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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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的,就是車上的七個人,我保證不讓第八個人知道。”花老祖也嘆氣:“只是對你太不公平了。”孫老太君道:“不求聞達於世,惟願替天行道。小願兒,你可是個大丈夫啊!”於是鄭願就成了“小願兒”!

花深深冷冷道:“他算什麼大丈夫!他除了會抬槓、會砸轎子、會逗女孩子笑,會氣人,其它什麼都不會。”一提起“砸轎子”鄭願立即想起了昨天沒砸成的那頂神秘轎子。

孫老太君和花老祖都是老而成的老江湖,他們也許知道點什麼線索。

鄭願和花深深講完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大車裡頓時一片肅穆。鄭願緊接著又描述了一下薛城外的暗殺過程。

花豪後悔得直捶腦袋:“我真不該趕你走,要是…

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真要自刎謝罪了。”花深深卻冷冷道:“傷著沒有?”鄭願搖頭。

孫老太君看著花深深,沉聲道:“箭上塗的是什麼?”花深深道:“絕毒一品。”花老祖鐵青著臉,切齒道:“絕毒一品,怎麼現在還在江湖上使用?”孫老太君嘆道:“知道絕毒一品配方的人,並非只有花家。據我所知,苗疆百藥教、大理七聖教、關東白家。

東海李家、江南蘇家都知道。”花深深道:“但據鄭願描述黑衣武士的武功看,不像是以上幾家所為。”孫老太君道:“不錯,絕毒一品的配方或許已在悄捎傳,或者那個該死的組織裡有以上這幾家的人參加。”鄭願想了想,道:“絕毒一品究竟是什麼東西?”花深深道:“你問大哥吧。”花山沉著瞼,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緩緩道:“絕毒一品,殺人無形,本來是一種無無味的毒藥,最適用於放在茶水中害人,昔年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李紅就曾以絕毒一品害過許多人,僥倖逃脫的只有一個人。”鄭願點點頭:“錢麻子。”花山道:“對,就是錢麻子未死,只不過是沒有喝那杯茶而已,如果他喝了茶,哪怕只品了一口,必死無疑。…後來,絕毒一品的配方失傳了,現在的絕毒一品實際上缺了幾味毒藥,毒已不及原來,但仍是極毒之物,所以武林幾大家已嚴使用絕毒一品。”鄭願苦笑道:“如果絕毒一品仍像原來那麼毒,昨天深深都救不了我,是不是?”花山道:“是。”鄭願不寒而慄。

孫老太君嘆道:“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王八羔子乾的好事。我要查出來了,決不饒他。”花深深造:“宋捉鬼失手和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係?”鄭願眼睛一亮,口中卻道:“不會那麼巧吧?”花深深冷冷道:“實際上你心裡已經在懷疑了,嘴上卻不肯承認。”鄭願道:“只是稍稍有點懷疑。··,…如果那頂轎子直奔的是濟南,或許這兩件事有關。否則…”花深深道:“所以你準備追那頂轎子?”鄭願搖搖頭:“我還是先去濟南,宋捉鬼這件事不查明白,其它什麼事我都幹不了。”花老祖大笑道:“好,說得好!宋捉鬼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孫老太君也讚許地點點頭,慈聲道:“小願兒,你和深深先去濟南,查查那件鬼事情。至於絕毒一品的事,和你花伯伯回到洛陽,就立即著手調查,你看這樣如何?”鄭願在心裡苦笑,面上卻一直恭恭敬敬的:“和老伯肯主持大局,自然妙極,只是深深…這個…這個不太方便。”孫老太君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深深就是你的小妹妹,哥哥妹妹一起出門,有什麼不方便?”鄭願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而是這件事可能很棘手。”花深深冷冷道:“你是怕我礙事兒是吧?你別忘了,昨天要不是有我在,你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孫老太君也道:“深深武功也還過得去,正該出門多歷練歷練。有你這個老江湖教她,很放心。”花老祖不吭聲。

他已經很清楚,鄭願這個女婿,他是不想要也不行了。

老太君已經發了話,他這個做兒子的只好順從。

但他仍然很有點看不慣鄭願,就算鄭願是來爭的徒弟,武功超凡入聖,而且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俠客,花老祖也還是看不慣鄭願。

