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珠胎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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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揹著書包回家，還沒踏進前門，便聽到了牛頭叔那氣急敗壞的叱喝聲:“你這老龜蛋！竟然糟蹋了我的閨女，搞大了她的肚子，還在推三推四的說風涼話！”我連忙衝進屋裡，只見大伯和牛頭叔兩人對峙著，手裡都拿著菜刀。牛頭嬸和姐兩人都在拚命地按著牛頭叔。我大伯卻強詞奪理的罵著說:“你那蕩女兒四處勾三搭四，我也是被她勾引了，現在懷了個野種，卻算上我的帳？哪有這樣便宜的…”

“明明是你強姦我的！”姐聲淚俱下的大哭說。

“不錯我是了你…”大伯惡狠狠地說:“但鬼才知道你這個臭小娘還有多少個姘夫啊？而且你出了城兩個多月，怎知你有沒有跑去做雞，讓幾百個男人睡過了？”

“你…”姐惱得急怒攻心的往後便倒，我連忙一步搶了上去把她扶著。

“小燦，你回來就好了…”大伯馬上向我招手:“他們要冤枉你大伯我，快過來幫手！”我沒理他，看著懷裡姐那張蒼白得一點血也沒有的臉，心痛得像刀劈一樣。

“小燦，不關你的事。刀劍沒眼，你快走開…”牛頭叔看到是我，焦急地說著。

“喂！你們不用我了！你們還不快走的話，我可不介意把這醜事揚閒去…”我大伯竟然躲到我身後，獰笑起來說:“反正我都已經幾十歲了，看看有沒有人相信我會強姦她…”他又推我說:“小燦，你快跑到村長那裡把他叫來，讓他評評理，看他們怎樣護著這個未婚大肚的小婦！”牛頭嬸馬上慌了起來，拉著丈夫說:“牛頭啊，我們沒證沒據，鬧起來會吃大虧的啊…”

“但…”牛頭叔咬牙切齒的。

“還不快走！”大伯得勢不饒人，還裝出個要出門去的樣子:“來！我們到祠堂那裡說清楚…”我看著昏厥中的姐臉上的斑斑淚痕，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吼起來:“你們都不要吵了！姐肚子裡的胎兒是我的！”我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似的，一下子便把屋裡所有的人都震懾住了！

牛頭嬸第一個清醒過來，哭著對我說:“小燦，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疼小，但犯不著替這頭老烏龜背這個黑鍋啊？”牛頭叔更是熱淚盈眶的:“小燦，不關你的事，可不要亂認啊！”反而我大伯卻一聲不響地看著我，兩隻眼珠子不斷在打轉，又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緊緊地擁著姐，堅決地說:“我說一不二的！你們就讓我娶姐做老婆吧！”

“小燦…”牛頭嬸不斷的在擦眼淚:“牛頭，這樣也是個解決的方法啊…”牛頭叔嚥了一口氣，但還是很動的說:“小燦，你真的願意娶了小？”我大伯還是冷冷地瞧著我、還有仍然昏睡在我懷中的姐，一臉不屑的說:“小燦，你想清楚了沒有，漂亮的妞兒多的是，犯不著扛著這隻破鞋子…”

“不要說了！”我狠狠地瞪了我那討厭的大伯一眼，再一次堅定不移的說:“就算你們全部人都反對也好，我也一樣要娶姐為，好好地保護她！”

“小燦…”姐剛剛醒轉過來，聽到我那斬釘截鐵的承諾，登時“嚶”一下的哭了起來。

牛頭叔馬上怒目相向地看著我大伯，大伯卻嘻皮笑臉地說:“不要問我，那是他自己的事…”就這樣，我們都不敢鋪張，只是兩家人草草的吃了頓飯，甚至連小由也沒有回來，姐便算是嫁了給我。牛頭叔他們當然是怕丟臉；但很意外的連我大伯也沒多說話，真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婚後”我們本沒有回家，反而住在牛頭叔的家裡。

姐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雖然她一直在迥避跟我獨處的機會，但現在兩個人關在房間裡，她可再沒法躲了。才一進房，她馬上跑上，大被蓋過頭的裝睡。

我無奈地看著她，拿起了她身邊的大紅枕頭，睡到邊的地上。

樓下牛頭叔、牛頭嬸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雖然是隔了塊天花板，但我還是隱約地聽到他們說，不相信我是姐肚裡孩子的爸爸！但現在事情到這個田地，也只有委屈我了…我翻身看著天花板，長長地嘆了口氣。

“小燦、地下很涼的，你上來睡吧…”姐的聲出從下傳來我連忙爬起身，看到她從大紅龍鳳被裡探出頭來，面上滿是眼淚。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關切地爬上去，伸手探她的額頭。

“不…我沒事…”她抬頭望著我，幽幽地說:“小燦，謝謝你。”

“姐，你已經是我的愛人了。夫之間是不用說對不起的。”我溫柔地撫著她的臉。

“小燦，你應該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她的眼淚又了出來。

“不用說了！姐，”我搖著頭說:“只要是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慢慢地睡到她身邊:“我的確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啊！而且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讓那老烏龜有機可乘了…所以我是應該負責的！”

