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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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穿著樸素,但卻十分靈,他看到對方進了客棧後,居然冷笑一聲,不往前進,回頭就奔,轉了一條街,忽然向一個青年招手道:“白大哥,點子有落腳的地方了!”青年笑道:“龍斐,聽出什麼沒有?”原來小孩竟是龍斐,而且那青年又是白俊!

龍裴招手道:“這兒人多,我們回店去說罷。”他們行到不遠處一家小客棧,進了房,把房門關上,白俊又道:“他們是幹什麼的?”龍斐鄭重道:“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來路,但他們也是在盯步姐姐的!

今晚我們當心。

“白俊道:“紅雲仙女九海姑娘沒有出門?”龍斐道:“沒有看到她們,可能是在店中睡早覺,你盯你醜姑娘怎樣了?”白俊道:“他們住在城外,其中還有一個老婦人。”龍斐道:“那就是天外姥姥,哼,她們都是在找我哥哥的。”白俊漢聲道:“幫主到底在那裡?我們如何能我到他就好了。”龍斐道:“你放心,哥哥神出鬼沒,就說不定他還在暗中照顧我們呢。”白俊道:“他為什麼不和我們會面?”龍斐鄭重道:“他的對手太多了,我們在他身邊不方便,我們走我們的反而沒有危險。”白俊點頭道:“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這樣如何?我們白天去探那一老一少怎樣?”龍斐道:“這是可以的,但要避開步姐姐,她們三人顯然和他們有勾結。”白俊點點頭,整理一下衣服,領先走出房門。

龍斐跟在後面,輕聲道:“那老少二人是師徒,我看來頭非常大,去時要特別謹慎。”白俊笑道:“有你這小孔明還怕出紕漏嗎?”龍斐嘆道:“小事情我不在乎,大事我不願使哥哥心。”談著已近那客棧,白俊裝著落店,叫聲小二道:“夥汁,有上房沒有?”跑來一個三十歲的店夥,恭敬的上道:“時間還早,貴客要什麼樣的房間都有。”

“那好,你陪我們挑選一間罷。”夥計道:“快近中午了,二位貴客要不要準備吃的?”他一面說一面領著向後面去。

白俊笑道:“先選好房間再說罷,咱們住房子不一定要在店裡吃飯。”夥計帶著走進後院,一間一間領著看,龍斐忽然指著一間問道“那一間內部如何?”他似聽出那房裡有什麼動靜,夥計見問,立即陪笑道:“少爺,真不巧,那間已有客人住下了!”龍斐料定那師徒是住在這裡面,又指道:“那兒一排之間,難道都租了?”夥計道:“左右都空著,少爺要那間?”龍斐道:“靠外面這間罷,少走兩步路。”夥計帶著走進那間房子,問道:“二位意下如何?”龍斐道:“勉強點罷,就決定住在你這兒了。”夥計告退去後,白俊向龍斐丟個眼,朗聲道:“賢弟,你打算住幾天?”龍斐會意,故意沉一會,含糊道:“那老兒如果找不到,我們恐怕要多住幾天。”白俊早與他聲氣相通,同時也是個靈鬼,忽然嘆道:“我們雖然有了消息,但就找不出他的隱身處,看來這次又告落空了。”沒有多久,忽聽隔壁乾咳一聲,未幾就聽有人在房外道:“今天天氣不錯,老頭兒,咱們到外面走走如何,不知城外有無名勝可賞?”龍斐向白俊搶個鬼臉!意思是說,魚要上釣啦!又聽外面有個老頭哈哈笑道:“小子商邱是古城,名勝古蹟多的是。”龍斐裝著聽到聲音而開門,伸出頭去一看、目光故疑態,回頭叫道:“白大哥咱們出去吃點什麼如何?”白俊應聲而出,但不向外走,望望天,搖頭道:“時間還早!他們都看到那師徒兩人就在咫只之間。

