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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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駕車的阿古那停了馬匹,令寶稍稍分心,不過,她沒忘記她的問題還未得到答案。

“香姨,你還沒有告訴人家哪。”老天詛咒她一時口快。明亭香想著。否則為什麼在寶問了她難以啟齒的問題時,沒有發生任何天災人禍好迴避?想想誰能當著心儀男子的女兒面前承認,在別人視作驚世駭俗的舉止背後,全是為了她的阿瑪。要她這麼做,得要先有萬里長城般厚的臉皮。

“香姨!”一聲聲的呼喚隱含愈來愈強烈的不耐,要真讓寶子一發,後果可能會不可收拾。兩害相權取其輕,明亭香決定滿足小孩子的好奇心。

“那個男人英氣颯颯、威風凜凜,是當世難得一見之將才,朝廷不可或缺的棟樑,而且還有個可愛的小女兒,父女倆舐犢情深,令人心疼。”心思單純的寶自然不可能將明亭香口中的父女聯想到自己身上,忙要問清對方姓啥名誰,又偏巧遇上外人打擾——這時即使是親爹也煩人。

得到了息機會,明亭香當然恨不能逃得遠遠的,不再去碰觸這個話題。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追著男人跑已夠驚世駭俗了,再讓人知道她厚顏無恥地為人師表,只是拖累無辜的孩子,還是暫且不表吧!

但是她忘了,越是單純無的孩子,越是有出人意表之舉,且有時不是那麼無意,若是恰巧碰上了別有所圖的丫頭,芝麻小事亦能掀起軒然大波。

這一點明亭香失算了。

夜深沉,夏蟲爭嗚,風涼沁心,今人一閉上眼便能入睡——至少小孩子是如此。

就著燭光,明亭香手不停地忙著,在布料上縫繡出栩栩如生的花樣。

在寶的服裝中,除了衣料比一般平民好以外,樣式與裝飾並無特出之處,令她看來與尋常人家的孩子並無二異,或許是男人沒有心思去注意,又或許地處偏遠戰區,只能將就無法講究。

但是瞧在明亭香眼中,偏是手癢難耐,想要一展所長打扮寶,令那深掩於樸實無華的外表之下的美人潛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帷一陣輕顫分去了些許專注,明亭香歇下了手上的女紅,自桌邊起身,伸展略顯僵硬的關節,靠近邊查看睡得香甜的孩子。

每當夜闌人靜之時,看著寶的睡顏,總能令她心生愛憐,常會忘了兩人並非親生母女,而入京之後,便要與這對父女分道揚鑣。

揭開帷將散落頰上的髮絲撥開,替她蓋上睡夢中踢至一旁的被子,她放下幔,以免噬血的蚊蟲闖入擾人清夢。

門板上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明亭香忙趨近開門,不想驚醒已睡著的孩子。

“別再問也不問的就開門,敲門的人也許有不軌意圖。”站在門口,博穆大皺其眉不悅地說道。

一見著他,她的心便不住地狂跳,明亭香全部思緒皆在安撫著自己的心別興奮得跳出口,對於他的不悅之不是太在意。

“真要有任何不軌,來人只消舉腿一踹,毋需多此一舉地敲門示警。”明亭香溫婉淺笑,希望能令他臉稍緩。

“出門在外多一分小心,保一時平安。”

“是,老爺。”兩人默契十足地一搭一唱,令人一時訝然語,卻又不約而同地笑開來。

“老爺為何還未歇下?”明亭香關心地問。

一聲老爺可是幾經推敲始定下的稱呼,身為此行旅途中除寶外惟一的女眷,如此才不會顯得突兀,但是仍會引不必要的注意與想入非非。

高舉手上的藥瓶,博穆笑出一口白牙,“你今晚忘了上藥。”明亭香聞言立刻收拾桌上的女紅,清出一塊桌面置放藥瓶,但是為博穆所阻。只見他拿起最上面的小長袍,仔細打量上頭的成果。

明亭香像個等待判決的罪犯,靜立於一旁等著他下結論。

對照著手上的衣料與她身上的穿著——前幾在一小市集上,為她添購的女旗服,博穆忍不住蹙眉以對。

“這何不先為你自己打理,讓那件衣服可以見人?”原來他在意的並非手工糙,而是怕委屈了她。明白他的話意,著實令明亭香鬆一口氣。

的確,身上的衣著對官家小姐而言顯得寒傖,但這是他為她所購置,對她而言比金鏤衣要珍貴千百萬倍,穿在身上比綾羅綢緞還要舒服。

“我後自然會為自己打理,現下反正是個醜八怪,穿什麼都一樣。”明亭香說著俏皮話。

“你並不醜。”博穆不樂於聽見她自貶身價。

早先因曬傷而腫脹的皮膚已恢復,除了些微的脫皮外,大致上已無大礙。每為她上藥,不過是想親近她的藉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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