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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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青山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中,狹窄的道路兩旁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各種闊葉植物,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的降雨極為豐富,因此各種植物生長得相當茂盛,而且這些植物的葉子長得也遠比其他地方的植物來得寬大得多。由於植被相當茂密,而且各種植物枝葉繁茂,因此那些植物緊緊得挨在一起,隨著一陣陣威風吹過,這些植物之間相互擁擠摩擦,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響,這連成一片的聲響簡直就是樹木引發的波濤。

由於正逢雨季,因此一天中午後和傍晚總是會來那麼一場暴雨,而其他的時間裡面,也同樣會時不時來一場不期而遇的豪雨。

恩萊科一行剛剛遭遇了這麼一場突然而至,又驟然而止的大雨。幸好這個地方植被茂密,因此當大家受到大雨襲擊的時候,總算來得及將車蓬拉上,只是委屈了那四匹拉車的馬。它們只能呆在雨地裡面任由暴雨沖刷。

而所有的人包括那個車伕在內,倒是舒舒服服得坐在車廂中,以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說實在的,那位馬車伕對於恩萊科這位平易近人的貴客,竟然讓自己這個小車伕上車避雨,極為動。這樣的貴客可不多見,平常自己遇到的那些客人,碰到這樣的大雨天,可不會讓自己上馬車,自己只能身披雨衣和那些馬匹一起在雨地裡面淋著。

包何況,自從跟隨這位貴客以來,為這位貴客駕車的十幾天中,自己越來越到,那位貴客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而這位客人這一次奇異的旅行,也絕對不是一次普普通通,隨心所,漫無目的的遠足。這位神秘的高貴的客人並沒有一定的目標,他有的時候,本就是聽到周圍的人提到附近發生了某些事情,便立刻會急急忙忙趕過去瞧個究竟。那位馬車伕注意到,自己的客人對於各地所發生的各種災害,危難,以及各種藩鎮地方事物相當興趣。每當他聽到關於這方面的事情,那麼可以肯定,接下來的旅程便有著落了。

而且,那位馬車伕已經不止一次發現,往往那些原本無法解決,拖延很久的麻煩事,會隨著這位貴客的到來,刃而解。車伕對於這位貴客的身份越來越到好奇,如果不是因為這位貴客的年紀實在太小了的話,自己幾乎要認定他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了。

但是,那位馬車伕對此又不敢肯定,畢竟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如此年紀的小子被任命為欽差大臣的先例,同時,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一位貴族如同這位貴客一般平易近人,那些朝廷上面派遣出來的欽差大臣一個個不但盛氣凌人,而且什麼同情心,什麼正義,那種東西絕對不會在這些人身上找到。同樣他們也不會僱傭象自己這樣的私人馬車,他們絕對不缺乏前呼後擁的接待團,每到一處,他們都會騷擾得地方上極不安寧,因此,地方上面的老百姓情願受到藩鎮貴族的盤剝和壓迫。也不願意讓那些欽差大臣來替自己伸冤。這是因為,那些藩鎮貴族儘管貪婪,但是他們的盤剝還算有點人,不至於讓人衣食無著,餓著肚子重稅,但是,那些從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則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他們奉行的是,拿了就走,拿了才走的政策,反正這個地方不是他們管轄的,本沒有必要管當地老百姓的死活,他可以儘可能得搜刮民財。

而且最令人氣憤的是,那些欽差大臣為了名正言順得搜刮而不被他人檢舉,往往大興土木,美其名曰,為地方上造福,其實是乘機斂財,而對於這件大家心裡清楚的事,那些地方貴族們也絕對不會出面反對,畢竟,他們也能夠從中獲得一部分好處,而且,如果地方上面的老百姓忍受不住,因此鬧出一點事情來的話,那些地方貴族也可以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欽差大臣的身上,這樣一來,他們既可以撈到好處,又可以讓那些欽差大臣出乖醜,何樂而不為呢?

