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馭火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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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羽被他擠眉眼的鬼瞼逗得笑不攏口,不由得笑罵道:“沒大沒小!”山仔呵呵直笑,催問道:“羽叔,你說這個石陣和諸葛亮那個石陣不同,究竟有何不同?”獨孤羽正
道:“地點不同之外,鬼哭崖底的石陣是因山川地形自然所成的陣式,這與孔明先生人為所佈的八陣圖差別更遠。”山仔猜測道:“那麼,咱們住的長
谷是不是就是鬼哭崖石陣的一部分。”獨孤羽含笑道:“不止是一部分,事實上,長
谷就是鬼哭崖底的石陣。”山仔不解道:“可是長
谷裡面沒有咻咻鬼叫的大風吹呀。”獨孤羽神
傲然道:“那是因為我已經將此天然石陣破損之處修復,同時又做了某些變動,所以這陣式裡面才會四季如
,寒風不侵。”他微頓之後,接著說明道:“如果你在陣外就知道,這陣式之外依然有淒厲的風吼,而且,自我修正陣式後,這座石陣每兩個時辰,就會自動布起濃霧,掩去整個崖底,不知情的人還時常跑到鬼哭崖上專門等候此地的霧景,十足可笑之至。”山仔忽而咯咯直笑道:“原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那個雲是羽叔你變出來的,那些呆頭鵝還以為是老天爺賜下的奇景,呵呵…”獨孤羽微笑問道:“是誰教你這兩句詩?”山仔道:“就是古董嘛!我告訴過你,他老爹是秀才,他是我們四小龍的軍師兼免費西席,我們其他三人的學問,都是他教的,所以,其實我也有認真的在學學問也!”獨孤羽莞爾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也是他告訴你有關這兩句詩的境界嘍?!”
“境界?”山仔怔道:“什麼境界?看水看雲也要境界?”獨孤羽淡笑不語,他明白山仔只是將此二句詩解釋為:曾經經歷滄海之水的人,再看其他地方的水,就難再認為那是值得看的水。看過巫山的雲後,就不會覺得其他地方的雲有何美麗之處。
一時之間他的思緒飄向遙遠,他徑自反覆低哺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二句詩,心中卻深深思念著失去的愛,和那一段曾使他刻骨銘心,永遠無法忘懷的真摯情愛。
山仔莫名其妙看著獨孤羽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想:“奇怪?看滄海和看巫山的境界就是像羽叔這個樣子?好,等有機會我也要出陣好好去看一看巫山的雲,看看是不是會像羽叔一樣,變得失神。
“嗯…不好,要是看到巫山的雲就會如此魂不守舍,那我為什麼看?萬一我的三魂七魄被巫山的雲勾走了怎麼辦?”他想的忘我,渾然不覺自己已是一副痴痴呆呆的傻樣。
半晌,獨孤羽由自己的思緒中驚醒。回首瞧見山仔的模樣,不奇怪道:“山仔,你在想什麼?”山仔“呀!”的嚇了一跳,連忙掩飾道:“沒有,我沒想什麼。”他卻在心裡暗叫道:“乖乖隆地咚,這巫山的雲真厲害,我還沒正眼瞧它,它就把我的魂勾去一半,不行,這種雲千萬看不得。”獨孤羽雖然
到奇怪,卻因自己方才也沉
於自己的思緒中。故而並不追問山仔的心思。
他淡然問道:“剛才我們談到哪裡?”山仟笑道:“就是長谷、石陣,還有水啦、雲啦!這些嘛!”獨孤羽頷首道:“這長
谷因為是一匹按時辰會自動變化的陣式,所以除非
知箇中關鍵的奧妙,否則想自由自在地進出陣式並不是容易的事,等你身體再恢復些時,我再仔細講解給你聽,並且帶你出入幾趟,你大概就可以瞭解。”山仔點點頭,又有些遲疑道:“羽叔,這谷裡這麼漂亮,可是…為什麼有那麼多墳墓?那是誰的墳墓?”獨孤羽忽地臉
一僵,像是受了什麼刺
。
半晌,他方始輕噓口氣,淡然道:“這裡是我自離開江南老家後,特別找的隱居之地,除了你尚無別人進來過此地。”山仔正奇怪他為什麼突然答非所問?
