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糾結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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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裡一片安靜無聲,靜得有些窒人。
小湘雙目圓瞠,臉上表情既驚又喜。大人竟然想要娶師傅?這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也太讓人驚喜了!
大人耶,他們店裡多少客人們在談起大人時,都是一臉敬畏,一臉崇拜,一臉佩服,無不讚嘆大人是國之棟樑,未來肯定能入封名臣,芳百世。雖然她不是很懂那是什麼意思,但肯定的是大人是個很厲害很了不起的人,和師傅一樣,配師傅剛剛好。
其實隨著她們店裡的生意愈來愈好,有不少人跑來跟她打聽師傅的婚事,想與師傅做媒。
她跟師傅說,師傅只一句“跟那些人說我已經成親了。”讓她無言以對。
她跟師傅的娘說,師傅的娘一開始很興奮,後來好像跟師傅談過之後就變得蔫蔫的,師傅的娘告訴她“你師傅以前吃過很多苦,我不想再強迫她或是勉強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所以,以後這事讓她自己做主吧。”之後再有人跟她打聽這事,她只好裝傻說不知道,然後一邊想著到底什麼樣的人師傅才會喜歡,才能配得上她厲害不已,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難不倒她的師傅。直到這一刻。
她興奮的轉頭看向師傅,本想歡呼賀喜的衝動在看見師傅臉上冰冷中又帶著怒火的表情時,整個被澆熄,冰凍。
怎麼回事,難道師傅連大人這麼優秀的人都不喜歡嗎?那師傅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她一整個疑惑不解想不透。
“大人在開玩笑嗎?”羅蕙心冷笑的問道。
“不是。”孔廷瑾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不是?”羅蕙心嘴角微揚,嘲諷的重複了他的回答。
“如果不是,那麼請大人告訴民女,以您尊貴的身分,要怎麼娶身分低微的民女為?”一頓,她再說:“或是民女自抬身價給
錯了,您口中的
子指的是平
,而不是正
?也是,以大人的身分地位和年紀,應該早就成親
妾成群了才對,是民女太自以為是誤會大人了,真是抱歉啊。”隨她語落,閣樓內再度陷入一片安靜無聲的氣氛當中,讓整個不知所措的小湘好想離開這裡下樓去。
“說完了?”孔廷瑾好整以暇的緩聲開口問道。
羅蕙心生氣的瞪著他,他的平心靜氣突顯了她的失控很無禮。
見她沒應聲,他便接著說:“那便換我說了。首先,我尚未娶親,家中既無也無妾,只有一個通房。”孔廷瑾現年二十五,之所以尚未娶
完全是一連串的陰錯陽差,在京城裡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實在讓他苦不堪言。
身為孔家大房遺腹子的他從小便是跟隨祖母顏氏,由祖母顏氏一手帶大,加上自小聰明好學又優秀,他深得祖父與祖母的疼愛。在他十三歲那年,京城免費瘟疫,他不幸染上,被二叔二嬸送到鄉下的莊子去隔離養病,而這一去就是整整七年的時間。
是不是很奇怪?染上了瘟疫沒病亡便表示已無大礙,為何還一去七年呢?
當時在莊子上痴痴等待京城派人來接他回去的他也想不明白,但是一時想不明白,一年想不明白,想了七年之後,他再愚蠢也該明白了。尤其是在莊子裡負責照顧他的下人又一個一個的對他陽奉陰違,多有刁難,他又怎能想不明白若不是後頭有靠山,這些奴才又怎敢欺他呢?
七年的時間讓他改變了很多,也讓他看清楚了很多人和很多事,不再天真懵懂無知的隨便去相信人,即使那個人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或者是家人也一樣。
二叔那一家人是不可信任與依賴的,祖父母年紀大了,加上手心手背都是,他也不敢奢望,所以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於是他努力的讀書,廢寢忘食、
以繼夜的苦讀,終於在二十歲那年高中狀元,而且還是皇上親點的狀元郎,風光回返孔家。
重回孔家之後,他才知道二房的人有多麼恨他的存在,因為有他,孔家將來若是分家他一個人就能分走一半的家產;因為有他,更加突顯了二房子孫有多麼的平庸無能;因為有他,老太爺、太夫人張口閉口都是他的好,都要二房的人向他學習,連二叔都不能倖免於難,於是那些人才會一個個處心積慮的要他不好過,甚至想除掉他。
他在莊子那七年,前後多次遇到危難死裡逃生,也完全是他們的傑作。而且他後來才知道,他十三歲那年其實本就沒有染上瘟疫,是二嬸童氏買通了大夫和下人所撒下的瞞天大謊,目的只是為了將他送走罷了。
那七年,祖父祖母也不是不理他或是遺忘他,而是聽信了二房的謊言,以為他病情時好時壞,而且病後情變得極為古怪難相處,不想回來,又說他覺得莊子那邊清靜適合讀書,他不想回來之類的,將祖母糊
了過去。至於祖父,則是為了孔家的產業忙裡忙外的,對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然而這只是對自家人的說法,還是含蓄的。對外,他們本就是極盡可能的將他抹黑,什麼毀容,什麼
情大變,甚至病後得了不育症的謠言都傳了出來,以至於不會有人想將女兒嫁給他,這便是他在成名之前乏人問津的原因。
緊接著祖父病筆,他守喪丁憂三年,這三年因為他官職未定,加上之前不育謠言的影響,有閨女的人家都採觀望態度,直到他丁憂期滿,任職吏部,兩年之內便被皇上破格提至四品吏部侍郎職位,他府上門坎這才差點被媒人踩破。不過對於這些勢利之人他早已看透,又怎還會理會他們呢?
因為他不斷的拒絕上門的親事,許多人因而直接跑來問他新娘子的條件,這個問題著實把他給難倒了,因為他本就答不出來。直到羅蕙心這手藝高超的姑娘出現,先是用手藝征服他的味蕾,又用她冷靜自若、安之若素的
子
引住他的目光,他這才知道他想要的新娘子是什麼樣子。就像她這個樣子。
“其次,”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繼續緩慢的說道:“我口中的子是正
,而不是平
,你並沒有誤會,也沒有自以為是,倒是有點妄自菲薄。你說你身分低微?先祖是探花,高祖是進士,即使後來家道中落,父親因病長時間纏綿於病榻之中,但也是個博學多聞的秀才。這樣的你若是身分低微,那麼出生於商戶之家,祖祖輩輩都是商人的我又該如何形容?低賤?”
“民女並沒有這個意思。”羅蕙心皺眉道。
“身分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既已開口說會娶你,便會明媒正娶的以八抬大轎你進門,做我孔廷瑾的正
。”孔廷瑾一本正經的正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