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二十五章寶刀入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任我殺的刀,一直是江湖上的一種可怕而神秘的傳說,曾經有多少人想一睹此刀的真容,解開它的秘密,卻原來,這把看不見的刀,竟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冷月彎刀”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這幾十年來,江湖上最好的刀法當數‘大少爺’的刀法,劍法則是‘白衣殺手’的劍法,但論輕功,卻是以‘游龍大俠’的‘浮光掠影’為最。小兄弟的輕功輕靈飄忽,踏雪無痕,來去無蹤,神鬼莫測,豈非早就出了破綻?‘索命刀’本也是絕世寶刀,卻依然被你的刀斬斷,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你這把看不見的刀,也許就是‘冷月彎刀’。”米珏拍了拍額頭,嘆道“可笑,我竟然始終沒有想到這一點。”

“其實你想不到的只是葉大俠的傳人居然會淪落為殺手而已。”任我殺苦笑道“‘游龍大俠’一生行俠仗義,除魔衛道,快意江湖,他的傳人卻反行其道,豈非是個天大的笑話?”這的確是個笑話,但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因為這個笑話實在是種莫大的諷刺。

“‘冷月彎刀’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你刻意掩藏這把刀,原來只是因為擔心被別人瞧破你的來歷。”

“如果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一代大俠的傳人居然自甘墮落,成為一個職業殺手,豈非玷汙了大俠的名聲?”任我殺神黯然。

“可是我還是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傳說中,你的刀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至的,你究竟把它藏在何處?”

“以訛傳訛,虛張聲勢,本是人類的一種不可避免的通病之一,越是神秘的東西,人們往往都會誇大其辭。其實這把刀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麼神秘,從出道以來,我就一直把它掖在靴子裡,只因我拔刀的動作實在太快,本沒有人能夠看出它是怎麼出手的,所以才有神秘一說。”米珏怔了怔,看了看他那雙長靴,不解地道:“靴子裡?這把刀居然就藏在靴子裡?難道沒有刀鞘嗎?”任我殺看了葉夢君一眼,緩緩道:“那一次夢君墜落懸崖,這把刀和刀鞘就跟著人一起經歷著生離死別。”

“刀鞘並沒有遺失,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就希望有朝一,寶刀可以回鞘,我們能夠破鏡重圓。”就像是變戲法般,葉夢君的手裡忽然多了一口刀鞘,刀鞘雖然略顯陣舊,但刻劃著的松鶴紋路依舊清晰醒目,更添幾分古古香的味道。

“破鏡重圓,寶刀回鞘!”任我殺伸手接過,輕輕摩挲著紋路,握刀的手忽然輕輕一動,寒光突斂“冷月彎刀”已然入鞘,不留餘刃,悄無聲息。

歐陽情用一種複雜的眼睛看著任我殺。她發現,任我殺的眼神已經不再憂鬱而悲傷,變得像風一樣溫柔;他的臉也已不再冷漠,充滿了幸福的笑容。任我殺就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殺手。

在這一剎那,歐陽情的心突然往下一沉,竟似掉進了萬丈深淵之中,幾乎已經完全絕望。她曾經以為,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雨和磨難,她和任我殺之間的距離已經僅僅只是一紙之隔,一戳即破,但是現在,一切都成泡影,希望原來只是一種奢望。

她的目光,艱難地從任我殺臉上緩緩移開,終於落在葉夢君的笑靨上。和任我殺一樣,葉夢君眼神裡昔的憂傷哀愁,此刻都已化為水一般的柔情。她的確是個很美很可愛的女孩,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散發出一種令人醉的魅力,尤其是那一份嬌柔,我見猶憐。

歐陽情只能用四句話來形容這個令任我殺念念不忘的女孩:“風華絕代,溫柔似水;羞花閉月,宛如天人。”是必然,也是種偶然,關於任我殺和他的看不見的刀的所有秘密,都已經被解開,歐陽情反而變得更加惘。她本來以為,她對任我殺已漸有了解,但現在卻好像什麼都不瞭解了。

他的名字,原來叫做‘葉逸秋’;他的刀,原來就是“冷月彎刀”;他居然是葉大俠的傳人。她忽然覺得,任我殺這個人原來是這麼簡單,他的秘密也僅僅只是如此簡單而已——其實世上的事大都是很簡單的,只是人們的思想太過複雜,把它們想像得很神秘罷了!

