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教尊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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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玄龍有七件與命共修的至寶,各有玄通奧妙,威力極絕名動天地。伏誅之時,七件至寶中除了召妖幡等三件為媧皇所奪,其餘四件不知所蹤,而這動海鍾,便是其中之一,據傳鍾內藏有玄龍一魄,一搖四海皆動,擁有浩大無儔之力。
“這件至寶,已遺失了萬千年,怎麼會落到此人手裡,這逍遙郎君到底是何人?”卜軒司嘆息道,面慘然:“難怪天機九變都不是對手…”皇帝坐回龍
,面具遮去了表情,眼
裡一片漆黑。失去動海鐘的蟹霸王完全失去了活力,給大地之縛牢牢地困在地面,半點動彈不得。逍遙郎君撒去手印,將空中的寶鍾召回,收入法囊。
“怎麼不…”龍九公主急道,話未說完,已給逍遙郎君打手勢截住,這時大地之縛似乎已耗盡了法力,光芒漸弱,最後完全暗淡下去。地面上唯餘道道刻痕及散碎其上的怪屍體。
“你贏了。”逍遙郎君朗聲道。小玄愕然。大寶仍在暴符,一道道法符從身上飛出,又有成群的土、火
、甚至水
出現在演武場上,這回目標不是趴伏在地的蟹霸王。
而是追著動海鍾湧向場外的逍遙郎君。龍九公主一聲冷笑,羅袖中滑出了條閃耀著波光的藍綾帶,輕輕一揮,便將靠近的
怪大軍蕩成各種煙氣粉末。
大寶不依不饒,更多的法符飄起,化做五光十的電矛火矢,密密麻麻地在空中凝停須臾,然後暴雨般
向逍遙郎君。景象無比壯觀震撼,光影裡。
那個原本讓人覺得有些滑稽的大肚怪物此刻顯得異樣猙獰。每一道符的產生,或多或少總是需要花費材料,如此暴符,即便是絕頂的煉符大師只怕也無法這般奢侈。
龍九公主舞起綾帶,一個巨大的藍漩渦出在場邊,輕易就絞碎了
而至的所有電矛火矢。
“勝負已分,少匠卿停手吧!”一個聲音傳至,微帶息,然卻清晰威嚴,滿場皆聽得清清楚楚,正是皇帝的聲音。小玄這才回過神來,急頌
咒,將猶在暴符的大寶拘到身邊,心念及處,大寶頭頂刷地打開。
那枚鴨蛋大小的碧光團一躍而起,朝外疾竄,小玄急忙捉住,握在手裡,大小與之前未減分毫。
“別的材料放進去,一下子就會給大寶食殆盡,況且適才造了那麼多符,這東西卻怎麼完好如初?”小玄心中震訝。大寶頭頂閉合,周身輝芒盡逝,又歸覆成原本的憨萌之態。
“本場比試,皇朝少匠卿崔大人勝!”北臺上殿頭官高聲宣佈。
三面臺上一陣騷動,場上太過混亂,好些人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從趴伏在地的蟹霸王看,似乎真有了結果。小玄如於夢中。閻卓忠親率幾名內相下來,將小玄同逍遙郎君請上北臺。
逍遙郎君朝皇帝叩首道:“少匠卿機關術高明,自成一家,本君敗得心服口服。”皇帝哈哈大笑:“少匠卿沒白跟天妃學藝,果然不負朕望!”
“大家相讓的。”小玄含糊道,心中猶在驚奇大寶適才的表現。卜軒司之前與逍遙郎君對陣。
就亟盼能在眾目之下重挫對方,孰料反而吃了大虧,心知皇帝有意立逍遙郎君為國師之事已成定局。
正在暗自沮喪,不想半路殺出個妃徒弟,竟然出人意料的戰勝逍遙郎君,可謂間接為自已出了口惡氣。
他驚喜加,心中極是痛快,又知皇帝深寵
妃,早已有意結納親近,更見小玄為人謙和,遂向皇帝道:“少匠卿雖然年少,卻乃天縱之才,適才表現,大家有目共睹。
聽聞陛下要立左右國師,何不就此踐言,亦顯天子愛才之心。”
“國師言之有理。”閻卓忠即時附言。
“那枚碧光團究竟是何物?怎麼會在我的法囊之中…”小玄苦苦思憶。
皇帝沉片刻,呵呵笑道:“國師所言甚是,不過…小玄雖是奇才,但終究是小輩,豈可以國師並駕齊驅,左右國師就罷了,不如這樣,朕封小玄為少國師,隨同國師一道輔佐皇朝!”國師一聽,即明皇帝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面子,心中暗喜,忙道:“陛下聖明!”旁邊幾個近臣這時已知小玄是
妃門人,皆出聲附合:“萬歲英明!”小玄吃了一驚,不知是否該謙恭推辭。過不多時,名次排定,只見殿頭官奉旨走到近欄處,望殿中大聲宣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諸真諸聖各顯神通異能,玄妙紛呈盛況空前,實謂允合天心人望,今已全部賽畢,奪魁者為吾朝少匠卿崔小玄,賜號逍遙真人,加封少國師!
