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十四章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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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憑無據,鐵捕頭怕是抓錯人了。”燕重衣淡淡道“我何時滅人滿門?”鐵全拿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回頭對那兩名青衣僕人道:“你們可曾看清楚瞧準確了,殺人的兇手是不是他?”
“就是他!”那兩名青衣僕人異口同聲道“他的樣子就算化成了灰,我們也認得出來。他殺死老爺之後,又一口氣連殺數人,若非我們五個人年輕力壯逃得快,一定也早已死在他的劍下。”燕重衣瞧著那兩人臉上充滿仇恨和恐懼的樣子,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鐵全拿深口氣,緩緩道:“你們可當真瞧清楚了,兇手真的是他?
命攸關,玩笑可一點也不能亂開。”一名青衣僕人藥牙切齒、斬釘截鐵道:“當真就是他,絕不會看錯。”鐵全拿目光投向燕重衣,冷笑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燕重衣輕嘆口氣,緘默不語。他心中明白,真正的兇手必然就是那個假扮成他的模樣毀了江南武林三大世家的神秘人,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又為了什麼要陷害他?燕重衣放棄了辯解,他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顯然是別人jing心設計的陰謀,他連敵人究竟是些什麼人都不知道,再多的解釋,反而成為一種掩飾,效果必然適得其反。
鐵全拿冷哼一聲,大步上前,用力晃動了一下手中鐵尺,陰沉著臉道:“此刻你若放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他公堂上我必為你求情,少受些刑罰之苦。”話音甫落,腳步移動之間,人已飄然掠到燕重衣身前,左手一揚,五指形成鷹爪式向他右肩鎖骨扣去。鐵全拿年紀雖然不過四十,但一生中緝拿兇徒惡盜無數,這一爪看似平常,其實卻是暗藏數種變化,出手之時,幾乎已算準了對手每一個閃避的方向,多年來,便有數十名高手栽在這一式之下,可謂嫻
至爐火純青之極!
燕重衣不言,也不動,甚至連閃避、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竟似真的yu待束手就擒。
鐵全拿心下有些意外,卻沒有多想,還道對方作賊心虛,自知難逃法網。誰知就在心念一動之間,異變陡生!鐵全拿手指剛剛觸及燕重衣的衣服,燕重衣突然右肩微聳,一股無形而強勁的力量無聲而發,擊向鐵全拿如箕張的五指。氣猛然生起,鐵全拿立即發覺到了不對,就像是一隻嗅覺靈
的野獸般,在這一剎那突然作出了高度警戒的反應,手勢不變,卻在一瞬間運用了十成的功力,五指依然向下抓落。
從燕重衣右肩上發出的勁,隨著對方內勁的加強,彷彿也相對應地變得強大起來,將這一爪拒於數寸之外,僵頓在半空之中。一時間,二人竟似風化了的岩石般一動不動,衣袖無風自鼓,飄飄蕩蕩!
鐵全拿這一出手志在必得,況且“乾坤一劍”秦孝儀名滿天下,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極享盛譽,他有心在這位前輩高人面前一小手,豈知燕重衣竟然偏偏不肯給他面子,當真又氣又急。他連連催動功力,卻每每遭到那股勁
的強勢反擊,五指竟再也不能往下移動分毫,不由得由氣急轉為驚怒,額頭已微微沁出細密的汗珠。
“頭,快出手擒下殺人兇手啊!”那兩名捕快武功低微,孤陋寡聞,全然瞧不出其中門道,眼見鐵全拿只是將手凝滯在半空之中,忍不住一齊呼叫起來“對付這種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用不著講情面,更不必手下留情。”
“好,好,很好!”鐵全拿的臉已經變得鐵青,壓低了聲音道“看來閣下也是位高人,如果你不願成為階下囚,鐵某也只好以死相搏,勢必拿你歸案。”
“鐵捕頭,你我無怨無仇,我犯不著與你以命相拚。”燕重衣也低聲道“況且這件事實是多有誤會,我絕非殺人兇手,如果你當真鐵面無私,就該明察秋毫,查出真兇,還我一個清白,而不是在這裡做一些無謂之事。”
“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鐵全拿怒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抵賴又有何用?”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燕重衣苦笑道“總而言之,我沒有殺人。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所有的人就都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人。”鐵全拿冷笑一聲,一臉不信的神,道:“你…”他只說出一個字,忽聽秦孝儀大聲道:“鐵捕頭且慢動手,這位燕先生與老夫乃是舊識,能否讓老夫和他說幾句話?”
