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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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微顫的點點頭，現在的她，臉頰上的紅潤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蒼白。

“但是，你還是可以繼續依賴我。”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補這一句，但是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知道她的癥結點在哪裡－－她孤苦無依，只有他能依靠。

深柢固的觀念跟洗腦教育需要時間潛移默化，就是因為她一開始認定自己是他的人，才會有那套什麼心甘情願的論調，即使他跟她說明了，或許她明白了，可是心中的彷徨不可能這麼快消失。

靜蝶聞言，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口的吁了口氣。

“我其實很害怕…”她雙手抱著曲起的雙膝，囁嚅的說。

“我知道。”他難得溫柔。

“即使我不是你的人，你還是願意繼續幫我嗎？”她凝視著他，眼神閃爍著氾濫成災的，又笑出一臉媚樣，“你真的對我好好！”

“別這樣說…”拜託不要這樣看著他！

昏暗的房裡，在他上的女人，用那人的臉龐凝望著他，他都快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讓人憐愛？

靜蝶開心得眼睛嘴巴都笑彎了，待心情平靜下來後，雖然對於自己原來不是樊謙的人到疑惑，但卻也有一絲喜悅。她發現這個世界什麼事都是可以隨自己的意思去決定，每個想法都會有人認同，沒有什麼是“應該”且“必須”的。

“你該走了。”樊謙不相信自己的剋制力。

“我可以再在這裡待一下下嗎？”她還從容的問著。誰教房裡還是有“人”在虎視眈眈啊！

“不可以！”他提高了分貝，“靜蝶，我是男人，而你是個人的女人，我無法保證等等會不會直接把你給了。”

“咦？”這下她終於聽懂了，嚇得整個人往下滑去，而且火速的退到門邊，“那我、我就站在這裡可以嗎？”可以嗎？當然不可以啊！這跟在上有什麼不同，知道房裡有個女人，還是個會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啦！

“再一下下就好。”等月全蝕結束，一切就不用擔心了。

“我等一下就走，你睡你的。”睡？樊謙嘖了一聲，翻身栽進枕裡，拉高被子把臉給遮起來。

他睡得著才有鬼啦！

曇妖怒目相向，惡鬼們在她耳邊咆哮，靜蝶故作鎮定的往窗邊走去。它們說一個小時的，只要在這裡待到月兒臉就行了。

“樊謙。”

“嗯。”又幹嘛！他已經心浮氣躁了，她最好別再招惹他了。

“照你剛才的意思，我可以任意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嗎？”她望著漆黑的星空幽幽的問。

悶在被裡的樊睜圓了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喜歡的人，談場戀愛，適合就繼續往、不適合就分開。”他的聲音悶在被子裡，聽起來更悶了。

聽見他的回答，靜蝶劃上欣喜的笑容。佩兒啊，你能想象嗎？在未來的世界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人，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選擇所有的事情！

海闊天空的自由！

房內靜默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瞧見月兒臉，曇妖歇斯底里的尖聲咆哮，咻地一堆惡鬼從窗子衝了出去。

“啊，我要回房了。”她開心的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靜蝶。”樊謙然然欣開被子半坐起身，出健美的體格。

她聽到叫喚很自然的望向他，臉又是一陣緋紅。

“是…”他為什麼不穿件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