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選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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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人推門進屋的聲音。我沒有轉過頭。寶珍穿過房間,走到臺,在我的身邊坐下。

她用手敲擊著木板的地面,嘴裡輕聲哼著歌。良久,她搶過我手裡的玻璃杯,一仰脖,將杯中剩下的清水喝光。水經她的脖子,發出輕微的咕咚聲。她突然笑了,笑聲如鈴。

夏飛晚上約我出去。她說。

哦。去麼?我停頓了一下,她沒有回答我。我仰望了一下天空,去吧。夏飛是個多好的小夥子。我轉過頭去看寶珍,她的嘴角依舊是向上咧著的。

見我看她,她假裝瞪眼,惡狠狠地說,阮秋行,你太討厭了。難道你不擔心我就此一去不復返?

我笑,陳寶珍,你一向都是明厲害的女子。一向都是你玩男人於鼓掌之中。我從來都沒有必要擔心你。

我和寶珍在大學裡認識。當時她就是叱詫風雲的人物。學生會里的骨幹,又是相貌突出身材高挑的姑娘,走到哪裡,都有極高的回頭率。我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可以相談至凌晨依舊不知疲倦。

我和夏飛,更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一眨眼,我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夏飛大學上的是廣州的學校,而我則奔去了北京。除了每年放假,見面的機會愈發的少。夏飛倒是常常說要來我們學校看我,都被我拒絕。當我來廣州再見夏飛時,他體重未增,派頭卻愈發地壓人了。

是的,沒錯,我是故意介紹夏飛和寶珍認識的。我想看看,他倆在一起,將會上演怎樣的鬧劇。

2夏飛大學上的是廣州的學校,而我則奔去了北京。畢業後各自在上學的城市上班。工作兩年年後的他,剪短了桀驁的長髮,將脖子上大大小小的金屬製品摘下,身上也沒有穿當年那身hip-hop風格的大t恤和肥肥的牛仔褲。乾淨的板寸,深灰的西裝,暗紋襯衣,藍條紋領帶,黑皮鞋。整個一副職場人的打扮。我拍拍他的肩,小子,現在變化不少啊。

他呵呵地笑,在我的頭上輕輕打了一下,你也不錯啊。在北京工作幾年,竟然跑到廣州來讀研。再也不像當初那個靦腆內向的姑娘了。

我笑,胡說。我什麼時候內向過。

我問夏飛可有貼心的女伴噓寒問暖端茶送水。

他大笑,一貫都是我給別人噓寒問暖端茶送水的,最後還落個被踢的下場。

我說你怎麼那麼遜了。當年在學校不是成堆的小姑娘給你遞情書為你買早餐送你禮物嗎?他甩了一下頭,嘆到英雄已不復當年英勇了。

那一剎,我突然想起在學校的時候,夏飛還留著過耳的長髮。他也會常常這樣甩頭。額前的頭髮在他一甩間飄至腦後,一群女孩子們就在他的一甩頭間被他倒。

哎,我介紹個姑娘給你認識可好?他有興趣地探過頭來,相貌如何,可靈巧懂事?

我將寶珍的情況娓娓向他道來。他似頗興趣的樣子。好的,什麼時候約我們見面。我沉了片刻,她畢業後就簽到廣州來工作。我來廣州後還沒來得及和她聯繫。等幾天吧,我給你們倆約個時間。

3夏飛約我們週末在一家茶室喝茶。這次夏飛的打扮倒是很青,白t恤,牛仔褲,簡單幹淨。

我說夏飛啊夏飛,你現在怎麼提前進入中老年人的生活,每次約會都是茶室,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地兒?

夏飛說,這還不是工作需要。雖然我不是老年人,但是我的那些客戶都是儒雅之士,談的問題又都是文縐縐的問題。工作的時候約客戶總不能奔酒吧迪廳火鍋店吧。

寶珍過話來問,你做的什麼工作?

夏飛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好工作。我現在投身出版業,做的是管理方面的書籍。面對的都是大學裡的老教授。

寶珍吐吐舌頭,天吶,太深奧。

夏飛也笑,開始的時候從打雜小弟做起。慢慢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但是還是學問少,資歷淺,每天問東問西,被罵過很多回。

夏飛的確是個能吃苦的人。歐坤接茬到。我進他們出版社聽到的第一個傳奇人物就是他。大學畢業的新人,竟然可以把出版業深奧的管理學方面攪得風生水起。

歐坤是夏飛的同事。夏飛說,我在他和寶珍之間,會成為一個第三者。為了避免我面對情侶親親我我的局面而傷,他也有責任有義務有需要給我找個伴兒。

我仔細看了眼歐坤,面容姣好身材拔舉止得體談吐禮貌,的確可以歸為青年才俊的行列中。只是我一直懶於或者說不懂得和陌生人往的技巧,特別是這種帶著目的的談話,我更是覺自己難以找到共同的話題。

寶珍和夏飛倒是很談的來,從臺海局勢談到今年服裝免費又聊到廣州哪家的點心好吃。我在旁邊乾坐著,喝了幾大杯茶。歐坤也是一副無聊之至的樣子。

我說我去個洗手間,就拎著我的包逃離了他們。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我端詳了一下我的樣貌。還算是好看的面龐,雖然歷經了幾年職場的磨練,卻仍然保持著年輕的表情。而且現在,即將要進入校園受一下校園內書香的薰陶。只是我的心,卻已經對任何事情缺乏情。它沒有千瘡百孔,也沒有支離破碎,它只是因為歷經了滄桑而對萬事萬物都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事不關已,何足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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