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義結金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地猶自可,正準備著香燭好結拜的兩女和旁觀的朱華沁卻不由吃了一驚。朱華沁猶可,香馨如相顧若夢卻不由對望一眼,心下不由忐忑。
雲霧香亭自當年亭主顧傑病逝之後,十餘年來都不曾參與江湖中事,即便高典靜或華素香偶爾出門,也不會把雲霧香亭之名掛在嘴上,雖說武林耆老仍記得此處,但江湖風波年年變幻,許久不入江湖,雲霧香亭與武林已算是相當脫節,照說沒什麼恩怨可言,卻沒想到名兒一出口,竟惹得兩人不由驚呼,難不成虎門三煞又與雲霧香亭有什麼過節不成?
“思?不知兩位是否與本門有什麼舊不成?”聽兩人同時驚呼,高典靜表面上雖是鎮定如恆,心下卻也不由打鼓。照說本門十餘年未履江湖,即便稱不得武林除名,相
也已是極少,該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這個…”聽高典靜問出了口,頗帶疑惑地望向自己,顏君鬥眼光不由避了開來,耳尖微紅,顯是有些窘意,可宮先。時卻下開口,他也只好輕嘆一口氣,將其中原因說了出來“在下又或家父,與雲霧香亭本身倒是沒什麼往來,只是…只是先前為了一筆舊怨,家父與他的結義兄妹殺上澤天居,擒下了“玉燕子”裴婉蘭與其女南宮雪憐,只走了長女南宮雪仙,同時…同時還…還傷了南宮雪仙之師,回元嶺摩天觀妙雪真人。現下父親與伯伯已佔了澤天居,短時間內是不想走了,至於南宮夫人與其女…思…那個…仍為階下囚…只是命暫且無礙…”
“竟有此事?”聽到這話,高典靜不由大吃一驚。其實她們這回之所以出門,一半是為了上回元嶺摩天觀尋妙雪真人,畢竟一輩子守在雲霧香亭也不是辦法,高典靜等三女遲早也要在江湖行走,但華素香自知以雲霧香亭和自己所傳的武功,三女造詣上不上、下不下的,雖是行走江湖無礙,但若遇上強敵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因此才要她們去尋妙雪真人。
以妙雪真人的絕世劍藝,指教幾手至少可令三女的武功更上一層樓,加上以後行走江湖,若抬出妙雪真人的名頭,江湖中人敢不賣她面子的倒還真是不多,只是三女難得了山,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什麼新鮮好玩的都不肯放過,卻沒想到妙雪真人竟然會出事,還是傷在虎門三煞手上?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思…是啊…”本來聽到雲霧香亭之名,南宮雪仙也不由吃了一驚。她這才想到為什麼自己對顧若夢的名字那麼悉,下山之時妙雪真人不就告訴過她,要她先去尋雲霧香亭之主,也是妙雪真人的好姐妹“醉夢留香”華素香,討取雲霧香亭的醉夢香以入藥,當時便曾提過華素香之女顧若夢之名,只是她一心只注意著醉夢香,對人名聽過就算,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就遇到了。
早知如此就把名字記好,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澤天居主事在下也聽家師提過…當年妙雪前輩、令師華前輩,與“繞指柔”楚妃卿楚前輩向稱莫逆,這段江湖軼事在下也曾經聽人提起過…”
“原來如此…”沒想到竟有如此變故,這回反倒變成高典靜柳眉微蹙,一時說不出話來了。本來她對虎門三煞的觀就沒好到那兒去,若不是看在顏君鬥面子上,也不會想到要義結金蘭,卻沒想到虎門三煞竟已與妙雪真人結了樑子。
她雖知妙雪真人劍藝絕頂,但寡不敵眾,虎門三煞畢竟佔了人多之利,相鬥之下也難怪妙雪真人要吃虧,光看她負傷仍能遁走,不像裴婉蘭等人一般做了階下囚,便知妙雪真人絕非泛泛之輩,可虎門三煞未免也太厲害了點吧?
雖說未曾謀面,但無論華素香所說,又或江湖傅言,無不把妙雪真人的劍法誇上了天去,高典靜雖不認為妙雪真人的劍法真己臻天下無雙之境。卻不能下把她當成絕代高手。
虎門三煞雖是惡名在外,武功程度倒一直沒高明到那兒去,卻沒想到除了南宮家之人外,連妙雪真人也能敗得,想來若非虎門三煞別有絕藝,就是不知用上了什麼不正大光明的手段,光看顏君鬥那表情,也知十有八九是後者,見他困窘的連話都不敢多說,高典靜也知顏君鬥心下並不好受。
只是虎門三煞這回所為也未免過分了些,江湖上爭戰、時時相爭,虎門三煞與南宮家之人既有舊隙,以武相爭乃是難免,雖說難免有恃強欺弱、欺負女子之嫌,但在江湖之中以武功論高下,此事倒還不算什麼,可雙方勝負既定,連人都已成擒,虎門三煞非但不退,反而佔地為王,甚至把軟弱女子
著不放,一副吃定了對方再無反擊之能的惡霸樣兒,這倒真的是惹人討厭的緊,也怪不得虎門三煞的江湖聲名難聽著呢!光看顏君斗的神情,便知他對此事也不持贊成態度,只是他終是晚輩,多半影響不了長輩決定,身處其中也真難為了他。
“哎…就如典靜先前所言,我們結拜我們的,長輩的事就先別管了…一心中暗自尋思,見顏君鬥神萎靡,顯然虎門三煞此次之勝對他面言非但不值得高興,反而是心中有鬱,只是爭戰時用上一點半點暗算手段,該當不至如此,江湖爭戰有誰能正大光明到底?