老頭兒裝出和氣的向他們拱手道:“二位弟臺才來嗎?”龍斐裝出毫無禮貌的道:“老頭子,你向誰說話?”老人哈哈笑道:“年青人,這兒只有你們呀!”龍斐道:“老丈貴姓?”老人笑道:“小哥兒,你可能也是武林朋友,聽說有個須彌老君麼?哈哈,那就是我呀?”白俊聞言大震,好在他不

龍斐內心也不安,但他沉著得緊,故裝不知道。

“沒有聽說過!”老人大笑道:“老朽年齡太老,你們年齡太小,那是無怪其然!”龍斐故意生氣道:“老頭兒,咱們是初見面,出言客氣點,賣老味兒找人去賣!”齊白靈聞言冒火,張口就待喝叱,但被老人喝住了道:“白靈!”齊白靈忍住了,他又哈哈笑道:“小哥兒,說得好,口氣硬,你貴姓?”龍斐要理不理道:“我是海外華龍太,人稱‘不低頭’!”老人豎起拇指道:“好個‘不低頭’真正名實相符,老弟,我老頭兒真想你這個朋友。”龍斐陡然裝出高興道:“你會不會水功!”老人不明他心中高興什麼,但順著他的意思笑道:“老朽略有兩手,小哥兒,你一定是能手?”龍斐大喜道:“懂水功的人,我都願意和他作朋友。”老人認為龍斐漸漸上當,又是哈哈大笑道:“這樣說,咱們這朋友是作定了,喂,華哥兒,你來此地有何貴幹?”龍斐裝出遲疑不決之態,望望白俊道:“此老決非對方之人,大哥…”白俊立即接腔道:“既是同道,提提何妨?”龍斐立向老人走近一步道:“老丈,你可知道霹靂大俠的去處?”老人大笑道:“妙呀,老朽也在找他!但就是毫無線索,老弟,你們有消息嗎?”龍斐嘆道:“原來老丈還不如我,那又白問了,我們找了他快兩個月了,現以僅知他落在…”老人急問道:“落在什麼地方?”龍斐似早有預謀,裝出一副姿態,良久才輕聲道:“聽說落在這一帶,老人家,微山湖你去過嗎?”老人猛地一怔,追問道:“他在微山湖中?”龍斐道:“那傢伙水極了!八成是在那兒。”老人哈哈笑道:“小朋友,明天我們一路去微山湖如何。”龍斐道:“一定從命,老丈,最好吃了中飯就走,此去江蘇微山湖不遠哩。”白俊恐怕扯多了出坡綻,立和他向老人告別,一同向店外走出,到了街上,他輕對龍斐道:“你為什麼提到微山湖?難道你想動他什麼腦筋?龍斐,那就太危險啦,他是須彌老君啊,其徒弟一定是被幫主打敗的齊白靈。”

“我有兩個目的,第一要將老頭兒和天外姥姥分開,怕他們聯手對付哥哥,第二,我要到水裡戲耍這師徒兩人,同時也可拖一點時間。”白俊道:“那你為什麼不引到黃河裡去,硬要找湖泊?”龍斐道:“當然要,你去通知,還有點事情。”白俊詫異道:“你還有什麼事?”龍斐道:“那老頭兒還沒有確定今天中午走與不走,我得回去問清楚,不然我們去了他不來豈不是大上其當。”白俊道:“那我們吃了東西再分手。”龍斐點頭同意,相偕走進一家酒樓。

剛剛踏上樓梯,二人耳中忽然傳進一個聲音道:“花小子,到雅座裡面來!”聲音蒼老,似很悉,龍斐輕對白俊道:“這是樂天翁嘛?”白俊道:“他們老輩子現在聖池整理派務,同時要遣散本幫不中用的兄弟,那有時間到這裡來,你不要聽錯了?”龍斐道:“不會錯,也許是他一人奉惠明大師指示而來的。”進了雅座間,只見簾內確是坐著樂天翁,龍斐一見就問道:“你老南來作什麼?”樂天翁叫他們坐下後道:“你們還沒有找到他嗎?”他是指花無秋而言。

