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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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皇帝幹得這麼窩囊,真是笑掉別人的大牙了。”對於言香兒不怕死的發言,司徒風一點也笑不出來,別說皇帝幹得窩囊,就連他這個王爺也一樣的窩囊。

“像我也因為是皇上的胞弟,之前我皇兄還滿依仗我的,結果趙宰相暗中使了一些詭計,使得我辦的事出了大大的差錯,滿朝文武因為大多都是他的門下,因此皆輪番批鬥我,我皇兄才幹脆將我到閒職,反正趙宰相就是不要我皇兄的權力增大就是了。”司徒風話還沒有說完,卻望向羞花。

“羞花姑娘,也許你那時年紀尚小,並不明?懦?卸氛***的爹親謝波,也是因為違逆趙宰相,因而被強制的加了罪名,趙宰相利用我皇兄的聖旨,將你們一門男丁滅絕、女人放,皇兄對於這一件事始終深銘心中。”羞花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無法接收這個訊息。

司徒風繼而淡淡又道:“我皇兄那時年紀尚小、大權旁落,本就毫無能力可以反抗,一直到了現在,他才吩咐我尋回你,要將你好好安置,誰知你在邊疆遇到趙艾西,才引起這一連串的風波。”羞花心口一陣亂跳,幾近無法置信的道:“你是說,你皇兄要你尋回我,就是為了安置謝波的家人?”但為什麼她問他記得謝波這個名字時,他要謊稱不知?如果他是記得的,為何要說謊?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司徒風遂回答了她心中的疑問。

“我想皇兄大概也不會提及這一件事,畢竟也是因為他的聖旨被濫用的關係,讓你爹親死得並不名譽,世人都傳言他是貪汙而亡,但是皇兄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也許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對你特別的在意吧。”羞花的淚水差些氾濫,原來自己一直恨錯了人,只不過司徒光不提這一件事,所以自己都一直當他是仇人。

現在她才知曉她真正的仇家是趙家,她用力的了幾次空氣,才漸漸回覆平靜,而司徒風也靜默的等待她回覆冷靜。

“這樣說來,你皇兄一直想辦趙家,只是因為太后還在趙家的監控下,所以你們才無法動作。”

“嗯,還有皇妹虎兒,要把她送出宮來,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平妃絕不會容許,所以就算皇兄身邊有了一批死士,依然無法撼動趙家的地位,也無法在平妃陷害你時,捉下平妃,實在是有他的苦衷。”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直說他是迫不得已…”幾聲又像嘆息,又像思念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

羞花曾在御書房聽過司徒光低喃著,還不是處置趙家的時候,那時她不懂他為何這樣說。

現在她全懂了,因為他的親人全都在趙家的掌控下,他怎麼可能會貿然的做出危及自己親人的事情呢。

“那你們這樣,不就要等到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才能剷除趙家,如此一來,天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害了,像羞花這樣被害的家屬只會越來越多,你們能救得了一個羞花,又不能救得了天下成千上萬蒙受其害的人。”言香兒的話,讓司徒風難堪不已的點點頭。

“我們也心知肚明,但若是真要辦趙家,難不成將母后跟皇妹的命全都拋棄不顧嗎?”司徒風的話讓言香兒無法回答,若換成是她,她當然也做不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孃跟皇妹。

她跺了一下腳,不滿意的道:“那這樣不就要等你母后百年之後,你們沒人質落在趙家手裡,你們才能辦趙家嗎?”司徒風才正要點頭,羞花忽然轉向言香兒道:“百年之後不就是等於死掉之後嗎?香兒姊。”這麼簡單的問題,幹什麼問她啊?言香兒當然點頭道:“對啊,羞花,這有什麼不對嗎?”

“死了之後啊,香兒姊,就是死了之後啊。”羞花接二連三的重提這個死了之後,言香兒忽然一臉震驚,接著狂笑不已,越笑聲音越大。

“對喔,死了之後,死了之後把她給運出來啊!羞花你真聰明,沒人會懷疑死人的,對不對?”聽她們兩人不知在講什麼,而且表情舉動都十分怪異,滿頭霧水的司徒風忍不住站了起來。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羞花比向言香兒,像要司徒風自個兒問她,而司徒風一把目光轉向言香兒,只見她笑得前俯後仰,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我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要剷除趙家,得等到你母后跟皇妹死了之後,才沒有人質在他們手裡,那就讓你母后跟皇妹死掉就好了啊,這樣一切不就都很圓滿了。”雖然明知香兒口無遮攔,但她這麼大膽的詛咒自己的親孃跟皇妹早死,也讓司徒風拂袖不悅。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香兒,你年紀這麼大了,難道一點也不懂嗎?”聽他這麼說,反讓言香兒笑得更大聲,好像這件事本身很好笑,讓她笑得肚子很痛的扶住肚子。

司徒風見她越來越瘋瘋癲癲,雖知道她個率直,但是她這麼奇怪的表現倒是頭一遭遇到,該不會是中了吧!

