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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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隨手梳理著她的秀髮,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芳,我想送給我們的孩子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
“韓王不是殺了你的父母嗎?我要為你報仇,滅了韓國。然後…由韓國攻打楚國和趙、魏等國,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這幾國已經是我們的領土。”寒芳一愣道:“那些陳年舊事,我早已不記得了,更不會放在心上。”又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心願是統一天下,我不攔你,可是你不要說是給我報仇,更不要說是送給孩子的禮物,我可不想我的孩子還沒出來就一身血腥。”嬴政端詳著她的臉龐,認真地說道:“我要攻打韓國怕你不同意呢,你不是韓國人嗎?”
“你攻打韓國和我沒有關係?”寒芳把玩著嬴政上的玉飾漫不經心地說。
嬴政微微一笑,在她耳邊親暱地道:“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頓了一下補充道“我要是攻打其他國家,必須要取道韓國…”
“我明白統一天下是你的心願,但是我不想參與…”寒芳想起戰爭的殘酷,有些不忍。
嬴政穩重地點點頭,輕輕了
被寒芳壓麻的腿:“可是我要先滅了韓國這個障礙,我要考慮你的
受。
寒芳摟著嬴政的脖子甜甜地一笑:“我既然是你的人了,我當然支持你,你不用顧忌我。”嬴政輕吻著她說:“芳你真好,我要讓史官記下你的功勞。”寒芳咯咯笑著說:“不要記我,我只願做你背後的女人。”嬴政固執地說:“不,我要讓你和我一起傲視天下。你藏在深宮不為人知太可惜!”寒芳也沒再堅持,思索片刻正容道:“蚊子,現在秦國有‘暴秦’和‘虎狼之國’之稱,這一點你必須要好好考慮一下,韓非主張法制治國沒有錯,可是苛政和沉重的徭役會讓民不聊生,這樣你即使統一了天下,又能坐得了江山多久?”嬴政慎重地點點頭:“芳,你說的我都會記下,認真考慮。”又審視了她片刻“你的腦袋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總是語出驚人!”
“我可是不是靠美引你,這是你說的,我是靠智慧。”寒芳掩口輕笑。
嬴政在她紅彤彤的香腮上吻了一口:“對呀對呀,你說得對!”
“哎喲!”寒芳突然輕呼一聲。
“怎麼了?”嬴政關心地問。
“他動了。”寒芳摸著自己的肚子。
“真的?我聽聽!”嬴政趴在她的肚子上,興奮地說“我從來沒有過這種覺,我要做父親了,好高興!”寒芳嗔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做父親。”嬴政搖頭道:“不,以前不一樣,以前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欣喜和希望。我覺得這次才真的是我們的孩子要出生了。”
“還早呢,現在才四個月。”寒芳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享受著即將做母親的幸福和喜悅。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我們的兒子長什麼樣子了。”
“你怎麼確定是個兒子,萬一是個女兒怎麼辦?”
“女兒我也喜歡。要是個兒子就像我,要是個女兒就像你,好不好?”嬴政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你樂的!”寒芳忍不住笑了。
“哎呀!他動了!”嬴政摸著貼在寒芳肚子上的臉,喜道“你覺到了嗎?他動了,他是不是在踢我!”寒芳撲哧一笑:“誰讓你壓到他了!”嬴政撫摸著她的小腹愛憐地說:“你敢踢我,等你出來了,打你的
股!”二人摟在一起輕輕地笑。
一個內侍過來稟報:“啟奏大王,騎蒙武有要事求見。”嬴政略一皺眉,低頭沉思。
“你去吧,蒙武大老遠跑到這裡來求見,一定是有要事。”嬴政略一點頭,起身離去。
寒芳看著嬴政的身影消失在堤岸盡頭,吩咐一個內侍:“去把我的築拿過來。”不一會兒內侍把築捧了過來。
寒芳接過築,輕輕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腹部,準備進行自己的胎教。
丁丁冬冬的築聲響起,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和清脆的築聲一起合唱。
嬴政過了許久也沒有回來,寒芳坐得渾身痠痛。
寒芳離開湖邊,沿著曲折迂迴的幽徑緩緩走著,呼著百花盛開的芬芳,抬頭看見嬴政揹著手立在柳樹下,陰沉著臉,似在沉思。
蒙武肅立在一邊。
嬴政聽見腳步聲,側過臉看到寒芳過來,命令蒙武:“你先退下吧。”
“是。”蒙武叩頭告退。
“你為何來了?”嬴政快步了上去,臉上已掛滿了笑容。
寒芳問道:“蚊子,出什麼事了?”嬴政握住她的手笑笑,漫不經心地說:“沒事!”寒芳反握住嬴政的手:“你瞞不了我,你有心事。”嬴政沒有言語,只是扶著寒芳往景明院走去。
寒芳幽幽道:“蚊子,我知道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只是在有些時候我或許可以做個最佳聽眾,聽你說說心中的苦悶,發洩一下也好。”嬴政把她攬在懷裡地道:“芳,今生遇你,何其幸也?”晚膳過後,宮
寂靜,月光如水,花影樹陰,參差庭院。
寒芳抱著築,輕輕敲著,婉轉悠揚,令人意遠。嬴政坐在一邊,每聽到動情時二人便相視一笑,宛似神仙眷侶。
一曲終了,嬴政邁步到寒芳身邊輕輕坐下:“芳,聽你擊築,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
“如果你喜歡聽,我以後天天擊給你聽。”
“好。”嬴政拉著她的手緊緊握著,又看了看計時沙漏,體貼地說“時辰不早了,你先休息,我還有奏簡要批閱。”半夜,寒芳醒來,看看空蕩蕩的榻,輕輕坐起來,拉了件披風披在肩上,出了大殿。
偏殿內燈火輝煌,嬴政坐在燈下認真批閱奏簡。
寒芳走了進去:“這麼晚了,為何還不休息?”嬴政正在苦思冥想,聽到說話聲才回過神來:“你為何起來了?”