龍斐搖頭道:“連一點影子都沒有,但在這城中所見的對手卻不少。”白俊道:“你老會見了大愚老人沒有?”樂天翁道:“我是由那兒來的。”白俊道:“你老前來有何事情?”樂天翁嘆道:“聽說紅花派和婆羅門派還要找你幫主報仇,雷池方面現已緊張,最近由天堂島調去百幾十個主手,一旦有事,只怕仍難防守,你幫主如不回去,惠明大師說相當危險。”龍斐大驚道:“這如何是好,中原各派都回來了。”樂天翁道:“我老人家就是要向各派請高手而來的,順便打聽你哥哥的下落。”龍斐立將會見須彌老君師徒之事說出後道:“我想將他引到微山湖去,你老認為如何?”樂天翁道:“將他與天外姥姥調開了,但你們要謹慎行事。”白俊道:“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那裡就請你去通知一聲如何?”樂天翁點頭道:“咱們吃過東西就分手。”三人說完,龍斐仍和白俊到外面去吃,一頓之後,二即刻回店。

誰料事有突變,當龍斐走進房裡時,忽見桌上留有字條一張,拿起一看,上面寫道:“老朽有急事他趕,小哥兒,微山湖不去了。”龍斐見字大驚,急對白俊道:“他有什麼急事,難道已查出我哥哥的下落了?白大哥,你趕快去通知大愚老人叫二老不必去了。”白俊臨行問道:“你怎麼樣,在這兒等我?”龍斐道:“我要在此監視對面那一家客棧,看步姐姐她們有何行動。”白俊走後,龍斐立向隔壁房中走去,只見房中確是空無一人,隨即回到自己房裡沉思,他猜不出須彌老君有了什麼急事。

白俊去了很久還不回來,龍斐等得非常著急,獨自走出店外,一看天約已到了申初的時候,再看對面客棧,只見出出進進的客人不斷,心想:“步姐姐她們不知還有店中沒有?”移動目光,忽見右街上的人群似有一個異常醒目的老者擠在裡面,一見喜極,喃喃道:“那是貫天道長!”人群中的貫天道長似早已看到龍斐,但沒向他打招呼,及至行近才道:“少施主,快隨貧道走,白施主不來了。”貫天道長輕聲道:“他被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帶去了,特叫貧道來接施主。”龍斐聞言更奇道:“出了什麼事了?”貫天道長鄭重道:“令兄與天外姥姥相約在王屋山決鬥,賜才又見須彌老君師徒也趕,現已驚動江湖,我們要在三天之內趕到。”龍斐緊張道:“哥哥為何要公開決鬥呢?”貫天道長道:“他現在是雷池派的掌門人,如不公開,將來何以取信武林?為勢所迫,不得不爭取名譽。”龍斐道:“那他為什麼要隱藏這麼久?”貫天道長正道:“他幾時藏過,數月來他不眠不休,那完全是為了替正派武林掃除障礙,否則他在泰山就要和天外姥姥分個勝負了。”龍斐道:“這就奇了,江湖傳言,哥哥是被天外姥姥打敗而逃的。”貫天道長微笑道:“那是天外姥姥放出的空氣,她因令兄避而不見,故意謠傳相的。”龍斐嘆口氣道:“你老一直沒有離開我哥哥麼?”貫天道長笑著點頭道:“還有透地法師,無人頭陀,程氏二老,我們這幾個月裡,沒有一天不奔走六百里,可說已將天下各地走盡了。”龍斐一路跟著他出了城,又問道:“我哥哥已經動身了?”貫天道長點頭道:“他在前面,這時大約走了幾十裡了,不過我們走的是大道。”龍斐道:“樂天翁來了,聽說雷池有危險。”貫天道長鄭重道:“那是真消息,我們要在這場大斗之後趕往須彌山。

“聽他的口氣,龍斐暗暗忖道:“這道士已肯定我哥哥必勝嘛?”想到這兒,不問道:“你老認為我哥哥必勝嗎?否則如何去須彌山啊?”貫天道長大笑道:“令兄還打算同時接鬥天外姥姥和須彌老君啊?”天進晚,二人就在路旁村旁買了點吃的帶著,他們不打算落店過夜了。