獨孤羽接著又幽幽道:“那些墳墓…就是我獨孤羽一族遇害眾人的墳墓,你也許奇怪…為什麼我要將墳墓遷建於此,是不?”山仔默然點頭。
獨孤羽神情落寞地澀澀冷笑道:“只因我個人捲入江湖,連累家人受害,就連他們死後,仍不得安寧。”山仔忐忑問道:“怎麼回事?”獨孤羽表情忽而變成反常的平靜,他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情般,聲音毫無抑揚頓挫,一字一字平板僵直道:“這些墳墓,原是葬在江南獨孤家族祖墳所在之處,可是…有人認為我定會以鬼湖宮的寶藏來陪葬瓦竟然就在一夜之內,連掘一十三座墳墓。”他繼續飄飄渺渺道:“更有些人想藉著擊敗我而揚名立萬的人,卻在挑戰前夕,故意派人掘我家人墳墓。只是為了打擊我,讓我在決戰中因心緒不寧而落敗…當然,這些人他們都已付出非常悲慘的代價。”他最後那句話,說得冷森森、血淋淋,使人不難想像對方所付代價是如何淒厲可怖。
山仔切齒大吼道:“太過份了!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天底下還有公理和道義嗎?”
“公理?!道義?!哈哈…”獨孤羽驀然放聲狂笑,他笑得是恁般淒厲悲涼,尖銳得宛如嘔心泣血的哭號,寧靜詳和的長谷亦被他如此似哭還笑的狂嘯震得駕燕亂竄,百花齊墜。
山仔忍不住以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但仍然被獨孤羽如此笑聲震得血氣翻湧,眼冒金星。
“你想和江湖中人講公理?講道義?”獨孤羽語聲動。
幾乎吶喊道:“那是做夢,江湖中講的是狡詐,卑劣,弱強食,一切行事只求目的,不問手段,什麼叫公理?什麼叫道義?那是隻有傻瓜才會相信的謊言,山仔,你已身在江湖,絕對,絕對不準犯上如此愚蠢的錯誤。”山仔這大半年來所認識的獨孤羽,一直是個冷漠自制的人,就算受到重大刺
,他亦是全力壓抑不使情緒
。
如今,或許是因為身在自己親手所建的天地裡,所以使得他放縱自己,猛地爆發如此強烈的情緒。
但是他如此突如其來的吶吼兼教訓,卻將山仔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怔眼相對。
獨孤羽深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心神,回首側視,正好瞥及山仔那副張口結舌的呆樣。
他不覺地噗哧脫口而笑,連最後一絲沮喪的心情,也頓時一掃而空。
他伸手取過握在山仔手中的白玉蕭,珍惜萬分地輕拂著,口中揶揄道:“唉!如此珍貴的玉蕭,竟被你吹出那麼難聽的聲音,真是糟蹋!”山仔明白獨孤羽故意轉移話題,索裝瘋賣假地
哦道:“嗚呼哀哉!白玉蕭呀白玉蕭,你原是天上至寶,何故
落凡塵?偏又遇人不淑,如今慘遭吹慘,實在是三生不幸,有夠衰!”山仔不但拐著彎偷罵獨孤羽,同時更是唱作俱佳地雙手合十高舉過頂,對著獨孤羽手中的玉蕭直拜個不停。
獨孤羽雖然覺得山仔的話說得奇怪,但只以為是山仔習慣地沒用成語,未加深思,他倒是對山仔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皺起眉頭,問道:“你又在幹什麼?”山仔一本正經道:“我同情它的遭遇嘛!先是遇人不淑,然後又被你吹慘至死,所以正在早晚三支香給它膜拜。”獨孤羽這回可聽懂了山仔的話中話,他揚起玉蕭喀地敲了山仔一記響頭,笑罵道:“瘋言瘋語,該打!”山仔
著腦袋,抗聲道:“我又不是娘們偷人養漢,怎麼會有風言風語?”獨孤羽哭笑不得地糾正道:“我寫你是瘋子說的話,不是風風雨雨的風。”
“噢!”山仔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瘋子說的話?早說嘛!”
