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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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樓子道開車載著已經爛醉如泥的姿妤回到譚家。

他不知道她為何要喝那麼多酒，他沒阻止她，但是他覺得出來她很開心，似乎有什麼喜事纏著她。

“我們…要去哪裡？”姿妤醺醺然地問，媚態盡現。

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女人味，像是淡淡的香氣，緩緩繚繞在他的鼻息間，盈滿了他的思緒。

他扶著她走向她的房間，如果不是她還有體力和意識自己走路，他早橫抱起她回到房裡，兩人也不會一路上拖拖拉拉。

“到底要去哪裡呀？”樓子道伸手轉開門把，帶她走進她的房裡，問道:“你房間裡電燈的開關在哪裡？”

“電燈…”她指向上方。

“在天花板上…”

“我是說電燈的開關。”

“開關…在門的旁邊…在牆壁上。”樓子道伸手摸索，找到了電源開關，打開了整間房裡的燈，原本一片漆黑立即明亮起來。

幣滿四壁的相框、環繞整間房間的畫像，主角都是幼年時候的他，一張類似工作臺的大桌上，放滿了一些小東西，讓他覺得既陌生又悉…那些全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當他在目觸整間房裡的擺設之後，的確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描述心裡的震撼，或許是一股驚喜，沒想到她竟然用這麼瘋狂的方式在想念他…

“這裡好眼喔！”姿妤扶著覺搖搖晃晃的腦袋，忽然頓悟。

“啊！這裡不是我的房間嗎？”他扶著她走到邊，讓她坐下，帶著餘震的心情走到每張相片前，像在畫廊瀏覽每幅畫一般，看過這牆面上所懸掛的每幅照片，多的是一份想仔仔細細看清楚的心意。

照片裡的人物，都是他和她，或哭或笑，或是無理取鬧…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都可以覺得出來照片裡的兩個小孩，彼此之間擁有多麼深厚的情，以及別人無法參與的濃情意。

他曾經這麼快樂地牽著她的小手，她曾經如此開心地親吻他的臉頰，生宴會上，兩抹純真的影子，告訴對方將來一定要一起幸福，他的幸？醋運男腋j撬？br>他們早已經做好了約定…

樓子道怔望著張張觸及回憶最深處的照片，一股難以言喻的酸甜滋味立即湧上心頭。

他以為失望過後，這輩子不可能再為過去的童年記憶而動，從姿妤身上再也尋不回什麼。

沒想到她給他的，卻遠遠比他想像的還多！

“子道…”姿妤躺在上，聲音慵懶地喚著他，意識昏昏沉沉地，無法清楚地抓住漫遊在腦海的思緒。

“今天…我真的好開心…”她在濛的意識下出笑容，臉上的妝在他身上和被上已經抹得差不多幹淨，還給她原本一張淨白清麗的素顏。

她閉著雙眼，畔漾著笑痕，樓子道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調回牆壁上，像是忽然發現一個稀世珍寶似地，心裡猛然一震…

那是一篇文章，整齊的筆跡出自於他，作文的時間大約是十五年前，在他舉家移民的前夕。

仔細地在心底品嚐上頭的每一個字，他不莞爾。

沒想到她竟然連他小時候的作業都保存起來了，外表看似大意的她，對他的態度卻表現得格外小心和謹慎，怎麼不教他動？

樓子道走近她身邊，伸出雙手抱起她，將她放在更舒適的位置。

她抓住他的衣服，像是喃喃自語地問:“我…變漂亮了嗎？我有嗎？有…吧？”他伸手輕撫她的額際，低聲開口道:“你變得很漂亮，又恢復成小鮑主的模樣了。”她像是有聽見他說的話似地，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不再忐忑不安於自己的外表。

正當她要睡著之際，她彷彿覺到他要離開，於是趕緊伸出手環住他的際央求道:“別走！留下來陪我好嗎？”樓子道怔愣了會兒，訝異於心裡所受到的震撼！

際間所受到的重量，是一股教他捨不得推開的甜負荷，因為帶著她獨特的氣息，所以他才產生眷戀，如果是別的女人摟著他，不可能會有像現在這樣的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