沿途上依然有不少行人,而且是隻有往西沒有東來的,這種情形落在龍斐眼裡,立即知道都是些武林人物,因此暗向道士道:“老道長,看情形,這次王屋山又要擠滿了三山五嶺的高手了。”貫天道長知道:“這次跟已往不同,凡來的都是真正旁觀而無他意。”他說著一招手,又道:“可以運輕功了!”龍斐應聲跟上,笑道:“不怕旁人看出你的身份嗎?”貫天道長哈哈笑道:“賣一手又如何?”二人這一起勢,立即驚動不少人的注意,一路聽到不斷的驚叫之聲。

兩夜的奔馳,龍斐居然毫不吃力,貫天道長暗暗驚歎不已!

山西王屋山是中條山脈裡第二座高峰,比中條山險,比折城山奇,是古往今來奇人異士的出沒之地,貫天道長在第三天的早晨帶著龍斐過了黃河,未到中午就到了山下,他指著一處黑黑的森林向龍斐道:“,少施主,那地方足足使貧道住了十年啊。”龍斐愕然道:“你老在這山上隱居過?”貫天道長笑道:“貧道那有閒情隱居啊,那是在二十幾時得了一本秘芨,生怕別人搶奪,偷偷藏在那崖下練功啊。”龍斐笑道:“原來你老也是無師自通啊。”貫天道長大笑道:“說起來貧道還是武當弟子,因為年青時看不貫武當投徒那種死板板的規矩,於是一氣逃走在外,也因此就變在野道士啦。”龍斐哈哈笑道:“現在武當派只怕沒有道長同輩的人物了。”貫天道長搖頭道:“還有好幾個,他們都不肯出來了。”到了半山峰上時。忽見無人頭陀自一處岩石後閃出大叫道:“你們來了麼?”貫天道長罵道:“驢禿,鬼叫什麼,施主呢?”和尚怪笑道:“在峰頂,剛才幾乎和須彌老君打起來了。”龍斐上前見過禮後問道:“結果怎樣?”和尚伸手拉住他笑道:“被你哥哥大大的臭罵一頓反而沒事了?”貫天道長哈哈笑道:“那真有意思,禿驢,他們如何撞上的?”和尚指著當地道:“二位程施主立在這裡,我和尚與透地雜在上面那堆石上,恩施主卻到峰頂去了,誰料那老兒帶著齊白靈於是時衝了上來,竟一見面就朝著古炭大喝道:”小輩,你快叫姓花的那小子滾出來!

“貫天道長笑道:“話是兇了一點,但以他的身份並未叫錯,我們那一個及得他的年齡?”和尚大罵道:“雜,你還不知下文哩!”龍斐接道:“下面說什麼?”和尚哼聲道:“他氣呼呼的回頭對徒弟道:”白靈,看住他們,一個也不許放掉!

“貫天道長大笑道:“他把你們看成泥人了!”和尚嘿嘿笑道:“這時剛好撞上恩施主回來了!”龍斐緊張道:“那一定動手了?”和尚搖搖頭,面對道士問道:“雜,你猜恩施主一到怎麼說呀?”貫天道長好奇的想了一想,笑道:“開口就罵?”和尚鼓掌大笑道:“一點不錯,說來真好笑,恩施主人還未到聲先到,他在上面大罵道:”老混帳,你就是須彌老君麼?滾上來,我要剝你的皮,你的筋,最後還要你賠寶劍,你來得好,你如不來,我就要去你須彌山搗你的烏龜窩。

“貫天道長和龍斐同裡在笑道:“怎麼樣?那老頭兒難道不敢動?”和尚笑得只打踉蹌,點頭道:“對了,對了,完全猜對了,那老頭兒只氣得臉紅脖子,但被其中兩句話給怔住了,他傻楞楞的抬頭問道:”小子,你就是姓花的嘛?說清楚點,為什麼要我老人家賠寶劍?又為什麼罵我的須彌叫烏龜

“龍斐跳起笑道:“是我也要問清楚再動手。”和尚按著肚皮笑道:“恩施主以古證今的道:”老混帳,你知道你徒弟身上的血含有不乾淨的東西麼,我的紫龍劍現在不能用啦,這是一,其次你想想看,你那須彌口經過古人題了兩個什麼字在門口?

