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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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不尋常連小陽都染到了,他在保母那兒不停的哭鬧,非得曉米抱著他不可。
最後,她抱住焦躁不安的小陽,忍不住跑去問張慧雅。
“張姐,靳剛去哪兒了?”
“總監他…”張慧雅目光閃爍,語帶遲疑的說:“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才好。”曉米心頭一凜“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讓我知道?”
“他今天開始休假一個月啦,”
“休假?!他為什麼突然要休假?”她完全都沒聽他提過要休長假。
“因為…總監明天要結婚了,要…度月嘛!”
“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曉米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她直直的盯著她看。
張慧雅拿出一張紅帖子“喏,這是他的結婚請帖,公司同事每人一份,全都受邀去觀禮。”靳剛要結婚了?
和別的女人?
只見帖子上印著一對新人的名字…
新郎靳剛新娘邵文琪她對“邵文琪”這三個字印象深刻,昨晚從靳剛外套掉出來的照片上,就是這個名字。
還懷疑靳剛昨晚和邵文琪相親呢,原來…他們已經決定結婚了,他竟然軟弱的妥協,還與母親安排的女人結婚去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心痛得無以復加,希望所見所想的只是個幻象,但眼前視線被殷紅帖子刺痛,她難以忍受的閉上眼睛,緊緊摟著小陽。
小陽被摟得不舒服,號啕大哭起來。
張慧雅先安置小陽坐在一旁,拿了餅乾給他,哄道:“小陽,好乖,坐這裡吃餅餅喔!”她又看著曉米,無限同情的安“唉,這種事本來就是女人吃虧嘛!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你一個人不知道而已。”怔仲了許久,曉米才肯面對現實,卻啞然的開口“他一直在騙我。”靳剛刻意將她矇在鼓裡!難怪這陣子他如此反常…
瞬間,埋藏在心中的疑問昭然若揭。其實,她心裡一直存疑,只是她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股打從她心底冷起的寒意,一個細胞傳過一個細胞,令她四肢百骸冷得顫抖。
“聽說那個女人是美國什麼第二代企業的千金,所以他才會跟她結婚。”張慧雅忿忿不平的又說:“哼!真看不出來總監原來是這種人。”劈腿!
靳剛在跟她同居時,又跟別的女人往。
一陣暈眩襲來,曉米只覺得眼前發黑,一跤跌坐到沙發上,她驚惶的小臉上蒼白而茫然,必須大口大口的氣,心如刀割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痛。
這是怎麼發生的?
不過是轉眼間,他…他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不,不是轉眼間,他是策劃好的,他是刻意瞞騙她的,這是他早就事先預謀好的!
他真的好狠,騙她騙得團團轉,如今他不告而別,沒有理由、沒有話語就結束兩人的情,那麼,他們昨晚的纏綿算什麼?
“曉米,你還好吧?”張慧雅見了不忍,又不知該怎麼幫她,便給她倒了杯熱茶“你就當作一場夢好了,何必為這種男人傷心呢?”曉米真的好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一場不存在的惡夢。
但,事實得她不能逃避。
因為這個時候,蔚伯元竟然來公司找她。
“爸?!”她望著久違的父親,赫然發現白髮斑斑的他,老了、憔悴了。
他們父女多久沒見面了?小陽已經兩歲半,那麼他們父女也有兩年半沒見了。
此刻,蔚伯元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兒臉蒼白、神
惘,他的態度不再強勢剛硬、眼神也不見咄咄
人。
