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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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明明說了狠話,說了不會再來找她,但是,才過了三天,梅宛如又在寢宮之前看見了雍綸,他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似乎在為自己該不該進門而遲疑不決。
“進來吧!我要煮茶,剛好膳房送了一些細點過來,你要不要也陪我吃一些呢?”她聽到了閩兒的通報,來到門口請人。
好歹人家都是皇帝,都已經來到門口了,總該有個人開口請他進來吧!梅宛如知道他站在這兒,就是在等她開口。
“好,既然你說了,朕就陪你吧!”雍綸咧開一抹大刺刺的笑容,越過她身邊大步走進門裡。
梅宛如回眸覦了他腳步輕快的背影一眼,忍不住笑嘆了口氣。
“還好娘娘肯不計前嫌。”溫公公微笑著走到她的耳邊低語,“皇上已經在娘娘的門口站了快大半個時辰,這會兒要不是娘娘過來,咱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都已經是個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她噙起一抹無奈的微笑,嘆了口氣,跟隨在雍綸的身後進去。
有了她的邀請,他光明正大地成了座上客,他們隔著一個小几案對面而坐,輕沸過的熱水嫋嫋地飄散著白煙,淡淡地橫亙在他們之間。
梅宛如動作巧地在他面前煮茶,最後,以雙手端著一杯剛煮好的茶水,送到他的面前,“皇上,請喝茶。”雍綸以拇指和食指捻起她端上的茶水,湊在鼻端聞著清冽的香氣,驀地勾起一抹淺笑“以前朕就愛喝你煮的茶,不過,今天才知道,讓你親手端上的茶香氣更是加倍,朕真是後悔,怎麼不堅持讓你當朕的近身女官呢?”聞言,梅宛如抿
笑而不語,靜靜地品茶,似乎不將他的讚美放在心上。
看見她臉上淡然的表情,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詭,“人們得到朕的讚美,無不是欣然雀躍,可是你卻偏偏不是,以前朕會覺得你很奇怪,可是昨兒個想起一些事情之後,突然不覺得奇怪了。”
“皇上何出此言?”她澄澈的眸光淡然瞟到他的臉上。
“你與溫總管都曾經提過,在你剛到太子府邸時,曾經在朕的身邊待過年餘,可是朕卻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朕後來發現自己對你並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而是對你沒有好印象。”他渾厚的嗓音悠悠緩緩地,彷佛在陳述著一件極平常的事情,但是措詞卻故意挑得十分嚴厲,“當年,朕曾經與你打過照面,就在朕的寢室裡,算算時間,剛好是你進府一年的時候,是不?”
“是,臣妾曾經與皇上打過照面,地點確實就是你的寢室裡,那時天候變暖,我知道你怕燥熱,所以打算替你換套質地輕薄一點的被褥,心想應該會讓你好睡一些。”她斂眸注視著茶湯,沒發現他盯著她的眸變得深沉。
“你一定都是挑選朕不在的時間做這些事吧!”他大膽地猜測,看見她一瞬間變得赧然的臉,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對了,“那一天,你以為朕到武場去練劍,卻沒料到朕因為要進宮見母妃而提早回來換衫,你一見到朕,頭低得都快要點到地上,原以為你是因為看到朕打赤膊而害羞,可是,當朕強要你抬起頭來時,發現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梅宛如別開澄澈的美眸,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他所說的一切,她都記得,當她被他強托起下頷,直視著他時,她忍不住
出了心裡最誠實的想法,不知所措的眸光之中,閃爍著對他的厭憎。
雍綸勾起微笑,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動作輕慢地將茶杯放回桌上,看她的臉,知道她也想起來了,“就連朕的母妃,都曾經誇過你不喜名利,明明可以趁機接近朕得到恩寵,可是,你卻離得遠遠的,好像一切都不關自個兒的事,其實,你
本就是討厭朕,不想見到朕,生怕一見到朕,你會忍不住
出自個兒的真面目吧?”一陣久久的沉凝,梅宛如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永遠不要開口回答他,但是知道他不會讓她如願。
“對,我討厭你,其實在我的心裡本就不想見到你,可是我能忍得住,可以當個好奴才,畢竟將近十年的宮女生涯,不會是白費的。”
“為什麼?”他問她為什麼討厭他,雖然大概已經知道原因,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得更清楚。
