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禮抗萬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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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走了,嬴政覺心裡輕鬆了許多。每天不管再忙,都會
出時間一段時間來陪許寒芳。
連來一直是陰沉沉的天氣,難得今天是個響晴的天。碧空萬里,豔陽高照,白雲朵朵,沒有一絲的風。
嬴政命人在院內擺了几案和軟榻,和許寒芳二人坐在太陽地裡暖洋洋地曬太陽。
几案上擺放著巴蜀進貢來的水果。
嬴政拿起一個黃橙橙的橘子在鼻子上聞了聞,笑眯眯地遞給許寒芳。
許寒芳接過橘子卻不由抬頭望了一眼恭敬地侍立在一邊的嬴義。想起了二人在一起吃桔子,在湖邊放橘燈的情形。不住低下頭溫馨地笑了。
嬴政歪著頭瞅著暗自偷樂的許寒芳,皺眉好奇地問道:“你為何偷樂?說出來也叫我樂樂?”許寒芳打著馬虎眼,嗔道:“不告訴你,誰讓你盡給我賣關子?”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怕嬴政看透自己的心思。的d8“不說算了!”嬴政無所謂地聳聳肩,隨手拿起一份奏簡看起來。看了片刻,抬頭看許寒芳還拿著橘子發呆,問道:“怎麼不吃?”
“我怕酸!”許寒芳把橘子當作小球在手中不停地撂著,眼睛隨著橘子在空中、手心一起一落。思緒卻不由自主飛回到巴蜀時的情形。
一旁的嬴義稍稍抬了下頭,又立刻低下頭,嘴角掛上若有若無會心地笑。
嬴政伸出一手指勾了勾,立刻有一個近侍跑了過來跪下。
嬴政用手一指:“嘗!”他對別人說話向來是很簡單。
“遵令!”近侍叩了個頭,膝行幾步來到几案前捧起一個橘子嚐了嚐,對許寒芳說:“韓姑娘,這個不酸。”許寒芳接了過去,想了想遞到嬴政面前:“你吃嗎?”見嬴政盯著奏簡搖搖頭,說道:“我可是讓過你了,別到時候又像上次吃蘋果一樣說我光顧我自己,不管你!”嬴政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搖搖頭道:“這麼久了,你還記著?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吃吧,我從不吃桔子的。我也怕酸!”許寒芳晃著腿,似真似假地說:“你才知道?女人都記仇的!特別是我,所以最好誰都別惹我!惹了我,我記一輩子。”渾身亂晃著,像個蠻不講理的小混混。
嬴政扭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笑嘻嘻地自己去清理橘子上的白筋,看了她片刻又轉回了頭。
許寒芳捏起一瓣橘子放進了嘴裡,嚼了一口:“哎呀!”一聲捂住了嘴,表情十分誇張。
一旁的近侍驚得渾身一顫。
“怎麼了?”嬴政關切地望著異樣的許寒芳。
“太甜了!這個橘子太甜了!”許寒芳吧嗒著嘴,享受著說:“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的橘子。不吃太可惜了!”那表情簡直要陶醉了。
“真的?”嬴政半信半疑。
“嗯!”許寒芳繃著嘴用力點頭,又擠了個笑容出來:“不吃?可惜了!會後悔的。”嬴政遲疑著拿起一瓣橘子放進嘴裡,慢慢嚼著,突然表情大變。彎下“呸!呸!”全吐了出來。
許寒芳也終於憋不住把嘴裡的桔子全吐了出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又惡作劇了一下!
這桔子太酸了!嬴政拿起茶杯連連漱口,哭笑不得。
漱了半天覺得牙上還是酸的,嬴政苦著臉,瞪了她半天,不悅地說道:“你這是欺君知道嗎?”許寒芳看著嬴政難受的表情正笑得前仰後合,聽到嬴政的話嘴成了0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近侍嚇得連連叩頭,磕磕巴巴地說:“奴…奴才不敢。啟…啟奏大王,奴才家是是釀醋的,自小不怕酸…”近侍已經嚇得汗浹背,豆大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嬴政卻又突然笑了。沒辦法,自己又被她捉了!除了她還有誰敢這樣?
