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歌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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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嗎?”
“不累。”
“你還能揹我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很久。”
“如果是很難走、很難走的路,你也會揹著我嗎?如果你很累、很累了,還會揹著我嗎?”
…
雲歌極力想聽到答案,四周卻只有風的聲音,呼呼吹著,將答案全吹散到了風中。越是努力聽,風聲越大,雲歌越來越急。
“醒來了,夜遊神。”許平君將雲歌搖醒。
雲歌呆呆看著許平君,還有些分不清楚身在何處。
許平君湊到她臉邊,曖昧地問:“昨天夜裡都幹了什麼?紅衣過去找你們時,人去房空。天快亮時,某個人才揹著一頭小豬回來。小豬睡得死沉死沉,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雲歌的臉一下滾燙“我們什麼都沒做,他只是揹著我四處走了走。”
“難不成你們就走了一晚上?”許平君搖搖頭表示不信。
雲歌大睜著眼睛,用力點頭,表示絕無假話。
“真只走了一晚上?只看了黑黢黢的荒山野嶺?唉!你本來就是個豬頭,可怎麼原來孟珏也是個豬頭!”許平君無力地搖頭。
雲歌想起夢中的事情,無限恍惚,究竟是真是夢?她昨天晚上究竟問過這樣的傻話沒有?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在愛上一個人時問出一些傻傻的問題?
許平君拍拍雲歌的臉頰“別發呆了,快洗臉梳頭,就要吃午飯了。”雲歌看屋子的角落裡擺著一個輪椅,一副柺杖“公主想得很周到。”許平君一手有傷,不能動,另外一隻手拎著陶壺給雲歌倒水“可別謝錯人了。我聽到丁外人吩咐宮人給你找輪椅和柺杖,應該是孟大哥私下裡打點過。公主忙著討好皇上,哪裡能顧到你?”雲歌用巾捂著臉,蓋住了嘴邊的幸福笑意。
許平君說:“你睡了一個早上,不知道錯過多少彩的事情。皇上星夜上山,到行宮時,胳膊上、腿上都有血痕,馬車裡還有一件替換下的襤褸衣袍。聽說皇上本想悄悄進宮,誰都不要驚動,可不知道怎麼走漏了風聲,公主大驚下,以為皇上遇到刺客,呼拉拉一幫人都去看皇上,鬧得那叫一個熱鬧。”
“真的是刺客嗎?”雲歌問。
“後來說不是,本來大家都將信將疑。可皇上的貼身侍衛說沒有刺客,皇上身邊的太監說是皇上在林木間散步時,不小心被荊棘劃傷。聽公主帶過來問話的人回說‘只看到皇上突然跳下馬車,什麼也不說地就向野徑上走,等回來時,皇上就已經受傷了。’檢查皇上傷口的幾個太醫也都確定說‘只是被荊棘劃裂的傷口,不是刀劍傷。’這個皇上比你和孟珏還古怪,怎麼大黑天的不到富麗堂皇的宮殿休息,卻跑到荊棘裡面去散步?”雲歌笑說:“人家肯定有人家的理由。”許平君笑睨著雲歌“難不成皇上也有個古怪的佳人要陪?孟大哥明明很正常的人,卻晚上不睡覺…”雲歌一盆子中的水,灑了許平君一臉,把許平君未出口的話都澆了回去。
許平君氣得來掐雲歌。
兩人正笑鬧,公主的總管派人來傳話,讓雲歌這幾好好準備,隨時有可能命她做菜。給了她們專用的廚房,專門聽雲歌吩咐的廚子,還有幫忙準備食材的人。
雲歌和許平君用過飯後,一個推著輪椅,一個吊著手腕去看廚房。
雲歌隨意打量了幾眼廚房,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食材名字,一旁的人趕忙記下後,吩咐人去準備。
許平君看雲歌下午就打算動手做的樣子,好奇地問:“是因為給皇上做,擔心出差錯,所以要事先試做嗎?”雲歌看四周無人,低聲說:“不是,我前段時間,一直在翻看典籍,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正在琢磨一些方子,有些食材很是古怪和希罕。現在廚房有,材料有,人有,不用白不用。”許平君駭指著雲歌“你,你佔公主便宜。”雲歌笑得十二分坦蕩“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難道這些東西,他們不是從民取?難道我們不是民?”看許平君撇嘴不屑,她又道:“就算我不是民,你也肯定是民。”整個下午雲歌都在廚房裡做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為公主盡心。
本來許平君一直很樂意嘗雲歌的菜,何況還是什麼希罕食材所做的菜,可當她看到菜餚的顏越變越古怪,有的一團漆黑,像澆了墨汁,有的是濃稠的墨綠,聞著一股刺鼻的酸味,還有的
彩斑斕,看著像毒藥多過像菜餚。
甚至當一隻蜘蛛掉進鍋裡,她大叫著讓雲歌撈出來,雲歌卻盯著鍋裡的蜘蛛看著,喃喃自語“別名次蟗、蛛蝥,苦寒,微毒…”許平君一聽毒字,立即說:“倒掉!”雲歌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卻用勺子在湯鍋裡攪了攪,蜘蛛消失在湯中“入足厥陰肝經,可治小兒厭
,小兒厭
就是不喜歡吃飯,嗯,不喜歡吃飯…這個要慢慢燉。”許平君下定了決心,如果以後沒有站在雲歌旁邊,看清楚雲歌如何做飯,自己一定不會再吃雲歌做的任何東西。
所以當雲歌將做好的一道墨汁菜捧到許平君面前,請她嘗試時,許平君後退了一步,又一步,乾笑著說:“雲歌,我中午吃得很飽,實在吃不下。”
“就嘗一小口。”雲歌的“一小口”讓許平君又退了一大步。
雲歌只能自己嘗,許平君在一旁皺著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