是我的填土”語中沒含哀傷,神情至此突然一慘,石砥中和東方萍俱是一愕,沒有料到堂堂一國之尊居然也有這多辛酸,如是看來,世上難有完美之人,更沒有幸福之士,所謂鴻飛冥冥陽中福,形形入中路,只是一個空的名詞。

“萬聖親臨”珠玉般的清唱,有如夜中響起的聲,清幽的綠竹突然一頓,自那燈火輝煌的殿裡,緩緩渡出四個粉紅羅衣的美麗少女,恭敬的排立在殿門兩旁,冷清寒風飄起羅衫裙的,出潔白的玉虔,與燈火爭輝。

大宛國主伸手禮讓,道:“二位請!”那四個身著粉紅羅衫的美豔少女手挑珠紅八角紗燈,足覆綠緞軟鞋,纖纖細細身子如風中細柳,向那波光影的金殿之中行去。

東方萍和石砥中只覺眼後大亮,耀眼的燈光照得目亂神搖,紅漆的兩列石柱,上面盤龍浮雲,鑲著藍玉的壁頂,閃爍著青瑩的光,在那迥光照人的屏風上,一團烈著道道金光,這種皇宮的氣派與擺設,東方萍和石砥中還是初次看到,不覺看得沉醉如夢在大殿的兩旁,連坐著兩列手持樂器的宮女,她們頭挽著青髻,金釵玉配,淺淺然,淡淡笑,若非是親臨此境,還以為是到了女兒國。

大宛國主輕輕擊了一下手掌,道:“石兄,請坐!”他當先坐在一把纏著金龍的坐位上,東方萍和石砥中各自落坐,這時琴聲繚繞而起,宮女婆娑輕舞,曼波羅影,樂聲融融,直是登羽化仙,那知人間悲歡痛苦。

東方萍雙眉一鎖,淡淡地笑道:“大皇帝,怪不得你不願意出世呢,原來是在這裡享盡人間之福,如果我們在這裡待久了,可能也會樂而忘返!”大宛國主悽悽慘慘的一笑,道:“在東方姑娘眼裡,這太俗了”他本身雖非武林兒女,卻非常懂得江湖人物的氣質,揮揮手,那些正在彈奏和輕盈曼舞的少女齊都恭身退了出去,大殿之中突然變得冷清起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文法相恭身退了一步,道:“臣侍候我主”大宛國主冷冷地道:“我不要你侍候,你退下去”文法相面上一紅,嘴顫動,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不敢說出來,輕輕的嘆了口氣,默默的退了出去。石砥中詫異的道:“你好象對文先生不太重視”大宛國主鼻子輕輕冷哼一聲,道:“這個老東西太愛管閒事了,我看了他就討厭,若不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我早要辭退了他”他深深的了口氣,道:“你們一定奇怪我為什麼會隱藏在這個地方?”石砥中淡淡地笑道:“願聞其詳”大宛國主神情一黯,稍稍停息了一會,雙目光一閃,望著那拱起的彩壁頂,象是在頓思著往事一樣。

一幕幕往事如煙般的緊繚在他的腦海,這個一代君長沉思在兒時的憶思裡,回憶的魔手已經輕靈的將他抓住了他正待啟之際,殿外突然響起一聲沉喝道:“聖母親駕!”大宛國主神情隨著一變,正待起身的時候,只見一個白髮蒼顏的老太婆由文法相伴隨著行來。

這個白髮皤皤的老太婆手持金龍鐵柺,步復沉穩,雙眸神冷寒,冷冷地瞥了東方萍和石砥中一眼,道:“這兩個人就是闖進來的人麼?”文法相恭身的道:“是!是!”大宛國主急忙起身,道:“母后!”這老太婆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孩子,這個地方是七皇子的寶殿,豈能隨便要草莽野民來這裡沾了俗氣,我看你連我們皇室的規矩都忘了。”大宛國主怒衝衝的瞥了文法相一眼,嚇得文法相急忙低下頭,大宛國主向這老太婆一施禮,道:“母后暫請息怒,孩兒有話稟告”這老太婆冷冷地道:“你說來我聽聽”大宛國主恭身的道:“這兩位朋友不是俗人可比,孩兒和他們一見投緣,已結為異兄弟,請母后將他們象孩兒一樣看待”

