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海底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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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和梁玄離開洗劍園後,發現梁玄居然是帶他朝坤浮山在飛,心想又是這麼巧,愕然問:“先生說的蘭道友莫非是住在坤浮山的?”梁玄點頭道:“是的。當我救了蘭道友以後,本想讓他就住在我家裡,他卻要求我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坤浮山居住。現在他住在坤浮山的隱龍潭邊,離坤孚派所在奠心嶺只有兩百多里遠,可算是坤孚派的鄰居。”楚平還以為蘭典是隱居在大海中的某個地方,心裡多少也些奇怪,笑笑問:“那麼蘭道友是不是和坤孚派的人都很悉呢?”梁玄搖頭道:“那到沒有聽說。蘭道友不良於行,加上他又不習慣陸地上的生活,平深居簡出,不是特別需要,一般都是留在家裡,從來也不與外人往。”楚平欣然道:“那我們一定可以見著他了?不知道他平時喜歡做些什麼?見面以後也好找些共同語言來說。”梁玄神黯然地道:“他原來有什麼愛好我不知道,但他來了這裡以後,一直受葵花針毒素的困擾,終纏mian病榻,連說話的力氣都少,哪裡還談得上愛好呢,平不過是看看書,畫兩幅畫來做消遣。”楚平也覺得黯然,疑惑地問:“既然蘭道友身體如此虛弱,他為什麼不在海里隨便找個地方居住呢?”梁玄道:“蘭道友說他不願意被其他的鮫人找到。”楚平一愣,這樣的理由絕對說不通。坤浮山既然是收藏乾坤環的地方,必然受到鮫人的關注,只怕比海洋中的很多地方都更容易讓鮫人發現,不更是奇怪蘭典要跑來這高山之上居住的原因,不免要猜測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沉思中隱龍潭已經到了。

隱龍潭隱藏在一個山坳之中,不到近處很難發現。這裡草深林密,景清幽,不過潭水大約只兩畝寬的水面,潭水雖然清澈,但不深。楚平很難想象一個在大海中生活慣了的鮫人,如何適應這狹小的淡水傭,很想用天眼通察看一下,只是水底和岸邊都看不見任何的建築物,想來是因為蘭典不願意被人打擾,用了護罩的緣故,楚平也不願造次了。

梁玄帶著楚平來到岸邊的一棵榆樹前,伸手在樹幹上忽長忽短的敲了七下,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動靜,梁玄失望地道:“真不巧,蘭道友居然不在。楚公子,要不我們過一會兒再來?”楚平原來還以為蘭典是住在水裡,見梁玄敲打榆樹愣了一下,抬頭看看天,已經快黃昏了,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沉道:“天快黑了,先生不是說蘭道友不良於行,少有出門麼?這麼晚了他會去什麼地方呢?會不會是他不想見外人,故意不出來的?”梁玄搖頭道:“不會。蘭典和我是過命的情,見到是我帶人來,無論如何不會吝嗇一見的。”楚平微微一笑,問:“先生以前也曾經帶其他朋友來見過蘭先生麼?”梁玄不悅地道:“友之道,最要緊是替朋友著想。我知道蘭道友失意南海,不願多見外人,連犬子都沒有帶來過,怎會帶其他人來呢?”楚平再笑一笑,對著潭水深深的一揖,恭敬地道:“在下峨眉楚平,仰慕前輩高義,特從峨眉來此拜見。”不理會梁玄詫異的目光,接著道:“楚平與夜光琥珀和乾坤環無意中有了聯繫,罷不能。前得舞沉好友飄瀝姑娘的鼎力相助,毀黑鈺、幻靈於南海,致覃華新大王遷怒於在下好友銀星熠,遂派人在峨眉山腳偷襲他,使他中了蜇絲刺的毒,生命垂危。”梁玄還在奇怪的時候,一個溫潤平和的聲音傳上來道:“銀星熠是否是雲淡煙在塵世的男友?他也被牽扯進來了麼?覃華新樹立起連雷宏遇著都要失敗的對手,殊為不智。楚公子請下來詳談。”隨著話音,榆樹下現出一個地來,一排整齊的階梯向地下延伸開去。

銀星熠的右手剛剛摸上吹雪的把守便又放開了,順從的由著那人把他給拖走,因為他聽見一個及其悉的咒罵聲在心中響起:“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怎麼拖著這樣的身體也敢來五彩城?”那聲音他非常悉,乃是在他到了仙界以後,罵了他無數次的聲音,他的師母冷綵衣是也。雖然此次綵衣是用他心通的法術讓聲音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銀星熠還是立刻就分辨了出來,當然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不過銀星熠可不習慣被人拽著腳踝移動,一個翻身在珊瑚礁中換了一個方向,想和綵衣齊頭並進,可他卻沒有發現綵衣的影子。原來綵衣並沒有來到他的身邊,抓著他腳踝的純粹是一個遙控的掌力。銀星熠對此到不覺得驚奇,因為所有會御劍術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能遠遠的控制自己的掌力,不然要如何御使寶劍?

