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相互偎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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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有沒有傷,現在的破霜應該都處於一種虛弱的狀態,他不見人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防備有人趁機對他不利。我並沒有想要趁人之危去威脅破霜的命,但人與人之間又沒辦法相互讀取腦子裡的念頭。

就算我再真誠,破霜也不可能無條件的信任我。試探到現在,我已然清楚,這次是真的不可能見到破霜了。

“如果你們的會長大人什麼時候可以見人了,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得不以這句話作為這次涉的終結。

艾拉齊娜對我微微躬身:“一定會的。”我又向dreams的戰士們掃視了一圈,沒有覺到危險,於是便轉身踏上了歸途。

在回程之中,我細細的品味著自己對dreams的情。熊熊燃燒的仇恨就好像飄散在了風暴中的烏雲,再也無法真正的罩在心上。

那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我面對了太多更為重要的責任和挑戰吧,那些東西才是是我不得不直視的暴風雨,以至於讓曾經的恨意渺小的幾不可視。

我為了報仇而去追尋力量,在得到了力量以後卻發現仇恨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人生就是如此戲謔,在你回頭的時候就會發現一切都已然不同。世界變了,你也在變。***最終,人類抵達了鏡之海。上千萬人的遷徙隊伍在這道不可翻越的堅壁面前,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人們向前湧動著,卻再也沒辦法踏出一步。

蛇形前進的隊伍慢慢在鏡之海之前擠壓成了遍佈海岸線的人,所有人都只能面對著無盡的海水望洋興嘆。

這是一片蔓延很遠的海灘,是舊反抗軍當初規劃路線時奧索維所選擇的,暗面最終的目的地。暗面的海岸線有無數里林駐紮,那是為了防備企圖潛往光面的里奧雷特。

奧索維所選的這個位置距離裡林部隊的駐地很遠,至少不是能夠干涉到我們行動的距離,但是裡林為了用觸探覆蓋海岸線,也同樣有單個斥候遊動在駐地與駐地之間。

像我們這麼大規模的目標,被裡林發現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不知道當裡林們得知我們人類的存在之後會做出什麼判斷,原本應該負責和他們涉的奧索維現在不見了蹤影,以至於之前所做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

監視著宮族動向的偵察兵不斷向我們發送著情報。二十萬人的宮族部隊,在噬族暗面軍力的全面圍殺之下無暇追擊我們。

八詭已經動用了噬族在暗面全部的力量,這片領土之上所能調集的戰獸全都砸向了宮族,然而宮族在緩慢的前行之中,已經在身後留下了上千萬具噬族魔獸的屍體。

而他們自己的數量損失甚至還不到四分之一,深淵之內之外的力量差別實在是太大了,按照這個形勢,八詭會在幾天之內喪失所有可以利用的軍力,為了自保,他不可能不去計算損失。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們還不能想辦法前進,一切就都完了,奧索維答應過我,如果他回不來的話,會想辦法告訴我穿越鏡之海的方法。可事實是,如果他真的死了。

又怎麼告訴我呢?面對隊伍突然之間的停擺,幾千萬的平民之中立刻就淌出了不安的情緒。

原本由於疲憊的遷徙而壓抑下去的種種不滿、憤懣和焦躁,在這個時候開始一點一點的爆發了出來,燃墟又下令處死了上千名不安分的暴民。

事實上,那或許完全稱不上是暴民,因為現在平民們已經不得不面對著飢餓的窘境,以至於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來反抗,但燃墟還是殺了,任何敢於在公開場合大聲抱怨或者發表煽動言論的人全都被憲兵隊抓了出來,執行了沒有審判的死刑。

我不知道這種鐵腕措施能夠生效多久,又在新人類之中積累了多少毒素。倘若這毒素真的起了所有人的反抗,燃墟是殺不了幾千萬人的。那時候,新人類就會滅亡於自相屠殺。帶著重重的顧慮和不安,我離開了指揮浮車,來到了暗面的海灘上。

這裡的海砂是灰黑的顆粒,就好像是火山岩打磨出來的碎屑。當你用腳踩上去的時候,彷彿還能覺到一股熾熱。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鏡之海呢…”身旁的初著海風對我說。我思索了一下,似乎確實是這樣。

