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紫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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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當即考慮到這個問題。

蕭立即時詫異解釋道:“不是說你已經離開了?怎麼仍然在這裡?三娘何以要說那個謊?”龍飛連忙解釋道:“晚輩是剛從那邊圍牆躍進來的。”蕭立道:“哦?”龍飛道:“前輩方才好像在呼喚什麼人?”蕭立道:“我是在呼喊若愚──也就是玉郎的弟弟,我那個白痴的兒子。”他嘆息接道:“若愚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奇怪?”龍飛尚未回答,蕭立說話又已接上:“我替他改這個名字,並不是希望他大智若愚,乃是見他自小一副痴呆模樣,只希望他若愚非愚,誰知道他竟然是一個白痴。”話聲神態都非常悲痛之極。

龍飛亦嘆了一聲。

蕭立的目光隨即轉向後院那邊,道:“不過雖然他是一個白痴,這孩子平還算聽話,就是今天,不知怎的,叫也叫不住,越叫越走。”龍飛心念一動,道:“前輩莫非看見一個紅衣人從附近走過?”蕭立道:“不就是若愚那個孩子,除了他,還有那個男人穿那大紅衣裳到處亂跑?”他盯著那邊,喃喃接道:“不知他越牆跳入那邊丁家,到底幹什麼?”龍飛一皺眉道:“前輩其實並沒有看見那個人的面目,所以認為那個就是若愚,只不過因為那個人穿了一件若愚慣穿的那種大紅顏的衣裳。”蕭立愕然說道:“那個人難道不是若愚?”龍飛肯定的道:“不是。”蕭立道:“你怎麼如此肯定?”龍飛道:“我就是追蹤他,追人來這裡。”蕭立道:“他到底是誰?”龍飛答道:“就是那個一臉鱗片的怪人。”蕭立忙問道:“你在那裡看見他?”龍飛道:“鎮西郊那個義莊。”一頓沉聲接道:“令郎若愚也在那裡呢。”蕭立氣惱道:“小畜牲就是喜歡到那裡玩耍,這一次莫非闖出了什麼禍?”龍飛搖頭道:“他給那個怪人噴了一口白煙,昏了過去。”蕭立面一變,急問道:“現在怎樣了?”龍飛道:“不清楚,那個怪人一口白煙噴出便倒翻出去,晚輩亦跟著追出義莊之外…”語聲未落,蕭立已經一聲怪叫,拔起身子,掠上一側高牆之上。

龍飛脫口道:“前輩那裡去?”蕭立道:“到義莊看看。”

“到”字出口,人已掠下高牆,語聲迅速由高轉低,最後那個“看”字最少低了三倍。

這個人的輕功顯然也不弱。

他走得非常匆忙,甚至沒有問龍飛,義莊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飛也沒有將他叫住巳他現在又是怎樣一種心情,龍飛亦明白得很。

兩個兒子一個已死,剩下一個現在又生死未卜,易地而處,龍飛也會立即趕去一看究竟!

那個怪人逃入了丁家莊,莫非是丁家莊的人?不直入丁家莊,繞道蕭家莊,不成就發覺我窮追不捨,要分散我的注意?

龍飛心念一轉,縱身向丁家莊那邊掠去。

牆高丈八。龍飛一掠而上,就看見一個女孩子。

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孩子。

隔壁是丁家莊的後院,四圍花木,中間一座亭子,雖則秋半,花木不少凋落,看來仍然不覺蕭條,與隔壁蕭家莊的荒涼,更不可相提並論。

那個女孩子就站在亭子旁邊的一叢芙蓉之前。

芙蓉秋正嬌!

可是與那個女孩子一比,非獨那叢芙蓉,就是整個院子的花木都黯然失

無論什麼人進來,只要他看見那個女孩子,目光相信都難以再移開。

還有什麼比那個女孩子更好看的?

她實在很美很美,但美得絕不俗氣!

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飾物,在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脂粉,但她並未因此而顯得寒酸。

任何的脂粉飾物在她,可以說都是多餘的。

她穿著一襲淡紫的衣衫,淡得就像煙,就像霧。

院子中並沒有煙霧,她渾身上下卻彷佛都籠在煙霧中,驟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天外飄來的天仙!

“天仙化人”這個形容詞也簡直就是因她而設。

她幽然站立在那叢芙蓉之前,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又好像只不過在欣賞那些芙蓉的嬌美。

龍飛怔怔的望著她,一會才飛身掠下,正好落在她身旁。

她著賞嚇了一跳,失聲驚問道:“是誰?”龍飛道:“我。”那個女孩子這時候亦已看到了,嚶嚀的一聲,投入了龍飛懷中。

龍飛不由自主的緊擁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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