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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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綺麗。

全宇宙第一大花痴。

我結婚了。

四個字，像隆隆的雷響。

她呆瞪著他，三秒鐘後，當她終於領悟過來時，整張臉在瞬間爆紅，轉身狼狽的落荒而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回家的，只曉得她一路衝進了家門。

等在客廳的率先發難，她從來沒看過她如此擔心生氣過，然後爺爺把出去找她的人全都叫了回來，老爸、雙胞胎、外公、外婆，甚至連蒂蒂阿姨和姨丈都來了，白、楚兩家全體動員，將整座城市幾乎翻了過來，他們找了她一整晚。

“你到底跑哪去了？為什麼不打電話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們接到學校電話通知之後有多擔心？”

“沒等到你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又昏倒在路邊…”

“我們找遍了全市的醫院，你媽急得都快瘋了！”

“好了，別罵了，我相信綺麗有她自己的理由，人平安回來就好。”

“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跟著你，所以我們也沒跟了，但你要外宿，至少也得和我們說一聲。”因為她什麼都不肯說，志麒氣到開口直罵，連一向好脾氣的志麟都鐵青著臉訓了她幾句，幾乎每個人都念了她，只有媽咪什麼都沒有說。

她只是抱著她一直哭。

這比任何人的責罵都教她難過愧疚，她跟著哭了出來。

這一哭，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她一邊哭、一邊道歉，一直哭到三更半夜。

＊＊＊＊＊＊＊＊＊

冬暖陽，如曇花一現。

人們還沒來得及口氣，北風又起。

天空，連著幾灰濛一片，從窗外，連綿到天邊，就像她陰霾不開的…心可再憂鬱，她還是得每天上下學，只是家裡人不准她再散步去學校，改成大家輪接送，如果爺爺、爸媽、雙胞胎都沒空，老爸公司裡的保鏢會來接她。

沒等到人，她就不準離開學校。

不過反正他們從來也沒讓她有等下到人開溜的機會。

十二月過去，一月來臨，她臉上的黑眼圈從來不曾消散，倒是身上其它部位的淤青好了些。

兩個星期過去，她依然對自己愚蠢的告白無法忘懷。

失戀。足。寒來襲。

她十八歲生，就在這種悲慘的狀態不過去了。

那一天夜裡，天空無星也無月，風颯颯的吹著，山上的氣溫降到七度。

怕大家擔心，吃完生蛋糕後，她笑著在客廳和家人待在一起，好不容易撐到十點，她才回房去洗澡。

一直到關上門的那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的臉會就這樣僵笑著定形，再也不會恢復正常了，幸好那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