“貫天道長詫異道:“施主怎會提出這種怪事出來?

龍斐立刻有所悟,哈哈笑道:“那老頭兒一定不知道!”和尚笑道:“少施主,你知道嘛?”龍斐大笑道:“齊白靈身上含有狗血,因此神劍被汙啦!須彌口有兩個‘王八’二字,那當然是烏龜窩了。”和尚大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成啦,成啦,那老兒恐怕到現在還想不出來!”貫天道長搖頭道:“厲害!厲害!想不到咱們的主兒竟在嘻笑怒罵之中還有文章,禿驢,結果怎麼樣?”和尚道:“恩施主見他回答不出,忽又冷笑道:”老兒,慢慢想,或者回去再說,如若不然,那就等我和天外姥姥比鬥再和你算帳。

“貫天道長道:“那老兒真個答應了?”和尚道:“他也沒有答應,但也沒有立刻動手,最後他提出也要參加比鬥!臨走時還對他徒弟道:”白靈,你給為師的刪點血出來驗驗看,難怪你內功老不進步啊。

“峰頂似已聽到笑聲,忽倏而奔下四條人影,龍斐一見認出第一個就是哥哥,後面跟著程氏二老和透地法師,立即對僧、道兩人道:“他們都來了。”花無秋忽在上面叫道:“道長和龍斐剛到嗎?”貫天道長稽首道:“施主,對方到了些什麼人物?”花無秋行近道:“不管那方有多少,這次決鬥只有我和天外姥姥,須彌老君,剛才己言定,三人同時動手,不分勝負自不甘休。”和尚大驚道:“他們兩人聯手?”花無秋搖頭道:“天外姥姥與須彌老君有舊仇!看勢不會聯手。”龍斐問道:“哥哥,時間還未到嗎?”花無秋看著,點頭道:“快到了,你和眾老先上去,我要接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天外姥姥已與須彌老君同意二老作證人!”就在這時,忽覺山下人影浮動,竟是一批批、一群群的向峰頂急湧而來。

貫天道長急急揮手道:“我們快上去,遲了佔不到好地方。”峰頂奇石錯,一看沒有平坦之地,龍斐輕聲向和尚道:“老太師,在什麼地方比鬥?”和尚一指突出的奇石道:“就在石尖上,你看,東面那石上不是天外姥姥麼!看,南面就是須彌老君,奇怪,他徒弟沒有在身邊?”透地法師道:“怎麼不在,老君背後樹林立著是誰?”他們所立之處也有奇石突起,大家各自選擇高處坐定,龍斐坐在和尚與兩個道士身邊,都不開口再談,靜靜等著開始。

沒有多久,花無秋已和大愚老人出現,唯獨不見函谷老人同來。

龍斐輕輕問和尚道:“證人只有一個?”和尚道:“也許函谷老人帶著我們大批人物在後面。”天外姥姥已看到大愚老人,忽然站起高聲道:“大愚,你今天的證人很難作!”眾人聞言,不知其意,惟見大愚老人長揖道:“姥姥,不偏不倚、晚生難從何來?”他說完立即向須彌老君請安道:“師叔,大愚有禮了。”須彌老君嘿嘿笑道:“公事公辦,這兒不是家裡,免了!”花無秋沒有跟去,他選擇西北角一堆突石上坐下、眼看大愚老人立在他們三人之間大聲道:“時間已到,三方事前有何意見,現在可以提出了。”天外姥姥接口道:“大愚,我那件事給你辦得如何了?”在場的不知她突然提出這句毫無頭尾的意見是何原因,都將目光注視大愚老人。須彌老君不等大愚老人接上,從中進去問道:“天外婆子,你有什麼別的事可不能在此提出。”這句話立將天外姥姥怒,突然指手罵道:“須彌老鬼,你知道我與花小子因何要比鬥?”老頭兒一問兩瞪眼,半個字都答不出來!

