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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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考慮的重點由是否接受竹若,變為如何向真如說明才能儘量減輕對她的傷害。

發覺這一點的時候,我確定自己已經被竹若完全引了過去。

如果換作景思明這樣的人物,處在我的位置,想必寧可拋掉情也要選擇真如,因為後者的家世對男人的事業,委實有著莫大的幫助。但我做不到,不能那樣用外界價值來影響自己的判斷。

我將情放在人生的第一位,尤在事業、個人夢想之上。

細數我周圍的朋友,我不知道有多少會因我的“變心”而鄙棄我。情讓我暈頭轉向,難以判斷出怎麼做才最正確,快刀斬亂麻是我的決定。

我決定親口告訴真如,我和竹若的事。

***與竹若見面後的當天晚上晚飯後,我一如既往地和真如繞著學校散步。

她握著我的手,神情愉悅地輕輕搖擺,慢步前行,完全不知道我準備說什麼。

“真如?”某一刻走到校後僻路上,我終於將勇氣鼓到巔峰。

她側頰看我,甜甜一笑:“嗯?”我有些不敢直視她清澈的眼睛,說道:“你該學些東西了。”她愉快地道:“好呀,我一直想學花的,可是一直都沒去。”我垂眼看地:“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喜歡嗎?那我不學它好了。”真如完全沒有生氣的表情,仍是語調輕柔“可是其它的我就不知道要學什麼了…”看著她認真思索的神情,我終說出來:“學學自己照顧自己…吧。”

“我會呀——對了,媽新教了我一道菜,週末我做給嚐嚐。”她自顧地說著。

我儘量平靜地道:“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她靜了靜,秀眉微蹙:“你…又要離開嗎?”我知她錯會我的意思,以為我像以前般為了工作暫時的地理質“離開”慢慢道:“你知道我過去的事的,那時你在照顧我。我接受廖伯伯的決定,和你在一起,並非因為愛情,是因為封如茵的離開讓我決定不再追求愛情。那時我只希望用長期的相處來讓我們之間產生深厚的情,那就夠了。”真如漸漸睜大的吃驚眼神一直看著我。

“可是我認識了一個人,忍不住…”我極力尋找合適的字句“她讓我重新想…我…”真如面愈來愈白,顫著聲兒問:“她是誰?洛…洛明曦嗎?”我艱難地搖頭。

她握著我大掌的手在逐分加力:“是…是誰?”

“歐陽…”我拿出自殺的勇氣吐出四字“竹若…”真如僵住。

半晌後她突勉強一笑:“你別跟我開玩笑好嗎?我…”噎在半途,再說不下去。我駭然發覺她眼眶處湧出大量淚珠,手忙腳亂地想幫她擦拭,才發覺她仍抓著我的手,完全沒有放鬆半點。

“你…你知道我開不起…這…這種玩笑的…”她哽咽著說“為…為什麼…”我再忍不住,猛地整個將她擁住,用盡最大力氣說出此刻最想說的話:“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句…”她咽著任我抱住“我不想聽這句!你…你不要我了嗎…”我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還有資格回答這句嗎?

擁住的身體開始有些僵硬,突然間她猛力掙開,連退出五六步才慌亂地拿出手機,顫著手兒按號碼,被淚珠浸透的眼眸卻始終看著我。

我踏前語:“真如…”

