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終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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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個最懂得做生意的商人一般,在那些情報部門的大佬們還沒來得及從重新獲得的安全中清醒過來,剛剛被安置進了一個安全居住點的劉國輝再次抖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情報…大鬧紐約的鬼龍和他小隊中的某個重要人物,將會在明天中午出現在一家中餐館裡,策劃另一次對紐約的毀滅行動。一旦這次的行動被付諸實施併成功的話,紐約將會面臨再一次的、比911事件更加慘痛的災難。

即使對劉國輝還有那麼點疑心,在面對著接二連三的重要收穫之後,這一點點的疑心也暫時被放在了一邊。

從兩條街之外開始,一些有著某些不乾淨背景住戶被小心地清理出去,暫時囚起來,作為回報,他們以往的某些違法事件將不予追究,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渾身披掛的軍方特種部隊士兵。

市政工程公司中的維修工作正處於焦頭爛額的地步,而新近加入的幾百名強壯的市政維修工人大包大攬地負責了那個中餐館附近的四個街區。

空中管制被加強了,在紐約上空巡邏的警方直升機雖然沒有增多,但在紐約附近的空軍基地中,一個垂直升降戰鬥機編隊正在二十四小時的待命狀態。一旦他們升空作戰,任何在空中飛行的飛行器都將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

整個埋伏的計劃經過了再三的審核,即使是最好的特種作戰專家也無法從整個計劃中找出一條逃生的道路,而那些情報部門的大佬們私下裡更是再三強調,即使不能活捉那個神秘的鬼龍,那麼至少要看見他的屍體,完整的屍體!

唯一的出人意料出現在了劉國輝身上,作為最悉鬼龍的人,劉國輝一再要求的親自參與抓捕行動的意向,讓所有擅情報心理分析的專家們得出了統一的結論…作為背叛者,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悉自己的人一個個的死去。這是人中最為陰暗、但也是最為真實的一面!

由此而言,劉國輝已經是沒有退路的變節者了,在今後的歲月中,他將會像是一條忠誠的惡犬一般,撲向每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的曾經的同伴或是朋友!

黎明來臨,雖然黑暗在瞬間之前還是整個世界的主宰,可是在第一縷晨光突破黑暗之後,強大的黑暗也不得不漸漸退讓出了需要光明的世界!

坐在窗前,鬼龍和晁鋒各自抓著一面鏡子,用剛剛買來的剃鬚刀小心地刮乾淨了臉上的鬍子,再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得沒有一絲的褶皺。

從鬼龍用那種明顯有漏的殺人方式來處決劉國輝開始,晁鋒就已經覺出其中的異樣。

特種部隊中習慣使用的殺人方式從來都是簡單有效的,絕對不會因為一時的氣憤而使用那些有紕漏的方式。而在關押劉國輝之前,鬼龍那明顯帶著些敷衍了事的搜查方式更是讓人看著納悶!

當鬼龍要求晁鋒離開的時候,一貫喜歡直來直去的晁鋒選擇了以沉默來對抗鬼龍那一次比一次嚴厲的命令,當鬼龍試圖以比較強硬的方式著晁鋒離開的時候,晁鋒卻從懷裡掏出了一支上了膛的手槍,用力地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兩人相對,一夜無眠,卻也無言。

直到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鬼龍才放棄了迫晁鋒離開的希望,重重地嘆了口氣:“你不該留下的,你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一夜沒睡,再加上時時刻刻提防著鬼龍的突然襲擊,晁鋒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頭兒,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扔下大家,可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要做!”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晁鋒,鬼龍再次地嘆息一聲,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的事情,不能說,你也不能問!現在可以告訴你的…只能說,我去赴死,而你,必須活著!”眨巴了幾下眼睛,晁鋒始終伸在懷裡的手慢慢地了出來:“頭兒,你是說,一切是個局?而我們是誘餌?”著鬼龍那驚異的目光,晁鋒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頭兒,我知道在大家眼裡,我最多就是個衝鋒陷陣的莽漢,如果我也會轉腦筋的話,那才叫奇怪了!可從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反常舉動中,我總能看出些什麼來吧?我不問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去赴死,至少讓我跟著,也免得閻王殿前,連個給你喝道的人都沒有,不嫌冷清麼?”看看漸漸亮起的晨光,晁鋒臉上的憨厚笑容也漸漸地清晰起來:“頭兒,從昨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呆在這家中餐館裡,如果我們需要逃離紐約的話,是絕對不會費這整整一夜的寶貴時間的!外面的那些大樓中,有很多人離開了,有很多人住進去,怎麼看都很反常。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連那些整夜不休息搶修街道和下水管道的工人也不對勁。現在就是想讓我走,恐怕也走不了了。既然要死,那就死個轟轟烈烈,老子們走南闖北,槍林彈雨中,怕過哪個?”看著晁鋒臉上那坦蕩的笑容,鬼龍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可是…你本該跟著向正離開的?你家老孃…”晁鋒的臉猛地一暗:“老孃…老孃那裡,還給我記著一記戒尺呢!若是讓我老孃知道了我不顧主將、臨陣脫逃,只怕是回去見了老孃,也要將老孃活活氣死!就這麼說定了,頭兒!你把我從監獄中出來,而我現在陪著你去閻王殿前逛逛,兩不相欠!”扭頭看看窗外的晨曦,再看看街道上那些心不在焉的維修工人,鬼龍微微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樣,咱們也該好好的整整門面,填飽肚子,免得做個餓鬼投胎,醜鬼轉世!打水來!擺宴!”中午時分,往裡生意興隆的中餐館裡卻冷冷清清,在大門口貼著的那張大紅的告示上用中文和英文大字標明瞭餐館已經被包下,不接待外來的客人了。

