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驚聞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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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面一暗,垂首道:“謝大王厚愛,臣愧不敢當。”嬴政知道凡事不能
之過急。一笑也不再勉強。
“臣此來還要上書大王,”韓非此行還有著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說服秦王緩滅韓而先滅趙。他見嬴政此時高興,趁機說道:“臣想上書大王,請大王從韓國撤兵…”韓非話還未說完,嬴政就已明白其義,笑著岔開話題:“先生,今不如留下來,寡人想和先生徹夜長談,寡人還有許多問題想向先生請教呢。”韓非看嬴政神
不對,知道秦滅韓決心已定,頗覺無奈,知道多說無意只好作罷。又談了一陣,起身告退。
嬴政微笑著以主人之禮送韓非出了大殿。
韓非再三作揖請嬴政留步,嬴政方停步不前。
嬴政給寒芳遞了個眼。寒芳心領神會,眨眨眼睛一笑,送韓非出宮。
人,傍晚徐徐的
風吹在人臉上,暖暖的、癢癢的。落
的餘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金光閃閃。
寒芳和韓非並肩走在御苑的小路上。
“大王很欣賞先生,先生何不留下來輔佐大王?”寒芳做起嬴政的說客。儘管她知道歷史上韓非沒有事秦,可是老爹不是說自己能改變歷史嗎?
韓非停下腳步,有意無意瞅了她一眼,抬手撥開身邊的柳樹枝,微笑著解釋:“人的格稟賦不同,我志不在此。只喜歡著書立說。”寒芳轉過身,透過翠綠的柳樹枝看著韓非,笑道:“先生過謙了,我看先生是不為韓王器重,所以心灰意冷。”這一針見血的話語讓韓非一愣,望著花園中滿園即將綻放的花蕾,嘴硬道:“眼看故國國勢衰弱,主上軟弱昏庸盡用些諂媚的大臣,我太過著急,所以直言進諫了幾句,我本無心參與政事。”他還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卻有些難以自圓其說。
寒芳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還要說話,抬頭看見面匆匆走來的李斯。
李斯看見並肩而行的二人,目光一跳,忙跪下給寒芳行禮:“微臣李斯叩見王后。”寒芳端著十足的王后架子,淡淡說:“起來吧!——李斯,你應該認得此人,你們都是荀子的門生?”她雖然不喜歡王后這個稱謂,也沒有舉行封后大典,可是大婚之後,她已經成了的眾臣公認的名正言順的王后。
李斯恭敬地站起來,瞅了一眼韓非,目光中閃過嫉妒之,點頭道:“是,微臣認得韓非。”略一轉身躬身道:“非兄有禮。”
“斯兄有禮。”韓非忙躬身還禮。
李斯又躬身道:“稟王后,微臣有事向大王啟奏,請容臣先行告退。”寒芳一揮手:“去吧!”李斯躬身退下,走了幾步停下來又回頭看看,目光一閃,快步離去。
寒芳送韓非出了王宮的大門,走在返回的路上,獨自思索:歷史上記載,李斯是因為嫉妒韓非的才學,所以和姚賈、趙高一起用計害韓非入獄,然後誆騙韓非喝了毒酒。這次我一定要改變這些!我要改變歷史!
寒芳回到蘄年宮,見嬴政黑著臉坐著,李斯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嬴政看到寒芳進了大殿,略微一擺手,李斯叩頭行禮恭敬地退下。
“回來了?”嬴政面對她時總是風滿面,向她伸出手,順勢把她拉進懷裡。
寒芳懶懶地倚在他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我最近怎麼老是睡不夠?沒有力氣?”
“要不要宣御醫?”嬴政輕聲問。
寒芳搖頭:“可能是天天沒事做,歇懶了。——韓非是個人才。”嬴政贊同地點點頭:“是。所以我想要他留下來健全法制。不為我用可惜了!”寒芳敘述著和韓非的談話:“他說商君為秦國定下的制度已經很完善,關鍵是執行。”嬴政點頭:“他說的沒錯,執法貴在平等,不能有法外之人,儒用文亂法,俠以武犯,權貴顯要不服法律限制,執法者多歪曲法令來將就個人,這都是法無法徹底執行的主要原因,所謂上行下效,因此罰應自上起,就連人君也不例外才對!”
