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劍寒青萍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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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聽得伏魔尊者答話以後,才算放下了心,顯然,他已發現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了。申無極此時聞言怔了一怔道:“掌門大師,你們還有什麼別的事麼?”伏魔尊者笑道:“本座等人早知施主這座不死城的宗旨何在,但是,就施主立場而言,收容中原武林的強敵,本是份內之事,老朽等縱然興師問罪,只要施主一句話,就會令本座等無辭以對,是以,在座等若只是為了他們兩位,也就不必來此的了。”申無極聞言,心中暗暗冷笑。但他表面上仍是非常鎮靜的笑道:“掌門大師何不乾脆說出來意呢?”伏魔尊者道:“本座正要說明來意…”伏魔尊者話音一頓之間,突然一條人影,快步撞入廳內。

申無極眉頭一揚,那來人已大聲道:“啟稟城主,中原武林又有了來客。”申無極大笑道:“難得,難得,今天真是幸會之至…”話音一頓,大喝道:“快說本座親自出…”他向在座的各派長老一抱拳,大步向外行去。

蕭劍寒這時在金匾之上略一思忖,突然探出半個頭,打量了一下那正中的木樑,離自己不過七尺不到,若以自己指力,在這麼遠的距離,在這個正樑之上,做一點手腳,倒也不難。

不過,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應該怎樣下手。毀去那正中的按鈕,反倒使那毒粉先行撤了出來。情除此之外,又如何來破除這個樞鈕呢?蕭劍寒可說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直到申無極大步走出這月廳以後,他才想出來了一個十分冒險的,也可說是無法可想中的辦法,蕭劍寒非常小心的了一口氣,功行右手,對準了那中間的正樑正下方,出了一個小小黑點的所在,運起神功,全力劃了兩劃。

正樑被蕭劍寒指力一劃之下,宛如刀切一般,沿著那四黑點的兩邊寸許之處,切裂了兩條細細的刀口。

蕭劍寒長長地嘆了口氣,暗道:“我終於做到了。”敢情,他已覺出,剛才自己以指代刀,隔空切木之時果真如同自己所想,在那梁木之中,裝有鋼絲作為控制那四面木柱上的毒粉噴灑的樞鈕。

此刻,那鋼絲已被他的指力切斷了,蕭劍寒可放下了心了。就在他自覺心安的—剎那,申無極也陪同著十多位武林豪客,有說有笑的走進大廳之內。

蕭劍寒探頭一望,不心中大喜。敢情這一批來人之中,竟是包括了他所想見的人在內。

為首的是“五步斷魂摧心老人”公冶弘。以次是:“千里拘魂無影鬼叟”冷水濤“晶劍飛龍聚影客”駱濤,青城山、積翠巖“白衣神尼”和藍彩雲“情宮”主人“白髮楊妃”溫玉嬌和“赤衫鬼女”郝嬌嬌“驚天神魔”段無非“布袋和尚”覺安大師,以及那位“捨生忘死”古不怪,和化名“池秉中”的武林四公子中的“醉情書生”軒轅放。

這幾人一到,蕭劍寒寬心大放的暗道:“申無極縱是計謀再多,只怕也無法討得好處了…”公冶弘老人和冷老人的身份,在武林之中,不但不比少林尊天、尊一二老低,甚至可說比他們更高。

是以申無極陪同他們進廳以後,尊天、尊一首先站起來了出去,口中並且絡絡問好。

公冶弘、冷水濤、駱濤、段無非、古不怪、覺安大師六位老人被尊天、尊一二老同時接進大廳,坐了首席一桌。

申無極容得眾人道過寒宣,坐定,這才哈哈一笑道:“各位老前輩今竟然同時抵達北海,真令老朽意外,些許水酒,尚望各位莫要見笑,老朽接待不周…”冷水濤冷哼了一聲道:“廢話。”公冶弘哈哈笑道:“申老弟,老夫那位小友呢?”申無極聞言一愣道:“公冶兄問誰?你老兄的小友是誰?”公冶弘笑道:“蕭劍寒啊。他為何不出來見我?”老人這蕭劍寒三字出口,可把廳內一半以上的人聽得心中大大震驚。雖然他們個個都知道了蕭劍寒業已抵達了此島。但在未曾見到他本人之前,他們都不曾問出口來。此刻,公冶老人出口第一句就是問及蕭劍寒,驀然令他們每個人都覺得震驚,也全都瞪大了眼等著申無極回答。

