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望施了慎勿恃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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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為俞雲腳步聲驚動,低音瞥見俞雲走來,不一怔,目中頓時湧出幽怨之,眼前一酸,淚水盈睫。

俞雲心知她已察覺自己是誰,電落在江瑤紅身前,悄聲說:“紅妹,不可如比,免引起你師長同門疑心,令師呢,煩引我求見。”江瑤紅悽楚一笑,道:“家師自金頂回庵後,即在禪堂早課,現尚未課畢,待小妹試入稟明,請在閣外等候,慎勿遠離。”說完轉身往神水閣內走去。

俞雲眼送著江瑤紅婀娜身影消失後,不暗中嘆了一口氣,一年餘江湖奔波恩怨愛恨,心神似乎瘁疲累,喃喃自語道:“絕意江湖談何容易,仇如山積,恨似海深,均是人為而起,貪嗔愛恨,俯拾皆是,茫茫人世,那有清淨寸土?”耳中隱隱間聽得青磐木魚梵唄禪唱由大峨寺中飄來,頓時生離塵逸世之念,極目四外,只見秀巒攬奇,雲山飄渺間,口中長道:“有幸伴得名山遊,長眠若壑人不知…”峨嵋勝景,舉世無雙,號稱靈虛天,普賢菩薩道場,為我國佛教王大勝地之一,名勝古蹟,指不勝屈,珍禽異獸,奇木名花,難於枚舉。他駐立於神水閣前,凝目神注於閣前的巨石,一為呂純陽畫“大峨石”另石有陳搏書“福壽”蘇東坡書“雲水”均翥龍舞鳳,大氣磅礴。

正沉溺其中時,忽覺身後起了一種輕微的腳步聲,跟著起了清朗語聲:“雲兄,別來無恙?”他緩緩別過而去。

只見東方玉琨白衫飄飄立在六七丈開外,面帶微笑,眼神中卻似蘊含著隱憂。俞雲淡淡一笑,道:“東方少俠,你不避嫌疑麼?”東方玉琨大步走來,與俞雲並肩而立,悄聲道:“雲兄此舉煞費苦心,實不得已,本派師長大多均所深知,如非為此,金頂大師伯定然一意孤行,必造成敝派分裂,但云兄亦成為眾矢之的,因此舉有損本派聲譽,顏面攸關,雲兄離山時,難免遭受截擊,望雲兄稍有仁厚,點到為止。”俞雲頷首道:“這個自然。”東方玉琨又道:“不過雲兄知道金頂太師伯為何將印證之期改在今晚麼?”俞雲不一愕,轉首道:“這倒不知情?”東方玉琨微微嘆息一聲道:“敝派有一長輩隱居在千佛頂,武學造詣博絕倫,為峨嵋近三百年來唯一奇才,只因情暴戾怪僻樹敵太多,峨嵋從此多事,是以由本派上兩代掌門人將其足於峨嵋,闢千佛頂萬壽寺為其潛修之所,這位老人家從此長棲萬壽寺,不但小弟無緣晉謁,就是師長輩亦未曾見過,僅有金頂大師伯以掌門之尊,每月朔望去千佛頂瞻拜兩次,只怕金頂大師伯聳他老人家與雲兄為敵。”俞雲淡然一笑道:“關注之情,俞某心。”東方玉琨正說道:“雲兄當代高手,武功卓絕,但須防暗算,今已成敵我之勢,這四外就有不少眼目注視雲兄,恕小弟無能相助,暫且告退。”略一拱手,回身一躍,疾馳而上,忽然神水閣一條白身形疾而出,江瑤紅已翻然落在俞雲身前,盈盈含笑道:“家師有請,小妹帶路,雲哥,你可隨著來吧。”兩人進入神水閣不久,離神水閣百餘尺之大峨寺的松林中急閃出四條人影,身顯處,只見是一僧一俗。三增均是五十開外,身高魁梧,各手持一柄黑甸甸的禪杖,俗穿打扮亦為五旬上下老者,肩一雙佛手拐,兩眼有神,凜凜生威。

俗裝老者望了神水閣一眼,冷笑道:“無論如何,俞雲此舉有辱本門太甚,藐蔑峨嵋太無人了,哼哼,俞雲縱有三頭六臂,也難擋我們四人之力,再加上三頭獒猩,獒猩力大無比,不難生擒。”一增說道:“此處不是動手的好所在,萬一曼因師大現身相阻,我等則進退維谷了,俞雲既敢獨自前來,武功必不同尋常,平師弟,你不可過於大意。”俗裝老者稍一沉,點點頭道:“松林外是必經之地,我等且去守候。”三僧一俗轉身走去,松針密翳枝梢忽生刷拉聲響,彈丸疾瀉般落下三雙身高丈餘獒猩,黃披體,赤睛獠牙,人立而行,巨靈一般,神態獰惡已極。

