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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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想起那條狗。
陰風晦雨的天氣裡,瘦骨嶙峋的子裡,想起它。
瘦骨嶙峋的一條狗。
那是一條受過內傷的狗,至少也是一條受過外傷的狗,看它那枯黃蓬亂的髮,一瘸一瘸的後腿,就知道他曾被人打過,被卡子夾過,從那不無驚恐外加幾許哀怨的目光裡,我讀出了他的艱辛與無奈。它需要幫助。
我們收留它,這是它的選擇,沒有辦法推卻,至少,我們還沒有淪落到要跟一條狗陳述拒絕幫助他的理由。
就這樣,它成了我們家庭的一員,瘦骨嶙峋的樣子,倒與我家清湯寡面的子很般配。
我常想,我應該讓他生活的好一點,無憑無端的,他來到我們的身邊,這是我們的緣分。俗語云:豬來財,狗來福,貓兒來了披縞素。我還真希望他的到來,給我帶來某種生命的轉機。
但這樣的僥倖與渴盼也並不怎麼放到心裡去,於自己計,幾十年都過去了,沒有過好哪一年哪一月,一條狗,究竟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子,照常的過,吃飯的時候,我給它盛一些,放在地上,讓它趁熱了吃,免得涼著,有時也給他和些湯,雖說是寡面清湯,但也只能是這樣,算是盡心盡意的了。
我對父親說:“只怕有一天,它要走。”我沒有完全說出自己的意思,因為,對於這個家,我實在有著一種難言的愧疚。父親心領神會的說:“不會的,狗不嫌家貧。”我出門後,父親就一直和這條狗過。
前年冬天,天地冰凍,我接父親來城裡小住,在爐火旁,在年羹時,我又說到那條狗,我說,這樣寒冷的天裡,那條狗只怕要凍死,要餓死。父親說:“狗是賤東西,死活是它的事,管不得那麼多了。”聽著父親的話,我心裡很不受用。
天轉晴,冰融化,父親要回家,我勸他再多住幾,出了元宵再走。父親說,家裡還有一隻狗,該回去看看了。這時我才知道,那條狗在父親心中的位置,遠比我心裡重。
臨走時,父親還跟我講了一個故事,村裡的老三伯伯過世好幾天了,他的五個崽都不知道,只有那條狗守在下。伯伯上山後,那條狗就守到山裡去。後來,他的第三崽因為辦喪事時沒有把他的柴火算到賬目裡去,他就和狗販子商量,把它作價四十元,賣掉了。
父親講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我,卻聽出了其中的波瀾與哽噎。
父親回去後,我本想打電話問問那條狗的,但一晃,又忘了。記起來,是在幾天之後,這時又尋思,它應該是好好的吧,因為,如果有什麼不好,父親早就會打電話告訴我的。自此之後,我常在心裡暗暗的祝福,但願它能過得好,能給我鄉下寂寞而年邁的父親帶去些許的安與快樂。
接到電話是很久以後的事,父親說,那條狗,已經死了,在外面,肯定又被打了,它死得很痛苦。父親是個信信的人,不吃狗
,問我吃不吃,他好送些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父親聽了,掛了電話,在機子的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