申無極聽得也是大大一震,皺眉道:“那蕭老弟也來了北海麼?”這一句反問,可把他們問得人人變。顯然,申無極彷彿也不知道這回事。

公冶老人臉微變,冷冷說道:“申無極,你少在老夫面前裝蒜。”敢情他老人不相信申無極沒見到他。

申無極雙眉緊鎖,低聲道:“老前輩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申某人會瞞住你們麼?”公冶弘道:“申無極,你可把蕭劍寒藏起來了?老夫早知道他代那方兄弟來此赴約以後,你心中必定容不下他的。但老夫也相信他代師赴約之時,你縱然有害他之心,也不敢做出來的。”話音一頓,突然冷冷一笑道:“申無極,你的心思,別人不知,老夫可是明白得很,這回他獨自前來,你當然是不肯放過他的了。”申無極只聽得怒極而笑道:“公冶兄,你太看得起申某了…”他突然目光向古不怪和護劍四劍使身上一轉道:“別人不知那蕭劍寒老弟的武功高低,但你老兄曾經傳授過他的武功,你應該知道他除了已得二聖真傳之外,還有你老兄的一身所學,放眼北海‘不死城’中高手,大概除李病兄和申某二人以外,恐怕決無一人是他手下的百合之敵吧?”公冶弘道:“不錯,老夫知道他的深淺,不過,倘若以他一人抵抗你們四五人聯手,那就另當別論了。”申無極顯然是聞言之後,大為動,洪聲道:“公冶弘似是不信申某未曾見到蕭老弟的話了。”公冶弘道:“老夫自是不信…”他忽然仰天一笑道:“非但老夫不相信,只怕在場的高人們都不會相信了。”申無極突然掉頭向伏魔尊者道:“掌門大師,你剛才要說未曾說完的話中,可是除了那藍世兄和戰公主來此之外,另外的一件事就是為了蕭老弟?”伏魔尊者合十笑道:“正是。但本座等人尚有第三件事。”申無極皺眉道:“那第三件事?”伏魔尊者道:“此事城主心中似是應比本座等人更明白,武林各大門派堡幫的子弟之中,多的是貴島的眼線,和藍效先、戰柔柔手段如出一格,是以本座希望自今而後,施主莫再要指令他們,或是縱動他們在各派之中創造什麼糾紛了。”申無極聞言哈哈大笑道:“掌門人好說了。老朽對於這第三點,可真是聞所末聞呢?是以老朽只怕要不能從命了…”他話音甫落,瘦小的“醉叟”顏子陵突地笑道:“申兄你可是嘴硬的很啊?”申無極笑道:“顏掌門兄莫非已然握有老夫的把柄了麼?”顏子陵笑道:“不敢。舍師弟鄭玄明己把一切告知老夫了。”申無極目光一凜笑道:“鄭兄可曾指明是老夫指令他的麼?”顏子陵搖頭道:“這倒不曾…但他卻是受了指令要在本派中建立勢力,協助你申兄進佔中原武林,成為天下霸主。”申無極笑道:“顏兄,那鄭兄既未說出是受了老夫的指令,又怎能把此事牽連上老朽呢?老朽相信那鄭兄既是向你說出一切,總不會不說出指令他做這等事的人是誰吧?”顏子陵笑道:“不錯,鄭師弟果是說出了那指示他之人是誰了。”申無極道:“是誰?一定不會是本島之人吧?”顏少陵忽然目光在藍效先身上一轉道:“鄭師弟曾向老夫說出,那指令他的人就是藍效先。”申無極聞言頓時哈哈大笑。群雄無不為之一怔。

