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案第十六章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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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涵冰注意到尚武有些心神不寧,他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出事之後,他變得十分沉默。他有個習慣,愛把手指進一頭灰白的短髮,
得整個頭東豎西翹的。這個看似滑稽的動作表示他心中困惑,而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也是心不在焉,答非所問,涵冰想他一定有什麼事正為它苦惱。打從梅雨出事後,涵冰發現這裡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
現在的涵冰已經徹底心力憔悴了,因為樂毅和魏新文的事情,已經攪得她心慌意亂。但尚武似乎想徵求她的意見,於是,他用那種笨拙而迂迴的態度問涵冰對某件事的看法。
“涵冰,你知道嘴巴上說一件事是對是錯,那是非常簡單的,可是真正事到臨頭,卻又不是那麼容易。”
“到底什麼意思,你直接告訴我!”涵冰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尚武又蹙起眉頭,舉起雙手起頭髮來了。他把一頭灰白頭髮
得橫七豎八,看起來比往常還要滑稽。
“我的意思是,假設你無意間看到一封私人信件,你以為信件是你的,可實際上不是,那麼~~~”
“你偷看別人的信件了?現在這年代還有人寫信麼?”尚武依舊眉頭緊鎖:“我的意思是假設你看到了某些你不該看到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對於你來說或者不重要,但對於別人來說很重要。”涵冰最終爆發出來:“求求你有話直說,有快放。這些
子,我都快要崩潰了,這裡的人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跟中
似的。”
“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打個比方,其實我也沒有偷看別人的信件,我只是無意間聽見和看見了一些我不該知道的東西。這些東西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下心,除非~~~”
“除非什麼~~~”尚武慢地說:“除非這件事你應該說出來。”涵冰突然恢復了興趣。她緊張地望著他,聽他繼續說:“假如你從房間鎖孔裡看到一些事情~~~”提到鎖孔,涵冰立即想到妘鶴。
“我的意思是,假如鎖孔被卡住了,你自然會想是不是有東西住了,可是你卻看到了你萬萬沒想到你會看見其他的東西。”一時之間,涵冰突然領悟過來。她記起那天在山丘上,尚武舉起望遠鏡去看一隻斑紋啄木鳥。她記得他的臉
立刻變得很怪異,還極力阻止她用他的望遠鏡。當時涵冰就想。他看到的東西一定和樂毅有關。涵冰還想,他看到的一定是樂毅和白子林,但如果他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呢。難道是魏新文和樂毅正在策劃下毒的事情?
想到這裡,涵冰又緊張了,她急促地問道:“是不是你從望遠鏡裡看到了什麼?”尚武顯得既驚訝又寬:“你是怎麼猜到的?”
“到底是什麼事,你不想讓我看到。”
“那種事情本來不該讓任何人看到。”
“那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這個問題再次讓涵冰好奇起來。
尚武再次皺起眉頭:“這就是我現在正煩惱的事情。我該不該說出來。我的意思是,那是偷窺。我看到了一些我不該看到的事情。但我保證我不是存心跑去偷看的。當時確實有一隻斑紋啄木鳥。它羽的顏
很漂亮,可是後來我又看到了其他東西。”這個時候誰還管他偷窺不偷窺,涵冰更關心的是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她緊張地用一種試探的語氣問道:“和梅雨的死有關嗎?”他似乎吃了一驚:“你為什麼這樣說?”
“這麼說真的和梅雨的死有關。”寒冰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如果真的是小毅做的怎麼辦?
他開始吐吐:“不,並沒有直接關聯,我不確定。也可能有。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底是什麼?你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這個關鍵時刻,涵冰好奇緊張得要命,可是他卻怎麼也不願意說出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一個念頭從涵冰腦海閃過:“你為什麼不去找妘鶴商量商量?”尚武看起來有些疑慮:“妘鶴?”
“是啊。她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並且我保證她絕對會為一切事情保密。”
“這個看起來行。”尚武眉頭豁然開朗,他說:“好吧,涵冰,我想我就這麼辦。”尚武剛走。涵冰就一路跑上樓把這個信息告訴了妘鶴。如果尚武不肯告訴自己而肯告訴妘鶴,她就會想辦法從妘鶴這裡得到信息。這個想法實在是不錯。
妘鶴對涵冰帶來的情報反應很迅速:“你說什麼?”涵冰從桌子上的碟子裡拿起一塊‘奧利奧’。頭向前一伸,放進自己的嘴裡:“那天他從望遠鏡看到了一件事,一件不願意告訴我的事。這件事他從沒告訴給任何人。”妘鶴一下子從靠背上直起身子,小心地對涵冰說:“涵冰,你一定要特別小心。他不該告訴別人,甚至絲毫口風都不能透,這一點非常重要。否則有人就會有危險。”
“危險?”涵冰驚訝地問。還能有什麼危險呢?