因為鄭願是個子,而子是配不上花深深的。

但花老祖此刻已無迴天之術。

大車中已只剩下兩個人了,趕車的仍然是阿福。孫老太君和花老祖父子已在前面一個小鎮上下了車,準備明天回洛陽。

鄭願看著花深深,花深深卻低著頭看著腳下,臉上紅撲撲的。

鄭願並非不知道花老祖對自己的看法,他自己也同意花老祖的看法,但無奈的是,上面還有一尊菩薩――孫老太君。

孫老太君的話,花老祖不敢不聽。鄭願也不太好反抗。畢竟,孫老太君是師父的故人,而且情非同一般。

鄭願如果得罪了孫老太君,朱爭絕對饒不了他。

鄭願嘆道:“你並非不清楚我是個居無定所的子,你明知道我配不上你,是不是?”花深深道:“是。”鄭願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看你也不是個湖塗人,你最好讓我一個人去濟南,讓趕車的老兄送你回去。”花深深冷冷道:“我偏偏就是個湖塗人。”鄭願苦笑道:“何苦來呢?咱們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走不到一起來的。你要是執不悟,以後只會傷心。”花深深道:“你以為我真的要嫁給你?”鄭願道:“難道你真的沒這個意思?”花深深緩緩道:“沒有。”鄭願心里居然還有點酸酸的,但面上卻是笑容可掬:“‘那就好那就好,我這個人有時候喜歡自作多情,嘿嘿。”花深深凝視著他,眼中已孕滿了笑意:“我並不是想嫁給你,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娶我。”鄭願一呆,花深深已撲了過來,一下壓倒了他:“你這小冤家!”鄭願急道:“阿福在外面,你千萬別這樣。”花深深下顎朝上,冷笑道:“都說了,的話,你聽不聽?”鄭願道:“她是你,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聽她的話?”花深深恨恨地一口咬了下去,咬住了他的嘴

她以前也經常這麼咬他,有時候他知道,有時候他正昏不醒。

就算他在清醒的時候,他也儘量裝作沒醒,可今晚再裝就不行了。

花深深的柔又軟又滑,花深深的身子又熱又沉。

花深深的淚珠兒滴下來,滴到他臉上。

鄭願連嘆氣都不可能,更不用說勸她了。

花深深嗚嗚咽咽地哭著吻著,緊緊壓著他,讓他不過氣來。

鄭願只好在心裡嘆氣。

他不知道自己和花深深之間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局,花深深也許會成為金蝶之二,也許不會,他無法預料。

他伸出手,摟住了她的纖覺到她渾身美妙的顫抖。

他開始吻她,溫柔地吻她,他開始撫摸她,輕柔地扶摸她。

花深深平裡是一朵冰雪牡丹,現在冰雪已消融。

她已變成了一團烈火。

據說外表冷漠的女人,內心的情更為烈。

花深深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金蝶也是。

阿福趕著車,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視著前方。

阿福的耳朵一向很不差,在花家的僕人中,阿福的內力是最深厚的,他當然已聽見了身後車廂裡發生的聲音。

阿福只有儘量不聽。

他實在是很欽佩鄭願,他也為三小姐高興,他絕對認為鄭願和三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絕對相信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鄭願忽然推開了花深深,悄聲道:“別胡鬧!”花深深“嚶嚀”一聲,又偎進他的懷裡,媚眼如絲,雙頰火紅,兩隻小手也變得極不老實了。

鄭願咬牙切齒地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再胡鬧我就…”花深深媚聲道:“在面前你說過了的,你認罰,現在我就要懲罰你。”鄭願抱緊她,在她耳邊低吼道:“你要知道你這樣罰我,還不剝了我的皮?”花深深掙扎不了,只得恨恨地道:“你說好了認罰的,你說話不算話。”鄭願道:“那也要看地方、看時候,總不能拜堂的時候,你願意個大肚子吧?”花深深狠狠在他背上掐了一把,忽然又嬌笑起來,笑得渾身亂顫。

鄭願道:“好了,你坐好,該說說正經事了。”花深深不滿地道:“說正經事就非得坐好不成?我偏不坐好,我就要這樣。”鄭願嘆道:“這個樣子你讓我能說其它事情麼?’”花深深笑道:“那就不說。”她又開始咬他,但咬了沒一會兒,又戀戀不捨地鬆開手,離開他,抿抿鬢角,抻抻衣裳,規規矩矩地坐好,一本正經地道:“你說吧!”鄭願不無驚訝地發現,花深深的確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孩子。她能在這種情況下談正經事,就很不一般。

