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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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戚千里終於可以開口說話的那起,皇甫寄書隱隱明白了,明白“笑問生”這個人為何會存在於世間——因為在這絕塵獨立的靈宮裡,其實太寂寞也太悽清…

雖名為“靈宮”但尋常人不敢靠近,靠近者必有所求。

雖名為“靈宮”但白間,放眼望去,除了竹林還是竹林,而夜晚裡,眼中所見,除了星斗還是星斗…

這樣的子,戚千里一人竟過了有十年之久!

當明白她的清淡、不羈、堅強、灑脫,她的所有特殊都是由這個外人眼中備極神秘、卻但其實孤單的環境造就而成時,皇甫寄書的心,微微的疼了。

但他又能做些什麼?

不過終究皇甫寄書還是想出了他能做的事的,那就是——每當大雪初晴時,帶著她離開那間太過寂靜的竹屋。

雖有時皇甫寄書與戚千里也會聊聊天,但更多的時候,是皇甫寄書背靠樹幹,讓戚千里輕靠在他的懷中看書、發傻、假寐,而他吹笛。

在那持續了整整兩個月,讓眾鳥、山禽都安靜聆聽的悠揚笛聲之中,戚千里的傷勢大抵痊癒了。

既已痊癒,皇甫寄書自然沒有繼續留下的任何理由。

因此那午後,在冬山國大臣突然上門求見時,皇甫寄書識相地悄悄避開,然後回至竹屋開始打包行李。

而當戚千里回竹屋之時,望見的便是那如同過往十年一般的寂靜與寬敞。

“我走了。”走至戚千里身前,皇甫寄書輕輕說著。

“你是該走了。”戚千里點點頭,沒有挽留,因為她沒有任何挽留的理由。

“保重。”

“慢走不送。”腳步聲,緩緩向竹屋門口走去,而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沒有目送,因為戚千里本沒有轉身,更沒有回頭。

其實她明白,皇甫寄書這回之所以出手相救,只為還她一個情,並且尋求一個解答。

如今她既已傷愈,再加上他心中對獨孤鴻之事已初步掌握住了起因及原委,自然沒有留下的道理。

緣起緣滅,天之常態,她戚千里本就比任何人都瞭解。

但緣起緣滅也必有其理,所以在將他們攪在一起的獨孤鴻之事未徹底解決之前,她那聲“別過”就暫且先省下吧…

果然,離開靈宮之後的皇甫寄書,首要之事就是繼續尋找獨孤鴻,因為既然獨孤鴻極有可能還存活於人世間,那麼他就沒有不繼續尋找的道理。

但他的尋找,依舊是獨自一人,因為這是他一人對秋櫻的承諾,與對自己的執著。

不過儘管仍是獨自一人,此回皇甫寄書的心境卻與過去完全不同。

他不再那樣慌,不再那樣惴惴不安,而這全因他相信戚千里,相信這個真正與獨孤鴻手之人的審慎“預見”

兩個月後,當皇甫寄書由南國回來時,像往常一樣,他去至了秋櫻的住處,表面上是路過問候,實際上是暗藏關心,畢竟自三年前,秋櫻官拜徵南大將軍的父親去世後,她已成為孤身一人!

“師兄,謝謝你來看我。”望著皇甫寄書一身的風塵僕僕,略微削瘦的秋櫻眼眸裡依然如同過去一般的明亮。

“師兄,我曾親自去找過戚公子,但卻怎麼也找不著他。”同樣像過往的每一回,當夜幕靜靜低垂,而皇甫寄書起身準備離去時,秋櫻站起身來輕輕說著,“所以若師兄有機會遇見他的話,請再替我道一次謝。”

“好的。”聽著秋櫻的話,遙望著遠方淨湖的方向,皇甫寄書淡淡說著,“若有機會的話…”是的,若有機會的話。儘管這個“機會”約莫是不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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