三隻獒猩奔行若電,向三僧一俗身後趕去,眨眼無跡。麗中天,松韻嘯林。神水閣中掠出三條人影,一對嬌小身形向山下閃去,另外一人正是俞雲,漫步從容走入大峨寺前一片松林中。俞雲一步走出林外,忽然面一怔,只見林外立著三僧二俗,似衝著自己而來。

那俗裝老者忽然跨出兩步,道:“來人可是俞大俠麼?在下平劍豪有緣瞻仰丰采,快何如之。”俞雲微微一笑道:“平老師明人不做暗事,閣下想必在林外守候俞某甚久,請快說出。”平劍豪大笑道:“究竟是俞大俠快人快語,在下有個不請之求,望將掌門信符賜還,使本門聲譽保全,在下當永銘大德。”俞雲不怔得一怔,不料平劍豪會以此相求心中大為難,如今勢成騎虎,知道這一還,金頂上人立時就復登掌門之位,自己無妨,江瑤紅等人必成峨嵋叛徒。

遂搖首笑道:“俞雲於晨間面允紫竹大師當回四長老之長,故礙難從命,平老師尚請見諒。”平劍豪面突變得異常陰森,沉聲說道:“俞大俠你就自信能勝得了掌門人麼?”俞雲傲然答道:“勝負難料,俞某如若不勝,令符立回金頂上人手中,否則金頂上人不幸落敗,平老師,你自問功力能高過金頂上人麼?”平劍豪冷笑一聲,兩手叉向上一挽一對佛手拐已持在手中,厲喝道:“多言既然無用,在下願以手中一對佛手拐,領教俞大俠卓絕武功。”佛手拐微微晃動,已撒出千重拐影,霍地推出,挾著勁風如山撲襲來。平劍豪薑辣老練,一出豐就奇詭不凡了,招到半途,突然改式“指天劃地”雙柺分襲俞雲上下兩盤。

俞雲不願多事結怨,拐風潛力堪堪近,腳尖一動,藉著來風力往斜裡閃開。他身形尚未落地,猛覺一片急風,沉重若山往肩頭壓下,耳聞一聲大喝道:“俞施主,貧僧得罪了。”俞雲一身武功,無一不是奧難測、震古爍今之奇學,用來對付三增一俗、取勝制命易於反掌,但一來不願結怨太深,再則謹守無量上人之誡,在未積滿十萬功德之前,不得妄添殺孽,他知肩頭襲來勁風是禪杖帶起的,聽風辨位,身軀凌空一斜,五指反攫而出,正攫在杖端,借勢飄起二丈高下下,身法之美,罕世無匹。

其餘兩僧此刻亦已配合攻勢,風捲殘雲般劈到,但恰好俞雲在杖勢未到之時已然疾飄而起。三僧一俗目睹俞雲絕倫上乘凌虛身法,不大駭,平劍豪待俞雲身形下墜的一霎那間。

突然電暴起,兩柄佛手拐夾著勁風狂飆劈去,威猛已極。俞雲出道以來,到此刻才展出了崇高造詣的七禽身法,似巨鷹一般兩臂一抖,突又上升五尺,避過了平劍豪勁急威猛的拐勢。忽聽得大喝響自頭頂:“俞施主,還不束手就擒?”俞雲冷笑說道:“未必見得。”全身急沉落地,斜身一掠,如電閃出三丈左右,三僧一俗跟蹤而到,分立四方,凝神注視俞雲舉動,心內暗暗欽佩俞雲一身奇武功。

俞雲垂手安祥而立,面帶微笑,陽光輕灑,映在他臉上,神態奕奕。平劍豪道:“俞大俠,趁著在下等未施出煞手以前最好將本門信符賜還,免傷和氣。”俞雲淡淡一笑道:“平老師徒費舌則甚?俞某如非立下誓言,決不出於傷人,這時平老師豈能安然無恙在此口出狂言?”平劍豪老臉不一紅,厲聲道:“俞大俠既是愚昧屈傲如此,恕在下要開罪了。”嘬口發出一聲刺耳的哨聲,回空遠曳,林谷回應,突然在林中奔出體覆黃,宛如巨靈的三隻獒猩,作品字形圍住俞雲,蹲張口狺狺而鳴。

俞雲目睹這三隻巨猛的獒猩,心中暗驚,忖道:“這種怪獸,不但未曾目睹,而且一無耳聞,必是雜配而生,由人豢養,顯然刀劍不入,力如金剛,哼,用來對付我真是夢想。”他面上絲毫不變,漠然望了二隻獒猩一眼,冷冷一笑說道:“這就是平老師所謂的煞手麼?”平劍豪冷笑一聲,未及開口,東首站立僧人已自喧了一聲佛號,說道:“俞施主,這三隻獒猩乃天生奇曾,力大無窮,能爪裂獅象,施中雖然武功奇佳,但血之軀,未必能當三猩之力,望施了慎勿恃勇,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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