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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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有聽過傳言,不過要不是今天剛巧撞見劍麒沒有剪掉頭髮,藍西洛也早就忘了有這麼回事。
“嗯。”劍麒點了點頭,卻無意多作解釋。
十年前在“無回森林”死過一次之後,他便發覺自己身上有很多地方發生了改變。而那頭無論怎麼剪,都會在第二天恢復原本長度的詭異頭髮,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劍麒,我可以肯定你的頭髮是十年之前才開始瘋長的。”跟劍麒認識遠不止十年的藍西洛,可沒這麼容易讓他敷衍過去“我想知道那一年在卡爾多城,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十年前青龍王御駕親征,在卡爾多城時有抱病十天未曾面的記錄。這種說辭尚可取信外人,但如何騙得過
明的白虎王和朱雀王。
然而“無回森林”那次的事情實在過於重大,所以奧希斯從一開始就用盡手段,瞞得滴水不漏。無論己方、敵方,包括情報能力屬第一的紫藤殿在內,沒人能知曉更多的消息。
“藍西洛,從很久以前我就說過,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不能說的,如果你自己打探不出來,也別指望能從我這裡知道。”劍麒一臉平靜地拒絕回答對方的問題。
“有什麼是你必須瞞著我們,不能讓我們知道的?”藍西洛金的眸子裡閃著冷酷的光澤,他毫不放鬆地進一步
問“難道你不覺得,這些年來在你身上或周圍發生的怪事實在太多了嗎?”
“如果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討論我的頭髮,那恕不奉陪,我要休息了。”劍麒語氣冷淡地回道。
事實上,他當然是要比藍西洛更清楚那些怪事的發生,包括頭髮、“沉默森林”的池水,娜蒂亞她們十年來毫無成長的痕跡以及魔女尤莉希爾那些曖昧不明的話語等等,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無從追究也不敢深究的。
雖然很多人都想要凌駕於他人之上。希望自己是眾生靈的主宰者,但假如有一天幻想能成真的話,恐怕更多地人都只會到無所適從。因為無形之中地權力和責任永遠是對等的,這個道理早在劍麒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已銘記在心。
握有無法完全掌控的強大力量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現在地劍麒已能深深體會。潛意識中,他很明白自己身上有著何種力量,而他更怕這種力量假如為別有用心的人所用,則會造成連“生靈塗炭”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的恐怖後果。
因此這個秘密。不單單藍西洛和洛凱不能知道,而且他身邊沒任何人可以知道。最好是能就這樣瞞下去,直至永遠,即便做不到那樣,至少也是越晚被發現越好。
“這不光是頭髮的問題吧!”藍西洛冷冷地盯著劍麒,正當他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洛凱出聲打斷了他。
“算了藍西洛,不要再問了,劍麒固執起來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況且就目前來說,那也並非最緊要的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聽洛凱一說。劍麒立即意識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正確來說。現在還沒有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據你上次託藍西洛調查之後,我們發現麒麟王宮各大臣的動向,的確都很奇怪。”洛凱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接著該對劍麒怎麼措辭。
“說下去!”青龍王的臉變得十分冷峻。
事關麒麟領地,劍麒從來都比其他三位王更為重視。蕭承宇的一切,於他是不可碰觸地地,容不得任何人凱覦。
“…這種覺。恐怕和當年我們將要立你為新王,而在暗中佈置時地氣氛是一樣的。”洛凱的話音落下之後,雙方在時間上出現了一段相當長的空白
逝。
“好!真好!”劍麒俊美臉上,緩慢地展出一抹絕豔的冷笑“都出了這種事了,你們之前居然還有興致跟我那麼多廢話!”
“那是廢話嗎?所謂知己知彼,我只是在瞭解己方的事罷了。”藍西洛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只可惜有些人喜歡故玄虛,假如將來因為實力估計不準而敗給對方,你可別說是我的錯!”