當初我和鏡厭決鬥身受重傷,初打破反抗軍內部的阻礙和來自所羅門的威脅,義無反顧的將我接了回去。噬族領地前進據點的建設她完全沒有過手,所以鏡之海她自然也沒有來過。

現在初應該不記得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了,所以她自己現在也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都沒過來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大海。

鏡之海平靜地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起也沒有落,除了偶爾被海風吹起的漣漪之外,它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月亮和太陽,所以自然也就沒有汐。”我說道。

里奧雷特和裡林都把夜裡微微發光的那個東西叫做鏡面太陽。可以確定的是,那二者都不是星體,飛出這裡的大氣層也不會到達宇宙。這是身為舊反抗軍的我們都知道的常識。

至於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這裡的天空之外又是什麼,就沒有人類知道了“那個水有沒有毒啊?看起來黑黑的。”初眺望著黑的海水,好奇地問。

“反正我是沒有膽量去喝來嚐嚐…不過往那邊一直航行的話,就會有魚了。光面一側的鏡之海,水清澈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幾十米深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底。”我回憶著唯一一次前往光面的情形。

雖然不是一段多麼美好的旅程,但那時候看到的美麗景絕對終生難忘。斜後方傳來了一聲輕笑,是負責保護初的瓦琳娜。

當初最先作為斥候前往光面的就是我們兩個了,面對難以想象的厚軟草坪,我們兩個還曾經失態的在上面打起了滾。我估計她現在就是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吧。我也希望自己能笑的出來。

然而現在面臨的問題實在讓人無法釋懷。在抵達海岸線之後我已經嘗試了很多辦法,想要清楚奧索維給我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我嘗試著捏造了上百種可能觸發某種傳送門的咒語,又以各種語音語調和動作作為輔助想要出什麼動靜來,然而一直到我疲力盡為止,除了丟臉之外我沒獲得任何東西。

唯一讓我到欣的是,我和初的關係一直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著。自從那一次的擁吻之後,初真的是對我完全敞開了心防。

當我試圖牽住她的時候她已經不會再躲閃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再讓我看到故作冷漠的表情。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藉此自我安…如果人類真的要在這個地方作困獸之鬥。

然後被宮族毀滅的話,那麼就這樣吧。我會護著初和她一起戰死。或者說服她放棄這一切,帶著她一起躲進八詭的城中。我會讓她自己選擇,無論她選什麼我都不會有怨言。

只不過,如果人類真的為宮族所獲,我不認為噬族的領地可以得以保全。就像沙所說的那樣,得到了幾千萬人類的宮族在一夜之間就會崛起,然後開始盡興的對暗面其他種族展開報復和征服。

然後是深淵?或者光面?新人類的遷徙,始於奧索維灌輸給初的計劃,而當掙扎之路走到現在的時候,我們才發現新人類已經變成了無數個勢力所押注的籌碼。

宮族想要得到我們的身體以崛起…奧索維、撒拉弗、裡林的王、燃墟、所羅門乃至蟄伏不起的政府勢力,他們都有各自的目的。我們像是肥多汁的鮮,所有人都期望能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將身體靠在了我的胳膊上,和我一起眺望著海平面的盡頭。我閉上了眼睛,品嚐著這一瞬間的寧靜。這天晚上,我們在海邊升了篝火。

暗面本就沒有植物,更沒有木柴這種東西,我們用來做篝火的東西都是培育飛艇生產留下的副產物和燃料。我沒有刻意的號召誰,但直屬小隊的成員全都來了。

五名戰魂,六個年輕人,兩個方家人,三位幽鬼成員,韋爾奇,初和我自己…我們十八個人圍坐成一圈,帶著些許食物,在同伴們的陪伴下享用著來之不易的平靜夜晚。

這樣的夜晚,不知道還會有幾個。面對當前的困境,年輕人們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們相互偎依著,一聲不吭的吃著越來越沒有滋味的晚餐。我看著他們男男女女兩兩成對的湊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嘆。

這種時候,異所能帶來的藉太強大了,勝於所有的希望與絕望。年輕人們無法拒絕這種溫暖,他們紛紛跨出了通向自己心儀之人的那一步。

戰魂們都是飽經風霜的人了,沒人知道他們的心情如何,這個時候每個人的臉上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上次像這樣生火,還是在【神都】裡面。”我對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卡門說。

卡門用手摩挲著自己支在膝間的武器,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那抹微笑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她應該是想起了梅爾菲斯。

“你?和她?”初在我旁邊撇著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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