但顏少陵話音一頓,又道:“申兄,鄭師弟雖未指證是你,但老夫相信,那藍效先定是聽命於你,因此,這事仍然是等於由你所指示。”申無極笑聲忽然一頓,道:“鄭兄,你這可是想當然之詞,故入兄弟於罪了。”顏少陵笑道:“申兄不承認麼?”申無極笑道:“莫須有之罪,豈可使人心服。”話音一頓,又道:“掌門人,咱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朋友們難得聚在一起,何必盡拿這些事來傷了和氣,如各位不反對,老朽倒希望咱們暫時拋下一切,先盡情痛飲一番,敘敘苦情如何?”顏少陵尚未回答,古不怪已大叫道:“不成,申兄,你先把公冶兄的問題清楚再講,否則,老怪物就不肯答應,可要動手搜遍你這小島…”申無極臉一變,似要發作,但他終於忍了下來,淡淡一笑道:“古兄,那蕭老弟來此之事,兄弟實在不知…”這時“病叟”李風忽然大笑道:“古兄,你要問的事兄弟知道了。”李風此言一出,休說群雄、申無極,連蕭劍寒都有些驚訝了,他料不到那位莫老丈速度比他更快,已經見過了李風,把自己來此之事跟他講過了。

公冶弘此時忽然抱拳道:“李兄,蕭老弟何在?”李風笑道:“公冶兄,蕭老弟此刻藏身何在,兄弟並不知道,但“幻影追魂叟”慕容老哥哥適才告訴兄弟,他親自駕了小舟,陪同蕭老弟約莫一個時刻前,登上此島,兄弟猜想,以蕭老弟能耐,只怕此刻已然在這大廳附近了…”蕭劍寒聞言,幾乎失聲叫了起來。他竟沒想到那位莫老丈竟是自己救命恩人慕容翔老人。

此刻公冶弘已大聲笑道:“真的麼?李兄確己見到慕容兄弟了?”李風道:“兄弟向無虛言…”申無極這時心中可是大大不安了。他已發覺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但他卻故作從容的笑道:“李兄,那慕容老哥現在何處?怎的不請來此間待酒,如是此事讓人傳揚出去,申某豈不是變成了個不知禮的人麼?”李風大笑道:“申兄,慕容老哥不喜熱鬧,所以他不肯來此。”申無極嘆息了一聲道:“李兄,見到慕容兄可要代兄弟告個罪。”目光一轉,忽然向伺立一身的趙伯元道:“趙車衙快快傳令下去,任何人見到了蕭劍寒,就立即請他來大廳,千萬不可得罪…”申無極話音末已,突然一陣清越的笑聲自頭上響起。接著,一條人影凌空直墮席前。

“城主,晚輩已然在廳內多時,不必城主驚師動眾了。”蕭劍寒這等現身方式,可真是大大出了群雄意外。

申無極愣在席上,久久未曾說話。但公冶弘老人等卻是喜的哈哈大笑不已。

蕭劍寒話音一頓,立即走向公冶老人等那一席。

“老前輩,你老居然也來到北海,真是出人意料。”公冶老人大笑道:“老弟,若非令師因為有事不能分身,而要老朽代他此來,老朽也不知道近之事,更遑論趕來北海了…”蕭劍寒聞言笑道:“家師不來麼?”公冶弘老人笑道:“令師去了華山了。”蕭劍寒怔了一怔道:“家師去至華山作甚?”公冶老人歇歇一笑道:“老弟,此事乃是令師在見到白衣神尼師徒和天靈子師徒之後所作的決定,為了何故,且等此間事了之後,老弟去至華山‘自在宮’拜見令師之時,你自然就可以明白了。”蕭劍寒聞言,不再多問,他淡淡一笑道:“老前輩,晚輩要先跟各位掌門人和長老們打個招呼。”少林二僧中的尊一大師忽然搖手道:“不必了,小施主今我們來此共是兩件大事,小施主,這第一件事是你那殺父大仇,是以,最好先把這些大事解決之後,再行寒喧吧。”覺安大師此時又笑道:“小施主,有老夫在此,你可把那華陰古道之事個水落石出了。不過,老夫尚盼小施主莫要再造殺孽才好…”蕭劍寒聞言,心中一震,不自主的向藍彩雲那兒瞟了一眼,抱拳向大師一揖道:“弟子記下了。”這時,申無極已從驚愣中覺醒,哈哈一笑道:“蕭老弟真是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的藏身大廳之內,老朽先前不知未曾接待,尚盼老弟莫要見怪…”說著,就請蕭劍寒入席。

