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三十九章血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最好相信,千萬不要懷疑這一劍的威力。”

“也許這一劍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不會錯過。”

“無論誰想要挑戰這一劍,都必死無疑。”

“我現在就很想試一試。”一劍穿喉,致命的一招,必死的一劍。

這一劍刺出,似乎已凝聚了天地間所有的力量,一種無堅不摧、不可抗拒的魔力。這一劍,雖然平凡、簡單,但它太快、太準,不可思議的快!不差毫釐的準。

然而這一劍卻不是隨手就可以擊出的,必須集中所有的jing神,使用全身的力量,劍一擊出,就連燕重衣自己都無法控制它的速度和威力。

雖然你明明知道這一劍必然刺向你的喉嚨,但你偏偏就是不能閃避,因為你本不知道它會在何時出手。

把握最適當的時機,就是這一劍的關鍵,既不能太早,也不能稍遲。只要你的招式一旦出現破綻,這一劍必然已刺入你的喉嚨,一擊必中,中則必死!

這一劍,也許只不過是一絲不可捕捉的輕風,卻絕對不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傳說!

燕重衣緊緊握住了間的劍柄,知道今一場血戰已難以避免。不知為什麼,他以前經歷無數次大小戰役,都未曾心生虛怯,但此刻面對宋飛揚,卻有種心絃顫動的覺。那口鐵劍竟似也知今遭遇強敵,殺意越發濃烈,那種蠢蠢yu動、躍躍yu試的意念,連燕重衣都已不能控制。

“江湖上傳言,你的劍從不先人出手,今我就以剛才那一招‘雲飛袖’與你手,免得他人說我是勝之不武。”宋飛揚慢悠悠地說完這句話,慢慢地踏出一步,緊接著又是一步…

當他踏出第四步的時候,與燕重衣的距離僅只兩劍之隔,燕重衣突然闔起了雙眼。

就在這一剎那,忽聽宋飛揚一聲沉喝,已然出手。但見雲起,雲舒,雲卷,雲散,寬大的袍袖已似雲飛了出去,這一次的威力卻遠非剛才那一袖可比,顯然他顧忌燕重衣的武功遠在楊雲聰之上,不敢掉以輕心,是以全力以赴。

當一大片雲籠罩住靜立不動的燕重衣的時候,每個人都看見了一道烏黑的劍光倏然tuo鞘飛出,又在瞬間收回,竟無一人看見燕重衣是如何出手,又如何收劍的。

空氣彷彿就在這一瞬間凝結,呼彷彿就在這一瞬間停頓,生命彷彿就在這一瞬間滯留!

死一般的靜寂中,傳出宋飛揚的一聲悶哼,隨即一道血花如箭標起,燕重衣卻“哇”地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向後倒飛出去,從敞開的大門穿過,落在三丈開外的青草地上。

隨著歐陽情的一聲驚呼,龍七已搶先奔出,將燕重衣抱起,但見他面如紙,一絲鮮血猶自從他緊抿的嘴泌了出來,急聲叫道:“燕兄弟…”燕重衣緩緩睜開雙眼,臉上出一絲牽強的笑容,緩緩道:“這一劍…我刺的不是他的咽喉…我已經破了他的…‘雲飛袖’…”

“你沒事吧?”龍七暗暗鬆了口氣。

“這點傷…大概還死不了吧…”話猶未了,燕重衣卻已昏死過去。

“穿喉一劍,果然名不虛傳!”宋飛揚臉煞白,繼而轉為鐵青,瞬息數變。

葉逸秋望著他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的袍袖,淡淡道:“你現在是不是相信普天之下決沒有人能夠接他一劍?”宋飛揚搖搖頭,冷笑道:“我原以為,他這一劍必然穿喉,卻不想他竟然使詐,破了我的‘雲飛袖’,可見並非是我不能接他一劍。”

“衣已沾血,猶自嘴硬…”葉逸秋忽然叫道“血衣,血衣!宋飛揚,飛龍堡是不是血衣樓的總舵?”

“是誰告訴你,飛龍堡就是血衣樓總舵?”宋飛揚微微一愣,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笑得詭異又不可捉摸“你是不是還以為,我就是血衣樓樓主?你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血衣樓是個龐大的殺人組織,如果想要保證它的運作周全妥當,自然需要一大筆資金。飛龍堡是江南武林第一世家,富甲一方,實力雄厚,運作能力綽綽有餘,再加上紫羅蘭留下的財富,只要你高興,隨手都可以買下整座江山,你說是不是?”