“我可沒有這個好福氣!”這老太婆冷笑道:“蒙光帝餘遺德,我們來此世外桃源,享受這僅有的晚年,我們並不想要外人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也沒有必要告訴其他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居然自作主張,把兩個不相識的人引進這裡,這事若傳將出去”大宛國主心裡一急,道:“母后,你誤會了”這老太婆突然放聲大笑,道:“誤會!文法相,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文法相全身劇烈的一顫,道:“臣不敢說!”這老太婆清叱道:“說!”

“我要你說。”文法相見她生這樣大的氣,嚇得通身直顫,他畏懼的偷偷瞥了大宛國主一眼,只見這個帝君滿臉落寞痛苦的樣子,文法相不敢隱瞞,戰戰兢兢的道:“君皇要將避隱此地之事,告訴石砥中!”這老太婆神情略一變,重重地揚起手杖在地上一擊,冬地一聲重響,擊得地上石屑濺,她大聲的道:“什麼?你競敢將這種事說出來,孩子,你太糊塗了,我們皇室的秘密除了皇室中的人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種事,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糊塗,簡直是令我傷心”大宛國主暗暗的嘆了口氣,道:“孩兒與石兄結為異姓兄弟,就該坦誠相見,我這樣做並沒有不對之處,母后,你不要聽文法相胡說!”這老太婆莊重的道:“皇室中的秘密是不能公開的,我想你知道這事的嚴重,孩子,現在我要你將他倆趕出去”大宛國主神情大變,顫道:“這”石砥中見這個老太婆口齒鋒利,咄咄人之勢實在令人不容易忍受,他和東方萍同時站起來,道:“不用你趕,我們自己會走!”這老太婆冷冷地道:“出了‘萬聖軒’,你倆還得經過一番苦練才能出去。”東方萍不屑的道:“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可惜我倆不是大宛國的子民,你還沒有資格發落我們,至於我能否出去,那要看你的手段是怎樣的高明瞭!”這老太婆哈哈大笑道:“大宛國曆代傳宗至今,只有一個柴倫曾進過宮中,而讓他僥倖贏得大紅而去,現在大紅已回,柴倫行蹤也不知落何處?我老太婆倒要看看你倆有什麼本事”石砥中冷冷地道:“一個七絕神君已將貴國的寶馬贏來,而能出入大宛國秘宮如入無人之境,可見貴國的所謂高手都是不堪一擊之輩,在下迥天劍客倒要看看貴國的神奇武技!”這老太婆冷漠的道:“你等著瞧吧!”她恨恨的瞥了石砥中一眼,手中大手杖在地上輕輕一敲,文法相同時向殿外行去。

大宛國主痛苦的長嘆了一聲,道:“這就是我的生活,關在籠子裡的生活,我幻想著自己能有個朋友,也幻想著自己能遨遊天下,但是我並沒有,一樣都沒有,所謂的皇室享受,浮淺的榮華,夢樣的富貴,到頭來都是一場空,還不如你們自由自在,能去領略到自然的美,真正的人生”他苦笑道:“石兄!請原諒我,我生在帝王家,已沒有獨立的自由,一切都要受王室的約束,誰叫我是皇帝!”石砥中搖搖頭道:“我瞭解,你不要難過”他和東方萍由大宛國主伴隨著緩緩向殿外行去,這時清風輕輕飄來,朦朧的斜月高高掛在空中,殿外,兩旁立著十幾個黑衣劍手,文法相居中,靜靜的立在夜裡。