“我看你還沒有休息,就過來看看。”寒芳一邊吩咐人去備參湯,一邊挨在嬴政身邊坐下:“時辰不早了,你該注意身體才是。”
“奏簡還沒有批閱完呢。”嬴政又拿起了一份奏簡。
寒芳啪的一下把奏簡合上:“奏簡永遠也批閱不完,可是你的身體會吃不消,你該回去休息了。”嬴政淡淡一笑:“我不累。”
“那也不行,你累壞了我們母子怎麼辦?”寒芳從內侍手裡端過參湯,吹了吹“趁熱喝了這碗湯,然後和我一起去睡覺!”嬴政順從地一笑,乖乖地喝下參湯,一把抱起她道:“好,我聽你的。”嬴政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由又坐了起來。
“蚊子,你究竟怎麼了?”嬴政心神不寧地下到地上:“我睡不著。”寒芳也坐了起來:“白天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秦軍素來戰無不勝,卻一次又一次被李牧打敗!”嬴政揹著手煩躁地走來走去“今天前線傳來戰報,李牧又一次以少勝多,大敗我軍。”寒芳靜靜聽著。
“為什麼?難道李牧就是我大秦國的阻礙?”嬴政顯得越發煩躁。
“先睡吧,明天再想,你一定有辦法除掉他的。”嬴政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李牧!李牧!我一定要打敗你!”寒芳不知道該如何去安他,想了一想道:“蚊子,你睡不著,我給擊築聽好不好?”嬴政心緒不寧地點點頭:“好。”寒芳淡淡一笑:“你來躺下,聽我擊築。”嬴政一愣,依言躺下。
寒芳拿起竹尺輕輕擊打,清脆婉轉的築音從琴絃淌出來,瞬間殿內每一個角落都
淌著優美的音符。
一曲擊罷,再看榻上,嬴政已經平靜地睡去。
寒芳長舒了一口氣,輕輕走到榻邊望著他。早聽內侍說他已經失眠好久,自己的妊娠反應一直太厲害因而顧不上這些,今天終於替他緩解放鬆了一下。
她看著睡的他。睡夢中他還是緊縮眉頭,似乎還在考慮問題。作為國君他真是勞神費心。她心疼地為他蓋了蓋被子,在他身邊輕輕躺下,摟著他睡去。
天微亮時,寒芳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嬴政睡得正香。
她靜靜看著他,嬴政如今已經是二十八的人,無論心智和外表都成了許多,臉上的稚氣完全消失,神情威嚴而肅殺。
嬴政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嚇了寒芳一跳。
“芳,你昨天晚上對我說什麼?”嬴政直直地問。
寒芳茫然地問:“我說了許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說,我一定可以除掉李牧!”嬴政霍然起身“對,你說得對!我打不過他,可以除掉他!”他茅頓開,興奮地說道“對,就這麼做。這次我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他!”說著他跳下
榻,大聲喊道“來人!傳李斯!”寒芳看著嬴政興奮的背影,莞爾一笑,這傢伙做夢也在想公事。她知道李牧是趙國的大將,嬴政在打不過他的情況下,利用離間計使趙王殺了李牧,使得秦軍攻入邯鄲。而替嬴政除掉李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長了一口黃板牙的丞相郭開。
寒芳想起郭開,突然心中一跳。因為她想起了浩然。
浩然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寒芳望著逐漸發亮的窗外,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