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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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二老眼中，他們心疼得說不出口，只能盼望未來她會敞開心門，讓另一個人進入。

休息了一週，調適了時差，紀採璃才撥電話給久未見面的樊於焄。

“焄，我回來了。”

“小紅？！”樊於焄驚喜的大叫。

兩人約在從前高中附近的咖啡廳內喝下午茶，紀採璃先到了，找了個靠窗的角落，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對對親密情侶走過。

“小紅！”樊於焄留長了發，原本就高的身材微瘦，穿件短短的牛仔短褲，搭件貼身的小背心，整個人甚是時髦亮眼。

“你變漂亮了！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喔！”紀採璃微笑“若不是你叫我，我還真不敢認你呢！”

“嗟！你是說我以前很醜啊？”樊於焄細眉一挑。

“以前比較男孩子氣。”紀採璃仍是保持淡淡的微笑。

樊於焄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恭維她道:“你也越來越有音樂家的氣質啦！”

“還不就這個樣子。”也許是個子嬌小的關係，紀採璃四年來幾乎沒有多大的改變，纖細的身子，淡雅脫俗的輪廓…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眉宇之間多了一抹淺淺的哀愁，人也更沉靜了。

“這幾年好嗎？”

“人離故鄉賤，哪談得上什麼好不好。”這幾年，若不是有臨行前樊於焄那一番話，只怕她早撐不下去，絕望而死了。

“一個人回來，還是帶著帥帥的阿豆仔？”樊於焄故意扯開話題。

“一個人。”紀採璃抿抿，輕啜了口冰咖啡。

“聽說臺灣女生在美國很受阿豆仔帥哥們歡耶！尤其是像你這種嬌小玲瓏型的，那些阿豆仔愛得不得了！他們怎麼可能捨得放你回來？”樊於焄說得眉飛舞的。

“我想，我大概沒辦法再談戀愛了…”紀採璃心思飛到四年前的夏天，那個有著溫暖陽光的夏天…

“你…”樊於焄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會還在等他吧？”畢竟，經過了四年，楚戩陽已非當年的楚戩陽了，他與紀採璃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是黑暗下的魔王，而她是陽光下的天使。

紀採璃沒有直接回答，將面前綿柔細膩、入口即化的酪蛋糕用叉子切成小塊“他現在好嗎？”

“呃…應該還不錯吧。”樊於焄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上個月同學會時，她聽說林依婷跟楚戩陽在一起了。

“那就好。”紀採璃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紀採璃的反應讓樊於焄口有股氣直衝了上來“那你呢？你以往打算怎麼辦？就這樣繼默默的想他嗎？”

“我？”紀採璃失笑“我的事我能自己決定嗎？”

“你已經不是當年十七歲的小女生了，你當然能自己決定。”樊於焄擰起眉，理所當然的說。

但樊於焄的理所當然不見得適用於紀家。

紀採璃只是道:“也許過幾年，照他們的意思去相親，嫁個醫生或老師之類的，生兩個孩子，平平順順的過下去，就這樣。”

“不再戀愛了嗎？”紀採璃側著頭“你知道，我沒有辦法再戀愛了。”這幾年她也試著和不討厭的異出去吃過幾次飯，但，她的心還是平靜無波，她連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叫什麼名、說什麼話都記不住，心底只有那年的燦爛陽光。

“小紅…”樊於焄失聲。

難道她打算就這樣過完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