“你認識秦老爺子?”鐵全拿微覺詫異,低聲問燕重衣。
“有過數面之緣,算不上絡。”燕重衣淡然道。
“好!”鐵全拿微一沉,將聲音壓得更低“鐵某就給你一次辯白的機會,不與你生死相搏。我數一二三,我們一齊收手如何?”
“嗯!”燕重衣低聲道“多謝鐵捕頭成全。”
“一、二…三!”鐵全拿話音一落,手上果然收勁,但他擔心燕重衣使詐,突施殺手襲擊,收起功力的速度極其緩慢,直到覺對方的勁
漸漸變得微弱,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秦老爺子!”鐵全拿慢慢退出數步,卻沒有回頭,勉強壓住因內力相抗而引起的強烈心跳,提高聲音道“你請自便。”秦孝儀武功造詣深厚,哪有看不出方才二人暗中比拼內力,鐵全拿已然吃虧之理?他也並不點破,大步走了過來,長聲一嘆,對燕重衣道:“燕先生,自金陵一別,又已多時,別來無恙?”燕重衣微微一呆,緘默不語。
“老夫素來敬佩燕先生的為人,也曾想過若是機緣湊合,必將與你共醉一場。”秦孝儀苦笑著嘆道“卻沒想到,再見之時,竟是如此場面。”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終究不適合客套和寒喧,燕重衣已然有些沉不住氣,冷然問道。
“江湖上傳言,‘殺手無情’雖然是個成功的殺手,但絕非無情之人,燕先生為何要濫殺無辜?”秦孝儀的聲音突然變得又冷又硬,極為刺耳。
“我沒有殺人。”燕重衣淡淡道“這裡的死人,全都與我無關。”
“你沒有殺人?”秦孝儀冷笑道“那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燕重衣頓時為之語。他雖然沒有殺人,但他卻是為殺人而來!
“你是不是來這裡殺人的?”秦孝儀的雙眼迸出尖針般的鋒芒,直刺入燕重衣的心底。
“是!”燕重衣只有承認。
“你要殺的是什麼人?你可知道,死在你劍下的又是些什麼人?”這一刻,秦孝儀連聲音都已變得尖銳起來。
“司馬血!”燕重衣深一口氣,慢慢道“旋風樓的司馬血!”
“司馬血?”秦孝儀忽然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長笑,笑聲直刺夜空“司馬血在數天前就已死在你的劍下,你居然說要殺的人是他?燕先生,你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司馬血並沒有死在我的劍下。”燕重衣依然平靜而冷漠地道“那隻不過是一場戲,只不過是他自己jing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胡說!”秦孝儀倏然止住笑聲,沉聲道“司馬血的確已經死了,就算他真的還活著,你也不該到這裡來殺他。”
“為什麼不該?”燕重衣道“狡兔三窟,這裡本就是他藏身之處。”
“司馬血從來都不曾到過這裡,也許…他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秦孝儀長出一口氣,緩緩道“這座宅子本非他的產業,這裡的主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燕重衣心中一動,問道:“莫非你認識此間主人?”
“何止認識?”秦孝儀悽然笑道“老夫與他,實是生死之。”燕重衣似已意識到了什麼,沉聲問道:“難道…他不是司馬血?”秦孝儀搖搖頭,一臉沉痛之
,緩緩道:“不是。”
“那麼他是誰?”
“這座宅子名為‘陳園’,主人自然姓陳。”秦孝儀聲音悲痛,又帶著幾分憤怒“他就是早年素有‘君子劍’之美譽的陳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