綵衣的聲音再一次在他心中響起:“原來你這臭小子進步了不少,難怪膽子也越來越大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聽你師傅的話了?”卻是綵衣從銀星熠翻身的動作中知道了他的進境。

雖然綵衣沒在身邊,銀星熠也彷彿看見了綵衣不高興的樣子,幾天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嘴角不覺中浮現出笑意,開始利用天眼通加緊尋找綵衣的蹤跡。

綵衣的責罵再次傳過來:“喂!你不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況,不應該使用法術麼?不要找了,轉左邊就看見我了。”銀星熠自己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體還很糟糕,聽話的不再用天眼通,但想土行術該無法放棄,誰知道才剛剛轉向左邊,便覺得有一股氣裹住了他,帶著他迅速的朝前移動。更為奇妙的是,這股氣還形成了一個氣泡,像一個頭盔一樣罩在他的頭上,裡面充滿了新鮮的空氣,讓他可以自由呼。銀星熠知道這又是綵衣在花樣了,放鬆身體享受著綵衣的照顧,輕輕鬆鬆地穿梭在珊瑚礁中。

很快,氣便帶著他離開了珊瑚礁,來到一片茂盛的水草叢中,然後銀星熠便看見了綵衣,險些笑出聲來,在綵衣的對面坐下來,一本正經地道:“師母,幾不見,你的品位變了很多哦。”綵衣的容貌衣飾一如往昔,盤膝坐在海草叢中,俏麗身影配合絕世的容顏成為海底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只是表情不太好,正俏臉含煞的瞪著銀星熠,看來洗劍園的眾人雖然在為她擔心,她在五彩城中的生活過得還很愜意。她一貫不加束縛的過肩長的黑髮隨著海水飄動,成為惹銀星熠發笑的禍。不知何故,一大群比小手指還要細小的海馬將綵衣的黑髮當作了最理想的棲息地,用它們的尾巴緊緊纏繞在綵衣的黑髮上,隨海水起伏,猛然看去,蔚為奇觀。

銀星熠找著綵衣後心情輕鬆,忽然看見一貫都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綵衣,頭髮上多了這麼多別緻的裝飾品,再配合她臉上故作嚴肅的表情,當然要失笑了。

綵衣怒視銀星熠,沒好氣地道:“什麼品位變了?你沒看見是它們要硬賴在我頭髮上麼?幾天不見,你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快說,你怎麼自己跑到五彩城來了?你身體為何會這麼虛弱?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敢傷害我們洗劍園的人?”銀星熠能見著綵衣十分高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師母,幾天不見,你的脾氣才真是也越來越大了。你不知道洗劍園的護罩一天比一天薄弱,快把師傅給嚇死了,找你都快找瘋了。你怎麼一直不給師傅一個信息,好讓他不再擔心你呢?”綵衣到再也無法對銀星熠板著臉,風解凍,撲哧一笑道:“這能怪我麼?都怨五彩城的依依,把五彩城防護得太好了,什麼信息都傳不出去,連真氣也被阻隔了,護罩自然會萎縮了。楚平真的被嚇著了麼?他對我也太沒有信心了。”銀星熠正道:“師傅不是對師母沒有信心,是太關心師母了。所謂關心則亂嘛。師傅都快被嚇出病了,今天我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都快認不出他了。師母還要這樣說?太讓師傅寒心了,我回去以後就告訴師傅以後不必擔心師母了。”見綵衣的臉都有些變了,嘴角不覺溢出一絲笑意。

綵衣一直沒有等到楚平來援助,還真的有點擔心楚平,但看了銀星熠的表情就知道楚平沒事,白了銀星熠一眼,甜甜地笑道:“我是他子,他當然應該關心我了,要你這個臭小子去多嘴。對了,為什麼楚平沒來卻是你來了五彩城?你究竟是如何來五彩城的呢?”銀星熠道:“師傅沒有找著五彩城的門,自然是來不了了。至於我,是易水寒帶我來的。他想找師母問煙兒的下落。師母知道麼?”說完他有些忐忑地又滿是期待的看著綵衣。