“你…都知道了嗎？”她驚訝地看著我。

我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不隱瞞她:“那天大伯在這房裡強姦你的時候，我和小由在外面偷看到了…”

“怪不得小由會知道…”姐伏在我懷裡悲愴地嗚咽著:“那天我們在園子裡…相好了之後，那禽獸來找你。他闖進來後，看到我衣衫不整的，大腿和石臺上又有血跡，便誣衊說我偷漢子，又威脅要抓我到祠堂那裡示眾。我害怕就求他放過，他便發狂地撕破我的衣服，強暴了我…”我緊緊地抓著拳頭…“那一次之後，我害怕死了，一直躲著他。誰知他竟然找上門來了！還再一次地強暴了我。到了廣州之後，我以為惡夢終於完了，但過了兩個月，才發覺月事遲遲不來…後來還給阿姨發現了，她馬上打電話通知了我爸爸。於是他便親自跑到廣州去，幾乎打死我，後來還是小由說出我被你大伯強姦的事…”說著嗚咽起來，再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姐，都是我的錯…”我也是淚眼濛濛的，心中滿是歉疚:“姐，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小燦…我對不起你…”姐動地哭著，一直到哭累了，才在我懷中沉沉地睡了。

我擁著她，眼直直盯著天花板，整夜都沒睡過…第二天我馬上寫了封信通知我的父母，又催促他們快點安排讓我搬到廣州的事。

每天上學時，我都提心吊膽的，一放學便會馬上趕回去。姐白天本不敢留在家裡，一定會跟著父母下田，待到我放學時才會和我一同回去。

這樣子再過了一個多月，姐慢慢隆起的肚子終於也瞞不下去了，那些鄉下人的眼神越來越難看。她不能再下田了，只有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來。我在學校裡也聽到了些風言風語，說她在廣州跟野男人搞大了肚皮，所以才跑回鄉下把野種生下。起初我還因此跟人打了幾場架，害得姐為我療傷時哭了好幾回；到後來我也漸漸麻木了，也沒再跟那些缺德的渾蛋計較，只希望爸媽可以快點幫我和姐離開這裡。

只是…我一直都收不到他們的回信。

唯一的好消息，是大伯始終沒來找我們的麻煩…他這一輪幾乎每天都待在縣城裡，隔上十多天才會回來一次。聽人們說，他在縣城裡包養了個四川來的髮廊妹，還在那裡租了個房子金屋藏嬌。

我和姐雖然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卻沒有任何親暱的接觸。

我本不敢碰她…而她也像是怕了我，連我換衣服時她都會避開，晚上睡覺時她更是縮到了的另一邊，像怕會碰到我似的；有些早上我先睡醒，看到她總是睡得縮成一團的，像只“蝦米”一樣，雙手還把被褥抓得緊緊的…有些夜裡我甚至會被她夢中的哭聲吵醒…她幾乎每天都發惡夢。

只有在那些時候，我才會爬過去，用力地抱緊了她，讓她在我的懷裡慢慢的放鬆。

鄉下房子的間隔單薄，姐每晚都哭醒的事當然也瞞不過牛頭叔他們了。我知道他們很在意我和姐的關係，牛頭叔就試過幾次，叮囑我要小心，旁敲側擊地追問我有沒有跟姐親熱。牛頭嬸那邊也一樣，我看到她時常抓著姐進廚房裡說悄悄話，看來他們也在擔心我會嫌棄姐吧？

姐好像是想通了，有一晚她吃過晚飯後，便忸忸怩怩地說困了要先睡。到我做完功課鑽進被窩裡時，才發覺她本還沒睡，臉上紅紅的…竟然還主動地轉了過來，羞答答地緊盯著我。

“姐？”我驚訝地看著她。

“小燦…已她臉紅過耳，咬著櫻怯懦的小聲說:“小燦，我…”

“怎麼了？”我輕笑說:“姐，我們已經是夫了，有什麼心事要開心見誠的說啊…”說著伸手撫過去，觸手處竟然是軟潤火燙的赤肌膚…原來她身上脫得只剩了內衣褲，嚇得我馬上縮開手。

“小燦…”姐的嬌軀劇震了一下:“你…你…是不是嫌棄我…我不乾淨了…”說時眼眶裡已經泛起了淚光:“所以…所以才一直都不肯碰我？”

“不是的！”我連忙解釋:“姐，我沒嫌棄過你，從來都沒有…”

“那…”她的臉更紅了，焦急地看著我:“為…為什麼？”我低下頭避開那灼灼的眼光，吐吐地說:“我…我不知道…我…我怕你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她吃驚地說:“你這麼好！”我慢慢地抬起頭:“我有什麼好？我本什麼都不懂！我知道你一直都只當我是個小孩子！”

“小燦…”姐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在被窩裡牽著我的手:“姐沒當你是小孩子！由你勇敢地站出來，說要娶我為的那一刻開始，你在姐的心目中，已經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是個可以保護姐，讓姐託付終生的大男人了。”

“姐！”我覺到心中一陣灼熱，心臟在口裡“卜卜”的急促跳動著，不由自主地伸手摟著了姐的肩膀。

“小燦，告訴姐，你愛不愛我？”姐柔順地伏進我懷裡，小聲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