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伴著猛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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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聲音也低沉了呢?上次分別的時候,他叫她清韻姐,不是還在變聲?好像這一個月,不是一個月。

而是好久,久到她覺得蔣暉變了好多,她抬眼對上蔣暉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覆查?”

“我知道。”蔣暉別過眼:“走吧。”

“等等…”謝清韻叫住了他:“我想去趟超市,買點東西。”

“嗯,走吧。”到了超市,謝清韻下了車,出乎意料的,蔣暉也下了車跟著她進了超市。謝清韻總覺得蔣暉今天態度有些奇怪,但是他的臉一直癱著,看不出表情,但是還是能覺到他心情應該不好。

罷了,隨他吧。謝清韻買了掛麵、雞蛋、蔥薑蒜、還有一袋子小油菜。蔣暉跟著她在糧油蔬菜區穿梭,週六的上午這區人最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盡是中老年人,時不時有推車擦著蔣暉過去,被新鮮的蔬果滿,偶爾還會有一些蛋糕玩具零食,也許他們只是為了給週末回來團聚的兒孫做上一桌好菜。

蔣暉神黯淡,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超市。上一次來,還是五年前。自從有人開始幫他安排晚餐、安排生活、安排出行。

他就再也不用去超市,看著琳琅滿目的貨架,一件件去看,考慮下自己想買什麼東西,最後,謝清韻來到蛋糕區。剛出爐的麵包熱氣騰騰,空氣中氤氳著糖的味道,謝清韻徑直去了甜甜圈櫃檯,那甜甜圈櫃檯裡五彩斑斕的彩堆疊起來,煞是好看。

蔣暉看到謝清韻拿著托盤,站在甜甜圈的那一面,定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夾了幾個不同款式顏的甜甜圈,然後拿給服務員打包。

謝清韻把粉粉的甜甜圈盒子放到推車裡,轉頭就看到蔣暉的目光定在推車裡的盒子上,許久也沒離開。

“怎麼?”謝清韻推起推車和他並排:“你喜歡甜甜圈?那今晚請你吃。”蔣暉回過神,看向她的臉,她很罕見的,聲音柔和,對他微笑。

“還有要買的嗎?沒有就回家吧。”

回來了。

畢竟生活過幾個月,這裡已經很悉。蔣暉週末向來愛睡懶覺,所以一般都不讓幫廚過來做飯,此刻他坐在沙發上。

也不看電視,也不說話,家裡異常安靜。謝清韻也沒打算管他,自顧自把採購的東西在廚房分門別類放好,開始忙活起來。

屋子是開放式廚房,沙發上的蔣暉聽到水聲和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安靜的房間一下子熱鬧起來,蔣暉看著她背對自己。

在灶臺前忙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謝清韻在廚房忙碌,之前她從來不曾使用這裡的廚房。目光完全被鎖定,跟著她的背影,看她煮雞蛋,看她燙青菜,看她做好一碗麵,端上廚房的餐檯。

她從盒子裡拿出一個裹滿粉巧克力的甜甜圈,放到廚房的盤子裡,和那碗麵擺在一起。蔣暉看到她拿起了筷子。

她似乎忘記了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謝清韻一口氣吃完了那碗麵,拿起甜甜圈,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抬眼看坐在沙發上的蔣暉,蔣暉果不其然正看著她。

和她手裡的甜甜圈,她好像說過要請他吃甜甜圈的,而他那眼神,顯然把這話當真了。輕笑一聲,她拿著一盒甜甜圈,走到蔣暉面前:“喏,請你吃。”蔣暉猶豫著,始終沒有下手去拿。謝清韻以為他只是不經常吃這些超市的便宜貨,所以無從下手去挑,於是給他介紹:“這個是巧克力味裡面有夾心,這個是草莓的上面是白巧克力,這個是基本款,你挑一個。”蔣暉終於下定決心,拿起那個金黃的基本款,咬了一口,別過臉細細嘴嚼。

謝清韻還站在旁邊,等著他的反應,他只吃了一口,這一口卻耗了很久,終於停下來,卻沒有接著吃第二口,而是把甜甜圈扔回盒子。

“難吃!”***什麼情況!

被咬過一口的甜甜圈被扔回盒子裡,和剩下的兩個凌亂的疊在一起。蔣暉的眼別過一邊,臉低沉,好像在生悶氣。自己才是那個應該生氣的人吧。

“愛吃不吃”謝清韻怒了。

她一把抓起那個缺了一角的甜甜圈,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你吃剩的垃圾,自己收好。”那個黃的甜甜圈,重重的彈在桌上,發出軟綿綿的碰撞聲,擦著光滑的桌面劃過,蹭出一片油膩來。

蔣暉看了眼桌上的甜甜圈,又看看怒氣衝衝的謝清韻,如夢方醒。竟然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針對你。”謝清韻今天心情也不好,她從起就開始做心理建設,才沒有讓負面情緒外,其實內裡滿腹抑鬱。

蔣暉扔甜甜圈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爆炸的準備,可是一肚子氣遇上了一塊海綿,他又突然服軟了。真是變幻莫測。