綵衣很高興,因終於可以威脅銀星熠了,促狹地道:“究竟是易水寒想知道,還是銀星熠想知道?要是易水寒想知道麼,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可要是銀星熠想知道,並且答應我以後不再用師母那麼難聽的稱呼,我的答案便不相同了。”雖然雲淡煙一再叮囑綵衣不要讓銀星熠知道,但綵衣行事向來有自己的主張,一點也沒有往心裡去。

銀星熠無限惆悵地道:“師母要是不想說便算了。其實我只要確定煙兒還在人世就可以了。就算是知道了她在什麼地方,我也不可能去找她,免得她要再次逃走。”綵衣聽了大是不忍,連銀星熠還稱呼她師母也不計較了,一點也沒有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給雲淡煙傷療的經過。

銀星熠這才知道雲淡煙為了毀滅黑鈺和幻靈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幾乎真的失去了命,但卻還是一心一意的要躲避自己,聽後也不知道是什麼覺,再一次下定決心以後不糾纏雲淡煙了,一定把她當成普通朋友,免得她再做出如此烈的事情來。岔開道:“易水寒說五彩城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進來,師母怎麼沒有被鮫人發現?”綵衣得意地道:“我看見蘭濤用我來到附近以後便突然消失了,便猜想是到了地頭。不過蘭濤消失的身法我也沒看清楚,就用了以前唬人的穿牆術溜了進來,鮫人當然發現不了了。哈哈,在海底稱霸的鮫人其實還沒有海馬厲害,就是發現不了我,說出去能有人相信麼?”銀星熠一時還是沒聽明白,疑惑地看著綵衣。

綵衣解釋道:“穿牆術其實和土行術差不多,都是從固體中間穿過去。其他人的竅門我不知道,但我和楚平以前不會土行術,無法從牆壁中穿過,只有用了一個取巧的辦法,那就是突破空間的結界,從另外一個空間到達牆壁的另一邊,看來也好像是從牆壁中穿過了。”銀星熠明白了,道:“所以師母就轉了一個彎,從塵世進來五彩城了。”綵衣點頭笑道:“我也沒想到從塵世過來會真的會順利的五彩城,因為一般的護罩都是連空間一起封鎖的。幸好依依在五彩城佈下的不能算是護罩,隱藏的效果雖然好得不得了,也可以隔斷仙界的一切信息,但卻不能像真的護罩一樣阻隔空間。這就叫有所長,必有所短。”梁玄帶著楚平從口沿階梯而下,對楚平道:“這裡有很多機關,公子要緊跟我的腳步走。”蘭典的聲音傳過來道:“梁道友不必擔心,機關都被老朽鎖死了,踩在什麼地方都沒關係。”楚平微微一愣,原來蘭典還擅長機關之道,不由想起了機關密佈的坤浮山寒晶室。他還注意到,他們剛剛地,地面的口便重新封閉起來,且果然是用機關封閉的。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地中的照明,因為每隔一段不長的距離,壁上就貼著一道發光的符咒,像電燈一樣散發出光明,映照得地中光亮有如白晝一般。楚平覺得那些符咒很是悉,不多看了兩眼,發現果然和他在坤浮山的寒晶密室甬道中看見過的發光符咒一樣,心中愈加肯定蘭典與乾坤環和寒晶室有某種聯繫。

不長,他們很快便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道石門,門邊還貼了一副對聯,不是常見的那種吉慶祥瑞的祝福言語,相反到是頗為悽慘:隻影西渡山高林密傭寒孤魂南葬海闊急明月冷。

楚平來不及仔細揣摩,石門無聲自開,已經在客了,只是還不見蘭典現身。梁玄權充主人,客氣地把楚平讓進屋裡。楚平終於看見了曾經是鮫人將軍的蘭典。

蘭典與同樣有著將軍稱號的鮫人蘭濤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他的身體只有上半截,以下都沒有了,浮在一個佔據了屋子一半空間的水池中,容貌蒼老憔悴,一頭長長的捲髮已經完全變成白,但還是可以看出他以前的容貌一定很俊秀,表情也與蘭濤的陰鷙狠毒不同,看來溫和平靜,眼光雖然缺少神采,但深邃而充滿智慧,嘴角掛著一個平和淡薄的微笑,似乎並不把自己的傷殘太放在心上,使他依然顯得很有魅力。楚平還有一個奇怪的覺,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蘭典,但仔細回想,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又想自己應該也沒機會見過鮫人。