妘鶴的臉非常凝重,她鄭重地強調說:“是的,非常危險!你要記住別讓任何人疑心他是為了什麼特別的理由來見我。要小心,要非常非常地小心。對了,你們說話的時候還有誰在場?”
“李霞。但我想她並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
“她當時察覺到尚武的異常沒有。”涵冰拼命地回憶,實際上她真的沒有注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去問問她~~~”
“不行,你什麼也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涵冰下樓把妘鶴的口信帶給尚武。
尚武有些猶豫:“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真的去見她。我想我不該對你提起那件事。”涵冰才不會在乎他現在的受,她急急忙忙地說:“對了,這件事你沒跟別人提起過吧?”
“沒有,還沒有。”
“好。那就千萬不要說。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吃晚飯的時候你就上去,我已經找好合適的藉口了。”晚餐桌上的氣氛還算愉快。老闆娘已經可以下樓了,儘量愉快地說一些笑話,希望挽回死亡給這棟房子帶來的壓抑氣氛。魏新文也顯得比以前更加開朗,完全不似先前見到的木訥模樣。
用餐完後,老闆娘又提議打牌,大家圍著大圓桌打麻將。大約九點鐘,尚武說他打算上樓去看妘鶴。
“好主意,”曹樹森說:“說來這段時間我還沒好好看過她呢。正好我也去。明天就要走了,也算是認識一場,打個招呼吧。”涵冰急忙攔住他說:“嗨。嗨,我說大哥,你別去了吧,我還有事找妘鶴聊,我陪尚武過去。你明天早上走的時候再給她告別吧。”尚武立即心領神會。接過話頭說:“我答應要借她一本鳥類的書,把書送上去就下來了。”然後,涵冰和尚武一起上樓。妘鶴正等著他們。涵冰把尚武送到門口,就跑自己房間刷微博去了。
但此時的涵冰已經沒辦法靜下心來,刷了兩分鐘就沒耐心了。她站到窗邊,打開窗戶。滾滾雷聲從遠處傳來。附近暴風雨大作,只是還沒到達這裡。她關上窗,回到桌邊。站在一邊在網上隨便找人聊了幾分鐘。因為心不在焉,她又邁步出了房間。
毫無動靜,她走到妘鶴的房間,聽見裡面已經沒了動靜。尚武已經下樓了,他不知道和妘鶴說了什麼。涵冰忍不住敲敲門。想問問妘鶴他們到底談了什麼。但是妘鶴悶悶地回答她睡了,讓她明早上再過來。
涵冰氣急了。妘鶴這傢伙怎麼能這樣。為什麼每次都在緊急時刻就把她撂一邊,什麼都不告訴自己,讓她憋死算了。
涵冰憤憤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什麼也不想做。算了,睡覺吧。她倒在上,準備睡覺。
她躺在上,好不容易才要入睡,一個聲音驚醒了她。她以為有人在輕敲她的門。她打開
頭燈,翻身起來,爬下
,打開門,朝走廊上張望。
然後她看見尚武穿著一件顏搭配奇醜的格子睡衣,頭髮一如往常、東豎西翹。他走進房間,把門關上,緊接著她就聽見他的門閂鎖上的聲音。
一聲悶雷轟隆滾過她的頭頂,讓她覺有些陰冷。那種不祥的預
越來越衝擊她的心臟。她想為什麼他要那麼鄭重其事地把門反鎖上,是妘鶴這麼教他的嗎?她突然
覺一陣忐忑,悶悶地回來躺在
上,頭頂上的暴風雨讓她更加心神不寧,一直到凌晨她才朦朦睡去。
第二天一早,涵冰一醒來她就立即去了妘鶴的房間。妘鶴躺在上,一臉的凝重。那種神情讓涵冰更加緊張,難道真的和小毅有關?
“尚武都對你說什麼了?”妘鶴若有所思地注視她良久,然後回答道:“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仔細想想,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我們已經抓到x了。”
“什麼,抓到x了?他在哪兒?”
“你先下樓吃早飯吧。早飯過後我就可以告訴你。”涵冰無比鬱悶地下樓吃飯。她想看看尚武下來沒有,或者從他嘴裡可以套到一些信息。但是他並沒有下樓。涵冰的心頭一驚,難道出什麼事了?
她快步上樓,他的門依舊緊緊地反鎖著。涵冰猛敲房門,並大聲喊:“尚武,尚武!”房間內毫無反應,那種不安瞬間襲遍涵冰的全身。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了,她抬起右腿,對著門鎖狠狠地踹下去,幾腳過後,門打開了,她看到他靜靜地躺在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