大宛國主清叱道:“文法相,你在這裡幹什麼?”文法相恭敬的道:“奉老太后之命在此請兩位貴客闖山!”大宛主冷冷地道:“你要毀了他們!”文法相搖搖頭道:“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太后之令難違,老臣只得盡力而為,況且這又是皇室的規矩,當年七絕神君私闖宮的時候也經過這一關”大宛國主冷笑道:“你要按規矩來本主並不反對,只是我要你將觀念清楚,這裡是由我統馭,並不是你文法相的天下”文法相嚇得連連倒退三步,道:“君皇折殺老臣了,這事本是太后的主意,老臣哪敢從中策劃,請君皇明察,恕老臣得罪之罪”大宛國主眉一舒,道:“你是否動手。”文法相顫聲的道:“太后親老臣手令一個,務必要照太后之意行事,若是老臣辦事有所失誤,太后那一關就通不過!”大宛國主沒有想到母后會將此事看得這般嚴重,念頭一動,已知這事是文法相搗的鬼,他冷哼一聲,道:“我去見太后去!”這個一代國君雖然有滿肚子怒氣,卻也不敢得罪太后,他身形輕靈的躍起,拂袖向夜中行去。石砥中瞥了大宛國主的背影一眼,冷冷地道:“文先生這樣畜意留難,可能是有著別的原因吧!”他這時江湖經驗頗豐,一見文法相那種滿含敵意的樣子,已測知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裡面或許還有別的原因,這一問還真對,這其中果然是含有意想不到的原因。

文法相怨毒的瞪了石砥中一眼道:“不錯,石大英雄,或許有一個人你能記得起來,只要你知道他,就曉得我姓文的為什麼要留難你了!”

“什麼人?”東方萍叱道:“你這個老混蛋,是受了誰的指使!”文法相身為一代朝臣,無論修善與心機都是天下一等之士,他對東方萍的叱罵只是冷冷一笑,道:“西門熊是我結義兄弟,在你們來這裡之前我已接到他的傳書,要我將二位留下,助他完成登臨天下的大業。”迥天劍客石砥中心中大驚,沒有料到文法相居然和幽靈大帝西門熊是結義兄弟,他腦海中意念一閃,忖道:“看來西門熊已和文法相聯絡上了,否則文法相斷不會這樣怨恨自己,怪不得大宛國主這樣討厭文法相呢,原來他已與道第一高手西門熊暗自私通”他冷煞的一笑道:“文先生,你和西門熊那個老狐狸往,對你的前途將大為不利”文法相嘿嘿地道:“你懂什麼?幽靈宮創建之時還是先父拿的錢,西門熊雖是江湖中人,卻是大宛國的秘探刺史,他只要登朝江湖,對我們大宛國是有益的!”

“哼!”石砥中鼻子裡冷哼一聲,道:“西門熊是什麼東西,在你文先生眼裡看得居然這樣重要,我迥天劍客石砥中卻沒將他放在眼裡。”文法相聞言大怒,沉聲喝道:“你有多大道行,居然敢不將天下人物放在眼裡、嘿嘿石砥中,不要忘了,在進谷之前你是怎麼樣的受傷,以閣下這種身手,要想安全的走出這裡,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嘿!你只要看看我的人就知道了!”石砥中凝重的瞥了四周羅列的那些身背長劍的高手一眼,只見這些人目光閃,俱是太陽隆起,顯得都是極有修為的劍道之士,他心中大寒,腦中疾快的忖思道:“文相法一個人已極難纏了,如果再加上這麼多的劍中的好手,我和萍萍縱然是盡了力,也攻不出這裡半步。”他腦海之中意念閃動,濃濃的斜眉輕輕舒起,一派凜然的神威自臉上泛起,他低沉而有力的一笑道:“文先生這樣大動干戈,不怕死傷無辜麼?”陰沉而低冷的一笑,文法相嘿嘿地道:“這些人都是大宛國出名的勇士,他們身受皇恩而卻無以為報,能夠盡忠職守,正是他們的光榮,若不幸死去,那正是一個勇士最光榮的表現,你不要替他們惋惜,他們時時都在找尋表現的機會,這個機會終於來臨了!”東方萍怒叱道:“你這個老混蛋好不知羞恥,我們對你已忍讓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進退的挾勢凌人,憑你們這眾狐眾狗學的那點道行,在我眼裡還沒有一指頭”文法相神情一變,喝道:“你說什麼?”這句話非但是文法相受不了,連四周的那群大宛國高手也都氣得面上鐵青,同時向前邁進了一步,手已按在那斜起的劍柄上,俱恨恨的瞪著東方萍。

東方萍毫無所懼的道:“光瞪眼有什麼用?有種就站出來!”