正因為這樣,朝廷委派的欽差大臣,成了危害和災難的代名詞。這些年來,真正為平民說話,真正為平民伸冤,受到民眾歡的欽差大臣,只有那位受所有卡敖奇人尊敬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說實在的,當年大家聽說朝廷上面有一位重臣去世了的時候,很多人還懷疑,那位重臣便是科比李奧大人呢。因此很多人特意到首都去看個究竟。

如果,眼前的這位貴客也是一位如同科比李奧大人的欽差大臣就好了,說實在的,自從大人執掌朝政以來,便沒有機會在到地方上面來轉轉了,大夥兒實在希望有這樣一位為大家伸冤的欽差大人出現,現在的子可要比從前,大人擔任欽差大人的時候難過多了。

馬車車伕一想到這裡,便呆呆得發起愣來,他不知道家中的子是不是身體健康?兩個孩子聽不聽話?這個月的人頭稅有沒有湊齊,自己上次回家時留下的錢,是不是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那位車伕心裡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情,不知不覺中,雨已經停止了。

在這個季節中,一旦雨停之後,氣溫馬上會升高,因此很快地上的積水便會化作騰騰的蒸汽。到了那個時候,溼熱的空氣會令人到相當難受,特別是在這種茂密的樹林中,發散不出去的水汽就像被罩在鍋蓋中一般,更蒸得人難受。

因此,車伕練得駕起馬車,想要儘快得離開這個又溼又熱的惡劣環境。

而在馬車上面,恩萊科和那位老裁縫正舒舒服服得坐在由貝爾蒂娜以簡單的水系魔法構築起來的魔法屏障之中。當然恩萊科也並非沒有出力,他用自己所掌握的魔法陣技術,在車廂頂部畫了一道魔法陣,這道魔法陣的作用是讓在其範圍內,水系魔法的使用變得更加容易,用魔法的人只要不將所使用的魔法的威力傳遞到魔法陣籠罩的範圍以外去,那麼使用水系魔法的人,只要消耗五分之一左右的魔法力,便可以維持魔法的運作。

但是由於這種魔法陣的有效範圍相當小,因此其他的魔法師從來不用也從來不研究這種東西,唯有克麗絲這個瘋狂魔法師替這種魔法陣找到了它的價值所在,克麗絲的實驗室中到處佈置著這種魔法陣,她常常在這些魔法陣的幫助下,進行長時間的魔法試驗。

當然恩萊科從前並沒有想到,這種魔法陣除了用於試驗之外,還有別的作用,但是自從那次勝利宴會中,看到那位皇帝陛下竟然將水系魔法當作一種令鮮花保持鮮豔的手段來用,而不是象其他的那些魔法師那樣,總是一本正經得將所掌握的魔法,用於那些他們認為有意義的事情上面。而這位皇帝陛下的作法,恩萊科到現在為止,只看到過一個克麗絲也是這樣乾的,自己的那位瘋狂的老師,竟然開發出一套只是方用來洗衣服的魔法,對於這種絕對費的行為,想必大多數魔法師都會嗤之以鼻的吧。

不過他們兩的這種舉動卻令恩萊科大受啟發,他開始摸索著將魔法運用到常生活中去,而對此受益最大的便是兩位一同隨行的旅行者了。當恩萊科想到了這種令馬車內的環境保持涼的魔法之後,第一個迫不及待得搶著運用的人,便是身邊坐著的貝爾蒂娜,說實在的,正是因為自己想到了這個好主意,才讓這個始終意志消沉的丫頭重新振作起來。

靜靜坐在馬車上面的恩萊科透過身邊開著的窗戶,看著車廂外部,由於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周圍到處沾著從樹上掉落下來的樹葉。對著馬車的飛馳,地上泥水四濺。每當一陣清風吹過,樹林中馬上又會飄起一陣細雨。

雨後的樹林中漂浮著一陣陣清香的氣味,這種氣味好像是由無數種花的芬芳經過雨水的混合和攪拌,隨著蒸騰起來的水汽,而散發到空氣中去的。

儘管這輛馬車如此快速得飛馳在這樣泥濘不平的樹林之中,恩萊科倒也沒有到過於顛簸,他暗自讚歎那個車伕的駕車技術確實不錯。當時在菲奧多換乘馬車的時候,自己沒有因為這位車伕要求的價格比別人高兩成而選擇其他人的馬車,看來是作對了,那時自己只是到這個車伕所駕駛的馬車儘管相當老舊但是仍然非常結實,車軸和車門的鉸鏈之上也都塗著厚厚的潤滑油,那四匹拉車的馬,雖然年歲已經較大了,但是穩穩得站在那裡,顯得比其他馬車的馬匹溫順而又聽話得多,因此自己才選擇了這輛馬車。很快自己就發現,這個決定是完全正確的,那位車伕不但對所有的道路都相當悉,因此他們一次也沒有走過冤枉路。而且這位車伕無論駕駛在什麼樣崎嶇顛簸的道路上面,總是能夠令自己到相當平穩舒適。看來這位馬車伕的實際價值遠要超過那比別人多收的兩成車價。

