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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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番話後，楚戩陽出國考察，一連數天，紀採璃失魂落魄的，一顆心空空蕩蕩，像是有個什麼重要的東西遺失了。

紀母不安的試探“你…這幾天怎麼沒跟他出去？”她唯恐好不容易恢復笑顏的女兒又會整以淚洗面。

紀採璃抱著膝，無神的道:“他出國了。”紀母這才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女兒失戀了咧！

連紀父都看不下去“你別老待在家，有空出去找朋友聊聊天。”

“是啊是啊，年輕人多出去新朋友，別老悶在房裡，會悶出病的。”紀母附和著。

被父母連手合力丟出家門，紀採璃卻不知該何去何從，一個人落寞的在熱鬧的街上游走。

才分開幾天，她已經覺得自己快忍受不了濃烈的思念，幾次衝動的想買張機票飛去本找他，哪怕只能見他一面就又得飛回來也好。

唉，她怎麼捨得下他？

明明知道不會有結局卻仍執不悟，是一種笨到極點的愚昧行為，可她還是放不下啊！

走著走著，路邊老舊的招牌引住她的目光，屋內昏暗的詭異神秘氣息讓她不由自主的踏了進去。

“你想算什麼？”老翁沙啞著嗓子問道“情。”老翁問明瞭他們的生辰八字，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一長串沒人看得懂的字，喃喃念著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後取出紅布，細心的揭開，恭謹的拿出三個古錢，誠意虔敬的卜了個卦。

“嘖嘖嘖…”老翁搖頭。

紀採璃急躁的道:“你別直搖頭啊！到底怎麼樣？”

“這個卦是『坎為水』，屬四大難卦之一，也是六十四卦中最險困的一個卦…”老翁搖頭又嘆氣。

紀採璃心一涼“您先別搖頭，儘管直說，我受得住的。”

“這個卦有兩個坎、永重疊，喻水量過多進退兩難之際，乃進退維谷之卦。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一難剛去，另一難又接踵而來…唉，難啊！”老翁長嘆了聲。

紀採璃低垂下頭，原本就已不確實的心更顯不安，她頓失血的喃喃自語“真的不行了嗎？”

“唉！這個卦也可說是男人本之卦，你的對象可能還有其它的女伴。你們儘管滿懷深濃愛意，卻有不能公開的苦衷。兩人已發展到相當密切的程度，但是問題重重無法解決，兩人都痛苦萬分。無論是雙方立場或家庭方面，都有糾葛存在…”

“還有呢？”紀採璃沉痛的問。

“這個卦還有個四爻變，太陽轉少陰，是為『澤水困』，亦為四大難卦之一，屬『烏鳴枯木之象』，又屬『河中無水之佔』，也是極為困竭之卦象…唉！”老翁說了一半，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老翁的解析一字字都像針般紮在紀採璃的心頭，她的眼眶中盈滿了氤氳水氣“真的…不行嗎？”老翁微微一笑“也不是不行，凡事都有一體兩面，就卦象顯示，現在雖然面臨極大低艱險，進退失據困境的非常時期，但也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正所謂『否極泰來』，只要你堅忍不拔，謹慎推進，毫不退縮，保持清澄的心，不宜因痛苦而徒然焦躁，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可轉危為安，逢凶化吉。”紀採璃這才玻涕為笑，臉上找回了些血。

只要還有機會，她絕不放棄！

“另外，小姐，容我再叮嚀你一句。”紀採璃點點頭，示意要他再說下去。

“這『坎為水』有爭執吵鬧的意思在裡頭，還有，你得當心身體，否則養兒育女困難重重，其次，這『澤水困』也有不易恢復健康之意，你千萬當心啊！”老翁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聽完了算命師的一番話，紀採璃的心也篤實了。

她和一般女子一樣，相信算命卻不盡信，耳朵自動篩選好的方面，將不好的事隔絕丟出。

用過延遲的午餐後，紀採璃便回家去了，僅僅幾個小時，她臉上又找到了生氣，不再愁眉不展。

“採璃，你同學來找你。”紀母輕敲房門。

紀採璃從上翻坐起，笑咪咪的開門“焄，怎麼這麼有空，不用上班嗎？”

“聽到錄音機有你的留言，我想你應該想找個人聊聊，剛好我今天開始放大假，明天要去本玩了，看今晚有空，就來找你嘍！”樊於焄想到可以去迪士尼樂園，笑得合不攏嘴。

“陽也在本。”紀採璃輕聲低語。

“你…”樊於焄愣住了，她以為紀採璃會慧劍斬情絲。

“他明天就回來了！”紀採璃滿臉盡是喜悅。

“你打算繼續下去？”不消問，樊於焄也可知道答案了。

“嗯。”

“他不是年底就要結婚了嗎？你怎麼辦？”樊於焄掩飾不了自己的憂慮。

紀採璃無奈的笑笑“還是就這樣下去。”

“你…”樊於焄氣結“你有沒有想過將來？”

“有。”紀採璃全都想過了，但她的生命除了他，已經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事了，她不能失去他啊！

“好，那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同年，十年後他才三十三歲，一個男人過了三十歲，魅力正開始散發出來，以他的外表和背景，那時也許會有一大堆十七歲的漂亮妹妹自動黏上來，而你到時候已經三十三歲，女人到了三、四十歲，容貌漸漸不比從前，什麼都差不多玩完了，如果那個時候他拋棄你，你怎麼辦？”紀採璃沉默了，這些一她不是沒想過。

“你別怪我話說得太直不中聽，如果你覺得十年後、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後，就算他變心了，拋棄年老珠黃的你，你亦覺此生無怨無悔，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樊於焄完全是站在紀採璃這一方為她著想，才會這麼說。

“焄，我只知道，如果沒有他，我什麼都不是。”沒有七彩光芒的琉璃，跟一塊普通廉價的玻璃有什麼差別？

“小紅…你真的確定？”樊於焄嘆口氣，她就是死腦筋，偏偏愛上的又是楚戩陽這樣的男人，註定得吃虧了。

“我寧願像煙火短暫而燦爛的過，也不要水遠躲在陰暗的角落不見天。”紀採璃微笑的說，彷佛事不關己。

樊於焄望著紀採璃，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三後。楚戩陽終於結束了考察的行程，也沒多歇息兩天，或順便觀光，火速收拾了行李，風麈僕僕的趕回了臺灣。

“我好想你。”紀採璃衝進楚戩陽的懷中。

“小璃…”楚戩陽何嘗不想她呢“陽，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紀採璃紅了眼眶。

楚戩陽吻上紀採璃粉的紅，靈活的小蛇鑽入與她纏綿，細細品味著她的甜香，輕柔的著她人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