“嘿!”自左側那個黑衣漢子的嘴中暴出一聲冰冷的低嘿聲,他身形輕靈的一躍,斜斜飄落在地上,道:“文大人,小的要出手一戰!”文法相看了他一眼,道:“矛叔,你是衛隊長,當知責任重大”矛叔的目光一寒,恭顫的道:“小的知道,文大人,自小的懂事之時,大人就一手提拔小的一直至衛隊長,卻始終沒有報答知遇之恩的機會,現在大人有用小人之時,小的焉能袖手不前”文法相嗯了一聲道:“你能知道我對你的好處就行了。”矛叔伸手拔出長劍,道:“小的那敢有一絲忘記,大人非但器重小的一個人,連家裡父母都照顧的溫暖俱佳,請大人放心,小的不敢有辱使命”石砥中沒有料到矛叔對文法相這樣的恭敬,他從雙方的對答中,已看出矛叔是個直腸而沒有心機的漢子,只要別人給他一點好處,此生此世便永不忘記,迂種人最容易受人利用,也最容易行動,石砥中濃眉一鎖,道:“文先生,你倒是很善於用人!”文法相冷冷地笑道:“這與你好象沒有關係吧!”他陰冷的向予叔一笑道:“矛叔,你只要這一戰克敵,不但是我有賞,連太后都有嘉勉,那時你才知道我為什麼會要出手!”

“是!”予叔聽得心情奮,只覺全身熱血沸騰,他刷地一顫長劍,迥身揮劍向迥天劍客石砥中來,他冷冷地道:“石兄,你請指教!”石砥中濃眉一軒,道:“予兄,你這樣做只是為了得一點好處麼?”矛叔的神情一變,沉穩冷冷的道:“你錯了,我生為大宛國子民,死為大宛國鬼魂,在職責上我當盡忠,這次動手決沒有其他原因,所為的僅是表現一下我對主人的忠心,有道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誰叫我們的立場不同呢?”他斜斜揮了一下長劍,道:“你準備出手吧,主人之命難違,我手下是不會留情的,這點我想你看得清楚,不需要有多說了!”石砥中眉中煞意一湧,道:“你並沒有明白的職責盡職,首先你得明白文先生並不是在替國家做事,而是在公報私怨,替靈幽大帝西門熊在作先鋒,你又何必受他的利用呢?”矛叔冷叱道:這個我不管,我只聽命文大人,他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除此而外,沒有一個人敢支使我!”東方萍冷笑道:“你的膽子好大居然連你的國君都沒放在眼裡。”矛叔的臉隨著東方萍的這句話而大變,他嚇得全身直顫,畏懼的望著文法相,那目中所含的恐懼幾乎是在臨死之前所表現的恐怖,他只圖口快而作下欺君的大罪,這要殊連九族,全家盡斬的重刑,剎時,這個皇室的衛隊長嚇得目瞪口呆,驚顫駭懼。

“文法相看得一揚眉,道:“予叔,你不要怕,一切由文大人給你作主。”矛叔的神略略好轉。他急快叩謝赦罪之恩,沒有說話,著長劍向石砥中行來,出手盡是奪命絕招。

矛叔能夠以這般年紀榮登大宛國皇族工隊長之職,其背後固然要有極大的靠山,本身當然還要有一身出類拔萃的真功夫才能升到目前這個地位,他身懷異疆外域的詭秘功夫,劍法與中原大不相同,看著那一劍是戳向前,實是攻向下腹,劍路奇絕,使人無從捉摸,石砥中初次動手,居然沒有辦法摸清他的路子,連著退了七八步。

矛叔面上表情一鬆,哈哈笑道:“我以為你有多利害呢,原來也只不過如此!”石砥中凝重的道:“勝負沒分之前,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矛叔冷冷地道:“我們大宛國秘劍之法是詭異為主,攻敵之時取於對方不勝防之時,我前三劍只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的功夫,要是真要取你命,在第一招上你已中劍了!”他斜顫手中寒劍,氣勢凌人的上前大喝一聲,道:“這一劍我要取你雙目!”但見這個人身突然一矮,手中三尺鋒芒倏地向迥天劍客石砥中的腿上斬去,劍路輿所說的竟相差那麼遙遠,使人極不易明白他到底在搗什麼鬼?