蘭典的房間不大,除了水池以外,充滿了書香。一個擺放著文房四寶的大大的書案佔據房間中最顯著位置,一張大約是專門為梁玄準備但師椅沒有放在書案的前面,卻放在了書案的旁邊,幾個大大的書櫥中放滿了各種書籍,加上牆上掛著三幅掛軸,構成了房間的全部擺設。

楚平好奇的四下打量,發現書櫥中所有的書籍都是人類的著作。牆上的三幅掛軸中只有一幅是有顏的,描繪的是彩豔麗的海底世界,不僅給房間帶來許多生氣,也顯示出主人原來與大海有著密切的聯繫。另外兩幅便沒有顏了,一幅是寫意潑墨山水畫,描繪的是雲遮霧繞的高山峻嶺,整幅畫的山水都是用水墨畫成,只在上角的顯著位置用硃砂畫了一個落山的夕陽,紅得觸目驚心;還有一幅是字,一筆張揚霸道的狂草書寫的卻是蘇軾的一闋《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

回首向來瀟灑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所有的掛軸落款都是山水廢人,楚平看得一酸,猜想山水廢人就是蘭典的自號,暗暗在心中為蘭典嘆息。

見他們進來,蘭典從水池中探出頭來,微笑拱手道:“體殘之人行動不便,貴客臨門也無法遠,失禮得很,楚公子海涵。令友雖然中了蜇絲刺的毒,但楚公子有梁道友相助,應該已經痊癒了吧?”然後又一揮手,兩杯已經沏好的熱茶出現在書案上。蘭典客氣的接著道:“山野之中待客無物,楚公子請坐下將就喝一杯野茶吧。”楚平連忙還禮,道:“是楚平來得唐突,打擾前輩清靜,前輩不怪就好。星熠得梁先生救治,已經無礙了,多謝前輩掛心。”略微寒暄以後,楚平推辭不過,坐了房間中唯一的一把太師椅,梁玄則去了水池邊挨著蘭典席地坐下。

蘭典轉入正題道:“公子剛才說知道夜光琥珀和乾坤環的事情,又說黑鈺和幻靈已經被毀了,能詳細的說一說麼?”楚平點了點頭,由銀星熠來仙界開始,詳細的說明了雲淡煙與銀星熠的關係,以及他們與夜光琥珀和乾坤環的糾纏。其中有不少事情是梁玄也不知道的,聽得他惑不已,不明白楚平和蘭典不過是初見,話也沒說過幾句,更沒有從蘭典那裡得到任何消息,何以對蘭典如此推心置腹的。

當夜幕降臨五彩城的時候,綵衣和銀星熠也互相瞭解了別後的情況。

原來綵衣跟蹤蘭濤來到五彩城後,沒費多大的力氣便發現夜光琥珀和乾坤環是收藏在鮫人的王宮之中,由鮫人王后蘭玲兒保管,一點也沒有還給天山派和坤孚派的意思。而天山派的龍志清和坤孚派的嶽靈風卻還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個海島上,苦苦的等候鮫人給兩件寶貝施法以後好將寶貝帶回去。

綵衣見此情況,動了義憤,雖然覺得黑鈺和幻靈被毀以後,夜光琥珀和乾坤環已經沒什麼用處了,還是決意要幫龍志清和嶽靈風偷回這兩件寶貝。只是她怕行蹤,也由於多次的前車之鑑,料想龍志清他們並不相信自己,暫時沒與他們聯絡,想拿到寶貝以後再告訴他們。

綵衣原本認為潛進葵花宮去偷夜光琥珀和乾坤環是小事一件,沒料到她剛要動手的時候,鮫人像是知道了她的圖謀一般,突然緊張的加強了戒備,而且人人都顯得很慌亂似的。現經過銀星熠說明,綵衣當然知道鮫人突然加強戒備其實與她沒有關係,乃是因為洗劍園的人大舉出動南海造成的。綵衣當時不想被鮫人知道,只有小心隱藏在一旁尋找機會,卻意外的發現了一件怪事,以至於耽擱了下來,一直沒有回去。

綵衣發現的怪事與夜光琥珀和乾坤環有很大的關係。就在鮫人加強戒備以後,他們的王后蘭玲兒忽然取出了夜光琥珀,不過卻沒有拿乾坤環,然後不知道用了一個什麼手法,居然把夜光琥珀中的黑球給取出來了。