“這倒不是假話,我很喜歡聽這種話。”宋飛揚微笑道。

很多人都喜歡聽假話,奉承、諂媚之類的話雖然虛偽,但只要說得恰到好處,讓人聽起來既舒心又順耳,很少人會揭穿你的用心。可是你說的實話,恰好就是別人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同樣不會讓人覺得生氣、厭惡。說穿了,這道理就像是“英雄最重名節,美人尤惜青”那麼簡單。

“除了財富,還不能缺少武功與智慧。只要三者兼而有之,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照你如此說來,我的確就是血衣樓樓主最合適的人選。”

“除了你,已不作第二人想。”

“可是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宋飛揚冷然一笑“我既是血衣樓樓主,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左丘權和江不雲的秘密?這麼做,豈非正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這叫做故佈疑陣,換句話說,就是‘掩耳盜鈴’。”葉逸秋微笑道“你想必一定聽說過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無非只是個自欺欺人的笑話罷了。”

“這個故事發生在你的身上,就絕不是笑話,而是個非常聰明的妙計。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只不過犧牲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腳而已,卻換來我們對你消除了懷疑。”葉逸秋長嘆道“江湖上有幾個人想象得到,飛龍堡、血衣樓、‘江南大俠’、血衣樓樓主,這好像全不相干的東西,竟有著種密不可分的連繫?”自古正不兩立!飛龍堡與血衣樓,一個大正,一個極惡,兩者本非同出一源,卻又偏偏一脈相承,豈非正是種莫大的諷刺?天下有誰會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除了你,我本無心殺死他人,但是現在,我卻不能不改變主意。”宋飛揚冷眼瞧著葉逸秋,陰惻惻地笑了笑“你們知道的秘密實在已太多,如果讓你離開飛龍堡,我便如自掘墳墓。”他雙目一張,陡然jing光暴,目光竟如殺人利劍般鋒芒畢

在這剎那間,葉逸秋彷彿也已變成了一把刀,刀意蠢蠢yu動,殺意竟比花園裡的秋意更濃。

出鞘劍,看不見的刀,兩者相遇,註定是條沒有回頭的不歸路!只是刀與劍的撞擊,將會發出怎麼樣的一種花火?怒火?還是血花?

“拔劍!”這兩個字從葉逸秋口中緩緩說出來,更是冰冷如雪,不帶一絲情。

“拔劍?”宋飛揚瞳孔漸漸收縮,雙目中殺意更盛“我已經不再用劍。”

“你是劍客,劍對劍客來說,不僅是種榮譽,也是生命。”葉逸秋顯然有些意外“你以劍成名,以劍為榮,此刻大敵當前,你居然棄劍不用?”

“你錯了。”宋飛揚臉上出一絲嘲笑“劍只是一種兵器,它的確可以給你帶來許多你想要的東西,但它畢竟是沒有生命、沒有靈魂的死物。在三十二歲之前,蘭夫人也是用劍。她也曾經像大多數劍客一樣認為,劍是生命是最高的榮譽,但在這之後,她卻有了另一種認知。咳…咳…與其說是認知,不如說是覺悟。她覺得劍雖然可以創造出許多她想要的,但天天拿在手中,未免是種負擔,尤其是那種吹立斷、削鐵如泥的寶劍,你既怕埋沒了它的光華,又擔心他人見寶起意,生出搶奪之心。既然如此勞心費神,倒不如像拋棄食之無味的雞肋一樣棄之不用。所以,在她三十二歲之後,就已經不再使用任何武器。”

“以她的武功,本不必使用任何武器。”葉逸秋想起與紫羅蘭夫人的那一戰,驚險與死亡彷彿又充斥著他的腦海,令他呼為之出現一陣短暫的停頓。

“她常說,只要一個人的武功已至出神入化之境,功力也已爐火純青,那麼拳腳上的功夫就遠遠比任何武器都有用得多。只要你懂得如何使用,人體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以成為天下最厲害的武器,譬如衣服、頭髮、指甲…”

“所以‘雲飛袖’就是種殺人的利器,是麼?”葉逸秋緩緩道“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就以‘雲飛袖’對決我的刀?”宋飛揚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道:“剛才燕重衣那一劍,已經破了我的‘雲飛袖’,如今這種功夫威力已大打折扣,能不能與你一決生死,連我自己都已經沒有把握。”葉逸秋忽然笑了笑,悠悠道:“紫羅蘭的武功,當然不是隻有一種,你究竟已學會了多少?”宋飛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緩緩垂下了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下人人都知道,葉逸秋的刀,是看不見的刀,刀無形,殺人也無形,它的可怕,並不僅僅是在“上天入地,誅神殺魔”的傳說,它的力量才是沒有人能夠抵擋的,就像燕重衣穿喉的一劍。連自命天下無敵的紫羅蘭夫人都死在這把刀之下,他又有幾分把握?

宋飛揚沒有仔細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就在這個時候,葉逸秋已出手,刀就在手中,但他還是看不見這把刀的樣子。

刀光一閃,極輕,也極淡,輕柔如明月清風,淡然似一湖水。但這一刀,卻實在太快,快若星飛瀉,又彷彿白駒過隙,令人有種驚鴻一瞥的瞬間震顫。

宋飛揚來不及眨眼,一股凌厲的勁風已然撲面而來,他已看出,這一刀至少蘊藏著八種變化,無論他的身子如何移動,都完全在刀光籠罩之下。

天下沒有人能夠在葉逸秋這一刀的攻擊下還能保持鎮靜,若想輕鬆呼,更是絕不容易。

宋飛揚自從練成紫羅蘭夫人的武功秘笈之後,對於自己的武功,一直充滿了自信,但現在,他只覺得壓力之大,竟是以前從所未有的。他唯一的武器,似乎就只有一雙手,他的手,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殺人利器,陰婆子多年來能夠雄霸苗疆,武功自非泛泛,但只在一招之間,他就把她整個人都改變了,變成了死人。

終於,他從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手輕揚,袍袖已揮出。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