歐陽情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那個轟動江湖、俠名遠揚的“青衣樓”樓主,也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幻影。突然之間,朋友、親人、名譽都彷彿已離她遠去,這個世界變得很可悲、很無奈、很遙遠,她的靈魂漸漸tuo離了她的身軀,慢慢地隨風消逝…

她心力瘁,再也支持不住,終於昏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歐陽情就像是個睡的嬰兒般,孤單無助地躺在c花ng上,眼角猶帶淚痕,楚楚可憐。除了葉夢君,每個人都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昏倒。

任我殺看著她被燈光映照成嫣紅的額頭,心裡充滿了不安和愧疚。他和她,已註定有緣無份。蒼天實在喜歡捉世人,為何要讓他們相遇?為何要如此安排?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傷害過她,這一次,無疑傷得更深。

任我殺點了歐陽情的“昏睡**”輕嘆道:“她太累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但願她醒來之後,可以忘掉從前,忘掉所有的哀傷…”忘掉從前?真的可以嗎?歐陽情一顆芳心早已緊緊繫在了他的身上,甚至連比生命更重要的傳家之寶都贈送給了他,這段情,她如何能夠輕易忘記?

“這位姐姐是誰?為什麼一直蒙著臉?”葉夢君茫然問道。

任我殺心中一痛,忽然想起歐陽情曾經說過的話:“在十四歲那年,我就開始矇住了臉,還發過一個毒誓,我的容顏,今生今世,我只讓和我…兩情相悅的男子看見,從此以後,無論天涯還是海角,我都願意一生相隨,無怨無悔。”一時之間,竟惶惶然無言以對。

“逸秋,你怎麼了?”任我殺回過神來,神間患得患失,心不在焉地道:“啊?沒…沒什麼!她叫歐陽情,是我們的…朋友。”葉夢君嫣然一笑,輕輕道:“也是我的朋友嗎?”任我殺不jin也笑了,柔聲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朋友,我們的朋友。”葉夢君又笑了,眸子裡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輝。

“夢君,你墜落懸崖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是怎麼化險為夷的?我到谷底尋找了幾天幾夜,幾乎將地皮都翻轉過來,為什麼沒有發現你的蹤跡?”葉夢君思及往事,悠悠出神,緩緩說道:“那一次…”葉夢君墜落懸崖的那一刻,她覺到整個人都已被絕望掏空,可是她還有愛,還有夢,所以雖然恐懼,卻沒有失去希望。

漂渺的雲霧中,一切都很朦朧,無意間,她抓住了一蔓藤。這蔓藤就像一盞燈,點燃了她求生的yu望。藉助這蔓藤,她攀住了崖壁,一步一步摸索著緩緩往下爬。她不知道距離谷底還有多遠,也不去想,只是往下爬、往下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已經很累很疲倦,一雙纖纖玉手已被嶙峋的山石磨得血模糊,巨大的痛楚幾乎讓她的意志崩潰。她沒有淚,因為她的血已經太多。

這時候,一個人的影子突然浮現,彷彿就在眼前。

“逸秋…”她終於還是沒有放棄,藥著牙,不斷地往下爬。她沒有失望,當觸摸到柔軟的泥土、聞到花草的芳香的時候,她就昏了過去。

任我殺靜靜地聽著葉夢君的訴說,星眸中已泛起淚光,輕輕撫摸著她的小手憐惜地道:“夢君,原來…原來你竟受了那麼多的苦。”葉夢君深情地看著他,柔聲道:“只要還能夠見到你,再大的苦我也可以忍受。”任我殺心裡一陣動,輕輕道:“從此以後,我絕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葉夢君嫣然一笑:“以後的故事,你還聽不聽?”

“嗯!你說。”

“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躺在一張非常舒服的c花ng上,有個很美的小丫環告訴我,這裡是逍遙宮,是她的主人救了我。”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