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惹得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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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在這房子是我的名字,你現在就給我滾"袁世昌一見周麗動了真格,握了握拳,不再動氣,"好了,我錯了,不該說你女兒。你要去看她就去吧,這下總行了吧。早點回家就是了。"周麗轉身坐下繼續收拾妝容,袁世昌伸手一摸後腦,居然起了一大個包,這死女人下手可真重江釗覺得自己重新被水草綁上了,動彈不得,一直望著頭頂有太陽的地方,光線一點也不刺眼了,一片安寧詳和,嘴裡的泡子從一串串的從大泡子到現在自己也看不太清的小泡子,他只知道腔動起來都困難了。

周麗進了病房,看著江釗矇頭睡覺,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迴避的,想問問朵兒的情況,便拉開江釗的被子,一拉開,看他滿臉上汗,眼角還有水漬在往外,臉憋得有些白,嚇了一大跳。

趕緊將其推了好幾下,"江釗,江釗,你是不是生病了?"旁邊是女兒的,沒有袁世昌所說的全身是管子,只是打著袋,女婿睡在陪上,臉慘白的像是病得很重,心裡被揪了一把。

江釗被推醒後,坐了起來,眼睛看到周麗的方向,眼神卻像是打穿周麗望向更遠的地方。

突然想起那個夢鏡,被子一掀,"雲朵呢?"周麗莫名其妙,"在病上啊。"江釗停下準備穿鞋的動作,看著病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人,一摸臉全是溼汗,睜著的眼睛還有些微紅,想著那個夢境,身軀突然一震,腳還沒完全蹬進鞋裡,便兩步跨到朵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孔,呼均勻,像是還在做夢。

鬆了口氣。

眼前晃過的還是她哀傷痛楚的神情,還是那些虛軟無力的話語,她說不要他。

腦子裡還是那件變得血紅血紅的絲裙,他看著她倒下去,她說她想解脫。

又重重的開始呼,大口著氣,明明只是夢境,卻心痛得難以承受,他聽過一些事情,得了重症的病人不想再接受治療,因為再也承受不了治療所帶來的痛苦。

那些人無時不刻的想要得到解脫,想要上天堂,那裡自由自在,沒有‮物藥‬,沒有器械。

這個夢是朵兒給他的嗎?

可是醫生說她沒事,只是暫時昏,醫生說她一切情況都好。

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做過大的治療,頭裡的淤血醫生也說不一定非要手術,可以物理治療。

他並沒有讓她受很多苦,他也不忍心她受苦,她的解脫是什麼意思?

伸手摸了摸她頭的袋,又滿了,一定是半夜護工讓護士來換過的,順著管子摸下來,摸到滾輪調節處,把滴速調慢了些,他想,少給她些痛苦。

除了這些,他也不知道怎麼來減輕她的痛苦。

她也許真的如外公說的,有意識,她需要休息,手背上的針孔已經不知道往哪裡紮了,她一定是覺得到的。

"江釗,別哭了,朵朵會沒事的。"周麗從一開始有些生氣江釗沒有叫過她,後來發現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跟朵兒相關的事物上。也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只是一個勁的眼淚,聲音也沒有。

江釗被周麗喊得一怔,回神過來的時候,看著周麗很是模糊,伸手一摸臉,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江釗並未覺得失態,瞟也沒瞟容光煥發的周麗一眼,冷冷的應了聲,"嗯"。轉過背去,乾脆一伏身,把眼淚都擦在朵兒蓋在的被子上,嘴裡沒好氣的說,"我那麼貴的西裝都給你抹眼淚,我的擦在你蓋的被子上,算便宜你了。"就好象這時候朵兒還是醒著的一樣,平時他們就是這樣的,總是忍不住的說些惡言。

江釗對周麗的疏冷並非刻意,是的確沒當周麗是回事,最開始的時候他打電話給周麗,說了朵兒的情況,周麗答應了要過來看看,可是後來連個回應也沒有,他又打了電話過去確認,結果乾脆說有事。

算了,不當有這個媽也好,他也省得去那麼份心,他以後會勸朵兒不要計較那些的,有爸爸和弟弟在,一樣會有家的覺,周麗這女人哪像是能給人家的溫暖的女人?