這等事便是顏君鬥行事再光明正大也該知道的,想來虎門三煞多半還有什麼令人不堪啟口的作法,只是此事愈討論愈是傷顏君鬥之心,高典靜也不想深究“只是…只是典靜得說清楚,此事關乎家師與妙雪前輩二十年情,典靜不敢隱瞞,必是如實報上,若到時候家師要上澤天居與令尊理論又或動手,典靜只能站在師父這邊,到時候若是動手…生死也只能各安天命了,顏兄…一“哎…”聽高典靜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顏君鬥也沒辦法,旁邊的朱華沁安
地拍了拍他肩頭,臉上表情卻不是很開朗。他這當弟弟的,直到現在才知道上回顏君鬥亡澤天居之後,回來為什麼是那副鬱鬱不樂的表情,顯然這回的事對顏君斗的壓力太大,他才會選擇悶在心裡,連自己這結義弟弟都不提;若非說到了雲霧香亭,只怕著事還得在他心裡壓抑好久呢!
對著朱華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無礙,顏君鬥神毅然,向著高典靜深拖一禮“高姑娘說的是,是在下著相了…家父與伯父為了對付妙雪前輩,特地暗練了一路奇門武功,其中門徑君鬥不能盡知,但為了練那路武功,卻也…卻也做了非屬俠義道所為之事,在下雖不能阻止,卻也不能苟同。到時候…到時候若令師真與父伯一戰,君鬥也只能先期避開,兩不相幫…等到事情有了結果,再回去收拾殘局…只是這一戰非同小可,家父所練之奇門武功威力甚大,令師若真想出手,還請高姑娘勸阻一番,沒有把握就千萬不可妄為,在下…也只能說到這兒了…”知道這對顏君鬥面言實在為難,最難的就是虎門三煞的所作所為,他實在不能贊同,偏又無力阻止;能夠潔身自好,沒有同
合汙,已算是顏君鬥定力很好!
高典靜諒解地點了點頭,那一點頭令顏君鬥似舒了口氣一般。自入江湖以來,除了義弟之外好難得盲人肯諒解他,整個臉都似活起了幾分;朱華沁見義兄稍稍開朗,這才接下了話頭“華沁出身含朱谷,谷主朱華襄是在下家兄,所修的也只家傳武功…”聽到朱華沁竟出身含朱谷,南宮雪仙不由嚇了一跳,心中不由狂喜。她原還擔心除了醉夢香之外,另兩味藥難以取得;虎符草在澤天居,到時候也不知得明搶還是暗盜,也還罷了,反正兩方已是敵非友,用什麼壞手段可說是兩軍相爭,無所不用其極;但含朱谷的朱顏花可就難為,含朱谷中人向不在江湖行走,朱華襄長相如何,格如何,就連妙雪真人和燕千澤都無法可知,又不好為了此事另立強敵,一些偷取竊盜手段不能輕用,南宮雪仙原還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下聽說朱華沁竟就是朱華襄的親弟,想來那朱顏花再是難得,靠著朱華沁的關係該也可取,便是朱華襄善財難施,至少也有路子與他商談,最多是協調看看有沒有辦法以條件易。
也不知是否該說是老天垂憐,在連番悲遇之俊終究是讓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救出孃親和妹子之事總算有了指望,只是方才聽到雲霧香亭之時,若非顏君鬥先一步說明。自己的反應差點就了餡,現下她可學乖了,
上一動卻還能勉強忍著沒開口,連她都不由佩服自己反應迅快。
不過現在已輪到自己,南宮雪仙只覺口中發澀,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透身分,若讓顏君鬥知曉自己就是漏網的南宮雪仙,現在的她是不擔心顏君鬥回去告密,只是事情都已瞞了這麼久,已成了習慣,倒真不敢明說清楚。見眾人的眼光都已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清了清嗓子“宮某家門與虎門三煞其隙甚深,自當年結怨之後,現在還被追殺當中,請恕宮某不能透
家門情況,很對不住…若之後能透
之時,宮某自會全盤托出,絕無隱匿…”聽宮先這麼說,香馨如柳眉高挑,正想開口,眾人都已把來歷
代得明白清楚,只你一人
吐吐是什麼意思?可高典靜手快已阻住了她,顏君鬥竟搶先開了口“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難為宮兄…高姑娘,這樣可好?”