綵衣和楚平為了仿製贗品,曾經拿夜光琥珀和乾坤環仔細的研究過它們的質,所以對它們相當悉,對它們的堅硬和不能毀壞尤其印象深刻。一直在一旁監視的綵衣雖然親眼目睹,也還是有些無法想像夜光琥珀中的黑球就那樣被蘭玲兒輕易地給拿出來了,而一旁的琥珀外殼看來還是完好無損的。

蘭玲兒是一個人在葵花宮的密室中拿出黑球的。黑球脫離外面的殼後,真可稱得上是光彩奪目,且其光芒具有無比的穿透。亮光從密室中穿出,又穿出葵花宮的宮牆,直透了出來,照亮了五彩城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鮫人看見亮光都開始歡呼,這時鮫人王覃華新站在葵花宮的頂上,大聲的對他的子民道:“你們看見了沒有,神靈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沒有任何陸地人可以破壞大海的安寧!我們在大海中的不可戰勝的,不管那些陸地人有多麼可怕!”綵衣對覃華新的話聽不明白,但五彩城中的鮫人卻聽得熱血沸騰,有不少的鮫人甚至還留下了眼淚。綵衣不明白鮫人動的原因,也不知道有誰要來破壞大海的安寧,對覃華新的話自然不太放在心上。見著銀星熠以後,她才知道覃華新竟然是指楚平等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知謠言從何而來。不過她當然不會和鮫人計較。

在當時唯一讓綵衣惑的是,她雖然看見了鮫人淚,卻沒有傳說中的珍珠出現。可見鮫人眼泣能出珠乃是訛傳,這使她不明白生花峰雲淡煙那裡見到的珠子怎麼一回事了。後來綵衣在五彩城中住了幾天以後才知道,鮫人淚雖然不能產生珍珠,但在太陽的位置卻有兩個分泌腺,可分泌出一種膠體,凝固以後看來便像珍珠一般,不明白的人見了,還以為他們眼泣能出珠呢。

世人對鮫人其實真的很不瞭解,傳說他們居住在南海,水居如魚,不廢織績。綵衣到了五彩城才知道,鮫人平時本不穿衣服,本不需要紡織,但他們卻需要紙張來傳播文化。大海之中,他們找不到可以作為紙張的材料,便趁著他們太陽分泌的膠體還沒有凝固成膠體的時候將其收集起來,與一種海藻參合在一起,拔成細絲,紡織成布,當作紙張之用。世人把這種材料叫做鮫羅,可以永久保存法力。秦昱暄和夏琴正在修習的《忘情心法》就在前輩紀錄在鮫羅上的。

至於世上還傳的鮫綃則是鮫人多加了海藻在他們的紡織品中,專門為方便他們在陸地上活動而製成的,質地比鮫羅差遠了,但卻因為其又輕又薄又軟,又比鮫羅容易得到,在被世人識後得到廣泛稱讚。

所有這些事情都是綵衣在以後的子中慢慢知道的,當時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蘭玲兒的身上。在覃華新講演完了以後,蘭玲兒又把黑球放進夜光琥珀中。可是綵衣只看見她把黑球輕輕的一送,便將黑球又送進了夜光琥珀之中,綵衣雖是瞪大了眼睛,也無法明白她的手法。

如此一來,綵衣也不去偷夜光琥珀了,一心一意的想多看看蘭玲兒是如何取出黑球的,可是綵衣等了幾天,蘭玲兒卻不肯再表演了。綵衣便想到要在鮫人中製造一些恐慌,才能迫蘭玲兒再次顯示“神靈”的力量,但她又想黑鈺和幻靈已經被毀滅了,不知道還為此小題大做值不值得,便耽擱了下來。

綵衣知道自己的失蹤了,楚平一定很緊張,她也相信憑楚平的能力一定可以想辦法找到鮫人的地址,便決定在五彩城多等幾天,等楚平找來以後和他商量以後再決定怎麼辦。誰知楚平太過關心她,在她失蹤以後腦袋成了一團漿糊,什麼主意也沒有了,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五彩城,反是銀星熠讓易水寒把他給帶了進來。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有易水寒的隱身術,綵衣還沒有發現銀星熠也來了,後來易水寒雖然走了,可綵衣並沒有主意他的小屋,自然也沒有看見銀星熠,但等銀星熠使用土行術的時候,那是峨眉派的手法,便立刻引起了綵衣的注意,當然立刻便找到了銀星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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