"江釗,我是來看朵朵的。"周麗此時才覺得,在江釗這裡得不到尊重的時候,自己站在這裡,竟連一個客人都不如。

"嗯,你看,她還在睡,改天她醒了,我再打電話給你。"江釗虛伏在朵兒身上,真想把她丟到浴缸裡好好洗洗。

周麗氣極了,朵兒以前醒著,江釗好歹虛情假意的喊聲"媽",現在倒好了,不但下逐客令,還直接的用"你"字代替了。

事隔這麼久周麗才出現,在江釗眼裡只不過又是為了司傑的撫養權,真是沒有辦法讓人心情好,他的心情夠糟糕的了,真的非常糟糕,周麗再在這裡呆下去,他怕是這段時間所忍下來的情緒都要發洩出來了,因為家裡人總是擔心他的心情不好,處處忍讓他,讓他也不好意思跟家裡人發脾氣。

"哥"秦非言從開著的房門外進來,看到周麗,卻只叫我江釗。

周麗要撫養權的事情,秦非言是從江釗那裡聽過的,所以印象好不了,是自然。

"非言。"江釗坐起來,轉過身。

"哥,走吧,吳伯安排了人過來守,我送你去樓裡。"朵兒出事後,每天都是秦非言或者卓浩送江釗去上班,輪番的在上班路上講些新鮮事情給他聽。

江釗照例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刮鬍子,回到房間裡,淡淡的跟周麗說,"媽,我想換身衣服,病房裡沒有單獨的更衣室,不太方便。"這時候叫了"媽",但是卻是意味更明的逐客令,周麗訕訕,秦非言推了推眼鏡,沒有叫人,只是抿著,給了一個牽強的乾笑,等周麗離開後,江釗把身上的睡衣脫下來扔在上,把衣櫃裡的西裝襯衣衣都拿出來了,一一穿上。

秦非言替江釗理了一下襯衣後領,微微一提,"你倒是絕情得很,連丈母孃都趕。"

"你倒是善解人意。"江釗低頭看了看衣門襟,扣扣子,笑了笑。

"那當然,要不然你跟我亂一下倫?"換在平時,秦非言只會跟江釗說他不**,最近為了逗江釗開心,沒少往自己身上些樂子給江釗當調料。

"你可不要說得這樣大聲,小心你嫂子知道了,等會就把紮在她手臂上的針你手上,讓你替她輸。"

"哎,你願意這樣,我也只有甘心情願的被你折騰了。"秦非言把江釗的公事包拿在手裡,股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周麗來了,你也不讓她陪嫂子會,就這樣趕走了,她怕是難過了。"

"難過?"江釗對著衣櫃外面的鏡子將領帶套進脖子裡,仰起頭,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哼了一聲,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他就火大得很,"她會難過?你看她的樣子像難過的嗎?我都嚴重懷疑她是不是未成年的時候生的朵兒,你看看她現在分明就是個三十來歲女人的模樣,她生朵兒的時候一定年輕得什麼都不懂,不然朵兒這樣躺在上,我居然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憐愛,你家虞美人和我家珍姐就算是女人中不以家庭為重的典範了,但她們跟她一樣嗎?再不以家庭為重,孩子總歸是愛的吧?"

"哎,你這樣一說,我突然覺得虞美人分外可愛,招人喜歡了。"

"當然,她們雖然也從小到大的不管我們,但是關鍵時候哪次不是天遠地遠的都要趕回來?雖然有時候我們嘴上也說煩,心裡不也高興的嗎?可是你看看周麗,我丈人出事的時候朵兒才多大點?她就敢那樣沓無音訊的消失,把一堆爛攤子扔給朵兒,若是換了別人,我怕是一腳踹過去了。"

"火氣別這麼大。"秦非言把公事包放在自己坐著的辦公桌上,走到江釗背後,拉了拉他背後的西裝下襬,"畢竟是你岳母。"

"她算什麼岳母?嘴上叫她一聲媽已經是給了朵兒百分之一萬的面子了,我不可能留她在這裡的,你是沒瞧見,她見朵兒一次就要把朵兒急得哭上一次,我這病上的人可不能隨便扔給她刺,萬一我前腳走,她後腳就開始給朵兒下猛藥,這種事情我必須提防。"直到看到家裡的傭人過來,江釗才給了朵兒一個吻隨著秦非言出了病房。

上車後,江釗說,"非言,你其實不用來送我,我可以讓劉成來接送。"秦非言把家裡帶的裝在保溫桶裡的早餐遞給江釗,"喝點粥,今天的是紅豆熬的,吳伯說你早上吃點紅豆粥好。"他並沒有答應江釗讓劉成來接送,劉成畢竟是外人,他一直都知道江釗對外人的防備很深,怎麼可能有他和卓浩接送來得輕鬆自在?

跟他們在一起,江釗還會開開玩笑,如果跟同事在一起,怕是更鬱結了,外公叮囑過多次,一定不能讓江釗抑鬱了,大姨、姨父次次都要把他和卓浩一大通,說還好兄弟多,有個事,大家都能搭把手。

其實私下裡,長輩都是怨朵兒的,只是在江釗那裡碰過壁,便再也不提。

江釗不會拂了一家人的好意,他知道所有人現在都看似正常的繼續生活,卻都在處處照顧他的受,只是不想他看出來後心理有負擔,打開蓋子,秦非言開車,江釗便開始喝粥吃小菜。

紅豆應該是泡了一整夜,豆子入口很快在嘴裡化開渣,蘿蔔丁是江釗最愛吃的下稀飯的小菜,秦家的老媽子每年都會自己做一大譚子。蘿蔔丁咬在嘴裡,脆響脆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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