“這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寒芳笑著總結。
嬴政擊案稱妙:“對!你的一句話說到要害上…”他興致,侃侃而談,說起他的下一步計劃。
寒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皮不停打架,強撐著。
嬴政停止了他的宏偉構想,問:“倦了?”寒芳強打神:“最近老是瞌睡也多,總覺得睡不夠…”
“我不說國事了,我們現在說說家事。”嬴政笑著改變話題。
“家事?”
“對!家事!和你的家事。”嬴政低低笑著抱起她往內殿走去。
“討厭!”寒芳小拳頭捶著他結實的膛,桃腮凝笑,柳眉輕舒。
隨侍的內侍和宮女見此情形,便一齊退到殿外。片刻,只聽得帳內人語細細,跟著一縷沉煙嫋嫋飄出,從帳內輕輕盪漾出來…
寒芳抱定了要救韓非,改變歷史的想法。每天都往韓非那裡跑,或者是請韓非進宮給宮人講法制。把李斯和姚賈防得滴水不漏。
寒芳一見到趙高就給他警告:“不要讓我知道你天天和李斯混在一起,要是讓我知道了,饒不了你!”嚇得趙高一見到她就腿軟,連個囫圇話也說不成,只會不停地叩頭說“是”天天老老實實地龜縮在宮裡,連李斯的面都不敢見,即使在宮內大老遠看見李斯走過來,也躲得遠遠的,唯恐惹禍上身。
嬴政偶爾時間聽聽韓非講學,每次聽到贊同之處都會眯著眼睛頻頻點頭。還給韓非賜了一座宅院,那陣勢大有韓非不可歸韓之意。
韓非對寒芳也漸漸放下身份的包袱,話也多起來。
坐在涼亭內,欣賞著人的
。寒芳品著茶向韓非討教棋藝。
“先生著書‘說難’,我看先生沒費什麼力氣,就讓大王如此信服,有何可難?”寒芳執手隨便下了一子,她原本心就不在棋上。討教棋藝是幌子,繼續作嬴政的說客是真。
韓非微微一笑,隨口問:“王后是哪裡人士?”寒芳悠悠長嘆一聲:“我不知道我是哪裡人,我是孤兒。”
“哦?”韓非的眼睛一亮。抬手落下一子。
寒芳眼睛盯著棋盤,胡亂找著看下到哪裡合適,隨口說:“是的,我沒有親人,不知道父母是誰。”韓非盯著寒芳,半晌才遲疑著說:“臣這裡有一樣東西,想給王后看看,只是不知道是否妥當?”
“哦?什麼東西?”寒芳充滿好奇。
韓非低著頭半天才鼓足勇氣,從袖兜內掏出一方白絲帕,雙手遞了過來,表情凝重。
寒芳見韓非神態莊重,忙雙手去接,接過來展開一看,白帕中間用硃砂繪著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似蝴蝶非蝴蝶,似花非花,看起來十分眼。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寒芳苦思冥想。
“王后,可認得這個圖案?”韓非試探著問,目光中充滿期待。
“眼!”寒芳皺眉回答。
韓非神動,說話竟有些結巴:“這是我一個親人…親人…的…她身上…的印記。”寒芳猛然想了起來,這個圖案和自己背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只是略微小些。她抬起頭吃驚地望著他。
韓非斷斷續續地講述:“我兄長有個女兒單名一個芳字,因兄長直言進諫被斬,滿門皆罪。兄嫂捨不得將滿五歲的女兒隨著她一起充軍,連夜命人送走他國,臨走時拓下了這個印記。兄嫂臨終前囑咐臣一定要找到她,臣一直在找她…”寒芳聽得痴痴傻傻,半天才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韓非問:“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我…”她抬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的口,叔叔兩個字卻說不出口。
韓非咬了咬嘴說:“臣見到王后第一面時看您和兄嫂長得如此之像,就覺詫異,可世上相像之人甚多,僅憑相貌難以確定。當臣得知王后的名諱,更覺巧合,冒昧詢問也覺唐突。故而一直將絲帕帶在身上,尋找機會…”寒芳一時無法接受。她拿著絲帕反覆看了看,心神不定地說:“我要再看看…容我再想想…”韓非目光閃爍,深深地點點頭。
寒芳想了片刻,怎麼理也理不出頭緒,煩躁地站起身:“先生先請回,我想好了再找先生…”說著飛奔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