石砥中這時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輿矛叔動手,卻到對方劍氣寒凜,輕氣透骨,一見對方劍指自己雙足,登時楞了一楞,他身形斜躍,在空中輕輕一掠,正避過對方這劍削雙足之厄時,陡見矛叔手中的長劍突然變成半弧形,詭秘而出於意料的化作二縷寒影對著他的雙睛來。

還好迥天劍客石砥中事先曾作充分的準備,寒影乍閃,輕氣甫出之時,石砥中已斜劈一掌,右手疾逾閃電的抓向矛叔的右腕之處,伸手奪過對方的長劍。

矛叔一呆,道:“你”石砥中凜然的道:“大宛劍絕長於變化,而少於防備,在對付普通身手之人足足有餘,但要對真正劍道高手的卻又差得太遠,只要幾招一過,破綻百出,定能傳出空隙傳你長劍!”柔叔自學劍至今,在大宛國鮮有失手之時,那裡料到在這裡才施出十招,便失手給石砥中,他面上浮現種慚愧而又自羞的神情,幾乎不相信石砥中能在幾招之中將自己拿手的劍技攻破,他不甚瞭解的問道:“我不相信,也不懂你的意思?”石砥中知道這種人是個耿直的漢子,心磊落除了忠於主人之外,仍是敬佩真正的英雄俠士,他有心要造就一下矛叔,登時毫不隱瞞的直言,道:“很簡單,你這套劍法攻敵有餘防守不足,這說明裡面漏太多,要改進的地方還不少,你要是能在防守之中再下功夫,我相信沒有幾年,沒有人再是你的敵手,說句良心話,我若非在劍道上下過苦功,也沒有辦法勝得了你這種回劍傷人的絕技”矛叔心思靈,只要略略一點則透,他念頭直轉,不大大佩服,立時肅然起敬的恭身一禮,道:“你真了不起,一下子解決了我多年想不出來的問題,石兄,請恕小弟方才無禮,我太不自量力了!”只因石砥中一片善心,而點化了一個劍道高手,矛叔後成為大宛國劍神,豈是石砥中現在所能料到,當然矛叔後尊石砥中為師,在大宛國開派立門之時,將石砥中之象供為劍宗,所為的就是報答今指點之恩,(此非本書故事範圍之列,恕不多敘,只是略略一提)文法相沒有想到事情會產生這樣大的變化,矛叔非但沒有取去石砥中之命,反而表現得敵意全消,心中大有冷冷之意,他氣得心頭火起,沉聲喝道:“矛叔,你這是幹什麼?我們是在對付敵人,不是叫你和對方套情,你還不快奪過你的劍來殺死他!”矛叔冷冷地道:“文大人,謝謝你對我的栽培,小的現已了你的用心了,你不要對我責備,我現在已決心離開你了!”文法相氣得大怒叱道:“你敢,你連你母親與父親都不要了,你不怕我命手下將你九族盡滅,給你掛上個不忠不義的罪名!”矛叔向石砥中接過長劍,冷笑道:“你不敢,我不怕你威脅我!”他向石砥中一拱手,提著長劍向黑夜之中行去。文相大喝一聲道:“給我拿下他!”四周的黑衣高手俱是一楞,沒有想到矛叔有此一著,他們和矛叔私頗篤,驟聞文法相之命,猜疑一會,方始拔劍躍去。

“不準攔他!”自這群高手的背後響起聲低沉而有力的沉喝,那些黑衣高手同時全身一顫,嚇得停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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