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千古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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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親政後要除去呂不韋的跡象已經很明顯。
可是呂不韋卻沒有一絲要反抗的跡象。每天就是坐在家裡擁著美姬、聽著絲竹、看著歌舞、飲著美酒怡然自得。
這使得嬴政反而有所顧忌,面對莫測高深的呂不韋遲遲不願下手。猛地想起一些謠言,嬴政猶豫了。
蔚藍的天空,一塵不染,晶瑩透明。朵朵雲霞映在清澈微波的湖面上,為清澈的湖水增添了夢幻般的
彩。
許寒芳和嬴政二人又坐在湖邊釣魚。
嬴政把虎賁軍侍衛和內侍支得遠遠的,只留下自在的二人。
“芳,能不能幫我做件事?”嬴政盯著微起波瀾的湖面,開門見山地說。
“又是什麼事?”許寒芳撇著嘴,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我想…我想…讓你去幫我打聽一件事!”嬴政遲疑著,面難
。
許寒芳看著嬴政吐吐的模樣,反而好奇起來,忍不住問:“打聽什麼事?”
“去向太后打聽…打聽…”嬴政的手緊緊地攥著魚竿,不停地著,魚竿的抖動驚走了準備咬鉤的魚兒。
“你的身世?”許寒芳直截了當替他說了出來。
嬴政點點頭,沉默不語。他始終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件事。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去去打聽。
良久,嬴政頹然說:“芳,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你——願意嗎?”
“好!”如果這是選擇題,許寒芳只能選這一個答案。
醉人的秋,到處是
人的金黃
。
這是許寒芳第三次去雍地。每次的心情都不一樣。第一次是好奇,第二次是無奈,這第三次卻有點興奮。覺得很快自己就能親耳聽到關於秦始皇身世千古之謎的答案。
走在去雍地的路上,許寒芳望著耀眼的金燦燦的田野,黃澄澄的山川,思考著見了太后會是怎樣一種場面。太后淒厲的喊聲似乎還在耳邊迴盪。我一進門,太后會不會像母獸一樣把我撕碎爛,然後一點一點吃掉?恐懼很快代替了興奮。
許寒芳忍不住探出頭,看了看騎馬隨車而行的嬴義。
嬴義此時也正望向馬車,見她望過來頷首微微一笑。
他一定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許寒芳想著又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嬴義淺淺的酒窩又呈現在眼前。耳邊卻聽到探路官來報:“啟稟韓姑娘,前面已到雍地城門。”許寒芳不掀起車簾,看了看高聳的城牆,深
了一口氣,命令:“直奔大鄭宮。”說著又回頭看了嬴義一眼。
嬴義端坐在馬背上,手按著佩劍,身上的盔甲被路邊的黃葉映出燦爛的金光,猶如天神。許寒芳心裡驟然踏實下來。
出乎意料之外,太后在偏殿接見許寒芳時淡淡的,沒有絲毫異常的舉動,也沒有過的行為,只是端坐在几案後上,保持著太后的威儀。
眼前的趙姬已經沒有往風華絕代的風采,顧盼間也沒有了
光溢彩。眼尖的許寒芳看到趙姬眼角、嘴角已經有了許多皺紋。原本秋波頻傳的美目似乎只剩下兩個空
的眼眸。
不住心裡一陣惋惜和刺痛。伏在地上行禮。
太后空的目光看著伏在地上叩頭行禮的許寒芳,木然地問:“你來做什麼?”目光中沒有欣喜,沒有憎惡,空
的連一絲
情
彩也沒有。
也沒有聽到叫起的話語,許寒芳只好硬著頭皮自己站起來,訕訕地說:“回太后,大王讓我來看看您。”
“是嗎?”太后一聲冷笑,目光空地望著地面,冰冷地說:“他會這麼好心?他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吧?”許寒芳一愣,他們母子現在已經完全成了不可調和的仇敵。再看趙姬,許寒芳也能夠理解,一夜之間失去兩個骨
那徹骨的疼痛如何能承受?而向她高舉佩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十月懷胎含辛茹苦養大的另一個孩子。這種刀口上灑鹽的疼痛如何能夠平復?
“你直接了當說吧,不用繞彎子!”太后毫無表情的臉像石刻一樣。
許寒芳囁嚅著說:“大王想知道…想知道他的…”
“他想知道,誰是他的父親?”趙姬直接替許寒芳說了出來,然後冷冷地反問:“我是先王的王后,你說這個孩子是誰的?”目光直視著許寒芳。原來她的心裡透亮?
許寒芳無言以對,只覺得太后陰冷的目光得自己直冒冷汗。
“我知道大家都在傳這個孩子是呂不韋的。”太后嘴角漏出一絲輕蔑地笑:“可就是先王的孩子。”許寒芳心道原來如此?卻又半信半疑,不知為何隱隱還有一些失望。難道自己潛意識中希望嬴政是呂不韋的兒子嗎?
窗外,落葉像斷了魂的靈在空中獨自舞蹈。
太后站起身,對著窗子,看著飄零的落葉,失魂落魄地說:“我當初故意騙呂不韋,就是希望他能念在孩子的份上把我留在身邊。可是…”太后猛地冷哼一聲:“哼!可是他還是把我當貨物一樣送給嬴異人,供其享樂,自己好藉以爬上高枝,卻把我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許寒芳看不到太后趙姬的臉,只看到她渾身在微微顫抖,從聲音中似乎可以聽出她對呂不韋恨之入骨。
停了片刻,太后突然問道:“大王準備除掉呂不韋?”許寒芳佩服地瞅了太后一眼。在經歷了沉痛的打擊後,她還能保持常人的清醒和理智,也非同一般。點點頭如實答道:“是的,大王想剷除呂不韋的勢力。”太后趙姬渾身一顫,許久沒有說話。
許寒芳不又仔細看了看太后的背影,這個年僅四十歲的女人,曾經聰明美貌,可是她沒有野心,沒有對權力的慾望,以她的聰明才智,如果有權力的慾望,她會怎樣?另外一個呂后?又一個竇太后?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和常人一樣的追求,一個愛自己疼自己寵自己的男人。
沉寂的大殿內,突然想起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我恨他。”猛地把胡思亂想中的許寒芳嚇了一跳,忙收攏心神,看向太后。不知道她說的“他”指得是何人?
太后咬牙切齒地說:“我的一生就是毀在他的手裡。他把我當貨物送人來完成他的野心。事成後,又送給我一個嫪毐,讓我身敗名裂。我恨不能他死!”太后空的眼睛裡有了仇恨:“我恨不能吃了他的
,喝了他的血!”原來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呂不韋?許寒芳詫異了,怔怔望著太后,原以為趙姬會替呂不韋求情。孰料太后卻說出這樣一番話?
殿內一片死寂,許寒芳覺得空蕩蕩的大殿內似乎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
又過了許久,太后轉過身,望著許寒芳說:“韓姑娘,你可否幫哀家一個忙?”似乎是在渴求,又似乎是命令。
“太后請講!”
“我要見大王!”太后高傲地仰起頭,似乎在維持自己高貴的尊嚴。
對許寒芳來說,又是一個選擇題,答案又是隻能選“好。”太后接著說:“辦法你來想,哀家相信你有辦法。”許寒芳別無選擇,只有回答:“好!”因為她不忍心拒絕。她此時才發現,想要說“不”原來是這麼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