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日久賤人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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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和很多人討論過,他們大多和我看法一樣,都說鄭艾長得很一般,五官端正,中規中矩而已,不過這也很正常啊,她是打高端氣質牌的。她的氣質很好,這點確實沒話說,要不是她的家庭被報道過,我還真以為她是名門閨秀。”

“我就是佩服她這個,靠自己的努力在娛樂圈闖出一片天地。”

“自己的努力…”工作人員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探了眼陶可,“你怎麼知道她沒有…那個那個?”陶可立刻就理解了她的意思,笑道:“就算是,那也是她努力的一種方式,只是這個方式並不被世人苟同罷了。我覺得,這種事,只要能過了自己這關,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反正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至少,她現在很紅,這就夠了。”

“對,就像飛蛾撲火,只求絢爛一次,死而無憾。”工作人員突然間很文藝地說道,說完之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羞澀而尷尬地朝她笑笑,吐了吐舌頭。

陶可看著眼前這個年紀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回以一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飛蛾撲火…所有人都以為那團火是美麗和成功的代名詞,或許只有她覺得那道絢爛的光芒只是虛偽的遮掩。每個人都為得到它前仆後繼匍匐前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到最後卻發現隱藏在背後的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接他們的是漫無止盡的痛苦。

她不想成為飛蛾,她不想沉溺在娛樂圈的五光十、虛偽侈靡中無法自拔,她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站上屬於自己的舞臺。

“陶陶?”陶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好久才意識到有人在叫她,她愣愣地“啊”了一聲,迅速地恢復狀態,衝她莞爾一笑。

工作人員神秘兮兮地對她笑,輕聲道:“陶陶,聽說今天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會來哦。”

“傳說中…的人物?誰啊?”

“蔣若夢咯!”

“哦,蔣若夢啊…”陶可若有所思地頷首,眨了眨眼又低頭問,“她誰啊?”

“…”工作人員一臉黑線地解釋,“就是之前傳了很久的剛被公司簽約了的很有後臺的長得很可愛漂亮的一個女的!”除了新聞聯播裡放出的各種領導人和烈士,第一次聽到一個人被加了那麼多定語,陶可深深地覺得這女的不是背景實在太硬了,就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哦。”陶可淡淡地附和了一聲。

小姑娘見陶可似乎興趣不大,聰明地轉了個話題:“陶陶,我看你剛剛在陳哥的辦公室前轉悠,你在找他呀?”

“啊?哦,是啊。”陶可眨眨眼。

“陳哥新簽了一個藝人,最近忙了一些,我看他一天在辦公室裡都呆不了幾分鐘。”陶可愣了一下,順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什麼新人這麼牛掰,一進來就籤的他,還能讓他忙成這樣?”

“你不知道哦?其實也不全是她的原因啦,主要最近年底了嘛。不過公司是比較重視她,據說她好像要競爭《連環計》的女主。”

“她?女主?”陶可微微一怔,倏地皺緊了眉頭,連口氣都不自覺地冷了下來,“陳子橋簽了個女的?”

“對啊。”小姑娘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就是我剛跟你說的蔣若夢呀。”時值六點多,天已暗,夜光如水。

公司大廈的外面有一汪噴泉,平裡不常開,大約是平安夜的緣故,今兒噴灑得格外歡騰,將水託到最高處,如一朵含苞放的玻璃花將要盛開。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水池中,和昏黃的路燈一起,為水面鋪上了一層銀黃的面紗,從半空中掉落的水打破了一池靜謐。

陳子橋從停好的車上下來,也不管同樣下車的人,鎖了車徑直走了起來。

“子橋哥,等等我!”蔣若夢穿著長長的及地長裙,她提著裙子,跑也跑不了。眼見陳子橋離她越來越遠,恨不得自己的雙臂能夠變成翅膀。

陳子橋聽見身後的聲音,走得越發的快。

他素來是不喜愛這樣熱鬧的場合的,本來並不想來。剛剛和蔣若夢同一個資深導演周旋了一番,他只想回去好好休息。可是蔣若夢吵著要來,還打電話給曾紀琛。他怎麼說只是個打工的,老闆要他捨命陪“公主”他怎能不從?

走到一半時,他一抬頭,忽而瞥到了一抹悉的身影,猛地停下了腳步。

從他駐足的方位望進公司內部大廳,那處燈火輝煌,還能清楚地看見矗立在門口的兩顆碩大濃綠的聖誕樹。

而他的視線,停留在那片光與影的界處,半明半滅,卻又異常清晰。

那個姑娘,穿著一件淡灰雙排扣呢大衣,難得踩著一雙平底的黑高筒皮靴,畫著淡淡的妝容,在門口一群花枝招展的人中最是樸素,然而他卻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她。朦朧的月光傾倒在她腳下,她竟顯得清新而秀麗,與平時的她大相徑庭。

她嘴角彎彎,眼中含笑,正同他們說著什麼,說了幾句後,那群人紛紛向裡走,她依然站在門口,嘴邊的笑淡了下去,或許是冷風從門縫中穿梭而過,她縮了縮身子,踢踏著腳,向外面張望著,似乎在等什麼人,又似乎不是。

她踮著腳,眼神中似乎帶著期盼,還有微微的焦急。

陳子橋佇立凝視了一會兒,嘴角勾勒起淺淺的弧度。

陶可的目光忽然從他身邊經過,好像一瞬間看到了什麼,眼眸突然亮了起來,澄澈明亮的眼睛如沉沉夜幕中皎潔的夜光,又像熠熠生輝的寶石,閃閃發光。然後她笑了起來,比夜更美的嫣然一笑,一笑傾城。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是陳子橋此刻唯一能想到的。

陳子橋莫名其妙地心一動,一種難以言說的覺彷彿電忽然之間竄過全身,令他措手不及。

令他更措手不及的是,他分明覺得她的美目注視著的是——他自己。

他垂下眸,蹙了蹙眉,掩蓋住眼底的一絲慌亂。

再抬頭時,眼眸已然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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