隨著馬車的飛馳,恩萊科他們很快得走上了一條大道,大道上面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但是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馬車,幾乎全都一幅模樣,所有的馬車上面到處全都貼滿了各種顏各種形狀的落葉,而馬車的側壁,以及車窗上面全都沾著飛濺起來的泥漿。在雨季外出的馬車,毫無例外全都極為狼狽。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馬車漸漸得緩慢了下來,恩萊科透過沾滿了泥漿的車窗往外望了一眼,周圍同樣停著很多馬車。也許是因為蒸騰的熱氣讓所有的人都受不了。因此除了恩萊科他們幾乎所有的馬車都將車窗打了開來。很多人從狹窄的車窗中鑽出大半身體,希望能夠儘可能多得上兩口新鮮空氣。甚至有很多人實在忍受不了悶熱的車廂,因此爬到了車頂之上,享受著車頂上徐徐吹來的陣陣清風。

坐在由貝爾蒂娜製造的清涼結界中的恩萊科當然不用爬到車頂上去了,但是他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麼車子竟然停下來了,按照周圍的幾幢建築物看來,這裡已經靠近斯崔爾郡的首府成達維爾市,恩萊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馬車竟然在這種地方停住了。

恩萊科從車窗中探出大半個身體,但是這毫無效果,前面的車頂上站滿了人,即便自己爬到車頂上,可能同樣什麼東西也看不到。因此,恩萊科只能問自己的車伕,前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那位車伕顯然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憑著他走南闖北的豐富經驗,他很快明白過來,前面肯定是成達維爾市的地方藩鎮貴族在城門口設立了關卡,不過他也不明白,如果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收費關卡,為什麼車輛行進得如此緩慢呢,其他的地方可是錢就放車輛通行,別提多麼快了,難道前面發生了什麼車禍,但是如果是車禍的話,那麼肯定會開放緊急通道的,沒有必要將所有的車輛全都堵在這裡啊。要不然就是成達維爾市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官府正在那裡設卡抓人呢。不過這也不太象啊,如果真是設卡盤查的話,周圍肯定少不了騎兵隊走來走去巡邏,絕對不可能如此太平。那位馬車車伕不陷入了茫之中,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那位貴客的問題。

不過幸好旁邊一輛馬車上的車伕為恩萊科解答了這個問題,只聽他說道:“還能夠有什麼事情,當然是變著法兒得撈錢啦。你不知道,現在在斯崔爾郡時興一個新規定──所有外表不整潔的馬車全都不允許進入城市,如果想要進入城市的話必須繳納城市市容管理費。”恩萊科聽到這些倒是並沒有什麼反應,自從出了維德斯克之後,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了。這一路上,哪兒不是到處設卡,到處隨便收費啊。哪一次進人一個城市,不是要繳納一大堆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稅款。恩萊科早已經對此習慣了。

隨著馬車緩慢得往前推進,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而後面的車河也越排越長。當太陽快要落下山的時候,恩萊科他們的馬車終於到了城門前。

站在城門口站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軍曹,這個軍曹倒也和氣,他朝著車上坐著的恩萊科打了個招呼說道:“這位先生,歡閣下來成達維爾,讓您在城外等了怎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公事公辦,還要請閣下繳納‘城管費’──兩個金幣,繳費之後,我就叫人給閣下的馬車好好打掃打掃,您看,這場雨下得,把您的馬車得多麼寒磣,不打掃打掃,走在街上多不體面。”恩萊科對於這樣一個收稅官倒是到相當好奇,這個稅務官員倒是相當和氣,簡直就是一個生財有道的商人模樣。而一個金幣的進城費用,對於他來說倒是並不算貴。因此,恩萊科二話沒說,掏出了兩枚金幣,遞到了那個稅務官的手中。

那個稅務官笑嘻嘻得將手中的金幣入了上掛著的那個皮囊之中。後退了兩步輕輕得揮了揮手臂,只見六個滿臉漆黑,骨瘦枯乾的人手中提著水桶和抹布,走到他們的馬車跟前。這些人立刻動手開始清洗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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