大愚老人接口道:“姥姥,這件事情叫晚生如何開口,令徒武功雖高,但是…”天外姥姥暴跳,大喝道:“住口,你吐吐的意思我知道,哼,嫌我的徒兒醜了嗎?”大愚老人哈哈笑道:“晚生不敢加評,你老將三位高徒叫出來,在場武林自有訟論。”天外姥姥突然向後一招手,大聲道:“徒兒們出來!”她後面應聲飄出三個少女,無不含羞而立!

大愚老人一見,不大出意料之外,同時也將花無秋震住了,有人在林中詫然道:“那是紅雲仙女!”這個人可能只認識一個,又有人接口道:“這哪是她的徒弟,那不是雷池步青雲姑娘嗎?”天外姥姥聞言大笑,笑得非常得問道:“那是誰在叫,哈哈,還有這個你們就不認得嗎?”她指著左面一個穿紫衣的又道:“她是天堂島主函谷之女,名叫海青蓮!”大愚老人知道其中有異,拱手問道:“姥姥,他們何時拜在你老膝下的?”天外姥姥大笑道:“我先問你,我的徒兒醜不醜?”大愚老人連聲笑道:“晚輩知罪了!”天外姥姥哈哈笑道:“告訴你,她們是我用大力迫為徒的。”花無秋如果只看到步青雲,他可能馬上就會答應,現在一見又是從前的老問題,於是仍舊不理。

須彌神君這時比什麼人都急,陡然起立,大聲道:“天外婆子,你要召女婿也得選個門當戶對,怎能這樣馬虎從事?”說完一招手,大聲道:“白靈出來!”這一舉動,人人心中雪亮,他竟要替徒弟求婚了!

天外姥姥嘿嘿笑道:“須彌老鬼,你別作夢,我的徒弟豈能嫁給你那沒有出息的東西,你看看他口的劍創。”須彌老君一聽,霎時氣得怒叫道:“勝敗乃武林常事,老乞婆,你不答應,我就要硬搶了!”大愚老人一見情勢要變,立即向花無秋身邊退去,同時向他輕聲道:“少俠,最好讓他們先打一場。”花無秋苦笑道:“晚輩只求早離此地!”耳聽天外姥姥大叫道:“花小子,你答不答應下聘,答應,我老人家馬上放棄與你比鬥,不答應就動手了。”

“鏘”的一聲,花無秋拔劍在手,冷笑道:“動手罷!”天外姥姥將手一揮,立叫三女退去,大怒道:“你不答應我就要你的小命!”她雙掌一,猛朝花無秋撲進!

須彌老君同時發動,大叫道:“老婆子,你是牽著不行,騎著倒走,招來了。”花元秋一見他側面有隙,立即閃開天外姥姥的如雷掌勁,一劍就朝須彌老君攻進。

天外姥姥眼看花無秋身法如電,立知掌出無功,扭身換式,拔身就朝須彌老君的頭頂壓下,避招還手,一氣呵成。

須彌老君突覺背後劍氣襲到,一看成了有進無退之勢,被迫湧身衝出。

花無秋攻在不成,反而闖進天外姥姥的掌風之內,不大驚靈機一動,他原式緊迫須彌老君,硬由天外姥姥的掌力超過,旁觀的人都替他提心吊膽。

這一場是武林最高人物之鬥,竟連大愚老人都看得緊張至極,須臾之間,峰頂聲如雷鳴,他們有時以一敵二,有時輪形追逐,全部都是攻擊,沒有一人採取防守。

時間不到兩頓飯久,三人的劍式竟已超過兩千餘招!同時還沒有人看出須彌老君和天外姥姥是在什麼變化中拔出寶劍來動手了。

人影被劍氣包住了,峰頂除了劍風震耳外,觸目只看到三圈劍氣在滾滾旋轉,兩白一紅,耀目難睜。

突然自三圈劍氣中發出一聲長嘯!大家猛見花無秋騰身衝空而起!不駭然一震!

緊接著,須彌老君的劍式告停,面鐵青,抬頭嘿嘿笑道:“小子,我要雷池派永遠不得安寧!”話一停翻身隱去,竟使在場的觀眾莫明其妙!但聞花無秋懸身空中冷笑道:“晚輩隨時等你報仇!”他這句話立刻提醒眾人,都知須彌老君竟已打敗了!

