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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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怔忡之際,突然,季殊群走了過來,聲音有明顯的嘲

“你似乎很緊張?”雷姍姍瞪了池一眼,並不作聲。

他淺淺笑道:“別出心裁的調配法嘛!我一定會每天按時過來品嚐。”每天?

她沒聽錯吧?這傢伙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羞恥心?他難道看不出來她非常、極度不歡他嗎?

不過,幸好是每天,反正他騒擾的又不只是她,她最多一週氣一次。

不料,季殊群隨即接口:“我修正我的話,是每週一,畢竟只有週一才能品嚐到你的獨家秘方。”雷姍姍一張臉憤怒不已。

“若你以為在這瞎耗幾回,我就會原諒你,那你就錯了,你省省吧!我,雷姍姍發誓,絕不原諒你!”季殊群本離去的背,突然豎直,他的心一涼,原來,直接聽到這種話,殺傷力是這樣強,他的人好像被輾過一般,絞痛了起來。

他轉回身,看著她的眼,有些受傷,語音蒼涼地問:“我本就不奢求你的原諒。”雷姍姍真想跺腳,他一定要用這樣蒼涼的語氣說話嗎?她雷姍姍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

她只好使出撒手鐧。

“我要聽你親口說,你是不是夏昊?”季殊群的心一,臉上神情一陣陰暗不定,隨即才恢復正常。他的眼神飄遠,聲音飄忽。

“夏昊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還是不肯承認,雷姍姍不及聽完,已作勢要離開。

不料季殊群仍將話接完。

“季殊群代替夏昊活著。”儘管話已經很明白了,雷姍姍仍想親口聽他承認,她昂起頭。

“你還是沒說你是不是夏吳?”季殊群臉微恙。

“你一定希望看到人最難堪的一面嗎?好!那我告訴你,夏昊這身分早在你二伯及父親主導的那場大火下葬送了,身分已亡,軀殼仍在,他只能換另一身分支撐軀殼,那身分就是季殊群!他所受的煎熬,他會一點一滴討回來。”雷姍姍全身一顫,看著季殊群消失在眼前,徒留語音纏繞。

雷姍姍在聽到季殊群承認自己是夏昊之後,便怎麼也恨不了他,她只希望這筆爛帳能有解決的一天。

季殊群這些子來,並沒有稍加收勢對殷、雷兩家企業的殘害,情況越演越烈。

殷、雷兩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向邵家的銀行借了大筆的週轉金,而季殊群趁股市動盪之際,迫殷、雷兩家即期償還,不然則以股票抵押,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雷柏仲終於來到雷姍姍的住處,向女兒求助。

雷柏仲在光的照下,斑駁的白髮無所遁藏,看了教人怵目驚心。

“姍姍,爸爸已經老了,你難道忍心看我落街頭,過著躲躲藏藏的子?”雷柏仲說得委屈辛酸。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姍姍狠下心說著。

“爸爸也承認自己當初的糊塗,奈何已沒有彌補的機會。”

“怎會沒有?你只要把該還給夏昊的還給他,便是最好的贖罪。”姍姍忿忿地說。

“若他只是要這些,那倒也好辦,問題是他要我們全部家破人亡啊!”雷柏仲哀痛地用枯瘦的手扶住桌腳。

“我大不了就只有老命一條,但我不忍拖累這一大家子啊,你的阿姨、小弟及眾幫僕們何辜呢?”她一時啞口無言,她還寧願父親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那她還有很好的理由可坐視不管,給他一個懲罰。

但現在的父親,這麼憔悴、這麼蒼老,她怎麼還忍得下心再給他致命的一擊呢?

她的內心煎熬著,想著夏昊的一切,想著這個當初只有十歲的孩子,就慘遭世界遺棄,像匹孤獨的狼,匍匐於顛沛離中,再一步步爬起來,終於可以立傲視一切。

而支撐他站起來的支柱,是那揪心的恨哪!也許他曾經想要忘記,但他怎麼態得了?他的存活是由三條命堆起的,他只要呼一口氣,就會喚起記憶,該怎麼忘?只能用復仇,稍稍何手那伴隨他二十年的痛,為什麼爸爸不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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