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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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殘月還在發燒,卻要強撐著不被印山居發現他不但病了,身上還有那些不堪的傷痕,況且現在家裡狀況這麼差,又不像往常一般,本沒有銀兩請大夫,他怎麼敢讓兄長知道。
因為以兄長疼他的個,就算借錢,也一定要請個大夫來看他才可以,他怎麼能讓兄長債上加債。
印殘月怕印山居不但要擔心店裡,又要擔心他的身體,會讓印山居病倒,只好一切自己承擔。
但是那難以啟齒的地方被封天炬重重的傷害過,猶如被熱火烘過的刀子割傷一般,痛得他死去活來。
他強忍著羞恥,到藥店抓了幾帖退燒藥,還要了一盒藥膏回家抹傷口:身上的傷還好上藥,可那羞恥的地方抹了藥,半夜又熱又痛,難受得令他哭號不止。
印山居四處奔波借錢,從早忙到晚,他送印山居出門後,就趴在上,難受的呻
。
喝了幾的藥,不知是否因他身體虛弱,一點也沒有效用,反而病得更加嚴重,他再也起不了身,這才讓印山居發現。
印山居又急又慌,四處去湊足了銀兩,才請動一個大夫來看印殘月的身子;大夫開了一帖藥,說得吃上十帖,印山居千拜萬謝的送他出門,立即去抓藥。
印殘月又看到那個面貌與自己相同的少年,只不過時間逝,夢中的少年似乎已長了幾歲。
少年幸福的笑容現下只剩無止境的憂愁,他每守著破舊的院子,望著始終沒有人來的小徑,默默的
著眼淚。
印殘月也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醒來時淚水還不斷的著;發著高燒的他,面容漲紅、目光渙散,
本認不出印山居,只是不斷的大聲哭叫。
“少爺呢?我病了,他為什麼都不來見我?我想他,好想他…”他一直哭、一直叫,說話的聲音像個稚氣的少年,印山居嚇得趕緊喂他喝藥,以為他是燒過了頭,神智不清。
他喝了藥就吐,一直哭喊慘叫,哭到沒有力氣,便低聲袖噎著。
整個人就像水做的汨人兒一樣,醒著哭、睡著哭,淚水像不完似的不斷淌下。
印山居欠了一堆債務,沒有辦法一天到晚守在他身邊,只好疲於奔命地每來回店裡、家裡好幾趟。
在他細心的照顧下,印殘月的燒終於退了,只不過他的體溫始終很高,慘白的臉龐、佈滿血絲的雙眼,退燒後的他終於恢復了神智。
燒退了,印殘月卻開始咳血,雖然只有一點點血絲,卻令印山居更加緊張,四處借錢要讓印殘月看大夫。
但他現在已是窮光蛋一個,負債累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怎肯借他銀兩,被人嘲諷幾句,照樣借不到銀兩,印殘月的病只好這樣拖著。
就在拖著的這些時,封天炬要人送回了當初送印殘月的衣服、配飾,印殘月見了,病得更加嚴重。
又拖了十多,印殘月
益消瘦,也許是見印山居為他奔波勞累,印殘月撐著身子起來走動,
走動一會兒,不久他咳血的情況便好上許多。
印山居見他身體虛弱到這種程度,抱著他大哭道:“都是哥哥的錯,若不去賭,又怎會窮到這種地步。”印殘月搖頭道:“不關哥哥的事,是我身體弱,拖累哥哥了。”
“不!不是的。殘月,你是哥哥的寶貝,你要好好的活著,我們還要一起活上很久呢。”印殘月的淚水掉了下來。以往封天炬將他摟在懷裡時,也曾對他這樣說過,還說捨不得見他哭泣淚;他現下才知一切都是虛假的,他只當他是下賤的陪宿,比
女還要下等。
“你都吐血了,身體這麼不好,我們去求求封少爺吧,他那麼有錢,總會借些銀兩讓你醫病。”一想到封天炬那對他的羞辱,他便驚懼得渾身顫抖。
言語的羞辱是一回事,他那強行的傷害他,令他痛得死去活來,那種
覺他不要再嘗試第二次。
“不、不!哥,不要…”他慘叫起來。
印山居見他不肯,又緊張又擔憂的道:“可是你的身體這麼弱,我們…”印殘月動地打斷他的話:“不!哥,不要,我不要…”印山居怕他過於
動,立刻順著他的意思道:“不要就不要,不過你要好好的調養身體。”
“我會的,哥,我會的。”他急忙保證。
接下來的那幾,也許是為了不讓印山居跟封天炬借銀兩,印殘月強忍不適,
下
走動,拼命的多吃多喝。
雖是茶淡飯,但是他走動久了,身體又強健了些,終於不再吐血,這場病似乎已經痊癒了一大半。
此外封天炬對契約之事也沒再提及了,雖然不再供貨給他們,卻也沒有去衙門告他們;他只是將貨全拿去別家店賣,擺明毀約,而且不把他們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