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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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大將軍府——關陽正瞪著黃梨木團桌上的一雙雲靴,修長大掌緊握成拳,沉聲道:“單子!”隱身於主上附近暗處的單子,聞聲險些自房樑上摔了下來,幸好及時一扭身安然落地,並在落地的剎那單膝跪下,連忙自行認罪。
“主上,屬下罪該萬死!”單子那張看似純良無害的好人臉已經揪成了苦菜花。
“屬下真的命小甲押著原物送回了,可車才出了南地城門一里,老夫人的飛鴿傳書便來了,說,嗯咳,表小姐的禮先行,人…隨後就到。”
“胡鬧!”他臉鐵青,一掌拍向桌面。
堅硬無比的黃梨木團桌瞬間崩裂兩半,轟然倒地,嚇得單子趕緊閉氣裝死。總管祁叔恰好走到門邊稟事,也心驚
跳地僵在原地,遲疑著不敢再上前跨進一步。
“什麼事?”關陽目光陰沉地瞥向門外。
“表小姐…到了。”祁叔後頸直髮寒。
“遣回去!”
“嗄?!”祁叔和單子不約而同瞠目結舌。
他濃眉倏挑,眼裡閃過一抹殺氣,祁叔和單子瞬間活似被炸了尾巴的兔子般猛然一跳,二話不說各自分頭行事——一個火速把雲靴帶走,一個則是忙去遣送表小姐回京。
只不過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攤上了死物的單子分外幸運,但是苦命的祁叔在軟硬兼施也請不走表小姐時,只得提心吊膽地再回來向主上請示。
“主上,表小姐說她奉了老夫人之命來照料您的常,身負重任,所以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就無功而返。”祁叔小心翼翼地稟報,“這樣是辜負了老夫人,是為不孝,故此恕她不能遵主上之命,立時回京。”在老夫人孃家那麼多適齡的表小姐中,有嬌憨的、甜美的、溫柔的、秀麗的,可說是百花齊放,應有盡有,但是被老夫人最寄予厚望,也是到目前為止最難“處理”的,當屬這位心志堅忍,鍥而不捨的寶小姐了。
若依祁叔個人觀點看來,這位寶小姐確實論心論手腕論氣度,都當得起安南大將軍府的主母,可惜主上不喜,端的是白搭。
“哦?”關陽嘴角微勾,目光清冷。
“所以若是我堅持將她送返,便有違母訓,更是為不孝了?”祁叔一凜,心下恍然。是啊,寶小姐這話說的——不是給主上挖坑跳嗎?
安南大將軍府的主母要有心計,卻不能有心機,尤其不該拿聰明對付自己人。
“老奴明白了。”祁叔面肅然,恭敬拱禮道:“主上放心,這事老奴知道該如何處置妥當。”
“嗯。”他微微頷首,負著手走進內間換下外出袍,可走了兩步,狼皮靴驀地一頓,“祁叔?”
“老奴在。”祁叔立時匆匆迴轉,拱手恭聽。
“就暫且應了我母親的意思吧。”他淡淡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告訴她,只允她住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梁副將回兵部催餉,屆時她一起回京。”
“是。”祁叔如獲大赦般鬆了口氣,急忙應聲去了。
關陽這才入內室寬衣,換了一襲江陵布青袍,正取餅帶的剎那,目光不經意瞥見置放在
榻上的那本鮮亮豔|情chun宮卷,腦子一轟,咬牙切齒。
“單——子!”除了那個腦子有的混蛋,還有誰敢在他
上“好意”的放chun宮卷?
這天,大雨活似不要錢地潑瓢狂倒,熱鬧繁華的大街上,遊人販子四處亂竄,紛紛躲雨去也,買了,大包袱畫畫兒料的花
心拉著反應不及的阿圓,迅速鑽進了最近的店家裡。
置身南地最大最有名的“八寶銀樓”阿圓一下子便被滿堂的珠光寶氣晃傻眼了。
“小小小小姐…”
“欸?”花心抖了抖被幾滴雨水濺到的裙襬。
“好漂漂漂漂…”
“那是。”她笑了起來,顧盼自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