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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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的?

“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就再也沒有值得掛心的事,連悲哀的覺也無,那是最可怕的,無悲無痛、無喜無樂,只剩軀殼,飄蕩在茫茫人世,無所歸依。

枕邊上殘留著那溼了又幹、幹了又溼的淚痕,像是一枚月印,張牙舞爪而來。

昨夜,向來驕傲自持的天堂鳥,終於折斷了昂然的羽翼,掉落失心、泣血的心與淚。

不會再淚了,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人事物。

姍姍望著敞開的大門,不管是誰做的,都已不再重要,她站起身,直直地走出這個令她恥辱的地方。

一直以來都是自欺欺人,努力為自己的不離開尋求借口,結果是更令人難堪的局面,來自於虛假謊言被揭開後的殘酷。

她真的瞧不起自己。

走出樓花的鐵門,正式走出了“夏昊”的世界,雖然季殊群並不承認自己是夏昊,但姍姍知道他是。

姍姍的步履堅強,始終沒有回頭,因為她的心已死。

走在暌違已久的大街上,相同的街道,相同的景緻,相同的繁華,這世界並未因她的消逝而有一丁點改變,但她雷姍姍卻已不是當初的雷姍姍了。

折斷羽翼的天堂鳥,充其量也只不過是殘缺的花朵,何況是擁有飛的凌雲壯士心?

她不想回家見到父親和至謙,只想到真正可讓她棲息依靠的“回家。”她知道大家一定都擔心死了。

來到悉的店門口,果真沒營業,但裡面卻透著燈光,像是有種默契,她知道她們在等她,並且不希望有外人干擾。

姍姍心中揚起一股暖意,是她岑寂心靈的唯一應。

致了斂容顏及衣裳,儘管在最親近的摯友前,她仍有她的驕傲、她的自尊與堅持,雖然這在殘破的身軀裡早已一文不值,但儘管再不值,仍不拋棄,是她僅有的堅持。

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尊,還有不希望她們擔心,她一向獨立自主,不希望成為他人負擔。

一口氣,回推門的勇氣。

“鈴!鈴!”達成串的風鈴聲都恍如隔世。

裴星正優雅地煮著咖啡,綿綿和魏藍對坐桌前,正楚囚相對,齊舞正俐落地打理環境,水蓮正舞花草,一切都是如此平和與悉,似乎她亦未曾改變,正清點著帳目。

姍姍荒瘠的心靈,升起一般難言的溫暖,像是久旱之後的甘霖,那樣甜美、那樣深雋。

聽到開門聲,所有的人都極有默契地一起停下手邊的動作,抬起頭來,接著便是一陣驚呼。

“天啊!你這死沒良心的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我們擔心死了嗎?”她們全都了上來,簇擁著雷珊珊。

“我們”姍姍心中有酸楚的柔情,對,她不是孤單的,她們一直是悲喜興共的共同體,永遠無須擔心會經歷怎樣的時空阻隔。

唉,什麼時候沒心沒肝沒肺的冷血動物…雷姍姍,變得這樣易?姍姍強顏一笑。

“跑去玩啦!”水蓮向來心細,意味深長地盯著姍姍上下打量,輕輕說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會如此憔悴?”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姍姍摸著自己的臉,笑得涸鋪意。

“可能是玩得太久、太過火。”裴星理解那種無法言明的心情,不想太姍姍,打圓場道:“先坐下吧。”大家聽裴是這麼說,才想到要讓出一條路給姍姍,姍姍鬆了一口氣,過多的關心有時也是種壓力,尤其是在她如此緊繃的狀態下。

魏藍向來無法憋太久,率先發言:“姍姍,我們快想死你了。”一邊還故做捧心昏倒狀,以增強效果。

“不會吧,東施想我西施死?”姍姍冷不防搭腔,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姍姍講話狠毒犀利依然,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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