“你…別…別過來!”她語聲異常地尖叫,似遇到怪物般連退。

我無奈止步,看著她撥通電話,對另一邊的某人哭著說:“爸!爸!他…他不…不…不要我了!”揪心的疼痛由腔內生出,這一剎那我徹底受到真如的無助和驚慌。

她遇到了一生中最可怕的事,源處是我。

“啪!”手機掉在地上,真如隨之萎坐下去。

我大吃一驚,不知廖父說了什麼,忙衝上去:“真如!”她毫無反抗地任我半擁住香肩,整個身體像癱掉般軟得異常,淚滿面,卻完全沒有哭出聲來。

黑下來,周圍半個人影也沒有。

“對不起…”我真正明白了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心重得像灌滿鉛。

真如如受電擊般一震,猛地尖叫道:“我不要聽!”接著抱住我脖子,照著我左肩一口咬下。

痛覺生出。我心神劇顫,似回到了當初廖父迫她離開雲海晨和我好的那時候,她也是這麼一口咬在我肩上。

地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沒人理會。

肩上有了溼潤的覺。血了。

“對不起。”我擁著她,低低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心神忽然異常清晰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因為愛情和她在一起。但現在呢?

仍是那樣嗎?

真如慢慢松齒,低聲咽泣,像只無助的小羊般被我完全擁抱在懷內。

黑到盡時,剎車聲在旁邊響起。

“如兒!”無論何時都似不會失去鎮靜的淳厚男聲亦顯出焦急“如兒!”一直在我懷內咽泣不斷的真如聽到父親的聲音,掙出我雙臂,撲向剛啟門離車的中年男子:“爸!”他似全未看到我般將女兒擁住,愛憐地道:“別怕,有爸在誰也不能欺負你!”我慢慢站起來。記憶中廖父從未說過這麼軟的話,可知女兒的傷心讓他動了深藏心底的那份情。

司機明叔從另側開門下車,面容青得可怕,直接走到我面前,一字一字道:“你做了什麼!”我覺到面前與廖父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爆發了真正的怒氣,渾身像獵豹般散發出懾人的氣勢,似我只要說錯一個字,他就要撲上來將我撒得粉碎。

忽然神經繃緊。

這個一直扮演著廖父司機角、毫無特、普通到一直被人忽略的中年人,絕不只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路燈亮了起來,燈下四條人影靜得可怕。

廖父輕拍著愛女的後背扶她入車,自己也坐了進去,關上車門,發出“蓬”的聲響。

面前的明叔似得到暗示般慢慢脫去西裝,解開領帶,聲音化入冷境:“動手!”剎那間那次和應天武館館主莫令柳對峙的情景在腦中掠過,我駭然後退一步,看著他光暴閃的眼睛,不自覺地做出防禦姿勢。

冷汗由背上生出。

不知是否太久沒動過手的緣故,面對這人我竟破天荒地平生第一次還沒開始就有必改無疑的錯覺。

勁風疾動。

我條件反地後躍而出避過一拳,雙手前架,卻一架成空,出空檔的小腹處明叔鐵拳現身。

“撲!”我僅來得及縮腹豎肘護體,他拳勢陡換,橫腿掃中我左大腿。

整個人霎時向另側跌出,完全拿不穩重心。

還未立穩,視線餘光已攝入他追撲而至的另一拳。

我暗暗叫苦,強忍住大腿處鑽心之痛加速側跌,抓住將學校和大路隔離的鐵欄杆,毫不停留地翻身入內。這一下純粹是迫出來的,因直覺到如果再被實打實地擊中,只怕得有兩個月休息才可恢復。

明叔似殺神般立在欄杆外沒追入來,冷喝道:“這就是被應天武館館主稱道的奇才嗎?!是個男人就給我滾出來!”我暗驚於他的勁道,調勻呼,雙目眨也不眨地盯牢他,腿部輕微來回移動,盡最快速度從劇痛中恢復。

這男人的力道相當奇特,擊中人的瞬間他腳背微側,觸中我大腿肌後延遲片刻才陡然發勁,令我無法把握防禦的最佳時機。那覺就像你堅守城池時對方卻不來攻擊,等到你鬆懈或者注意力換到他處,最猛烈的攻擊才發出來。雖然只是細微至一秒不到的時間差異,已足以造成最大的打擊。

忽然間記憶中某弦被觸動,我脫口道:“你是誰?”明叔冷冷道:“我姓文。”<生命的法則第四卷核心進程第四十六章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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