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飛機餐很恐怖的。”

“我不餓，我很喜歡吃飛機餐。”費亞諾眨眨眼，有趣地微笑:“你是第一個對我說很喜歡飛機餐的女人。”華夏聳聳肩，滿不在乎心不在焉。

“嘿，有點神。”他停下腳步回頭握住她的雙手:“你要去紐約了，是藝術家的天堂啊！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那裡有無限的可能，是屬於夢想的國度。”

“我知道…”她垂下眼睛，很想忍住淚的衝動，可是她就是忍不住鼻酸，忍不住紅了眼眶。

“…”費亞諾看著她，不由得嘆口氣，束手無策。

出門之前她的確已經下定了決心，鎖上門的那一剎那，她有種“昨種種譬如昨之死”的悲壯之。

她不讓任何人來送行，就這麼一個人揹著大揹包上路，為的就是不想拖拖拉拉兒女情長。她已經想盡辦法讓自己能快地揮別過去，但在上飛機的前一刻卻還是功虧一簣！

“費…”

“我瞭解。”殷華夏抬起一雙淚眼，顫抖地抿住瓣。

費亞諾出一朵理解而體貼的笑容。

“既然這樣都不能讓你離開他，那麼任何誘惑也不能教你離開了。”他說著，深深嘆息。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費亞諾遺憾地搖搖頭:“雖然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跟我走，但是這畢竟是勉強不來的。”華夏上前給了他一個離情依依的擁抱。

“我會很想你的。回到臺灣請務必記得找我！”費亞諾沒有回答，他擁抱著她，心頭有些難受，但是他依然出那帥氣漂亮的笑容。分開之後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之後瀟灑地甩起揹包，大步走進了登機門。

華夏注視著費亞諾的背影，她也有些許的失落，自己剛剛把這一生最好的機會給放走了，將來也許她真的會很遺憾吧！但是她也有種如釋重負的覺，原本沉甸甸壓在心上的壓力消失了，她重新獲得了自由。

是的，自由。

去紐約不是她的自由，那只是一個更大、更遼闊的牢籠，而那個牢籠沒有出口。

她籲口氣，無言地拖起了揹包，往機場的出口慢慢走著，心裡盤算著自己一片茫然的未來。

就在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有個高大的身影急切地往登機門的方向狂奔！一路上他不斷撞倒人、不斷地說著“對不起、請讓讓”他慌張失措地衝到登機門前方詢問著櫃檯小姐，然後停下來舉目四望。

打從認識他開始，他臉上從來都沒有這種極度恐慌的表情。

他站在那裡，像是路的孩子，慌張失措地四下張望著。他手足無措，臉上充滿了懊惱、沮喪，然後他又回頭跟櫃檯的小姐說了些什麼，而櫃檯小姐歉然朝他一笑拒絕了他。

“可以讓我到飛機上去找找看嗎？”

“當然不行。”

“可以幫我廣播找人請她出來嗎？”

“抱歉我們規定是不可以的。”

“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我的情人要跟人跑了啊！請幫幫我的忙吧！”

“啊，那可真遺憾，但是飛機就要起飛了，抱歉幫不上忙。”華夏自言自語地模擬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想到最後一段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起來，靳剛是絕對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

就在這時候，飛往紐約的飛機登機門關了起來，靳剛站在玻璃帷幕前愣愣地看著遠方的飛機，他的背影顯得多麼地寂寥蕭索。

但是這一切也許都是她漫的幻想而已，也許靳剛只是趕過來想跟她說聲“再見、保重”？

躲在柱子後面的華夏咬著瓣，慢慢地重複地踱著腳，把揹包輕輕踢開，彈回來；踢開，再彈回來，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這無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