雖然吃了口酸得倒牙的桔子,但是叫許寒芳這麼一鬧,嬴政心情卻好起來,他對近侍輕輕擺了擺手。
近侍如蒙大赦,擦著冷汗爬起來躬身退到一旁。
嬴政和許寒芳二人聞言不對望一眼,又咯咯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你仍沒變,還是愛捉人!”嬴政
著兩腮,笑著拿起一份奏簡看了幾眼,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好!好!”許寒芳忍不住把頭湊過來,好奇地問:“什麼好?看把你高興的?”嬴政撫掌笑著說:“是王翦,王翦的奏簡。”他笑著把奏簡遞過來:“芳,你給我推薦的大將就是厲害!我嘗試著命王翦率軍攻打趙國的城池閼與。王翦雖然初次領軍,他整頓了軍容軍紀。從原軍隊中,每十人選出兩人留在軍中,其餘的全部回家。只用了十八天時間,
練了這些軍中
銳,王翦就用這支士氣高昂的
銳部隊攻下了閼與。同時還一併攻取了趙的九座城邑。——王翦不愧是一員難得的大將。哈哈!”他樂開了懷。
聽到這個消息,許寒芳也替王翦高興,拿過奏簡看了看。
“這次,王翦班師回朝,寡人要重重賞賜他!——還有,親自加封他!”嬴政樂得眉飛舞,轉令道:“把趙國地圖抬出來!”幾個內侍吃力地把蒙恬和許寒芳做的立體地圖抬了出來。立體的沙盤上面,河
山川,城池湖泊樣樣俱全。
嬴政站起身走到沙盤前面,俯身看了看,找了找方位。抬起手,用筆蘸了硃砂,在趙國的幾個城池上各寫下一個“秦”字。寫到城池閼與時,嬴政拉起許寒芳的手,輕輕說道:“芳,這個秦字你來寫。”許寒芳一揮手,不好意思地推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寫
筆字!故意讓我出醜?”對他嗤之以鼻。
嬴政微微一笑,把她拉過來笑道:“不會寫,沒關係,我來教你。”說著把她擁進懷裡,握著她的手,提著筆,在閼與城處寫了個大大的“秦”字。
嬴義直地站在一邊,目光呆呆地望著大王的手握著她的手,似乎已經想出了神。
嬴政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略一沉思,又握著她的手在幾個“秦”字中央寫了兩個字:政、芳。在她耳邊輕輕耳語:“我說過,讓你和我一起看著這一寸一寸的土地成為大秦的國土,踏在我們的腳下。”許寒芳微笑著歪頭看著這個“秦”字,紅的硃砂字在太陽下耀眼奪目。突然有了成就
和自豪
。原來征服天下的
覺如此的美妙?
一個內侍呈上來廷尉署剛送到的奏簡。
嬴政放下筆,拿起來一看,呈報的是最近收繳的商人的產業,翻了翻了笑道:“我這次收了國內全部商人的產業,但是有一個人的產業我不僅沒有收,還允許她把生意做到咸陽來,你猜猜這個人是誰?”今天喜事連連,他心情格外的好。
許寒芳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嬴政嘴裡的這個人一定是巴清。
嬴政笑著繼續說:“我准許她走國家的馳道運送貨物,允許自己成立護衛隊來保護自己的產業。我讓你這個姐妹的生意隨著秦國國土的遞增做遍天下,可好?——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知道巴家的事業裡面有你的血汗。你怎麼謝我?”他彎著笑眯眯地望著她。
許寒芳仰臉往榻上一躺,毫不領情地說:“你愛收不收,關我何事?”暗自苦笑,我對巴家真是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原來巴清能禮抗萬乘、名揚天下和我有密切的關係?
嬴政也側歪下身子,支著腦袋,笑道:“你說的是真心話?那我可是下詔令了。”說著坐直身子拿起筆。
“別!”許寒芳一把拽住嬴政的手臂:“我胡說的!我謝謝你還不行?”
“哦?那你如何謝我?”嬴政斜睨著她,一臉壞壞的笑意。
“我…我給你剝桔子吃。”許寒芳笑嘻嘻地把一個桔子舉到他面前,眼珠骨碌碌亂轉。
嬴政皺了皺眉,看看桔子:“明知我不吃,故意的!”淡然一笑,接著去看奏簡。他不需要她謝他,只要她能高興,自己能看到她燦爛的笑臉就好。
夜晚。
許寒芳站在廊下,遙望夜空。黑沉沉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星星在哪裡?一陣寒冷的風吹來,陡增寒意,不覺撫了撫雙肩。
“小心著涼!”嬴政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件鑲金邊白狐的皮裘輕輕披到了她的肩上,緊緊裹住了她。
許寒芳謝地笑笑。她很清楚嬴政對自己的好,然而自己似乎對他怎麼也沒有
覺。是他嗜血的陰影一直籠罩著我,使我望而卻步?還是心裡有了浩然的先入為主,很難有位置容得下其他人?
情的事真的是很奇怪,好像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是對嬴政之間又明明不是朋友這麼簡單,這樣不清不楚地已經好多年,何時才能和他說清楚?這情的事真的很麻煩,剪不斷,理還亂!想到這裡,心裡堵得難受,呼
變得沉重。
“你怎麼了?”嬴政關心地問。
“我有一些話早想跟你說,可是不知道該不該說。”許寒芳遲疑著。
“那就不要說。等想好了再說!”嬴政從後面摟住了她,把臉貼在她的耳邊。
許寒芳把臉側到一邊,想要躲避,可是又無處可躲。不能總這樣拖著,躲閃著,周旋著!事情總要有個決定和了結吧?她打定了主意說道:“蚊子,我…”
“噓!不要說話!”嬴政用下巴蹭著她的耳垂,柔聲道:“你聽!這會兒好安靜,靜得可以聽到我們的心跳。”
“我…”許寒芳閃躲著還要說話。
“不要講!讓我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好嗎?”嬴政再次霸道地打斷。
許寒芳只好把話又咽了回去,無奈地望向黑沉沉的夜空。似嬴政這樣能悉別人內心之人,不應該不明白我的想法。他也是在逃避嗎?還是…
許寒芳頹然把目光收了回來,又看到了寒風中一動不動站立的嬴義。心中突然一動:嬴政如此明睿智,把他調到我的身邊,是否會發現他的異常?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災難?我該如何去應對?
想到這裡,許寒芳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冷汗,還是裘皮捂出來的熱汗。再看嬴政,他正閉著眼睛靜靜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