賜府第一座,慶功宴一席,御酒二十壇。”小玄渾渾噩噩地謝了恩,別的不覺有甚,唯那二十壇御酒最是合意。
見他奪魁,北臺上三妃早已滿心歡喜,只是礙於皇后在旁,不敢太過張揚,此時聽見小玄被敕封為少國師,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笑逐顏開。
這時殿頭官又宣讀了其餘賞賜,盡為明珠玉、名駒香車,得賞眾“仙”一齊謝恩。接下皇帝便攜文武百官,同眾“仙”在天武殿中繼續飲酒共樂,金齏玉膾仙
瓊漿
水呈上,甚是歡暢熱烈。
逍遙郎君則先行辭了皇帝,早早便率眾姬離去。蕩魔堡賀家父子似乎心情不佳,過沒多久,也離席而去。
觥籌錯間,許多人遞相來到小玄席前祝賀,大耳和尚夢癲、雲嶺獨秀陸安清、琅
雙璧由吾兄弟、甚至之前敗在他手裡的嬉雲叟也都紛紛過來敬酒,小玄最是愛酒,來者不拒,十分開懷。
國師卜軒司先前在逍遙郎君手裡吃了大虧,這下心中舒暢,又有心籠絡小玄,對他言誇語贊,更是敬得頻飲得歡。
這一場筵席,直鬧至夜半更深,方才漸漸散去。小玄酩酊大醉,閻卓忠親自將他送至天武殿外,口中換了稱呼,笑咪咪道:“皇上賜的慶功宴將安排在新府第中。
那邊可是個好地方,挨在浣暉湖邊上,景奇佳,裡外俱已收拾妥當,待明兒
付到少國師手中,咱們再來把盞慶賀。”小玄昏昏沉沉地謝過,帶著酣意下了
聖臺,搖搖晃晃往太華軒行去,他獨自走著,一路唯餘幾聲蟲鳴,與天武殿中的繁華熱鬧如同兩個世界。
此時夜漏沉沉,小玄抬頭望去,見雲淡風清繁星遍空,酒湧上來,忽然倍寂寥:“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是誰?除了師父和夭夭,這世上可還有誰識得我惦記我?”***同一星空下,千里之外,千翠山逍遙峰。
紫芝閣座落在逍遙峰東南,濯心軒則位於紫芝閣最東面,整個廳室凌空懸於崖壁之外,遙對著臥雲嶺掛下的一道小瀑布,險絕而清幽。軒中寬敞簡潔。
除了一張小几,兩架銅燈,幾隻蒲團,再無多餘雜物,窗明几淨纖塵不染。李夢棠在門口褪下繡鞋,擺正放好,只著短襪,拎著壺湯藥掀簾而入。
軒內已有數人,正是崔採婷、雪涵、程水若、夏小婉與摘霞,皆著輕衣素服閉目打坐,正安靜地聆聽黎山老母講解經咒。
黎山老母的聲音輕而徐緩,頌唸的乃是太乙玄門中的太衡明淨經,音內蘊含真氣,藏具療傷去穢之功。
李夢棠將湯藥從壺中倒出,次第注入五隻瓷碗,擺好涼著,這才跪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餘人。
此時正值盛夏,山上的花木氣息隨著微涼的夜風徐徐飄入,滿屋清香,怡人心魄,經過月餘的醫治調理,眾人的氣已回覆了許多,可是放眼望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絲縷難以掩飾的落寞。
水若凝神聽講,面容如水沉靜,只是與從前相較,嬌顏白得惹人生憐,臉頰瘦去了一圈,纖巧的下巴顯得更尖了,小婉則似有些失神,菱輕咬。
那雙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此際多了一抹黯淡。李夢棠心中生疼,悄嘆口氣,目光不覺挪到近窗處,在小婉的旁邊,有一隻空著的蒲團。
濯心軒中蒲團的位置和數目是固定的,長年不變,就是在換洗之時,也會有代替的蒲團及時補上。不知從何時起,每一隻蒲團都具體的代表著、對應著這峰上的一個人。
然而也許,從此以後,那隻空著的蒲團永遠都不會再有人坐了,思緒遊移,那夜遇襲的情景又再浮上心頭,明明格外兇險,但此際回味起來。
在他的背上,卻是如此的溫暖,竟然令她不住的思憶留戀。從半空摔下來時,她分辨得出,他是奮力將自己扳轉到上方的。
戰中。
他如狂似怒竭盡全力,拚著連受重創,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再傷分毫,那天的他,真的和在山上時不一樣了,堅毅剛勇,狠得奪人心魄。
是長大了?抑或這才是原本的他?李夢棠輕輕地心跳,突然間,一個火似的吻有如那天的蠻橫,不由分說地直闖腦海,亂而熾烈,可惱又懾人。
她呼幾窒,嬌靨生燙,不敢再往回想。卻不知他今於何方,可還安好?正在黯然,忽然察覺屋中沒了聲音,除了崔採婷,餘人均望向黎山老母,微有惑
。黎山老母如入禪定,少頃。
終於重新開口:“採婷,師尊來了,在夢巢等你。”眾弟子早已渴盼見著教尊,若在往時,必定會歡喜無限,可眼下,卻無不緊張起來,心中皆知,教尊此來,定是為了小玄之事。崔採婷緩緩睜眼,一臉平靜。
***夜裡的夢巢吐息愈盛,樹冠枝幹皆沐浴於霧狀的地華之中,散泛著如夢似幻的瑩藍,與凝結遍野的青鍈
相輝映,於夜
中美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