“罷了罷了,注意心情。”謝清韻轉身繼續去吃自己的甜甜圈,她沉默的吃,他沉默的坐。屋裡又陷入安靜。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反正不會是找自己的,謝清韻也不理,繼續啃甜甜圈。蔣暉也不動。

門鈴聲停了,過了片刻,蔣暉的電話響起,謝清韻看到蔣暉的眼睛亮了一下,可能他就在等這個電話吧。蔣暉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些,發出低聲的“嗯”掛了電話,片刻,門鈴聲又響起,這次蔣暉拔腿就去開了門。門外是一名男士。謝清韻見過他,是蔣暉母親的助理。

他手裡提著一個盒子,恭恭敬敬站在門外,蔣暉沒接,於是把盒子放在廚房的桌子上後就轉身離開了,蔣暉打開盒蓋看了一眼,憤憤把蓋子扔在一旁。

手機響起,蔣暉接了電話回屋,關門的瞬間,謝清韻聽到他說:“甜甜圈我自己會買,以後也別讓人隨便買個蛋糕來敷衍我。”後面的聲音消失在關門聲裡。謝清韻看了眼蔣暉緊閉的房門,又看向那打開蓋子的盒子,裡面裝的是個蛋糕,上面寫著大大的17,原來今天是他生

她隨即轉身去廚房搗騰了一陣子,全部搞定後等了片刻,也不見蔣暉出來,於是就去敲蔣暉的屋門。剛砰砰砰敲了三下。

就聽到他說了聲,門沒鎖。謝清韻推開屋門,看到蔣暉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靠著沿,很明顯在生悶氣。哎,始終還是個孩子。

“我給你做了碗麵,出來吃吧。”蔣暉抬頭看她,謝清韻第一次看到他那樣的眼神,像一頭受傷的小獸,眼眶紅的幾乎要噴出火來,完全沒有平時的神采。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你不是已經吃完了。”謝清韻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給今天生的孩子做碗麵。”蔣暉沒動。

“你不吃那我倒掉了。”說罷就轉身出了房門。蔣暉亦步亦趨跟了出來。

廚房的餐檯放著一碗清湯麵,臥著一個雞蛋,擺了幾青菜,翠綠的蔥花飄在清澈的湯裡,顏好看的。謝清韻坐在蔣暉對面細細的啃著甜甜圈。

看著蔣暉拿起筷子狼虎嚥,就像是一個餓了好久的人。沒多久,一碗麵就下了肚。連湯也不剩。

他眼巴巴看著謝清韻:“我沒吃飽…還有嗎?”謝清韻指指桌上的盒子:“沒有了,吃這個吧。”蔣暉似是苦笑了下,低聲說:“其實甜甜圈,不難吃。”

“只是買的人不對唄。”謝清韻心裡暗道,不過揭人傷疤始終不是她所好,她只是淡淡地說:“吃吧。”蔣暉兩眼放光,拿起那個草莓的甜甜圈,咬了一大口。

“你喜歡吃?我以後買給你?”他一邊嘴嚼一邊說話,聲音嗚嚕嚕的,看向她的眼神又泛起光來。謝清韻愈發覺得他還是個孩子,脾氣說來就來,說去就去。

“不用了,我一年也就吃這一次。”聲音很輕,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兩人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偌大的房子只餘下低低的嘴嚼聲。過了許久,蔣暉突然站起身,徑直走到酒櫃前。謝清韻抬眼,剛好看到他從櫃裡取出一瓶紅酒。

他開了酒,謝清韻剛要出聲就看到他對著瓶口灌下一大口,本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要阻攔,已經來不及。算了,未成年不能做的事。

他哪件遵守了?***再好再醇的酒,也不是這麼喝的。蔣暉猛的一大口紅酒下肚,一下子就被瞬間湧入的苦澀勁兒嗆了喉,他急促的咳了兩聲。像是要掩飾被嗆到的尷尬,他又迅速舉起瓶子。這次終於被謝清韻快了一步,奪過了酒瓶:“不會喝就別喝了。”蔣暉被嗆得紅了臉,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謝清韻:“不刺,喝酒幹嘛?”謝清韻啞口無言。

她有明確目標,所以總清醒著,刺對她來說,是種負擔,她負擔已經很重,平時她不願意去想自己累不累,可今天不一樣,蔣暉看謝清韻有些走神,正要開口。

卻見她舉起酒瓶,仰頭灌下一大口,然後低頭著氣,說了聲生快樂。蔣暉以為她是說給自己聽,正開口。

就見她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低頭了好久後猛地抬頭,雙眼離,她仰頭看著蔣暉說:“也祝你生快樂。”蔣暉很好奇:“今天是你生?”謝清韻搖了搖頭,低低的否定從喉間逸出。婉轉又悠揚,這聲音幾乎到他心尖上。望向他的小臉泛起粉,像透的桃,雙眼泛著離的水汽,溼潤而飽滿的邊還有淌出的紅酒汁,看的他下腹一緊。蔣暉喑啞著嗓子問:“那是誰生?”謝清韻一下子紅了眼眶,別過臉,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然後伴著猛烈的咳嗽,嗆出了眼淚。蔣暉不再問,奪過酒瓶喝一口,上面還有她的味道。他緊緊握著酒瓶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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