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最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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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清楚熵這回事。”雅道爾認真地說,似乎這與他的尊嚴很有關係。

“你知個!”

“我起碼知得不比你少!”

“那麼你就該明白,任何事物最後都有消散殞滅的一天。”

“好啦!有誰說它們不會呢?”

“正是你嘛!你這可憐蟲。你說我們有永遠也用不完的能量。你說‘永遠’。”這回輪到雅道爾要唱反調。

“也許有一天,萬物會從頭開始呢!”他說。

“絕不可能!”

“為什麼?總會有這樣的一天的。”

“永無可能!”

“問問‘茂的模’呢!”

“你去問‘茂的模’!我敢輸賭。若‘茂的模’說一聲‘可以’,我輸給你五塊錢。”雅道爾剛好醉得肯接受這打賭,卻也剛好清醒得可以進行所需的作。

他用符號和一大堆運作指示,把問題重新草擬。按照常的用語,那問題大概是這樣:“人類可否在太陽老死之後,無需淨耗一絲一毫的能量,而終有一天把太陽恢復年輕時的旺盛?”整個問題又或者可以更簡單地讀成:“怎樣才能使整個宇宙的淨熵大幅度地減低?”

“茂的模”突然變得死寂靜謐。那徐徐閃動的亮光熄滅了,遠處電訊傳送的卡嗒聲也停止了。

就在兩個嚇得半死的技師,到再也按捺不住之際,附屬於“茂的模”某處的電訊機忽然恢復了生氣,在吐出的紙帶上,打了八個大字:“資料不足,無可奉告。”

“賭不成啦。”魯波夫輕聲地說。兩人跟著便匆匆離去。

第二天早晨,兩人頭痛如絞,口舌膠苦,早已把整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謝路、謝路婷和謝路兒一、謝路兒二等四人一同看著星光滿布的螢幕。

隨著宇宙飛船完成了穿越“超太空”的“非時間”旅程,螢幕忽然起了變化,一息間,那均勻錯落,星辰閃耀的影像,變成了一幅由一個孤獨的、像子彈般大的絢爛圓盤策居中央、踞視一切的懾人圖景。

“那就是x—23。”謝路充滿信心地說。他揹負著瘦長的雙手,指節因握得過份用力而微微發白。

小謝路兒——兩個都是女孩子——剛好經歷了她們生平第一次的“超太空穿越”兩人都十分到在穿越其間,那種有若內外倒置或是從內反轉過來的怪異覺。她們掩嘴偷笑,同時瘋狂地繞著她們的媽媽互相追逐,一邊大喊:“我們到了x—23!我們到了x—23!我們——”

“靜點!孩子!”謝路婷截然地喝道。

“謝路,你肯定了嗎?”

“還有什麼不肯定呢?”謝路反問,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上,表面平滑無瑕的突起的金屬構造。

這結構伸延整個房間,分別沒入對角的兩處牆壁。事實上,它有整艘船那般長。

謝路對這的金屬長杆所知甚少。他只知道它的名字叫“微型模”而且誰有任何問題或疑難,都可以問它。不過就是沒有人向它問問題,它仍負有為宇宙飛船導航,並把宇宙飛船帶引至某一預定的目的地這一重大任務。它從不同的“次星河動力供應站”那兒汲取能量,併為“超太空縱躍”的數學公式計算答案。

謝路和他的家人,只需在船那舒適的起居艙內休嬉及靜心等待。

以往曾有人告知謝路“微型模”最後的那個“模”字,在古老的地球語中,是“模擬式電腦”的意思。但謝路就是連這一點也差點兒忘了。

謝路婷看著螢幕,兩眼溼濡濡的。

“我忍不住。我一旦想起捨棄家鄉,遠離地球,心中總是到不知怎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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