天外姥姥這時卻立在大愚身前,提起左臂,大聲道:“大愚,比劍我老婆子甘心認輸了,但他聘禮卻要問你了!”她的袖口竟出一道裂口!大愚老人看了一下笑道:“姥姥,這件事慢慢談如何?”天外姥姥回頭望了花無秋一眼,搖著蒼蒼皓首道:“不行,他不答應我還要拼命!”花無秋仍舊不肯下來,但也不肯作聲,大愚老人又道:“姥姥,你叫他一下子娶三個怎行?”天外姥姥大怒道:“我管他行不行,難道叫我三個徒弟留兩個作尼姑?”大愚老人道:“姥姥,令徒中還有一個是晚生的侄女哩,輩份不同,如何處置?花無秋又是我的平輩呀。”天外姥姥大吼道:“你雖東拉西扯,告訴你,我先到雷池去了,他若不答應,我就從雷池殺起,到那時別怪我血洗雷池。”她說完怒氣衝衝,揮袖而去。

大愚老人聞言大驚,急急招手花無秋道:“少俠,這事不好,這老婆子說得了,做得到!”花無秋飄然道:“娶上三個成何體統,何況她已戰敗告訴她,我不怕任何威脅,她敢向雷池下手我就決心取她老命!”大愚老人嘆道:“少俠,她在函谷不肯來,否則你這句話可就傷透她的心了!”花無秋忽然低下頭來似知自己出言不檢,一頓之後,他突然向龍斐身前站去,大叫道:“我們走!”和尚一見急問道:“恩施主,我們回雷池?”花無秋大叫道:“雷池我不管了,我們回坦曲!”大愚老人聞言更驚,暗叫道:“不好!”追上大叫道:“少俠,少俠,你不可意氣用事啊。”花無秋早已提著龍斐奔下山去,卻將兩道一僧和程氏兄弟瞥得不好動步,貫天道長上大愚老人道:“老施主你千萬別追他,這事越越糟啦!”大愚老人道:“道長,雷池危機在即,他不回去怎行!”和尚接口道:“當前急務,先請老施主和函谷老施主趕回雷池坐鎮,同時請程老施主等同行,貧僧、貫天、透地追往坦曲!等他火氣消了再從旁講言,除此再無別法可想啦。”大愚老人長嘆一聲,點頭道:“也只有大師這個辦法可走了。”他帶著程氏二老匆匆而去。

貫天道長眼看峰頂群豪散盡,急催和尚道:“禿驢,你有什麼把握沒有?”和尚領先朝山下奔去,回頭道:“恩施主的個難道你雜到現在還摸不清楚,似這種情緒,他豈能怕天外老婆子的威脅,說真的,他的事只有一個人可以用壓力,其他談都不用談。”透地法師急問道:“是誰?”和尚道:“你想誰對他的恩義最重?”貫天道長喃聲道:“樂天翁!”和尚道:“對了,因施主視樂天翁如師如父,只有找他。”貫天道長急急道:“他可能會隨大愚老人回雷池,你禿驢為何不早說。”和尚道:“那老兒行蹤如鬼,我料定他不會去雷池,坦曲城一定能見到他。”兩道一僧如飛般下山,一路急奔坦曲,走還不到五十里,忽見前面有三個少女攔路而立。

和尚一見驚叫道:“不好,那是紅雲仙女、海女、步青雲等,雜小心,有麻煩!”貫天道長不知有什麼麻煩,搶上前稽首道:“三位姑娘有事嗎?”紅雲少女略帶嬌嗔道:“三位前輩要去坦曲吧?還請帶個口信給花相公,三年後叫他到逍遙島走一趟,雷池難能永傳萬世,但他的武功不會超過三年就將失敗。”貫天道長詫道:“姑娘們是否回逍遙島吧?但三年後又有什麼事情?姑娘能否賜告?”紅雲仙女點頭道:“三年後將有三個尼姑要與其比劍!”語畢,三名少女轉身飄然而去!——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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