“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我覺得你不夠仁慈,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太上皇為你所辦的家宴上,明明是個熱鬧的場面,你卻硬是要把它給擰了,你還說當了皇帝要把自個兒的父皇貶進冷宮,我心裡覺得你好奇怪,你的父皇明明就很疼愛你,可是你就是不肯領情,我不喜歡你這樣,但你是主子,我不能當面批評你的為人,但是,我可以在心裡決定自己不要喜歡你,你可以擺佈我的人,可是你擺佈不了我的心。”
“但是你堅持要嫁給朕,當朕的皇后,你忘記了嗎?當初是你自個兒主動要求,朕才娶你的,忘了嗎?”他揚起的語調微微地動了怒,揚了揚手,一旁的奴才立刻將橫亙在他們之間茶案給徹掉。
“我沒忘,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改變心意了。”她頓了一頓,嬌柔的嗓音說得極委婉,“我改變了心意,想留在宮廷,但不想一輩子當個奴才,僅只如此而已。”
“朕想知道你原來的打算。”他挪了挪上軀,讓自己恰好嵌在柔軟的羽枕之間,好整以暇地瞧著她,“你要嫁人嗎?朕聽說宮女出宮之後,通常會由父母擇配良緣,嫁人之後,因為伺候過皇室的關係,宮女在夫家的地位會比丈夫還高,是不?”
“是,民間的情況是如此沒錯,就算宮女年滿二十五歲才可以出宮,早已經是青不再,可是因為在皇宮裡待過,伺候過皇室,因此被覺得身份尊貴,所以不難找到夫家。”
“所以,你原先打算出宮之後,覓個夫家,當個可以在相公面前呼風喚雨的強悍娘子?”
“不,我沒想過要嫁人。”
“是嗎?”聽完她的回答,他的反應是愉快的,的薄
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告訴朕,現在,你還是討厭朕嗎?”梅宛如斂眸不語,淡抿著
,靜靜坐著的模樣就像是一尊
緻的偶人般,只有在她眼底閃動的靈
光芒洩漏了底細。
“說話!”雍綸擰起眉心,低沉的嗓音因為她的沉默而透出了一絲焦躁,“為什麼不說話?你只管實話實說,說!你現在還是討厭朕,討厭得本就不想見到朕嗎?”
“你明明知道我現在不能不見你,你明明知道的,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說話的同時,她依舊低著頭,斂著眉心,彷佛已經被他得不太耐煩。
“照你言下之意,就是你仍舊不喜歡朕嗎?”雍綸撇了撇,聳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其實心裡冒了個大疙瘩,沉靜了半晌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臉上的表情異乎尋常的認真,“如果,朕要你從討厭變成喜歡呢?如果要你喜歡朕,你可以辦到嗎?”她抿
不語,揚起澄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回視他。
“你辦不到,是不?”他銳眸狠狠一瞇,猛然起身壓制住她,只見她倒了一口冷息,傾身後倒在榻上,“你是朕的皇后,只是要你喜歡朕,區區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到?虧人們都誇你聰明伶俐,卻連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他們都錯了,你很笨,笨到讓人生氣!”就在她還來不及說話為自己辯護的時候,他的
已經覆落,幾乎是蹂躪地吻住她軟
的
瓣,他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不能掙扎,讓自己可以吻得更加深入,四片
瓣就像是密著般
著。
“唔…”她低鳴出聲,纖細的雙手抵住他厚實的膛,卻是撼動不了他的強悍,只能任由他像暴風般侵略著她。
他放肆的深吻讓她覺快要不能呼
,從他身上傳來的熾熱溫度,熨得她臉兒燥熱,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從她的身上要到什麼,他狂熱且掠奪的態勢,讓她的心兒一陣慌亂。
其實,梅宛如本就
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就連她自己都覺得
惑,此時的她究竟是不是還討厭著雍綸。
是的!她不喜歡他、她討厭他!這種話要是在以前,她可以說上幹萬次都不會有半點心虛。因為,她所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如今這種話要她說上一遍,她竟然會到遲疑,在她想著自己討厭他,說著自己不喜歡他的同時,在她的心裡,會冒出一個反對的微弱聲音。
不,你已經不再如此討厭這個男人了。
那聲音明明如此微弱,語調卻是無比篤定的。
每當此時,她總是要花盡全身力氣,才能讓那個聲音不再說話。
然而,當她告訴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答格妃的恩情,是為了溫公公與閩兒這些待她極好的人所做之時,那個聲音又不同意了。
不,當初你在做下決定時,真的沒想過這男人一絲一毫嗎?
