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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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泉宮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這幾天嬴政沒有再來,許寒芳也落得清靜。嬴義被斬的痛苦想起來時還是揪心的痛。痛得無法呼,無法入眠。

許寒芳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辦,只是虛度著子。她發現冷宮並不是一個清靜的地方,每天天剛亮,關在這裡的女人們就會在一些女官的監視下開始進行勞動。

被關在這裡的女人從事著浣洗、縫補、劈柴、洗恭桶之類宮裡面最髒最累的勞動。

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像一個只知道勞動的木偶人,落而息,出而作。她們與世隔絕,不知道外面現在發生了些什麼。她們只是在苟延殘著度過自己的餘生。

許寒芳自嘲地想:我是否也成了她們當中的一員?

天陰的厲害,悶得像蒸籠一樣,西邊天空可怖的黑雲一層層壓過來,整個王宮一片陰沉沉的。

許寒芳的便殿靜悄悄地,來這裡這麼多天,除了送飯的老宮女,也沒有人來打攪她,倒是出乎意料。

她走出殘破的宮殿,在院內舒活了一下筋骨,幾天沒有怎麼活動,人快鏽掉了。聽到院牆那邊一陣喝罵聲傳來,而且罵聲越來越兇。終於聽清了最後一句。

“你個賤人,裝病偷懶,還不趕快乾活!”隱隱還聽到一個女子嚶嚶哭泣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許寒芳邁出院子,到隔壁去看熱鬧。

隔著院落裡,一個女官模樣的人正喝罵一個女子:“動不動就裝病偷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的柴都堆了多少天了?”捱罵的女子倒在地上,邊擦眼淚邊挪動身體,支撐著從地上跪坐起來,艱難地拿起一把斧頭,去劈柴。看著那個女子雙臂舉斧頭的樣子十分吃力,一斧子下去木材幾乎是紋絲未動。

許寒芳搖搖頭。哪裡都有這樣不平的事?本來想管一管,又一想,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別在管閒事了。苦笑一下就離開。

走了幾步,突然覺得那個女子似曾相識。回頭定睛細瞧,原來是當和自己一起被送進宮來的女孩——石玉。

石玉似乎連舉起斧子的力氣都已經沒有,每次曲著雙臂舉著斧子,還沒有舉起來斧子就落在地上,然後雙手撐著地面,大口大口的呼呼氣。

女官模樣的人可能也覺得天熱,不願意再多喝罵,坐到一邊通風處喝水,冷冷地看著石玉。

院內其他的人各自默默做著自己的工作,不聞不問,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許寒芳轉身走了回去,走到石玉身邊緩緩蹲下,握住了石玉發抖的手,輕輕說:“我來幫你。”石玉抬頭看見她微微一愣。

院內所有的人似乎被定格了,都一動不動地望向許寒芳。這幾天她們或多或少聽到了女官們議論她的來歷和過去,都好奇地望著她。

“都看什麼?接著幹活!”一個女官高聲喝道。

眾人這才繼續開始做自己的工作。繼續像一個個木偶一樣勞作。

許寒芳握住石玉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全是汗水,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再摸摸額頭,滾燙滾燙的。回頭說道:“她真的病了。”女官愣了一下,鄙夷地說:“那又怎樣?還以為自己多高貴呀?不管以前如何,來到這裡就都是奴隸。都要好好幹活。偷懶?偷懶就要挨罰。要不是犯了罪或者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會被貶到這裡?”呷了口水,啐道:“呸,天天不幹活裝病,還以為自己很金貴呢?”女官撇著嘴繼續喝茶水。

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這個道理許寒芳明白。面對女官含沙影的話,淡淡地一笑,也懶得和女官爭論。這麼熱的天還不如少說幾句話省點力氣。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就是這樣。不被人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許寒芳扶著石玉輕輕說:“你在一邊坐著,我來劈柴。”石玉還要爭搶,被許寒芳強行按住。

女官也沒有再言語,挑眉斜眼看著許寒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天黑得像墨染一樣,雷吼一聲一聲由遠及近。閃電在雲縫中跳躍著。一陣涼颯颯的風橫掃而過,捲起地下的浮塵直撲面頰,頓時吹淨了許寒芳的一身燥熱。

她抬頭擦了擦汗,看了看風滾雷動的天空。低頭繼續去劈柴。身後劈好的柴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

石玉顫巍巍跪坐在一邊的地上,一直不停地擦眼淚。

風滾雷動之後,又是一片寂靜。

許寒芳不知道等待石玉的命運是什麼?她需要把石玉多天沒有劈完的柴劈完,她的手上已經打起了血泡,可是她還在不停的劈著。每一斧子下去,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發洩,發洩對這王宮人情冷暖的不滿和憤恨閃電忽地一亮,天空中一陣大雨兜頭落下,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院內的人忙丟下手中的活計往廊下跑。

許寒芳扔下斧子扶起石玉剛跑到廊下,二人被女官伸手攔住:“你們的活沒有幹完,不能避雨。”許寒芳剛要爭論,被搖搖晃晃的石玉一把攔住,衝著她搖了搖頭。拉著她回到柴堆旁,彎下拿起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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