他反而有些尷尬,伸出雙手握住外孫的小手,沙啞的聲音帶著哽咽“小陽,你長這麼大啦?叫外公。”小陽張著清澈的雙眼望著蔚伯元,咧開嘴笑嘻嘻的,一點都不怕生。
曉米沉思不解,固執的父親為什麼會這麼說呢?要不是當初他堅持不認小陽,她也不會帶著小陽離家出走。
“你…你怎會來這裡找我?”他們父女倆都是一樣的驕傲、固執、好強,這兩年多來,誰都不願向誰低頭。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父親親自來找她?曉米心中到極度的不安。
“是靳剛通知我的。曉米,跟爸爸回家吧!”他說道。
“他…為什麼…要通知你?”她直覺還有事情要發生,但千頭萬緒令她一片混亂。
“唉!”蔚伯元重重的嘆了口氣“這要從你離家出走說起,其實…我很擔心你帶著一個小嬰兒要怎麼生活?我送錢給你,你不要,我用盡辦法你回家你也不肯,我真的…寢食難安啊!”聽了父親的話,知道他早已放下成見,曉米不
為自己的倔強
到愧疚不已,口氣也放軟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該跟你鬥氣。”
“就因為我寢食難安,又見你生活過得清苦,李文標又說,你家曾遭小偷,那時我就想找個人保護你,結果打聽到要回國發展的靳剛,於是拜託人請他做你的私人保鏢。”當時,他聽到女兒家遭小偷,心裡急得不得了,自己偷偷跑去看她,見她捱著苦過
子,很想叫她回家,卻礙於面子而說不出口。
“你胡說什麼?”曉米全身的血幾乎為之凍結,顫著抖問。
“他是我每個月花三十萬元僱用的保鏢,除了保護你的安全,還要他照顧你和小陽的生活起居。”蔚伯元重複道。
靳剛只是僱來的保鏢…天啊!她的心臟幾乎已快負荷不了這一次又一次的重擊。
她茫然的搖頭“不,不可能!爸,你怎會叫一個陌生男人來跟我同居?”以父親保守又愛面子的個,再加上姐姐未婚生子的遭遇,他不可能會這麼做的,一定是…騙她的。
“這點我當然考慮過了,可他不是一般的保鏢,不但受過各種嚴格訓練,還曾經受命保護過國外元首,是個嚴守法則的保鏢,而且,每一件個案都得簽署細則規定,嘿,他要是敢『動』你,可是要吃上官司的,你記得那個當過外官的約翰叔叔吧,就是他強力推薦給我的,所以我才放心啊!”蔚伯元顯然還不甚瞭解曉米和靳剛之間的關係,繼續說道:“原本靳剛還不肯接我的案子,說要改行開公司,還是約翰特別請託,他才答應的,可是直到昨天,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辦,跟我辭職了。唉,無緣無故突然要辭職,還說服我來接你回家…”
“夠了!不用再說了。”她只覺得這個世界正一磚一瓦的在她腳下崩塌。
原來靳剛的身分背景本是假的,她彷彿今天才從父親口中認識這個人。
原來什麼屋主是假的,他故意搬進來和她同居,就為了方便執行任務,就近監視她!
原來他一直在假裝,他本就知道小陽不是她生的,卻還裝作不知情,他的心機好重啊!
原來他的愛、他的關懷、他的呵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職責…全都是假的!
那麼他的求婚呢?
只是為了使一切看起來更真吧,他騙她騙得夠徹底的了,自始至終他對她都不會真心過!
“曉米?!”蔚伯元見她的臉極為蒼白,眼中寫滿了歉疚“其實,靳剛說得對,我害死一個女兒,只為了我的面子,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所有的思緒、傷
在曉米
中翻滾,整個身子都是顫抖的,直到小陽往她身上爬時,她才恢復了部分紊亂的神智。
蔚伯元見她沒反應,以為她的氣仍沒消,又說:“爸老了,也沒有多少時間,我…不想帶著遺憾走完人生。”
“我…”然而,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對你姐姐的死還耿耿於懷,你是不會原諒我的。”他看了看她,無奈的搖搖頭,轉身想離去。
曉米喉中一陣哽咽,因為一向高傲獨裁的父親說了“原諒”這兩個字,她開口喊道:“對不起,爸!”他停了腳步,緩緩轉過頭來,震驚的握住女兒的手“剛才…你說什麼?你肯原諒我?”
“你是我爸爸,一輩子都不會改變,而且媽媽和姐姐在天之靈,也不希望見到我們這樣,對不對?”蔚伯元瞬間紅了眼眶,緊握住女兒的手,潸然淚下。
餅往一切對與錯都釋懷了,彼此剩下的只有寬容、恩和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