她沒想過!一絲一毫都不曾想過!梅宛如再度用盡全身力氣反駁那道微弱的聲音,但比起它微弱的音量,她覺得自己的反駁聽起來更加虛弱。
這時,雍綸吻著她的從蠻橫轉成溫柔,就像是最譴給的吻
出她內心最誠實的想法。
漸漸地,梅宛如不能再反抗他的侵略,或者應該說她本就不想反抗他,已經習慣被他所吻的
,不由自主地開始響應他的
咬,已經習慣被他擁抱的身子,在被他碰觸之後,幾乎是立刻地有了
的反應。就算我承認自己有點喜歡他又如何?這男人絕對不會拿真心與我響應。她在心裡用著極微弱的音量對那個聲音說道,同時也在心裡覺得悲傷,為自己幼稚的賭氣想法
到悲傷。
因為他不會愛她,所以她也不要愛上他!這種近乎孩子氣的想法,讓她覺得可恥極了!
雍綸扯開她身上硃紅的綱緞料子,
出一大片如雪般白哲的肌膚。
梅宛如纖手開他頭上別住頂冠的長簪,散開他的發,沒有他的同意就做出這種舉動,其實是極無禮的,但他卻沒有斥喝她。
昨兒個,白秋練進宮面見她,告訴她八賢王與萬有年近來的舉措不太尋常,只怕是要正式進行逆謀了!
他們找到了充分的證據,說明了八賢王在各地招兵買馬,收留了不少亡命之徒為他賣命,或許,就像他們知道萬有年為八賢王賣命的原因,是事成之後不只是讓他主掌內務府,還要封他一品王爵的協議,那些亡命之徒應該也有著八賢王的承諾,絕對會為他賣命到底!
但她該如何告訴雍綸呢?
他會信她嗎?此刻,她在他心裡究竟佔了什麼地位呢?
她以指尖梳著雍綸的發,深入他的髮之間,將他的臉龐按在她的心口,
覺他溫熱的氣息在
口熨熱著,讓她心跳得飛快。
“皇上,臣妾明兒個就將閻常在的嬪妃牒紙還給她,你意下如何?”她嬌著,
吐出了卑鄙的試探。
“不要問朕,你高興就好。”他被她身上甜美的香氣得幾乎不能思考,大掌扯掉她的
帶,一瞬間,她纖細的身子幾近半luo。
這時,溫公公等人發現了主子沒要停手,似乎打算做到最後,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奴才們給帶了出去,免得窺瞧了主子享受魚水之歡的光。
聽見他的回答,她的畔綻現一抹如花般嫣然的微笑,如鈴般的笑聲像是最後一
稻草般壓斷了他的理智,眨眼間,她已經被他彷佛暴風般的侵略給擄獲,他以最強悍的姿態佔有了她的柔弱,直到她在他的懷抱裡只剩下氣
咻咻的嬌
蕩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