“夠了!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行不行!”洛凱忍無可忍的出聲喝止,早從十多年前他就覺得,藍西洛跟劍麒當敵人比當朋友更合適。
“目前我們也只知道這些,他們似乎是很有把握地在籌備這件事,可對方想擁立的人究竟是誰我們還沒有一點眉目。所以如果‘暗’那方面有其它的消息,劍麒,你要記得跟我們
換情報。”
“我知道。”劍麒平淡但肯定地給予承諾,比起藍西洛來,無疑洛凱說的話他還算能聽得進去。
靜默了片刻,眼看在當前的這種氣氛下,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洛凱便拖著藍西洛一起離開了清龍王宮。
反正朱雀王心裡可以很確定地知道,等哪天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藍西洛和劍麒一定會聯起手來同仇敵愾,但偏偏平時這兩人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典型。
然而恰恰是因為洛凱他們的到訪,那一天,劍麒的情緒一直處在十分惡劣的狀態中,所以當下午奧希斯對他彙報雷奧提斯等人的事情時,青龍王才沒有興起去看一眼的念頭。
“阿爾斯將那些人帶回來,是因為他覺得事情過於巧合。從賽提沙殿下失蹤開始,我們就有派人在找,巷子應該是由於被設了結界,所以阿爾斯才沒能及時發現殿下。那憑什麼他們能比我們更早地救下殿下,結界又為何會突然撤去?”
“這些天那幾人被你軟在王宮裡,你應該有查過他們的底吧?”劍麒抬頭詢問。奧希斯做事向來有條有理,這件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賽提沙身上,則依黑衣將軍的職位足以仁言,
本了厄豕跟自亡匯敲“查過,不過表面上他們只是麒麟領地的低階貴族,領地證和貴族證都很齊全,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即使那些所謂的家僕強的有些離譜,但帶著家眷出門在外,那也還算在正常的範圍內。”奧希斯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劍麒,長話短說地總結道。
“最後就是沒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先一步見到殿下的,只好假設那的確是巧合,或許是賽提沙殿下的劍氣在那一刻毀壞了結界而不自知。總之,如果再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就只能放他們走了。”
“嗯,我知道了。那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處理吧。
“劍麒沒什麼神地點了點頭,只淡淡地叮囑了一句“假使證實是誤會的話,別忘了致歉還有送上謝禮,免得落人口舌說我們青龍的王族傲慢無禮。”
“瞭解!那屬下告退了。”在獲得劍麒的准許後,奧希斯深深地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
雖然黑衣將軍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青龍王上午還很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透頂,但同時他也明白現在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所以終於還是忍住了沒說。
而直到很久以後,雷奧提斯和劍麒才知道這次錯失的會面,迫使他們在將來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深夜裡,空中漂浮的數盞明亮魔法燈,將富麗堂皇的豪華房間內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光澤非常好的皮質沙發上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南齊王鍾遊。
另一個男人雖然長相端正俊美,但雙眼之中卻有著令人膽戰心驚的脅迫。
那是一種深藏在內心最底層的嗜血和狠毒,一種傾刻之間就能讓獵物失去反抗力的強勢和殘酷。
“雷奧提斯他們回來了?”男子的邊揚起一絲輕柔地笑,意態悠然地問道。
“回來了,原本是特意去見青龍王,結果被軟了數天卻沒見著。嘖,那些人的臉
可真夠難看的。”鍾遊狀似隨意地笑了下,然後抬眸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雖然這次不需要我動手腳,不過德威卡,我想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讓雷奧提斯與蕭劍麒見面?難道他們之間…?”
“鍾遊,你這是在盤問我嗎?”冢越王德威卡淡淡地挑起左眉,和煦一笑,卻是儼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在裡頭。
“我只是詢問而非盤問,何必說得那麼難聽?”一見德威卡不想告知,鍾遊立刻識相地一笑帶過。
冢越王是冢越一派的領頭者,但不知為什麼,即位之後的幾千年裡,德威卡在處事上卻總刻意低調。因而在妖魔界,他還不如事事隨興而為的陵塵來得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