金蝶就不行,金蝶一旦動了情,不盡發洩一下,絕對不會饒了他。

花深深看著他,甜甜一笑,柔聲道:“你是不是今天才發現深深是個好女孩兒?”鄭願點頭,誠懇地道:“現在才發現。”花深深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個好女孩兒了,是不是會娶我?”鄭願想了半晌,才又點了下頭:“會。”花深深一顫,吃驚地望著他,不相信地道:“真的?”鄭願道:“真的。”花深深一頭扎進他懷裡,放聲痛哭起來:“你說了,你答應了!答應就不許反悔,不許反悔…”鄭願喃喃道:“看來我以後還是小心些,千萬莫要誇你,剛誇你一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怎麼得了。”花深深還在哭還在鬧:“不許反悔,…不許反悔,嗚嗚嗚…,··”鄭願著她披散的長髮,柔聲道:“好啦好啦,一哭就沒個完。’”花深深哭聲漸漸低了下去,鄭願笑道:“到了濟南,讓阿福保護你,沒事別到處亂走,知不知道。”花深深坐起身,一面拭淚,一面點頭:“知道。’”鄭願鬆了口氣,他最怕花深深任使氣,濟南不比洛陽,花家的勢力在洛陽極有影響,在濟南可派不上什麼用場。

他沒料到,花深深居然肯答應他,肯如此聽話。

鄭願嘉許似的拍拍她腦袋,微笑道:“這才像個乖女孩!記住,宋捉鬼這件事,目前還沒什麼頭緒,我只能從李府查起,要是我進了李府之後也被鬼捉了,你就和阿福立即回洛陽。”花深深輕輕偎著他,嬌聲道:“你不會被鬼捉的,我知道你不會的。…今年二月阿福回家後一說,我才曉得你以前總是在騙我,只要你小心一點,天下什麼事都難不倒你。”鄭願搖搖頭,緩緩道:“有些事,完全憑武功解決不了。再說了,我的武功並不算很高,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勝過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花深深輕輕吻了吻他,深情地微笑道:“我不相信。

你就是天下第一有本事的人,要不你怎麼會娶到我?”鄭願瞪眼道:‘我還沒有娶你,你不要亂說。”花深深道:“就算沒拜堂,也快了…你能娶到我,你不是天下第一高手誰是?”鄭願冷笑道:“你這個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皮厚?

我能…娶到你,並不是因為我功夫好,只不過是我叫了你一聲三嬸!”花深深氣急敗壞,雙拳亂捶:“還說還說還說…”鄭願哈哈一笑,摟緊了她,在她耳邊悄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叫你?”花深深恨得牙癢癢:“鬼才知道!”鄭願嘆道:“‘我看見了你的笑容之後,突然間有點暈頭暈腦的,很想…很想…”花深深的聲音又已嬌軟如風:“很想幹什麼產?”鄭願道:“很想像現在這樣抱你親你,就像是中了魔似的,我實在沒辦法,只好想辦法讓你馬上不笑。你當時要再笑下去,那就真要天下大亂了。”花深深驕傲而又深情地凝視著他,良久,才輕聲道:“你放心,深深以後只對你一個人笑,世上將只有你這個小冤家才能看見我的笑臉。”鄭願吃了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花深深堅定地道:“深深說到做到。”她的面上,慢慢綻出了動人心魄的微笑:“現在,你要想…想大亂一下,就…就…亂一下…,,鄭願連忙閉上眼睛,苦笑道:“你練過攝魂大法?”花深深渾身已柔若無骨:“不是。”鄭願道:“那是什麼?”花深深纏綿地吻著他,斷斷續續地道:“教過我…怎麼當狐狸,…你以後。會知道…狐狸是…是什麼樣的…”鄭願嘆道:“你現在就已經是天下最人的狐狸了。”花深深媚聲道:“我這個狐狸只…你一個人,…死你,死你…”鄭願心驚跳,忙笑道:“就算你想死我,現在也不行。…喂,深深,乖乖睡一會兒好不好?”花深深呢喃道:“你抱著我,我才肯睡。”夜已深,月已偏西。

官道上大車仍在疾馳,阿福的眼睛也一直睜得大大的。

車廂裡燭火已滅,鄭願的眼睛也已合上。

但他並沒有睡。

花深深蜷伏在他懷裡,已發出了綿長細密的呼聲。

她已睡得很沉。

如果他養不起一朵嬌美的花,他是不是養得起一條小狐狸?

鄭願在心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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