餐館大廳中央,那尊足足有真人大小的關公塑像前,一桌極其豐盛的筵席旁,鬼龍和晁鋒兩人坦然自若的斟酒佈菜,吃了個不亦樂乎。在所有的菜餚上齊了之後,晁鋒順手將一疊鈔票扔在了餐廳侍應的托盤中,示意他們遠遠的避了開去,自己卻是抓過了早已準備好的一支筆,濃濃的蘸了墨汁,在餐館大門的紅告示上,劍拔弩張的寫上了幾個大字之後,順手將已經分叉的筆扔在了一個緊緊盯著自己的市政維修工人的臉上,大笑著回到了餐廳中。

遠遠的通過望遠鏡觀察著餐館,好幾個親自到現場壓陣的情報部門的大佬瞠目結舌的看著大紅告示上的大字…鬼龍宴客。

這算是什麼?

挑釁?還是示威?

難道鬼龍已經在這附近佈置了另外的圈套?

當眾多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劉國輝的臉上時,同樣拿著望遠鏡在觀察著的劉國輝低聲的嘆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們要抓他,而他也知道再無逃脫的可能。他在等著我們去!”一個禿頂的情報部門的大佬猛地放下了眼前的望遠鏡:“你是說他想把我們騙過去,然後和我們同歸於盡?”劉國輝輕輕地搖搖頭:“不!我們抓不到他,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我知道你們想抓到活著的鬼龍,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可以派個人進去和他談談,但我保證,除了他的屍體,你們得不到任何東西!”不過幾分鐘時間,好幾個佔據了擊位置的狙擊手已經回報,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鬼龍的身體,而那些呆在餐館附近的暗樁發回的訊息也叫所有人失望,鬼龍坐在了一扇巨大的半透明蘇繡屏風後面,從鬼龍坐著的方向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的一起若,而外面的人卻只能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

猶豫了幾分鐘,一個穿上了防彈背心、渾身上下至少掛了三個訊息發送器和全套的監視、‮聽監‬設備的談判專家被派了出去,強作鎮定地走進了那家空蕩蕩的餐館。

轉過了那扇巨大的蘇繡屏風,談判專家還沒來得及和坐在桌前的鬼龍打招呼,鬼龍已經用一塊潔淨的餐巾擦了擦嘴,朝著站在屏風旁探頭探腦的談判專家揚聲說道:“過來,坐下!”看著面前鎮定自若的鬼龍,再看看站在鬼龍身後的晁鋒,平裡習慣了與那些兇悍的匪徒打道的談判專家竟然有了一種骨悚然的覺。

眼前的這兩個人,似乎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關心的了,從他們的臉上看去,離開這個世界,似乎是一條通往快樂和解脫的坦途,而更為可怕的,是他們眼中的那種光芒!

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眼神?

究竟是在哪裡?

看著談判專家有些不自然的步態,鬼龍那明顯帶著幾分鄙夷的笑聲猛然響了起來:“哈哈哈哈!鬼龍就這麼可怕麼?不過是將紐約小小的折騰了幾天,鬼龍就成了你們不得不抓住或是除掉的心腹大患了?美國人的神經,似乎是一代不如一代堅強了啊!”揮手製止了談判專家開口說話,鬼龍毫不在意地點燃了一支放在手邊的香菸,狠狠地了一大口:“不用調整你那副帶有向傳導功能的眼鏡了,如果你害怕聲音傳輸有障礙,你大可以將粘在你領口下的竊聽器放到我的面前來。如果不是擔心你失去耳機之後無法即使從你的上司那裡得到指令和幫助,我真想建議你取下你的耳機,讓你覺得輕鬆一點!原本想當面告訴你的上司的幾句話,看來現在只能通過竊聽器來轉達了!看好你們自己家的籬笆,別再把手伸到鄰居家的餐桌上!你們應該很清楚,人類剛剛學會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餐桌上除了誘人的美味,通常也會放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平安度的時候,那匕首隻是切割食物的餐刀,可遇到貪婪的盜賊時,那匕首就是銳利的武器!