“對!”獨孤羽習慣地點頭之後,卻見山仔笑得頗暖昧,仔細一想,這才明白山仔故意繞著圈子說他是瘋子。
他揚手做狀要刮人耳光,山仔連忙拉起薄被蓋在自己頭上,矇頭大叫道:“我投降,你不可以欺負病人!”獨孤羽消遣道:“你幹什麼?!我不過是要趕走手上的小瓢蟲,你何必如此動?”山仔扯下薄被的一角,
出一隻眼睛,瞅然道:“好嘛!這次算是給你騙騙去。”獨孤羽哈哈一笑,隨即正
問道:“是誰教你說這種不成文法的話?真是不像話!”山仔聳肩不在乎道:“反正聽得懂就好嘛!古董他說這樣的話很鄉土,鄉上也是一種格調,沒啥不好啦!”獨孤羽莫可奈何地搖搖頭,言歸正傳道:“山仔,江湖是個憑實力才能生存的現實環境,說得更殘酷些,江湖人的
子,就是在
人血和被人
血之間打滾,如今你已經涉入江湖之中,若是不認真學點本事…”他以戲謔的眼光上下打量山仔,嘖嘖嘆息:“我很懷疑,你究竟有多少血夠人家消磨?”山仔嘿嘿乾笑道:“最多不過像現在,被包得像棕子一樣而已。”獨孤羽語含深意道:“能包得像粽子也得有人動手才行,如果有一天包粽子的人不在了,那時你怎麼辦?”山在怔了怔,直覺問道:“羽叔,你要拋棄我啦?咱們可是談好條件的喔!在你的事沒了,我的事沒了之前,我絕對和你糾纏不清,難分難捨。”獨孤羽飄忽笑道:“傻孩子,人生本是無常,誰能預料將來會是如何?如果真有一天羽叔被迫不得不和你分開時,我希望你至少已經有保護有己的能力,這樣我才會安心。”山仔茫然道:“什麼是無常?是不是指黑白無常的意思?我倒是常聽說書的說人生苦短這句話,其實人生若真的很辛苦,短一點不是比較好嗎?”獨孤羽大搖其頭,苦笑道:“我實在搞不懂你究竟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人生苦短這句話,是惋惜人生於世時間非常短促,並非是指辛苦而言。”
“至於人生無常嘛!”獨孤羽沉道:“簡單點解釋,可以說是人生沒有絕對之事,無常也是佛家的說法,指的是當毀滅之時即為無常到臨,而不是你以為的黑白無常。”山仔想了半天,依然茫茫然地皺著眉,搖頭道:“我還是不懂也!為什麼人生沒有絕對的事?”獨孤羽談笑道:“你不懂才是正常,現在對你說這些都太早了些,當你年紀再大些,多經歷過人生,多念些書之後,你自然就能明白。”
“哦?!”山住心裡暗想:“這種話有說,等於沒說真是廢話!”獨孤羽逕自又道:“趁著你休養這段期間,我先傳授你一些基本的內功心法和口訣,奠基是最重要的,基礎打得穩固,將來發展才能順利,尤其你的文學程度實在太差,若是不好好為你說明,只怕你的武學成就也難成大器。”山仔搔搔頭,嘿嘿乾笑兩聲,默認獨孤羽此言。
獨孤羽略略整理思緒後,緩緩開口道:“修習內功先求靜寂,靜寂既得,後通關節,關節既通,再通任督轉動河車,河車既轉則小周天得矣,最後再順序打通奇經八脈,則得大周天循環。”山仔張口言,被獨孤羽岔言道:“這些人身經脈
道,
後我會—一向你解釋,你應是童體吧?”山仔瞪眼叫道:“當然!像我這麼乖,這麼純潔的小孩,當然是品質保證的原封貨
。”
“貧嘴!”獨孤羽笑罵一句,接著又道:“以童體修功,所需時間較破體修習要節省三倍,所以你得好好把握。”山仔眨眨眼,自以為是道:“我知道,你是要我練童子功是不是?那我連女朋友的機會都泡湯啦!”獨孤羽莞爾道:“不是要你練重子功,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是咱們的傳統觀念,我不會那麼殘忍,教你一門不能娶
生子的絕門功夫,只是要你在功成之前保持童身,習武就比較容易、省時。”
“原來如此!”山仔呵呵笑道:“我還以為為了學武,這輩子註定當和尚,不過,其實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也沒什麼不好嘛!”獨孤羽不解道:“怎麼說沒什麼不好?”山仔振振有詞道:“不孝的人就能有三個兒子,沒有後嗣的人可以做老大,當這樣的人有什麼不好?!”獨孤羽聞言為之氣結,正解釋,山仔已先忍不住
出笑意,獨孤羽方知山仔此次是故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