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牆上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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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山上的每一個石頭裡都有一座山;在南方,樹上的每一樹杈中都有一棵樹。
他們穿著保安的衣服,在大廈裡巡夜。他們光著膀子,在夜市上喝酒。他們在地下室的宿舍裡一起看書,朋友之誼不知不覺建立。傻大個有些神經質,沉默寡言,內向,笑的時候愛捂著嘴。褲兜認為自己很聰明,除了看刑偵推理類圖書,還喜歡看孫子兵法和厚黑學。褲兜有時會向傻大個發牢騷:我以後會有錢的,要有錢了,就把這棟大廈買下來。
傻大個:那你會不會讓俺當保安頭,主管。
褲兜:那時,還當什麼保安啊,我是老總,你做副總。
傻大個:嘿嘿,想想還真不錯。
褲兜:你有啥想法沒,願望。
傻大個:俺就想見到俺娘。
褲兜:別傻了,你娘已經死了。
警方在事後調查得知,傻大個的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上吊身亡,父親是一個跳大神的鄉間巫師,除了裝神鬼,平時也給人算卦算命。傻大個幼年時曾用一
細竹竿牽著假扮成瞎子的父親走街串巷,走過槐花盛開的夏天和桂花飄香的秋天,在北方的很多鄉村城鎮中留下了足跡。
六歲那年的夏天,雷聲滾過家鄉的山坡,山坡上搖曳著幾朵雛菊,一個孩子在柏油路上推著熱騰騰的輪胎,一場大雨下起來,水花四濺,孩子滾著輪胎走進家門。
門的後面,吊著母親的屍體。
孩子嚇呆了,旁邊的竹上並排放著幾條
褲,從小到大,排列整齊,母親去世之前為兒子織完了從童年到成年的所有
褲,一共六條。
孩子撲上前,抱著媽媽,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哭,就是許多年。
娘啊娘,補衣裳。
黑黑地夜,昏黃的燈。
針尖兒紮了孃的手,娘,疼了不?
娘啊娘,織褲。
白白的雪,大冷的天。
針尖兒紮了孃的手,娘,你疼不?
孩子長大成人,穿著母親為他織的褲到城市裡闖蕩。他的個子很高,
褲顯得有些瘦校在宿舍裡,保安褲兜曾經多次譏笑,傻大個穿著緊身瘦小不合體的
褲看上去很滑稽。傻大個第一次對朋友發火,他說:這是俺娘織的,就是死了,俺也會穿著。
確實,這個固執的人,一直穿到死。
案發前幾天,兩個保安在大廈裡巡夜時,看到兩個加班的公司職員還在辦公室,傻大個打算提醒他們走的時候別忘關燈,褲兜阻止了他。
褲兜說道,咱偷偷看看,看看他們會不會那啥,就是那啥,你懂的。
傻大個嘿嘿一笑。
兩個職員在吵架,偷窺的保安到有些失望,本來以為他們會在辦公室偷情。
楊子:你忘了我吧,我也忘了你,我們在一起真的不合適,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溫小婉:我以後沒有幸福了,你會後悔的,你給我記祝楊子:你冷靜一下好嗎,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個人一生中總要失戀的埃溫小婉:我不會失戀,我失身了,就不會再失戀,我的女處之身,還有那裡,都給了你。
楊子:你別說的這麼噁心好不好。
溫小婉:你,現在覺得噁心了?
楊子:你別這麼咄咄人,
情就是這樣毀掉的,你聰明,但
情上卻常常
巧成拙。