當那些貪得無厭的盜賊不斷地搶走他人的食物時,即使是再謙遜大度的主人,也會將餐桌上用來切割食物的匕首刺進盜賊的心臟!言盡於此,你可以離開了!”竊聽器將鬼龍的話語確地傳輸到了那些情報部門的大佬耳中,當鬼龍毫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的時,幾個遠遠盯著餐館中情景的大佬們半天都摸不著頭腦,只能將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劉國輝。

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劉國輝低聲嘆道:“這是中國式的警告和鄙夷,或許你們不懂話語中間的威脅意味,但我卻可以。他們在追求一種類似於騎士的死亡,就像是我曾經說過的,除了他們的屍體,我們什麼都得不到!”幾個情報部門的大佬一臉的難以置信,在簡短的商議了幾句之後,其中的一個情報主管朝著通訊器低聲喝道:“和他們談談,談什麼都行。拖延時間,我們要爭取時間活捉他們!”接到了這樣的一個命令,坐在鬼龍身邊的談判專家不得不開始了例行的拖延。雖說在往常的談判中,練的談判專家通常會利用一些東拉西扯的問題來拖延時間,直到那些悍的特警們從天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降解決一切危機,但今天的這種場面卻令談判專家到了一陣漸漸窒息般的恐懼!

雖然嘴上在不停的說話,但談判專家的腦海中卻在不斷的回憶著,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鬼龍的那種眼神?

相對喋喋不休的談判專家來說,鬼龍只是慢慢的品味著香菸的醇和味道,除了在嘴角偶爾泛起的一絲嘲諷的微笑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

而站在鬼龍身後的晁鋒卻是滿臉的嚴肅,除了呼膛的微微起伏之外,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威嚴的神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噴薄而出的悍勇意味。

不知是哪個手腳不夠利落的傢伙在屋頂上踩塌了一步,一小塊粘在屋頂的裝飾用石膏碎屑輕輕的掉落在了鬼龍面前。

在餐館的外面,那些端著手動鑽孔機的市政維修工人已經漸漸的聚集到了一起,那些剛才還在轟鳴的手動鑽孔機幾乎在同一時刻停了下來。

屋頂上的那些狙擊手顯然是更換了擊位置,在中午陽光的照之下,幾個小小的光斑在不遠處的樓房窗戶中扇動,而幾個小小的紅光斑,也靜靜的爬上了鬼龍的額頭。

剛才還在餐廳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侍應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沒有按照餐廳中的慣例,為新來的客人添上一套碗筷、倒上一杯香濃的綠茶。

輕輕的噴吐出了一縷青煙,鬼龍小心的將菸頭熄滅在面前的菸灰缸中,帶著幾分微笑回頭看看晁鋒:“太慢了!足足四分鐘,他們的人馬才剛剛進入攻擊位置。”晁鋒的臉上也滿是鄙夷的神情:“六個失手的,屋頂上一個,門口還有四個出了武器,最差勁的就是那個瞄準了我的狙擊手,居然現在就從窗戶裡探出半個身子,這不是找死麼?”

“那…再給他們半分鐘?”

“好!最多半分鐘,這幫子傢伙,不會是師孃教出來的吧?差素質…”當攻擊命令下達之後,伴隨著屋頂被撞破的聲音、還有那些守候在街道上的突擊隊員衝破大門的聲音,鬼龍的吼叫聲,竟然也確地在同一時刻響起!

“時間到了,還不動手?”伴隨著鬼龍猛地直了身,站在鬼龍身後的晁鋒瘋狂地吼叫著,一把從身後的那尊關公的塑像手中抓過了那把巨大的青龍偃月刀,一個利落地回身旋斬,狠狠地砍下了鬼龍的頭顱!

甚至沒讓那些可以在零點四秒之內瞄準並殺目標的狙擊手們反應過來,晁鋒手中的那把青龍偃月刀伴隨著旋轉的力度和角度,鋒利的刀尖在瞬間深深地劃過了晁鋒的咽喉。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中那口血氣的支撐,晁鋒猛地站直了身體,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狠狠地夯在了地上,瞪圓了血紅的眼睛重新站在了鬼龍的身後。

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坐在鬼龍對面得談判專家都沒能反應過來,一切便已經結束。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從鬼龍和晁鋒的項上緩緩滲出的鮮血,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面前的這兩個神情各異的男人已經死去。

當那些衝進了餐館的特警們扶起談判專家的瞬間,呆坐在鬼龍對面的談判專家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

那種眼神…

那是一種殉道者的眼神!

只有狂熱的愛著、狂熱的崇拜著,才會有那種從心底最深處發出的眼神!

殉道者的警告,甚至可以讓上帝因為恐懼而顫抖!

語無倫次的,呆愣著的談判專家木然地轉過了身體,低頭朝著自己領口下的竊聽器喃喃說道:“你們聽見了麼?這是警告,殉道者的警告!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相信,至少我不會去碰這種人。如果要和他們作對…我寧願自己跳進地獄的岩漿裡。”被實時傳輸的影像所震驚的,還有那些再次瞠目結舌的情報部門的大佬。

或許是東方式的毅然決然讓他們吃驚,或許是這種慨然赴死的方式讓他們無法理解,當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變得靈活的時候,他們已經將剛才這令人震驚的一幕忘記了!

忘記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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