“這樣就好了…”完全沒想到不只高典靜,連原該和宮先不對盤的顏君鬥都護著他,香馨如心裡雖氣,可那疑惑卻令她更無法開口。但兩人都這麼說了,朱華沁也沒有反對,關於宮先之事更別想顧若夢多嘴,香馨如心下便氣,卻也是無可開口,只能氣悶悶地縮到一旁,等著晚些再問問大師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雖也猜得出高典靜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因為好不容易與宮先取得協議,無論如何現在也下是和他衝突之時,但想到這人對顧若夢全不願負責,就連回本門解釋清楚都得另外挑時間,擺明了是能拖就拖,偏生自己還要對他低聲下氣,想想就心中有火!看著手中的地圖,南宮雪仙走在山道上頭,只覺草樹雜沓之中,道路著實有些難尋,也怪不得含朱谷能保持這般神秘,光要找別入谷之路都這般難了,即便她有朱華沁手繪的地圖,仍得小心翼翼注視著四周跡象,探詢每個小小的痕跡,生怕一個不小心尋錯了路,一途就得多花好一番工夫。換了旁人光連入谷之路都找不到,就想尋釁也是無法可行,想來即便朱華襄任外頭作
犯科,只要來得及回谷,往這裡頭一藏,旁人要找到他郡難上加難,更別說擒他出來了。
本來宮先與朱華襄從未謀面,該當不會想到這麼遠去,但自己誑稱出來是為尋找物藥解救家中長輩,其中兩味物藥就是朱顏花與醉夢香,高典靜為自己寫介紹信時倒是大方,一點問題也沒有,最多隻是顧若夢在旁探頭探腦,不時跟高典靜說笑,信中也不知寫出了什麼,那模樣看得南宮雪仙不由心中忐忑,偏生華素香無論如何也算自己長輩,這書信又是自己能否取得醉夢香的關鍵,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偷偷拆信來看,一切只能等到了雲霧香亭再見分曉。
可朱華沁雖也一樣為自己寫信介紹,信給自己與
代入谷路途時卻是
吐吐,彷彿有話不肯明說似的,翻來覆去只告訴自己要捺著
子,朱華襄似下像他這般好說話,卻又不肯說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自己怎麼追問,朱華沁仍是不肯明說,只暗暗透
著朱華襄有什麼斷袖分桃之癖似的。
南宮雪仙雖非不學無術之人,但武林人家與書香世家不同,便知文事也不像書生儒人一般遍讀經史,這等暗喻之法她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朱華沁所說是什麼意思,但他既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心下只想著見機行事,無論軟語相求或條件換,總要把朱顏花
到手才定。
不過想到此處,南宮雪仙也不由苦笑。若師父或母親知道,自m莧認了顏設之子為大哥,也不知她們會怎麼說?
這票兄弟之中,朱華沁這三弟,與高典靜等三個妹妹猶可,顏君鬥雖是顏設之子,與其父的行事作風卻大是不同,雖說用“出淤泥而不染”這種形容有些誇張,但這些子相處以來,南宮雪仙也看得出顏君鬥不是陰謀深沉之人,不是為了偽君子的江湖名聲而刻意如此,他的本
原就是光明仗義之人,也真不曉得顏設究竟是前輩子燒了高香還是怎地,那般惡霸的父親竟會生出一個如此俠義的兒子,若非現眼見到,宮先可這不敢相信呢!
又鑽進了一條小路,南宮雪仙腳下微止,怔了半晌才繼續走了下去。力才轉進此處之時,耳目之間突覺有人窺伺,卻是一閃即逝,一確定自己走的是這條略,人立時就消失無蹤,南宮雪仙心下驚喜雜,驚的是這般荒山野地的,竟也會有人窺伺自己,喜的卻是此處人跡罕至,若是有人守望,此人義身負武功,是含朱谷中人的可能
又增加了幾分,顯然自己終於是走到了正路上來。
此處既已有人守望,該當是已經進入了含朱谷的範圍,就算含朱谷再隱密,終也是快要到了,想到方才路徑混雜、難以辨識的山路,讓人邊走邊心下發,也下知自己究竟走對了沒有,南宮雪仙提著的心不由放下了半分,腳下也輕快了起來。
又走了裡許之遙,腳下已從雜草叢生變成了石頭路,兩旁也有了清理的痕跡,總算是到了人居之處,南宮雪仙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自己下山的第一個目標總算就在眼前了,此處雖沒有澤天居那般山明水秀,林蔭盡處又見柳暗花明,卻也別有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