蕭劍寒淡淡一笑道:“多謝申老盛意,在下今有一件大事要當著天下高手之前,借城主大廳了斷,不知城主可否同意?”申無極笑道:“老弟有事,儘管處置便是…”蕭劍寒抱拳道:“多謝申老。”話音一頓,目光轉向藍效先、戰柔柔冷冷喝道:“藍二叔,柔阿姨,晚輩想借一步說話。”當著群雄之前,藍效先和戰柔柔倆想不出來也不行了,兩人互望一眼,心中懷著鬼胎,緩緩走了出來。

藍效先微微一笑道:“賢侄,你有什麼話要說?”戰柔柔更是故作親熱的叫道:“孩子,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對阿姨講麼?”蕭劍寒臉沉痛,冷冷說道:“不錯,侄兒正有要緊的事請教。”他指著藍效先道:“藍二叔,你跟先父的情如何?”藍效先哈哈一笑道:“令尊乃是四公子之首,自是情淺不了。”蕭劍寒冷笑道:“二叔既與先父情不淺,先父死於華陰古道之事,侄兒相信二叔也早有聽聞的了,但不知二叔作何想法?”藍效先臉微微一笑但隨即沉聲道:“令尊死於六大門派的圍攻,足見此乃武林六大門派的謀,賢侄莫要忘了這筆血債。”好厲害,他居然把罪過移到六大門派身上了。此刻,那六大門派的掌門人,無不為之搖頭嘆息。

蕭劍寒聞言卻微微一笑,道:“二叔可是說那華陰古道血案,是六大門派所為麼?”藍效先道:“當之事,無一生還之人,墓牌可作證明,賢侄難道不曾前去看過麼?那死去之人,除了令尊岳家之人,其餘豈不全是武林六大門派的長老麼?”蕭劍寒冷笑道:“二叔,你說當並無生還之人?”藍效先哈哈一笑道:“此乃人人皆知之事…”他的笑聲,顯然有些勉強。

蕭劍寒卻掉頭向戰柔柔道:“阿姨,你認為藍叔所說,可是真的?”戰柔柔發出了一付難過的樣子道:“是啊,孩子,那藍二叔說的果是真的…”蕭劍寒忽然冷哼了一聲道:“阿姨,侄兒卻知道當年華陰古道之事,有四個人未死。”戰柔柔道:“不可能…”蕭劍寒道:“阿姨可是要侄兒舉出例證?”戰柔柔道:“孩子,人都死光,你怎能找出證…”但她忽然住口了。

蕭劍寒仰天悽然大笑道:“阿姨,你可是相信侄兒的話了?至少,侄兒就是生還的一位是麼?還有,該是那位救了侄兒的慕容老人對麼?”戰柔柔為之語

藍效先道:“不借,賢侄和慕容老人果然是生還的兩位。”蕭劍寒目光一沉,喝道:“還有兩位,二叔可想知道是誰?”藍效先心中直跳,口中卻說道:“賢侄何不說出呢?”蕭劍寒道:“二叔和先母,不也是生還的兩位麼?”藍效先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失笑道:“賢侄,愚叔幾時到過華陰古道了?你別上了別人的圈子。”蕭劍寒冷笑道:“二叔,你莫非忘了先母是怎生未被你帶走的事了麼?二叔可知擊傷你的大和尚是誰?”藍效先尚沒來得及想出怎生回答,蕭劍寒已然又道:“武林三佛中的布袋大師,二叔可認識?”藍效先聞言,臉大變。冷冷應道:“布袋大師,愚叔當然認識。”蕭劍寒忽然向覺安大師一揖道:“弟子有請老禪師說一句公道話,不知老禪師可肯?”覺安大師微微一笑,合十向藍效先道:“藍施主,華山山徑之上,老夫為了救那玄玄公主而迫不得已用彈指神功震傷施主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施主莫要介意才是。”老和尚這兩句話,不只已證實藍效先就是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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