他擔憂不已的來到言香兒的身邊“你還好嗎?香兒,是遇見了什麼,中了嗎?”羞花見他神情十分憂心忡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立刻幫仍笑個不停的言香兒解釋了這一切。

她搖頭道:“她不是詛咒你母后及虎兒公主,也不是發瘋或中,她是說真的。”

“真的?”司徒風蹙起了眉頭,這下他連羞花的話都聽不懂了,怎麼一時之間這兩個人就瘋瘋癲癲了起來。

羞花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出自己心底裡多年的往事--“徽欽王爺,你仔細聽我說,我十四歲時被放到邊疆為胡人奴婢,一般相貌姣好的奴婢通常際遇都很慘,會成為主子的,那時候的主子對我正有非份之想,而我娘剛死,我孤身一人,本就無法自救。”想到姿秀美的羞花,當時才十四歲,正值青年華,若是遇到心術不正的男人,的確很容易就吃了虧。

就連趙艾西第一眼在院見到了她,也像瘋了般的想要她,更可以想見十四歲的羞花有多麼楚楚可憐,男人當然惡虎撲羊的想要她。

見司徒風似已懂她的意思,羞花繼續的說出自己當年的遭遇,還有與言香兒認識的因緣。

“那時我遇到了正要開青樓的香兒姊,她給我吃了一種草,那草會讓人在十個時辰內停止呼、全身冰冷,好像死了一樣。”

“因為我人死了,我的主子不敢碰死人,他把我丟出路邊,香兒姊再把我撿回,等到十個時辰後,人會醒過來,只不過身子很虛弱,得調養一段時間,但是至少我就逃過那個胡人的摧殘,香兒姊用這一招,撿了很多姊妹回樓裡,救了很多人呢。”司徒風有點不敢置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事。

想到當初的事,讓言香兒噗哧一笑。

“對啊,當初羞花的主子正要侵犯她,結果她卻馬上死掉,他嚇得,後來聽說因為這件事的震撼太大,還讓他嚇得生不出小孩呢,哈哈,這才是報應。”一提到這件有趣的往事,讓羞花心情也愉快的笑了出來“沒錯,當時那男人嚇壞了。”一頓,她把話題拉回“若是用這草讓虎兒公主跟太后吃下,平妃派人診斷她們暴斃身亡,我們再將她們給運出來,此時再辦趙家,不是一舉兩得嗎?既可以保住你親人的命,又可以剷除趙家的勢力。”司徒風楞住了,若是能夠如此,當然是一件天大喜事,但是天底下真的有這種怪異的草嗎?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草嗎?”對於司徒風的懷疑,言香兒不以為然,當然是真的有這種草,要不然她怎能與羞花相識,又怎麼能在邊疆開上一家青樓,把羞花捧為那時名聞遐爾的邊疆名、花中之魁。

“當然是真的,起先是我養的羊吃了那種草,我本來以為你懶耍?罄歐⒕趺歡嗑你只盍斯?矗?鞘蔽矣黽?呋a你慫?腦庥觶?筆鼻榭鯰制仍諉冀蓿?湊?荒芩纜淼被盥硪劍你躍陀昧蘇飧黽頗保?氬壞僥遣縈諶說納砩弦燦行в茫?呋ü?聳?鍪背焦?婢突罟?矗?還?叢?哪嵌問奔浜芡純嗑投粵耍?3;嵬吩文墾#你暈揖桶涯歉霾萁兇鏊廊瞬蕁!?br/>“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世間之大,竟然有這麼奇特的東西。”嘴巴一直叼念太不可思議,但是司徒風的臉上卻越來越興奮,若是真能用這種草將母后跟皇妹運出宮來,那剷除趙家的事,應該就能立即見效,皇兄做事也不必綁手綁腳。

“我明天就進宮去見皇兄,向我皇兄說這一件事。”

“什麼明天,就是現在,我看你馬上就去吧,那種壞心的女人,竟敢這麼欺負別人,早定了她的罪,早完事,以免她又害死了別人。”

“好,那我馬上去。”司徒風不自覺的在言香兒的發上親了一記,使她頓時滿臉通紅,羞惱的打他道:“去就去,亂親什麼,被羞花看到了,成什麼樣子。”司徒風也知她害羞,笑笑後便離開了。

而等他走了,言香兒漲紅了臉,嘴裡嘟囔著連自己也羞煞的言辭“他…他怪怪的,別理他。”言香兒一臉幸福的模樣,讓羞花內心既羨慕又為她高興,她永遠也無法想象,自己跟司徒光會有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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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風進了御書房,查探左右無人之後,就把自己剛才跟言香兒、羞花所談論的事說出來。

司徒光臉不變,只是從他微微動顫抖的雙手,可以覺他並不是全然無動於衷,若是真能這樣,他就不必受制於趙家。

他道:“快馬加鞭要人到邊疆尋這種草藥,然後先找只動物來試試,若是真的可行,那就立刻照計行使。”

“是,皇兄,我立刻親自去邊疆採集。”他才正要退出,司徒光卻喚住了他,他冰寒的臉上,出了幾絲的愁思,聲音低沉的問:“她近來還好嗎?有請大夫為她看過了嗎?”一聽也知道兄長問的是何人,司徒風點頭道:“她在好生休養之下,雖然身體仍虛弱,但是至少母子均安,大夫也說照這樣子調養下去,很快她的身體就會恢復之前的健康。”

“嗯,那就好。”他說了兩句後,聲音就無疾而終,司徒風反而道:“皇兄,若是你想見她的話,她近心情較好,也許會想見你。”司徒光將眼光往下,盯著奏摺“不必了,我派出的探子,已經查探出趙嬤嬤想要毒死牢裡的小珍跟她找來陷害羞花的男人,可能羞花的屍體不見,也讓平妃起了一些疑心,她最近的動作大了一些,我不適宜去看她,以免讓平妃查探出她現在所住的地方,對她命反而造成危害。”雖然司徒光面無表情,但是從他這一段話聽來,足見他對羞花非常的珍惜,更是用盡了一切的力量想要隱瞞她的行蹤。

這使得司徒風忍不住想起香兒剛才在木屋裡,劈頭就問他的話,這句話的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皇兄,你喜歡羞花姑娘嗎?”只見司徒光批改奏摺的手停了一下,他不自然的硬聲道:“快去辦你的事吧。”司徒風見他這等反應,忍不住嘴角往上彎曲,看來香兒還真的說對了,皇兄確實很喜歡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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